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主任作為醫生,隻是如實講述一些對促產有幫助的情況,誰知她發現紀辛和許念在聽到“性/生活”的提議後神情微微凝滯,而後竟乾脆鬨了個大紅臉。
“好了,我還有事,先回辦公室了。你們好好休息,有任何情況隨時按鈴叫我。”
麵對邱主任的告彆,紀辛和許念都沒作聲,豪華的VIP病房內安靜到落針可聞。
兩人沉默了許久,還是許念被肚子裡的孩子壓的膀胱難受,著急下床去洗手間,才打破了此刻的尷尬氣氛。
許念雙手撐在洗手池上,望著鏡子裡稍顯臃腫的身材和因為滋補過度第一次出現的雙下巴,怎麼看都覺得紀辛剛才的沉默,是因為此刻的她很難讓他提起興趣。
也對,婚禮上她曾狀似無意的偷看過紀辛的前女友們,每一個姑娘都明媚大方、姿色動人,一看就知道紀辛是個十足十的顏控,麵對現在的她,他自然沒什麼想法。
畢竟他前女友們的長相,連她這個女人看了都會心動,更彆提紀辛一個男人了。
其實說不嫉妒是假的,畢竟沒有哪個女人希望自己的丈夫情史豐富。可她是個成年人,能理解紀辛年輕有為、身價不菲,作為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年輕時不談幾場戀愛並不現實。
所以縱使心中吃味,她也儘力勸自己釋懷。
可人性本就貪婪無度,嘗過糖的甜,就很難說服自己咽下苦藥。
以前她偷偷暗戀紀辛時,總想著如果能和他認識一下,離他近一些就心滿意足了。
可那一夜春情過後,她吻過那張唇,和他有過肌膚之親,有了他的骨肉,就總是妄圖得到紀辛的幾分真心。
尤其是在她見過他溫柔體貼的模樣後,當他細心的給她塗潤膚油,每天不厭其煩的關心她時。她就忍不住想要更多,她不滿足於隻體會他的良善和責任心,她想要一點點愛,發自真心的愛,像每一對恩愛的夫妻一樣。
其實她也判斷不準紀辛到底對她是什麼感情,可她知道,因愛生欲。連身體都不曾試圖親近,情感上自然疏遠。
雖然她是個女性,可每每窩在紀辛懷中,嗅著他身上的味道,她也會情難自矜的心生妄念,幻想過他的吻,幻想過他的親近。半夢半醒間,她的手也會不由自主的鑽進他的衣衫下擺,和他肌膚相貼。
可紀辛不同,她和紀辛結婚大半年,紀辛從未對她生過邪念,每日都過得清心寡欲、無欲無求,比清修的和尚還坐懷不亂。無論她如何黏在他懷中,他都不曾有過一絲動搖。
結婚之後,他們之間最深的接觸,就是那晚他落在她額間那個一觸即離的吻。那個吻克製、平淡,就像紀辛對她一樣,永遠都是淡淡的,不帶一絲情/欲。
情感的錯位感和不對等,讓許念止不住的胡思亂想,越想越失落,情緒帶動身體產生反應,她腹中的孩子也開始亂動,她摸著腹中的孩子,難過的不停落淚。
她也說上來到底是為什麼,可能是激素紊亂,也可能是害怕永遠也走不進紀辛的心吧。那種無力感和痛苦,讓她嗚咽出聲。
紀辛見許念進去許久,浴室都沒有任何動靜,早就猶豫該不該敲門問問,偏偏又怕打斷她,讓她覺得連上洗手間都沒有自由,隻能壓住焦慮的情緒,靜靜倚在牆邊聽著浴室裡的動靜。
如今聽見浴室裡傳來的哭聲,紀辛顧不上其他,直接推門而入,他焦急的查探許念的情況,見她並沒有外傷,緊張問道:“怎麼了?哪不舒服呀?”
紀辛一把將許念打橫抱起,放在病床上,就要按鈴找護士,誰知許念卻死死抓著他胸前的襯衫,他隻好安撫似的哄著:“我去按鈴,叫邱主任過來瞧瞧。”
許念身體本就無礙,並不想半夜鬨得人仰馬翻,讓醫院的員工偷偷跟爸媽通風報信,將好不容回家休息的爸媽折騰來醫院守著。
她用另一隻手死死摟著紀辛的腰肢,不肯讓他喚人:“我沒事兒,就是想哭。”
紀辛明白許念可能是有些害怕,最近他陪著許念上了不少節產前培訓課程,關於生產部分,那種疼痛和血腥,以及對孕婦身體的損傷,連他這個大男人看了都心驚不已,更遑論許念這個即將親身體會的孕媽媽呢。
“是不是害怕了?彆怕,生產時我會進去陪你,不會讓你一個人麵對。”
許念最恨紀辛這種近乎完美的嗬護,他越是這樣小心翼翼的照顧,她就越不滿足,越想要索取更多。
那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痛苦讓她簡直無法呼吸,她厭倦了表麵上的和平,甚至想要乾脆直白的和紀辛吵上一架。
“紀辛,我現在是不是很醜?你是不是在偷偷嫌棄我?”
紀辛聽到這種話,心頭一驚,他下意識反思自己做了什麼,居然會給許念帶來這種不適的感受。
孕婦在孕期受激素控製,難免會有情緒的起伏,可此刻許念的感受已經超出了情緒的範疇。看她此刻傷心的模樣,她似乎在心中彆扭了很久,暗自消化這種負麵情緒無數次,才鼓足勇氣問出口。
紀辛不希望成為紀沛那樣的男人,所以一直在儘力學習如何成為一個接近完美的丈夫,努力了解孕期知識,親自照顧許念平穩度過孕期的每一天,關注她的飲食和情緒,甚至偷偷體驗分娩機器去了解分娩的痛苦。
可他沒想到臨近分娩,許念會說出這樣的話,長久的沉浸在這種糟糕情緒之中,而他卻渾然不知,讓她一個人內耗。
紀辛忙摟緊許念的腰,焦急解釋:“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怎麼會嫌棄你呢?你一直很漂亮,即使此刻不施粉黛,也皮膚白皙、紅潤有光澤。我覺得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即使懷孕後身材稍微有些變化,也隻是變得圓潤可愛一些。”
許念從未見過紀辛如此慌張,心中信了幾分。
“你沒騙我?”
見許念將信將疑,紀辛忙舉起右手發誓:“我發誓,如果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讓我出門被車撞死!”
許念也顧不上哭泣,忙抬手擋住紀辛的嘴,緊張道:“呸呸呸,誰讓你亂起誓,萬一應驗,你就老實了!”
紀辛一把將許念的手從唇上抓到心口處,讓她的手感受著他的心跳,眼神堅定地望著許念,聲音越發輕柔:“我沒騙你,阿念,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在我眼中,你很好,特彆好。娶到你,是我的福氣。”
許念在這一瞬間眼球劇烈搖晃,當紀辛的臉緩緩靠近,他的唇輕輕落在她的唇瓣上時,她的心跳都漏了半拍,望著紀辛飽含深情的雙眼,她順從內心,閉上了眼睛。
紀辛仔細觀察著許念的狀態,當他發現許念並沒有抗拒他的親近,壓抑了幾個月的欲/念一瞬間被徹底燃起,他用舌/尖撬開她的唇,哄著她陪他用舌/尖起舞,呼吸逐漸稀薄,兩人的體溫卻逐漸升高,仿佛有燎原之勢。
許念從未想過紀辛有如此霸道的一麵,她死死抓著他的襯衫後擺,任他予取予求。
兩瓣唇分開始,兩人的眼睛都微微發紅,他們彼此對視許久,呼吸逐漸平複,許念羞怯地躲進紀辛的臂彎,唇上卻掛著笑。
紀辛忽然想起邱主任說的“性/生活對促產有幫助”的提議,仿佛瞬間明白了許念為什麼覺得他嫌棄她,他試探著問:“阿念,或許,我們試一試邱主任說的促產方法?”
許念耳朵瞬間紅透了,紀辛見許念沒有拒絕,抬手將床邊的簾子拉緊,隔絕出一個封閉的空間,這才將許念從懷中撈出來,見許念下意識捂住身前隆起的肚子,側過臉不敢看他。
紀辛輕聲承諾:“我會輕一點,絕不會傷害到你和寶寶。”
許念這才回頭和紀辛對視,她見慣了彬彬有禮的紀辛,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雙目通紅,染上情/欲的模樣。可她相信紀辛,他是個理智的人,她相信他能控製好自己,不傷到她和寶寶。
紀辛一粒粒解開許念病號服上的紐扣,她的胸因為孕期而鼓漲許多,包裹在衣衫下白皙的肌膚儘數展現在他眼前,聖潔的不像話,讓紀辛心癢難耐,情不自禁地稱讚道:“阿念,你真美。”
許念起初十分害怕紀辛嫌棄她大腹便便的模樣,可他發自內心的稱讚讓她漸漸鬆弛下來。
紀辛讓許念側躺在寬大的雙人病床上,見她像嬰兒般瑟縮著身子,顯得羸弱而嫻靜,他靜靜躺在她的身後,吻著許念的側頸安撫她的情緒。
許念沒有經驗,紀辛也隻有和許念第一次時的淺薄經驗,隻能小心的嘗試,直到許念徹底放鬆。
紀辛見許念下意識摸著肚子,摸著她搭在孕肚上的手,寬慰道:“彆怕,不舒服及時告訴我,我隨時可以停下來。”
紀辛舉止輕柔,處處照顧許念的情緒,這場情事持續了約莫一個小時,才堪堪收尾。
紀辛一直忍耐著,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太激烈會傷到許念。
“還好嗎?”
許念沒有回話,卻緊緊抓住了紀辛的手。
事後紀辛為許念清理乾淨,而許念早已累到沉沉睡去。
紀辛俯身親吻了許念的唇,小心翼翼的摸著許念的孕肚,幸福的傻笑,輕聲呢喃:“寶寶,你要快些出來,爸爸媽媽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