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彼岸》僅僅隻是一款十分逼真的沉浸式RTS VR遊戲，而陸月是其中之一的體驗玩家，高塔隻是一座遊戲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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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珊死了，鮑裡斯活到了衛國戰爭的勝利。

這就是遊戲最後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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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月摘下VR套裝，意識從遊戲世界抽離，再次於實驗室的休眠倉中蘇醒。原來，所謂飛回中國、遭遇醫鬨，不過是遊戲為增強沉浸感而虛構的情節。

此刻，她依舊身處高塔，完美地完成了這次測試。

“您感覺如何，月光小姐？”高塔管理員流光始終在實驗室守候，“這次的VR劇情，由AI依據您的夢境實時生成，與您的經曆高度契合。”

“AI時實生成？”陸月還陷在遊戲的劇情裡，情緒難以平複，“你是說，我所經曆的一切，包括鮑裡斯、蘇珊、戈爾布諾夫準尉，都隻是虛擬的人物，不存在於真實曆史？”

“是的。”

“不……”

“您還有什麼問題？”

“不！憑什麼！不！”陸月的聲音陡然拔高。

“請您冷靜一下。”

“我現在很冷靜！”陸月大吼，“我不相信！那些情感如此真實，那些經曆刻骨銘心，怎麼可能是虛構的！這太荒謬了！”

流光沉默片刻，緩緩說道：“月光小姐，虛擬世界的魅力就在於此，它能讓您全身心地投入，感受到無比真實的情感衝擊。但您必須認清現實，那隻是由數據和算法構建的虛擬情境。”

“不……”陸月雙手抱頭，痛苦抽泣，思緒飄回一切的開端，“阿瑞斯……克洛諾斯……它們又是什麼？”

“您指的是？”

“那個紅色發辮的AI少女，阿瑞斯！還有那管藥劑，克洛諾斯，增強人體機能！”

“嗯……或許有吧。”流光聳肩，歪著頭淺淺一笑，“不過在此之前，您和其他幾位玩家需做一次全身檢查，確保此次遊戲未危害您的身體健康。”

“這個遊戲還有其他玩家參與？”她還以為是單機遊戲呢！

流光解釋：“理論上是聯機模式，至於有多少玩家參與進同一個遊戲之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就不得而知了。這需要獲取他們的VR信息，但涉嫌侵權了。”

陸月十分不悅：“我對你的敷衍感到氣憤，我要打差評……”

話音未落，廊道傳來巨大動靜，實驗室的門被人暴力踹開。正在談話的二人扭頭看過去，目光聚焦在緩緩走進的年輕男人身上。

“你竟能讓高塔安保暫時癱瘓，膽量過人。”流光神色平靜。

“謝謝誇獎，管理員小姐。”男人進門後在牆壁貼上迷你機器人，撬開了牆壁內的安全鎖，“得益於高塔的自信，現在這裡暫時能暢通無阻了。”

“不過很可惜，你隻有五分鐘的時間。”

“現在不是審判時間。我是來找人的，足夠了。”

陸月不動聲色打量男人，瞧著並無太大威脅，可若真動起手來，唯有出其不意讓對方一擊即中，自己才有勝算。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路易斯，在遊戲中扮演了‘鮑裡斯·馬爾林’。遵照約定，我是來找露緹娜的。”他走到陸月麵前，無視高塔係統的警報聲，露出熟悉的笑容，“這位小姐，您是我要找的人嗎？”

陸月收起戒備姿態，抬頭看向他，嘴角上揚：“我叫陸月，我在遊戲裡的角色是‘露緹娜’。鮑裡斯，歡迎來到未來……”

“即使我垂垂老矣，也要再見上你一麵。”路易斯向她伸手，“露緹娜，很高興見到你。”

她握住他的手。

從1944年的盧加戰役，到1975年時分彆的擁吻……他們，完成了對彼此的承諾。

“很高興見到你，路易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