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請進。”
許念見已然沒有了轉圜的餘地,隻好向前一步,視死如歸的推開房門,邀請紀辛進入她的房間。
紀辛饒有興致的在櫃子邊流連欣賞,望見許念櫃子裡有些暴/露的男性角色立牌和擺件也能麵不改色、泰然處之。
反倒是許念的臉全程通紅一片,尤其是當紀辛穿著黑色襪子的腳踩在她推的腹肌地毯上時,她更是瞪大了雙眼,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的人生從未如此羞恥過,此刻不僅被老公發現在外麵偷偷喜歡彆的男人,而且她明麵上正經背後卻色膽包天的事實被人無情戳穿,那種無儘羞恥感讓她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紀辛順著許念的視線向下,看見腳下那塊塊分明的腹肌,戲謔地笑著,卻很快擺出一副真誠的模樣,故意問道:“這個能踩嗎?不會是你的收藏品吧?”
見紀辛小心翼翼的抬起腳想要後退,撤出地毯上曖昧的腹肌位置,許念在心中發出尖銳爆鳴,不再矜持的試圖和紀辛保持身體上的距離,反倒推著他三步並作兩步進了浴室,匆忙關上浴室門。
她的聲音發抖:“很晚了,你先洗吧。”
許念一邊跟浴室裡的紀辛說話,一邊急衝衝的將床邊的腹肌地毯卷起,藏在床下。
可屋內的東西太多,許念根本收不過來,而且此刻收拾,隻會顯得她此地無銀三百兩。
許念坐在沙發上狂向臉邊扇風,越想越羞恥,乾脆怒氣衝衝的敲響了隔壁許諾的房門。
許諾開門的速度很慢,他剛洗漱完畢,從浴室趕來的他此刻頭發正在滴水,見姐姐滿麵通紅,他疑惑道:“怎麼臉這麼紅?是哪兒不舒服嗎?”
許念顧不得其他,一把扯著弟弟的T恤衣領,將許諾拉到她敞開的房門前,小聲質問:“怎麼回事?不是讓你找人收拾好嗎?”
許諾著實冤枉,姐姐平日裡很注重隱私,她房間的裡的東西都是她的寶貝,往日就不許他隨意觸碰,甚至有時候遇到些少兒不宜的東西,連看都不給他看。
姐姐將給房間東西搬家的事情拜托給他和爸媽,他確實想要按照姐姐的吩咐處置這些東西,可媽媽卻攔住他,不許他動姐姐房間裡的任何東西。
他屢次跟媽媽解釋,若他不按照姐姐的吩咐做事,回頭姐姐定要找他麻煩。
誰知媽媽說,就是要讓姐姐和姐夫彼此坦誠,順勢增進對彼此的了解,才能長久相處下去。此後無論他說什麼,媽媽都不許他替姐姐收拾房間,還不讓他提前將事情透露給姐姐。
許諾顧及著姐姐肚子裡的孩子,完全不敢拉扯姐姐,反倒主動側身降低高度,讓姐姐抓他的姿勢更加方便。
“是媽不讓,我哪裡敢不按照你的吩咐做事,是媽說要借此增進你們彼此的了解,她還威脅我,說我要是告訴你,就把我趕出家門。”
聽這話倒的確是媽媽的風格,連她都不敢輕易忤逆媽媽,更何況是家中生物鏈最底層的許諾。許念見許諾確實冤枉,這才放開他的衣領。
許念饒了許諾後,還不忘敲打弟弟:“下次再敢陽奉陰違,我肯定削你。”
許諾自然不敢違逆,沉默的點頭,轉而關切道:“姐夫什麼反應?”
許念想起紀辛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就心中窩火,一會兒紀辛出來,還指不定要怎麼打趣她。
“算了,你彆管了。”
許念此刻情緒穩定下來,見許諾的眼球上都是紅血絲,警告道:“你小子好好睡覺,彆再趁機偷溜出去找瑩雪。你派了那麼多人在那麼多城市裡搜尋都找不到,你一個人在大街上開車整夜的四處找,又能找到什麼?”
許諾神情苦澀,眼底烏青,緊抿著唇不說話。
許念抱了抱疲憊的弟弟,安慰道:“有心躲藏的人,你找不到。心態放平,該遇到時,自然會遇到。小諾,聽話,回去好好睡一覺吧。你這樣整夜在街上遊蕩,姐姐很擔心你。”
許諾沉默良久,終究妥協,“姐,我會在家睡覺,你放心。”
許念摸了摸弟弟的頭發,欣慰道:“乖。”
許念回到臥室時,紀辛已經洗好出來了,他滿身水汽,下/身隻圍著一條單薄的白色浴巾,浴巾虛虛的掛在塊塊分明的腹肌下方,仿佛下一步就會掉下來,讓人既期待又害怕。
紀辛一步步朝許念走來,許念望著他堪比乙遊人物的緊實腹肌,愣在原地不知該說什麼。
那晚她隻伸手摸過,記得那無與倫比的手感,誰知如今看到,竟也這般賞心悅目,讓人短時間內移不開視線。
紀辛沒想到他的妻子竟然真的喜歡腹肌,也忽然有幾分慶幸自己的姿色尚可,身材也還不錯,勉強能入妻子的眼,倒不至於太過遜色於地毯上的虛擬人物。
許念眼見紀辛欺身前來,心臟砰砰直跳,下意識扭過頭閉上眼,伸出雙手撐在紀辛胸膛上,不敢再和紀辛對視。
“你......你為什麼不穿衣服?流氓!”
紀辛被妻子這般羞赧的模樣逗笑,將行李箱在地板上滑動起來,解釋道:“你剛剛著急推我進去,我沒來得及拿衣服。”
許念聽到滾輪的聲音,這才意識到紀辛是來拿睡衣,是自己誤會了他的動機,忙收回按在紀辛胸肌上的手。
她的手藏在身後不自覺張閉了幾回,手上殘留著胸肌順滑堅硬的觸感,讓她這個隻看過,沒摸過胸肌的女人,偷偷暗中回味許久。
紀辛不敢逗弄許念太狠,畢竟她還懷著身孕,怕她情緒起伏過大對身體不好。
他當許念的麵慢條斯理的穿好睡衣,這才催許念去洗漱。
許念在浴室磨蹭許久,終於做好心理建設,鼓足勇氣出來麵對紀辛。
許念一心祈禱紀辛已經睡下,誰知紀辛不但沒睡,反倒正端著她的相冊看得起勁兒,見她出來,笑眯眯道:“你小時候好可愛。”
見紀辛抱著相冊看,許念的心臟漏了半拍,高中時她曾偷拍過不少紀辛的照片,她生怕被紀辛發現,疾步走到紀辛身邊,見他翻看的是她從出生到小學時期的相冊,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可相冊裡那個畫著舞台妝的小女孩,實在是有些不忍直視,她忙抬手將相冊合上,支支吾吾道:“太晚了,還是先休息吧,明天再看。”
紀辛生怕許念睡前太過激動,順從的讓她收走了相冊,眼見她打開櫃子,在裡麵翻騰很久,似乎在藏些什麼,最後還特意將櫃子鎖了起來。
許念這一係列防備十足的操作,讓本以為他們已經有些親近的紀辛難免心中失落。
“抱歉,這相冊在書桌子上,我見它打開著,才沒忍住隨手翻翻,不是有意亂翻你東西。”
許念剛才將收著偷拍紀辛照片的相冊藏到深處,誰知她這番藏匿相冊的動作在紀辛眼中變了味道,她忙轉身擺手,著急跟紀辛解釋:“我不是怨你看我照片,是有些東西確實不適合給你看。你......你能懂我的意思吧?”
紀辛見許念身後的展示櫃裡擺著無數立牌,確實尺度稍大,見許念一副窘迫模樣,私心猜測是她有些個人喜好不宜見人,這才釋懷。
“懂。”
紀辛鑽進許念掛著紗幔的公主床,高大身軀躺在粉色的絲綢被子裡,抬手拍拍床外側的位置,喚許念休息:“你睡外側吧,這樣起夜方便。”
許念走到床邊,鑽進被子裡,故意睡在床邊,和紀辛有很大一段距離,她望著頭上的白色紗幔,糾結許久終於開口:“你會替我保密的,對不對?”
紀辛轉身麵向許念,手撐著頭,笑嗬嗬的望著身旁的許念,像個發現有趣玩偶的孩子。
“你學習很好,愛好也特彆多,你是不是從小就特彆聰明,很多才多藝?”
紀辛這番話打破了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許念有些不解的轉頭望向紀辛,眼中滿是困惑。
“我小時候也挺聰明的,你也很聰明,那我們的孩子應該也會像我們一樣,是個很聰穎的寶寶。”紀辛滿懷憧憬的向往著孩子出生後的生活,“我希望孩子能像你多些,成為一個多才多藝、會享受生活的人,那樣才不枉他/她來世間走一遭。”
許念聽出紀辛的弦外之音,情緒瞬間鬆弛下來,她就知道,紀辛一直是個善解人意的好人,溫柔良善,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
“紀辛,謝謝你。”
紀辛抬手替許念掩好被子,摸了摸她的頭,語氣格外真誠:“家裡空房間多,明天找人搬過去吧。阿念,你沒必要為了我一味委屈自己。我們是夫妻,可以坦誠相待的。”
許念感動極了,眼淚忽然決堤。
紀辛見許念落淚,嚇了一跳,坐起來無措的抬手替她拭淚,話語間滿是驚慌和焦急:“怎麼了?”
許念撇著嘴,不肯說話,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
紀辛實在無計可施,忽然掀起家居服上衣下擺,露出精壯的腹肌,拉著許念的手紮實貼在塊塊分明的腹肌上。
許念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連淚水都止住了,幾欲抽手,羞怯道:“你乾嘛?”
“腹肌給你摸摸,能不能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