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懷中人喊自己的名字,紀辛此刻才分神去看許念的臉,將她看個真切。
粉麵桃腮、雙眼含春,縱使是見慣了美女的紀辛也不禁感歎,好一個明豔出塵的頂級美人,好一張生動明媚的臉。
似乎唯恐嚇壞了泫然若泣的許念,他壓低聲線道:“你認識我?”
屋外的喧鬨徹底驚動了韶山衝包房內的聚餐的公子哥們,李鈞宇率先出來查探情況,喝得昏昏沉沉的他口中念叨著:“紀辛,出去這麼久,你不會喝多了掉廁所裡了吧!”
許念深知自己已經安全,才漸漸鬆弛下來,恰逢藥勁發作,她再也無力抓住紀辛的衣擺,飛快向後倒去。
紀辛顧不得男女大防,及時伸手摟住許念纖細的腰肢,見她已經有些失去意識,忙將她打橫抱起,朝會所門口方向快步走去,臨走前留下一句:“鈞宇,把他控製住,回頭等我消息。”
潘易聽到這句話,再也不敢在地上裝死,他生怕來日被許念追責,起身就要逃跑。
可此刻李鈞宇的酒已經醒了大半,他是當兵出身,身手極佳,三兩下就將人控製住,順手用皮帶捆住潘易的雙手,將他扔進包房。
原本喧鬨的包房瞬間安靜下來,蕭繪端著酒杯的手頓在半空,抱怨道:“你小子怎麼總也改不了喜歡抓人的臭毛病,在這兒也要見義勇為?”
李鈞宇抬腳攔住想逃跑的潘易,將他推回角落蹲著,無奈道:“不是我,是紀辛。他火急火燎的抱著一個美人兒走了,臨走前交代我把這小子看住。”
蕭繪見慣了紀辛一本正經的樣子,好不容易抓到機會調侃他,自然不留情麵:“謔,進度夠快呀,剛回國就看對眼了?”
李鈞宇仔細回憶了一下紀辛懷中女人的長相,驚歎道:“我想起來了,他懷裡的那個女人好像是許念!”
許念這個名字眾人自是不陌生,京都上流圈子裡哪個公子哥沒追過許大美人。
不過許美人向來高冷,從不理會,不僅一直為死去的初戀守身如玉,還搜羅了一堆長得像初戀的金絲雀,說起來也是個性子古怪的人。
男人的八卦心同樣不可小覷,眾人彙聚在一處緊盯著蕭繪放在桌上的手機,那手機鈴聲響了好幾聲才被紀辛接起。
“喂?”
聽到電話接通,李鈞宇忙關掉包房裡的音樂,和其他人一起屏氣凝神的聆聽電話另一頭的一舉一動,試圖窺伺紀辛和許念的關係。
蕭繪最是善談,故作不知紀辛去處,好奇問道:“去哪兒了?不是說好不醉不歸嗎?你小子逃酒!”
紀辛今夜喝了不少酒,此刻也是頭昏腦脹。
而他一個不留神,許念就如八爪魚般死死扒在了他的身上,紅唇肆意在他的側頸和臉頰處上下遊曳,纖弱無骨的手順著他的襯衫領口往裡鑽,這種香/豔的刺激對火氣正旺的二十五歲男青年實在是莫大的考驗。
許念將滾燙的臉頰貼在紀辛冰冷的側頸,得到片刻緩解的她發出一陣舒服的喟歎。
紀辛從未允許女人近身,更彆提如此曖昧的肌膚相貼,眼見許念的動作越發曖昧大膽,紀辛的喉頭上下滑動,艱難的柔聲哄道:“乖,坐好,彆亂動,醫院一會兒就到。”
電話另一頭的眾人迅速交換了視線,紀辛什麼時候這麼溫柔的和女人說過話,這不擺明對人家許大美人有意思,蕭繪識趣的給紀辛和許念留空間,掛斷電話前調侃道:“你小子好福氣!”
聽到電話另一頭傳來兄弟們曖昧的低笑,紀辛瞬間明白他們來電的用意,對著電話另一頭的眾人說道:“少瞎猜,這位小姐不舒服,我現在送她去醫院。”
可電話那頭的一群少爺根本不肯聽他解釋,早已毫不留情的掛斷電話,隻留下陣陣忙音。
紀辛唯恐許念聽到蕭繪的調侃覺得被冒犯,輕聲解釋:“抱歉,他們習慣了開玩笑,如果讓你覺得不舒服,我替他們向你道歉。”
許念被下/料的蛋糕搞得麵紅耳赤,哪裡顧得上分神去聽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
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再次湊到紀辛身邊,想要趁醉裝瘋,一償八年暗戀的苦楚。她本以為紀辛像剛才一樣,並不會拒絕她的主動,誰知他居然抬手推開了她。
“好些了嗎?”紀辛一邊說話轉移許念的注意力,一邊扯下脖子上的領帶將她的雙手綁在身前,安撫道,“你忍一忍,一會兒就到醫院了。”
紀辛如此直白的拒絕,還擺出這般正人君子的姿態,讓許念十分難堪。
許念心灰意冷,莫名委屈,轉身倚在車門邊,將雙手搭在腿上,悄悄落淚。
她的身子越發滾燙,整個人楚楚可憐的貼著滿是霧氣的車玻璃上,依靠玻璃的一絲涼意保持最後的理智,烏黑的發絲淩亂的遮住了她此刻的表情,有幾縷黑發被淚水浸濕粘在她的臉頰,她呼吸沉重的模樣讓人看了十分揪心。
她的唇微張,大口的喘著粗氣,不時因為藥物的刺激發出難/耐的微弱呻/吟,那聲音極輕,聽得紀辛骨頭都酥了。
升起擋板的後排密閉空間此刻因為那微弱的呻/吟聲變得無比曖昧,剛才許念的一番熱情糾纏,幾次讓紀辛險些失控,此刻他藏在大衣下的自然反應,就是最直白的證明。
他握緊雙拳,儘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唯恐冒犯了許念。
紀辛從大一下學期就出國讀書,畢業後留在國外創業,對京都的人事物早就記憶模糊了。
車裡的陌生女子衣著得體,從上到下都是奢牌,膚若凝脂,十指纖纖,一看就是吃喝不愁的千金小姐。
剛才在會所她張口就喚他的名字,感情充沛,似乎對他極為熟稔。
按理說以她的長相,如果他們兩人見過,他不該對她毫無印象。可他儘力回想,卻實在想不起任何關於她的記憶。
紀辛也覺得氣氛尷尬,順勢問出心中疑惑:“我們之前見過?”
許念此刻隻覺無助與痛苦,自然無心回答,她咬緊下唇,半晌撐起半分氣力,一邊喘/息,一邊儘力冷硬道:“放我下車吧。”
紀辛聽了這話,不禁皺眉:“開什麼玩笑,你現在這個樣子,讓你下車和送羊入虎口有什麼分彆?”
許念的忍耐早已到了極限,突然哭出聲來。
她喜歡紀辛八年,他不僅對她毫無印象,還拒絕了她的求/歡,此刻她實在無法繼續容忍自己和紀辛同處一室,讓他看到她如此屈辱的一麵。
紀辛心中掙紮許久,抬手為許念撩開粘在臉頰上的發絲,掏出手帕幫她擦乾眼淚和額間的汗水。
被紀辛如此溫柔的對待,許念雙眼噙淚,淚水淌的越發凶。
雙頰滾燙,紅唇濡濕,我見猶憐。
紀辛的指尖沾染上許念溫熱的淚珠,想起剛才她的唇落在他頸間那柔軟的觸感,紀辛緊繃的神經在一瞬間斷了弦,他不由自主的俯身靠近,仔細觀察著許念的反應,見她並未閃躲,終是吻上了那兩瓣柔軟的唇。
許念身體的燥熱被瞬間緩解,她的心臟砰砰作響,她從未想過紀辛真的肯用身子做她的解藥。
作為初吻來說,生澀的兩人都顯得有些急切,甚至稱得上毫無章法,可依舊難舍難分,紀辛欺身上前,摟住許念加深了這個吻,原本用來降溫的兩瓶冰水也從許念身上滾落。
兩人熾熱的呼吸加重了玻璃上的霧氣,直到兩人都有些喘不上氣來,才彼此額間相抵靜靜平複。
回過神的紀辛下意識道歉:“抱歉,是我冒犯了。”
見許念依舊神情恍惚,紀辛強迫自己從動情的狀態下抽離,禮貌的向後撤了一點,卻被許念用被領帶綁在一起的雙臂圈住後頸,攔住他的去路。
紀辛被許念大膽的舉動懾住,略帶不解的望向她。
許念裝出熟諳情/事的模樣,滿不在乎道:“幫我,你情我願,日後絕不糾纏。”
許念暗戀紀辛八年,無數次試圖忘記他,可卻始終做不到。
此刻她想起閨蜜的話,覺得十分有道理。是的,也許她一直忘不掉,是因為從未得到過。
既然如此,那乾脆就大膽一次。起碼體驗過、擁有過,日後也就不會後悔。
原本向醫院疾馳的商務車在紀辛的吩咐下改了路徑,目的地調整成了紀辛市中心的大平層,這也是紀辛在京都的落腳點。
透過客廳寬大的落地玻璃能將京都泛著璀璨燈光的地標建築儘收眼底,許念不想讓紀辛看出她此刻的慌張,阻止了他開燈的手。
她全身心的依賴著紀辛,任由紀辛抱著她進了主臥,大衣、西服、套裙,順著客廳散落一地,兩人坦誠相見時,許念渾身都在發抖,紀辛抱著她,拍著她的背脊安撫著:“我們停下來吧,我幫你。”
許念卻不肯,她伸手攔住紀辛向下試圖手動幫她紓/解的手,抬頭回吻,聲音發緊,卻故作冷靜道:“我準備好了。”
紀辛也忍的辛苦,第一次不得章法,又怕傷了許念,兩人磨合許久才成事。
遇到阻塞的紀辛意識到許念也是第一次,莫名歡喜,在情動之時再次詢問道:“你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