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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摘下麵膜,輕輕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小昀最近在放假,媽媽狀態也好了一些,或許咱們可以出去逛逛?”

紀辛今晚心中忐忑,一直隱忍不發,如今驟然聽到妻子提起在療養院的媽媽,才順暢接話:“是,這周去看媽媽的時候,她精神不錯。那你想去哪兒?”

許念總覺得今晚的紀辛有些反常,若換做往日,他們兩人難得同時在家,紀辛洗漱後定會圍著圍巾出來誘惑她,然後纏著她不放。可此刻時間尚早,他卻將睡衣穿的嚴絲合縫,神情嚴肅,站在床邊遲遲不肯上前。

“海邊怎麼樣?上次去看望媽媽,見她對海洋紀錄片很感興趣,媽媽似乎還沒親眼看過海。正好我之前投資的一個度假村開業,合夥人邀請我去參加剪彩儀式。咱們帶著昀昀和媽媽去住兩天,怎麼樣?”

“好,那我讓原樺和夏荷核對一下行程。”

許念實在看不得紀辛站在床邊木頭似的罰站,乾脆掀開被子下床,徑直鑽進他懷中,難得擺出小女兒情態,抬頭溫聲道:“你今天一直無精打采,怎麼了?遇到什麼難事了嗎?”

紀辛順手摟住許念的細腰,將下巴放在她的頭頂,感受懷中的溫香暖玉,幾次想要開口問許念初戀的事,卻又退卻,正好看見綜藝裡放著許念喜歡的藝人片段,趁機開口:“沒有,紀氏的事我能解決。你這次喜歡的藝人,隻有二十歲吧?”

許念有些困惑紀辛的話題為什麼如此跳躍,卻還是如實回答:“嗯,還不到二十。”

“好年輕,比我年輕多了。”

聽見紀辛如此醋味十足回答,許念笑道:“怎麼,吃醋了?”

以往的紀辛定會百般否認,可今日因為對許念初戀的消息耿耿於懷,他居然破天荒的承認:“嗯。”

許念沒有聽到丈夫的詭辯本就意外,見他難得承認吃醋,更是震驚不已,忙從紀辛懷中掙脫,看奇景般盯著紀辛的臉審視:“你認真的?”

紀辛被許念審視的目光盯的羞愧難當,他都三十來歲的人了,吃一個二十歲小孩兒的醋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可偏偏他又想借題發揮,借這個小藝人來順勢表達對阿念的在乎和對她初戀一事的在意。

不過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罷了。

許念見紀辛屢次閃躲她的目光,瞬間驚喜萬分,她剛才還覺得紀辛和她相處時始終不肯展露內心情緒,如今見他直白表達吃醋的事情,簡直像是發現什麼新大陸,恨不得將他每個神情觀察個徹底。

紀辛被許念鬨的無所適從,隻得落荒而逃,“我困了,先睡了。”

許念眼睜睜看著紀辛鑽進被子裡,背對著她睡下,勾唇一笑,順勢鑽進被子裡,緩緩靠近紀辛,一隻素手沿著睡衣的縫隙鑽了進去,沿著結實的腹肌緩緩向上,最終落在紀辛的心口處,感受著紀辛瘋狂跳動的心臟。

紀辛被妻子撩撥的渾身僵硬,明知妻子在逗弄他,他卻舍不得將她的手拿開,反倒呼吸加重,靜待妻子的下一步動作。

以往都是紀辛掌控情事的節奏,許念素來是被動接受的那一個,可今日紀辛表露出的吃醋情緒徹底取悅了許念,她對丈夫的在乎十分受用,作為對他肯展露情緒的獎賞,她決定主動一次,給紀辛展露情緒的舉動一個正反饋。

“紀辛,我喜歡你吃醋的樣子,很可愛。”

紀辛難得被許念的話鬨得不知所措,身體僵硬的轉身望向許念,待許念的唇落在他的唇上,紀辛才真的有了幾分實感,他立刻反客為主,轉身將許念抱個滿懷,占有欲十足的撕扯著許念的真絲睡裙。

紀辛唇上的動作越發激烈,甚至嘗到了幾分許念唇周殘留的麵膜味道,待許念軟化在他懷中後,他在許念意亂情迷之時,小心問道:“阿念,你喜歡我嗎?”

許念被折磨的氣息不勻,見紀辛緊張地望著她,抬手摸了摸他的眉眼,指尖最終落在了他的眼下痣上,眼中滿是眷戀和溫柔。

“當然。”

許念的動作卻讓紀辛心寒,她對他眉眼的喜愛溢於言表,而他們說,他最像許念初戀的地方,就是這雙桃花眼、眼下痣,可紀辛卻不死心,執著問道:“最喜歡哪裡?”

許念也說不清,其實她高中時期喜歡的藝人類型和紀辛截然不同,可遇到紀辛以後,她的理想型就徹底具象化。

當年她是先喜歡上紀辛這個人,才比照著他的長相養了那群金絲雀。

如今看著紀辛更加成熟的眉眼,仿佛和十八歲那年的他漸漸重合,讓許念想起他們初識那天,她第一看見紀辛的臉,被瞬間擊中的瞬間。

許念沉浸在回憶之中,眉眼帶笑,可她此刻沉默和回憶往事時的心動神情,落在紀辛眼中,卻變了味道,讓紀辛萬分痛苦。

因為縱使此刻她的眼睛在看他,卻仿佛在透過他,看向另一個人。

紀辛逐漸心灰意冷,眼瞼垂落,巨大的痛苦攫住了他,明明白日裡在商場中意氣風發的男人,此刻卻仿佛成了一隻被人遺棄的落水狗。

許念回神時正好撞見紀辛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心中的母性瞬間被激發,抬手摸了摸紀辛的眼瞼和纖長的睫毛,安撫道:“你的眼睛很美,我最喜歡你的臉。”

明明許念是懷著安慰的心思回答紀辛的提問,誰知卻反倒引得紀辛產生劇烈的反應,他猛的抬眼望向許念,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眼球劇烈的震動,他的眼中升騰起一陣霧氣,盛滿了無儘的失望和痛苦。

“那你當初跟我結婚,也是因為我長成這個模樣嗎?”

紀辛原本撐在許念身前的身子早就隨著精神打擊而瞬間坍塌,下一秒卻又下意識將許念死死摟在懷裡,無論身下人作何反應,他都死死不肯鬆手。

他不想放手,即使真相如此殘忍,他也不想放手。

許念被紀辛壓在身下有些喘不過氣,她以為紀辛在故意戲弄她,一邊儘力掙脫,一邊敷衍道:“對對對,你說的都對。能不能先放開我?”

聽到意料之中的回答,紀辛心如死灰,他俯身去夠許念的唇,死死的摟緊她的腰肢。

許念被這種鋪天蓋地的吻弄得毫無招架之力,隻能順著紀辛的動作,在床上被紀辛翻來覆去的折騰,一遍遍被吃乾抹淨。

“紀辛,你慢點兒!”

可今天的紀辛不似以往那般在床上插科打諢,說些羞人的話逗弄許念,今晚的他十分沉默,死死的將許念壓在身下,仿佛在用動作發泄著許念捉摸不透的情緒。

許念的臉貼在真絲枕頭上,根本看不到紀辛的臉,她幾次鬨著想看看紀辛,紀辛卻始終不肯讓她翻身。

有幾滴汗混著淚落在許念背上,卻沒能引起許念的注意。

直到天空蒙蒙亮,許念才昏睡過去,人事不知。

紀辛的眼睛通紅,他將許念抱在懷裡,聽著許念沉重的呼吸聲,心卻空洞的仿佛四處漏風。

曾經他以為能夠和阿念相識,是因為他困苦半生,上天垂憐於他,才同時送來了阿念和昀昀,讓他有了自己的小家。

他沉浸在家庭的幸福中,像個傻瓜一樣過了七年,如今才被猛然敲醒,原來他的所在乎的幸福和溫馨的家庭,都是他從那個英年早逝的人那裡偷來的,是因為他和那人相像,才得到了妻子的垂青。

原來他和那些金絲雀沒什麼分彆,隻不過他比那些人都更像他,是個更合格的替身。

那如果來日阿念遇到比他更像初戀的男人,會不會選擇離他而去呢?

他不會永遠年輕,但永遠有人年輕,若隨著年齡的增長,他不再像他,阿念還會待他如初嗎?

她會不會轉頭選擇那些更年輕的人替代他?會不會像婚前那樣偷偷養些金絲雀解悶兒?

到那時,他死死守護的家,會不會分崩離析?

紀辛根本睡不著覺,整夜睜著眼睛死死盯著妻子,情緒也越來越緊繃。

許念第二天醒來時,已經十一點多,身旁的紀辛早就不見蹤影,許念很少經曆昨夜那般狂野的性/事,此刻渾身酸痛不已。

“吃醋的男人情緒都這麼敏感嗎?”

許念隻當紀辛昨夜的舉動是因為吃醋的情緒驅使,雖然紀辛的動作確實一反常態的激烈,但是紀辛的情緒外露讓許念覺得他們兩人的感情更近了一步,因此情緒上的滿足讓許念徹底忽視了紀辛的異常。

雖然紀辛給她清理了身子,可許念還是覺得肌肉不舒服,便難得翹了班,讓按摩師上門為她按摩,舒緩下緊繃的身體。

不同於許念的愉悅,紀辛周身氣壓極低,一整天在他身邊待命的原樺連大氣都不敢喘。

紀辛從一堆文件中抬頭,冷聲道:“畚桐幾點過來?”

“王總助理說,王總下午從滬市回來,大概六點左右到這邊。”

紀辛拿起手機,在群裡約兄弟們晚上聚聚:【晚上九點,聚聚嗎?】

這群人各自成家後,聚會頻率大大降低,今天難得工作狂紀辛攢局,眾人紛紛回應。

尤司寧:【你請客?】

紀辛:【我請。】

尤司寧:【好,今晚讓大忙人出出血!】

李鈞宇:【晚上打幾圈麻將嗎?我家隋雨不讓我上牌桌,我手都癢了。】

蕭繪:【好,晚上我準備好酒,你準備好錢。】

李鈞宇:【少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少跟雀神叫囂,今晚讓你輸的褲衩底掉!】

蕭繪:【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