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聽紀辛這麼說,忙低頭檢查衣著,才發現絲綢外袍的衣帶折騰開了,露出裡麵性感的絲綢睡裙和胸前大片雪白肌膚。許念忙扯緊外袍,單手將衣帶簡單係了個十字結,再抬頭看向紀辛時,已經滿麵通紅。
紀辛頗為遺憾地歎了口氣,哀怨道:“老婆,你太見外了。”
許念眉頭緊鎖,“你再這樣,我掛掉了啊。”
紀辛這才正色道:“彆彆彆,我想你了,讓我好好看看你。”
許念回到臥室,倚靠在床上,將手機舉在麵前,輕聲道:“你看吧,給你五分鐘。”
紀辛笑而不語,盯著妻子的臉看了半晌,見她黑眼圈比前幾日明顯許多,關切道:“這兩天倒時差,很累吧。”
許念見紀辛關切她,語氣柔和許多:“還好,就是可能年紀大了,睡不夠的話,第二天精神就差了些。”
紀辛見妻子光潔的臉,沒化妝的她臉上一條細紋也沒有,打趣道:“你這張臉一點兒歲月痕跡都沒有,看上去跟十八歲的小女生一樣嫩。要是連你都說自己老了,那我豈不是要不得了。”
許念雖然知道紀辛在哄她,可沒有女人不喜歡聽好話,她難得沒反駁他,反倒叮囑:“那你還不好好刮刮胡子,胡茬都出來了,邋遢死了。”
紀辛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打了個哈欠,隨後解釋道:“這兩天太忙了,和國內外兩邊的團隊交替著開了一天的會,沒顧上打理。你彆嫌棄我,下次視頻前,我好好收拾一下。”
許念想起紀辛之前抱怨過那邊的餐食不合胃口,“最近有好好吃飯嗎?”
紀辛一板一眼地回道:“這幾天沒和中東團隊聚餐,在酒店吃中餐和西餐比較多,沒那麼油膩。”
許念見他這幾天氣色好些,欣慰地點了點頭,“那就好。”
紀辛想起夏荷傳來的行程表,追問道:“老婆,你怎麼又要飛英國,是實驗室出了什麼問題嗎?”
“兩年多了,投了那麼多錢,實驗室好不容易出成果,效果還比預期的好,挺不錯的了。我想去英國敦促那邊和國內的實驗室儘快完成對接,抓緊在國內走IND申報手續。這批藥同時有好幾家實驗室在做,早一步上市,就多一分優勢嘛。”
紀辛連連點頭,十分欣賞許念積極進取的風格,見許念有些困倦,一直打哈欠,輕聲道:“好了,你也累了,早些睡吧。”
許念眼中閃過一絲不舍,卻還是點了點頭。
紀辛也不想掛視頻,主動提議:“我還要再忙一會兒,要不......你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再陪我一會兒?”
這個提議正中許念下懷,她將手機放在床頭櫃的手機支架上,充上電,將攝像頭調整好位置,這才窩進被子裡,聽著紀辛的呼吸聲,閉上了眼睛。
說是還要忙工作,可紀辛直直望著許念的睡顏,久久沒有變換姿勢,直到許念的呼吸加重,他才輕聲道:“晚安,老婆,好夢。”
許念第二天醒來時,手機還掛著視頻,紀辛那邊沒有關床頭燈,屏幕中長手長腳的紀辛平躺在酒店床上,睡姿十分乖巧。許念一早就看見丈夫,對著屏幕會心一笑,伸了個懶腰,就起床梳洗打扮去了。
梳妝好的許念帶著手機去叫兒子起床,紀昀早早穿好衣服,正窩在被子裡看書,見視頻裡的人是爸爸,便想要開口打招呼,許念忙製止道:“爸爸那邊還是淩晨,讓爸爸多睡一會兒。”
紀昀點點頭,按部就班的跟著媽媽刷牙洗臉、吃早飯,然後握著手機看爸爸睡覺,見爸爸轉了個身,被子險些掉到地上,還興衝衝地將手機屏幕舉給媽媽看,捂著嘴仿佛發現什麼十分有趣的事情一般。
到了幼兒園後,幼兒園門口的嘈雜聲吵醒了紀辛,紀辛一睜眼,看見兒子的小臉占據了大半個屏幕,立刻開懷道:“哎喲,這是誰呀?是我們家小昀呀!”
紀昀被爸爸哄得嗬嗬直樂,甜甜道:“爸爸,小昀想你。”
紀辛聽到兒子這麼說,心都化了,從床上坐起,揉了揉淩亂的頭發,真切回道:“爸爸也想小昀,這個暑假爸爸帶你去遊樂園,好不好?”
紀昀連連點頭,數著:“下個月爸爸會帶小昀去露營,還會帶小昀去遊樂園,對不對?”
紀辛點頭:“沒錯,爸爸跟媽媽商量下時間,我們一起陪你去。”
紀昀被紀辛的承諾打動,蹦蹦跳跳進了幼兒園,全然不似以往的沉穩,許念見兒子開心,心情大好,等紀辛被老師領進班,她才低頭和紀辛說道:“你那邊還早,再多睡一會兒吧。”
紀辛點頭,臨掛電話時,還死皮賴臉的許念索要了一個吻。
許念見四下無人,飛快捂著手機,對著鏡頭親了一口,隻聽耳機裡傳來了一聲重重的回吻,許念低頭淺笑,心滿意足的掛了視頻,結束了近十個小時的視頻通話。
眼看時間還早沒到上班時間,許念便步行到不遠處的咖啡店買了一杯黑咖啡,剛再店裡的角落位置坐下,鄒凱就蠢蠢欲動的朝她走來。
鄒凱上前時,原本守在不遠處的三名安保瞬間出現在許念麵前,將許念半圍起來,冷聲警告:“鄒先生,請您離開。請不要再出現在幼兒園附近,不然我們隻能報警了。”
許念往日身邊是不留安保的,此刻見這幾個人突然出現,也嚇了一跳。聽到安保警告鄒凱 ,她瞬間意識到鄒凱曾經在幼兒園附近出現過,紀辛才會安排人時刻跟著小昀和她。
想到鄒凱可能對兒子不懷好意,許念臉色沉了下來,警惕道:“你來幼兒園乾什麼?”
鄒凱指了指手中的文件,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隻是說話時有些大舌頭,似乎狀態不佳。
“賠償合同出來了,跟你同步下進展。”
許念見咖啡廳裡的顧客和員工們不時看向這邊,更有甚者拿起手機準備錄屏,她便屏退了三名安保,讓鄒凱坐下說話。
“這種東西微信傳給我就好,何必親自跑一趟,還特意追到幼兒園來,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鄒凱鐵了心要追許念,此刻也厚著臉皮抓住每次能和她見麵的機會,“念念,你乾嘛這麼防備我呢?小昀是你的孩子,我喜歡還喜歡不過來,怎麼會對他不利呢?你真的誤會了,我隻是一個長輩,想和老友的孩子親近一些,有錯嗎?”
許念越發覺得鄒凱瘋魔,最近他時常給她發些意味不明的微信,她不願理會,便選擇免打擾,視而不見。可他卻變本加厲,如今發展到騷擾她和小昀的地步,實在是讓她忍無可忍。
“鄒凱,離我的孩子遠一點。”
鄒凱擺出一副委屈模樣,辯解道:“我也想先和你敘敘舊,再和小昀接觸。可你一直躲著我,從來不回我消息,我能怎麼辦?”
許念見鄒凱依舊不肯認錯,厲聲道:“鄒凱,我不喜歡你。這次咱們把話說開了,你能離我的生活和家人遠一點嗎?”
聽到許念直白的拒絕他,鄒凱不願接受,他越發急切道:“念念,是我先認識你的。你不能結了婚以後,連朋友都不認啊!”
許念握著咖啡杯的手逐漸收緊,難忍怒火,“你如果當我是朋友,就不會發那些意味不明的信息給我。我不是結婚後就舍棄社交圈的那類女人,如果你真的心思正,我不會不理你。是你先逾越朋友的界限,我才選擇守護我的家人和婚姻。”
鄒凱無助極了,他忽然情緒崩潰,抱頭痛哭,抽噎著哀求:“念念,你彆不要我。我們一起長大,我離不開你。念念,我不在乎你有沒有結婚,也不在乎小昀是紀辛的孩子。我可以對小昀視如己出,求求你,留在我身邊吧......”
許念意識到鄒凱或許是有什麼心理疾病,他如今變得分外偏執和瘋狂,她小心勸慰道:“六年了,你離開我不是過得很好嗎?事業有成,生活美滿。鄒凱,你已經長大了,早就不需要我的陪伴和保護了。”
鄒凱眼見許念提起手提包要走,乾脆跪在她麵前,抱著她的腿不肯鬆手,他一湊近,許念才聞出他身上還未散去的酒氣,“你大早上就喝酒?”
“念念,我也試圖說服我自己放棄你,可是我做不到。再也沒有人像你一樣對我好,她們都是彆有目的的接近我。這些年隻有你,隻有你不求回報的待我好。我喜歡你,我是真心的。就算是被所有人唾棄,被千夫所指,我還是要爭取!”
許念實在掙脫不開,抬手喚來站在門外的安保,讓他們直接送他到警局醒酒。
安保隊長指揮著同事架走鄒凱,關切道:“夫人,您沒事兒吧?”
許念怕安保給紀辛打小報告,平白讓紀辛和鄒凱互相怨恨,若兩人真的杠上,來日必會生出無休無止的麻煩,便吩咐道:“你們守好小昀,今天的事情,不必跟紀辛彙報。”
安保隊長十分猶豫,回稟道:“夫人,紀先生跟我吩咐過,一旦鄒凱出現,定要如實跟他彙報。”
許念心中有萬千溝壑,自是不能一一解釋給旁人聽,乾脆道:“你職責所在,我理解。這樣吧,紀辛追究起來,我來負責。”
“好的。”
“務必守好小昀,不能出任何差錯。”
“好的夫人,我們會儘職儘責,絕不會讓小少爺出問題。”
許念這次去英國,公務處理起來十分順利,便提前兩天回國。因為上周幼兒園門口的事情,許念分外擔心兒子,早早來到弟弟的辦公室堵人。
“站住!”
許念一聲令下,許諾和紀昀舅侄倆便像老鼠見了貓一般站在原地,回身諂媚的笑著和許念撒嬌。
許諾十分訝異,“姐,你不是後天回來嗎?”
見媽媽臉色不佳,紀昀率先使出撒嬌大法,“媽媽,昀昀好想你。”
可是許念用食指點著紀昀的額頭,不肯讓他撲到自己懷中,她身上這件可是最新款,剛上身沒兩個小時,要是讓紀昀這小子的小花臉在她衣服上蹭蹭,這件衣服就徹底毀了。
“小耗子似的,嘴上還泛油光呢,你舅舅又帶你吃快餐了吧。”說著,許念從桌上抽了兩張濕巾,好好給紀昀擦了嘴和手,這才將他抱到了身上,好好親熱一番。
“你就慣著他吧,都把他慣壞了。”
許諾見姐姐沒有真的生氣,這才坐進了沙發,擺出了鬆弛的姿態:“姐夫呢?沒跟你一起回來?”
許念聽了這話,愣了一下,想起她這幾天沒機會和紀辛說上話,半晌才回了句:“還忙著呢。”
許諾試著和姐姐溝通給紀昀簽經紀約的事,“姐,我這幾天遇見了一個不錯的兒童經紀公司,你能授權一下,讓我給小昀簽個經紀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