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1 / 1)

昨晚紀辛和紀昀約好今天會和許念一同陪他去經紀公司參加培訓,紀昀一想到能見到瑩雪姐姐,一路上興奮地說個不停:“爸爸媽媽,瑩雪姐姐說老師授課的時候家長可以坐在後麵看,你們要陪我上課嗎?”

許念知道兒子這麼問,就是想讓他們在教室陪他的意思,轉頭笑道:“好呀,我們進去陪你。”

紀昀得到肯定答複,越發興奮,眼見兒子按捺不住心中激動的情緒,紀辛便讓許念先牽著紀昀進去,他自己去停車場找停車位。

許念剛一進門,就看見那天拍攝時遇到的攝影師宋梓涵正掐著周瑩雪不放,心頭一驚。

保安及時出現控製住了宋梓涵,周瑩雪似乎喘不上氣來,雙眼緊閉,搖搖欲墜,許念踩著高跟鞋及時上前,攙扶住了即將摔倒的周瑩雪,焦急問道:“瑩雪,你沒事兒吧?”

周瑩雪坐在會客室裡,手中抱著米蘭給她送來的熱茶,許念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撫:“不過是個自作多情的神經病,彆放在心上,一會兒我讓許諾送你回家休息一天。”

紀昀見周瑩雪心神不寧的模樣,今天的培訓課也不上,偏要和媽媽守在姐姐身邊。此刻見姐姐強撐起精神,露出虛弱的笑容,他趕忙抓著周瑩雪的手鼓勵她:“姐姐,小昀會跆拳道和柔道,下次壞人再來,我保護你!”

紀辛停完車進來,透過透明玻璃牆找到老婆孩子,一推門進來就聽見兒子的豪言壯語。

這幾年在老婆和小舅子身邊呆久了,紀辛對許諾和周瑩雪的事情略有耳聞,見周瑩雪一臉緊張,活躍氣氛道:“小昀就是厲害,這麼小的年紀就想當護花使者。不過這個姐姐是你舅舅的心頭寶,你還是將展示的機會留給你舅舅吧!”

周瑩雪也是第一次見紀辛,眼前的男人相貌倜儻、眉眼風流,不同於許諾的冷冽,他倒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甚至還十分熟稔的和她打招呼:“周小姐,你好,我叫紀辛,是許諾的姐夫,你也喚我姐夫就好。”

許念見紀辛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眉頭微蹙,冷語道:“彆胡鬨,帶紀昀去上課。”

“得令!”紀辛一副老婆奴、妻管嚴的樣子,抱起耍賴不肯走的紀昀往門口走去,臨出門前他還不忘轉身和周瑩雪說話,“許諾那家夥一根筋,認定的人死也不肯鬆手,周小姐有福了。”

許念習慣了紀辛的不著調,輕聲和周瑩雪道歉:“紀辛這個人不著調慣了,周小姐多包涵。”

“許小姐,我沒事兒,今天多謝您。還是我得跟您道歉,讓您受累了,還讓您看見這麼多糟心事兒。”

“彆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你沒做錯的事情,就不要胡亂讓自己平添壓力。”

許念的理解和寬慰讓周瑩雪寬心不少,她忙感激的笑笑,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

周瑩雪今天本來準備陪紀昀開始參加第一階段的培訓課程,可是紀辛和許念夫婦再三表示可以親自陪紀昀,老大見大客戶都這麼說,也就難得大度一回,準許周瑩雪休息一天。

許諾本想親自到周瑩雪公司去接她,可是許念將他攔住了。

許念同為女性,深知女生容易惹來一些風言風語。這裡畢竟是周瑩雪的工作場所,今天這個姓宋這麼胡鬨,本就會給她惹來一些閒言碎語,如果許諾再登門來接,隻會讓她徒增困擾,考慮到周瑩雪的聲譽,許念便親自將她送到了停車場。

許諾將周瑩雪安頓在副駕駛座位上,剛想回到駕駛位開車,卻被許念抓過去叮囑:“她的情緒不太好,穩妥起見,你先帶她去醫院看看吧。”

即使姐姐不提,許諾也正有此意。他側頭回望了一眼坐在副駕駛略顯局促的周瑩雪,溫聲道:“好,我馬上帶她去。”

許念陪著紀昀上了一上午的台詞課,紀昀因為外形條件好,嗓音也不錯,一直被老師稱讚個不停,第一次上課就備受矚目,以至於紀昀受了莫大鼓勵,越來越有乾勁兒,幾次回頭看向爸爸媽媽,試圖確認他們是否聽見老師稱讚他。

每次紀辛都會很熱情的回應,笑著給兒子舉大拇指鼓勵,許念稍稍內斂些,但是也會笑著點頭稱讚。

紀昀從爸爸媽媽那裡獲得了滿滿的情緒價值,笑得越發開懷,被誇讚多了,甚至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可他肉眼可見有了巨大進步,表現越發優秀,跟老師學習時也更加謙虛認真。

紀辛和許念將兒子的情緒轉變看在眼裡,他們倆早就說好了,陪孩子的時候不許工作,在兒子身邊時要給他充足的陪伴和關愛。因此兩人全程無所事事,就那樣規規矩矩地坐在彩色雙人椅子上,安靜的陪著紀昀上課。

許念穿著及膝黑色長裙,坐下後裙擺上移,大片白皙的肌膚露出來,簡直美不勝收。

許念和紀辛這樣俊男美女的家長組合本就惹眼,他們偏偏又氣質脫俗,穿著雍容華貴,引得不少家長頻頻側目,眼見不少男家長帶著欣賞的目光看著許念,紀辛忙將西服外套脫下,將許念的長腿蓋得嚴嚴實實。

許念正看兒子練習看得入神,帶著紀辛溫度的西服搭在腿上後,她下意識小小聲抱怨:“熱。”

紀辛卻牽起許念的手,十指相扣,安撫道:“在空調底下容易著涼。乖,蓋著。”

許念如何不知紀辛的心思,可她偏偏對他的占有欲十分受用,也就默許了紀辛的舉動。

紀辛眼見妻子肯在外麵跟他親近,分外開心,乾脆摟住妻子的肩膀,讓她依靠在自己懷中,湊在她耳邊輕聲道:“阿念,你好香啊。”

這是紀辛心猿意馬的隱喻,許念見紀辛在外麵還不正經,警告道:“收起你的歪心思。”

在這種場合,紀辛自然不能造次,隻不過尋個由頭逗逗妻子罷了。他嘿嘿一笑,輕聲道:“昀昀像你,長得俊,長大了得讓多少小姑娘神魂顛倒呀。”

“我倒希望昀昀彆像你,每天臭貧,像個話癆。你剛才乾嘛和瑩雪說那麼多,給人家小姑娘嚇壞了。”

紀辛輕聲解釋:“你不也嫌棄小諾墨跡,想撮合他們倆嗎?你這個做姐姐的不方便說的話,隻能由我這個姐夫說嘍。媽爸為了小諾的婚事操碎了心,我自然得略儘綿力。”

許念倒也認同,有些話他們姐弟確實不便開口。若是她開口說小諾為瑩雪如何癡心等待,當年因為她離開的事情要死要活,派人四處打探她的下落,反倒容易給瑩雪壓力。

紀辛確實比他們姐弟更擅長溝通,也更平易近人,由他開口,確實更合適些。

眼見許念似乎想通了,紀辛便想著如何討賞,為自己在床上謀些福利,卻見許念手機屏幕亮了,是許諾打來電話。

許念忙起身出去接電話,電話剛一接通,就聽見許諾懇求道:“姐,你想辦法把早上的監控視頻傳我一份。昨天你們去拍攝的時候,他是不是也在?那邊的攝影棚能找到監控視頻嗎?”

“有麻煩?”

“對,有人挑釁。”

許念聽了這話,立刻來了興致,她弟弟這般冷淡的性子,可很少會求到她的頭上,今天她弟弟開了口,她自然是要竭儘全力。

許念這邊動作極快,片刻不敢停歇的和前台及保安隊交涉,可是對方死活不肯給,非要許念報警,他們按照正規手續處理,再提供這兩段視頻。許念見對方軟硬不吃,便想要打電話直接通過關係找公司的高層。

紀辛卻按住了她試圖打電話的手,走上前和前台的小姑娘談笑風生,不出十分鐘就將兩段視頻搞到手,拿到視頻的紀辛十分得意,獻寶似的和許念撒嬌:“老婆,你快拿著,去給弟媳解困。我這麼努力,你晚上是不是得獎勵我?”

許念一臉嫌棄的將黏糊在自己身邊的紀辛推開,專心和弟弟通話去了。

紀辛望著許念離開的背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沒良心的小壞蛋,我出差這麼久,也不知道主動打個電話。”

可是望著許念的背影,他又心疼起來:“怎麼就喂不胖呢?”

剛才抱著她時,都有些硌手了,可得趕緊給她補補。

上完課後,紀昀鬨著要去舅舅家確認瑩雪姐姐的狀態,聽說許諾已經把周瑩雪誆回了家,許念和紀辛都有些驚訝,彼此交換了眼神,心中暗歎許諾進步不小,如今學會了主動出擊。

來到許諾的彆墅,聽彆墅裡的阿姨說他們兩人在室內泳池,紀昀以為他們在戲水,在舅舅為他來小住而準備的客臥裡找到了他的泳褲,直接從滑梯上飛馳而下,落在了室內泳池裡,驚起一灘水花。

紀昀見舅舅正抱著瑩雪姐姐,有些訝異道:“舅舅,你怎麼穿著長褲就下水了?”

紀昀困惑不解的聲音傳來,周瑩雪尷尬的試圖掙脫許諾的桎梏,可是許諾低頭望見她白色T恤太過透明,裡麵的小衫若隱若現,趕忙抬手將自己上身穿的黑色T恤脫下來,親自給周瑩雪套上。

見自己的T恤長度能遮住她的大腿,許諾這才緩緩鬆開了她:“我姐姐和姐夫估計一起來了,岸上有浴巾,你先上樓洗個熱水澡,彆感冒了。”

周瑩雪做賊一般溜走了,直接坐電梯回到二樓房間,一進屋就衝進了浴室,她對著寬大的鏡子望著自己身上這件黑色T恤,心臟跳個不停,她長呼吸了數次,才勉強徹底靜下心來。

可是剛從T恤上回了神,窩在許諾懷中的記憶又上心頭,鏡子裡她的臉越發紅了。

這邊紀辛眼看周瑩雪溜走,他才慢悠悠從負一層走下來,坐在了泳池邊的椅子上,和穿著長褲在泳池裡教紀昀遊泳的許諾打趣道:“呦嗬,可以呀,發展神速啊!前些天還是愛而不得的苦情人設,今天就直接摟摟抱抱,卿卿我我了?”

紀昀和許家姐弟自小一起長起來的,許諾的心思根本瞞不住人精一般的紀辛:“姐夫,這話你跟我說就算了。瑩雪臉皮薄,受不住。你要是把人嚇跑了,我可天天找我姐借酒澆愁。”

紀辛聽出了許諾話中的威脅之意,趕忙正色道:“好好好,我惹不起你們姐弟倆,不說了還不行嗎?不過,你剛剛要的視頻,有效果嗎?”

許諾將有些下沉的紀昀往上拽了拽,然後才轉身回話:“效果還可以,謝了。”

紀辛見許諾滿麵春光,就知道他離心中所願又進一步:“跟你姐夫客氣什麼,給你侄子過年包個大紅包就行。這回你利用我家小昀追女朋友,我家小昀天天東奔西跑,可糟了不少罪。”

許諾低頭望見紀昀鬼頭鬼腦的悄悄抬頭望他,便低聲問道:“想要什麼?跟舅舅說,不用通過你爸爸拐彎抹角的提。”

“弟弟妹妹!爸媽不給我生弟弟妹妹,你和舅媽給我生個弟弟妹妹吧!”

許諾一時間有些愣住了,抬頭便看見紀辛得逞一般在岸上嘲笑他:“你看看,你侄子都嫌你磨磨唧唧,追同一個女孩都追了十年了,還沒追到手,你可快點吧!千萬彆浪費我家小昀的好心助攻!”

當晚許家姐弟,紀家父子和周瑩雪第一次聚在一起聚餐,因為現在周瑩雪是紀昀經紀人的緣故,周瑩雪很快和他們三人熟悉起來。

這一頓飯其樂融融,分外和諧,周瑩雪也難得感受到家的溫暖。

晚上紀辛喝了不少酒,有些難受的倚在副駕駛休息,許念便承擔起了開車的任務。車剛起步,紀辛的手機就響了。

見屏幕上的顯示的是“。”,許念便意識到來電人是誰,見紀辛閉著眼,她輕聲道:“來電話了。”

在許念麵前,紀辛從來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他含糊著說道:“老婆幫我接一下。”

許念接起電話,聽完電話那頭的通知,神情複雜,雙眸中摻雜著許多不可言說的情緒,她望著紀辛沉默良久,許久才開口轉達:“醫院說紀沛快不行了,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