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學的事情很順利,之前車禍以後休學的事是母親和輔導員給辦理的,現在輔導員知道遲年醒了而且身體也恢複了,要求複學了,輔導員更是積極地配合他辦理這些手續。
一切辦妥以後,遲年還是沒能如願的住校,遲年媽媽於藍不太放心,堅持要陪兒子住上一段時間才行,遲年拗不過隻好同意,不過宿舍也辦好了,有時候課程比較緊張來不及回家休息,就在宿舍休息一下。
遲年一直沒有放棄去尋找阿鐸,他堅信那不僅僅是個夢,那是一段真實的經曆。他開始研究各種可能,甚至覺得那可能是平行時空。可有點不甘心,如果是平行時空,是不是代表另外那個世界是不是也有一個遲年,那自己消失後,那個遲年會不會取代自己?
隻是日子還是要過的,不可能說你想停留就會一直待在原地。遲年在新的班級認識了新的朋友,也會參加一些活動,加上遲年長得就很紮眼,一直不乏追求者。隻是遲年並沒有接受任何一個,他的心丟在了幻城,不可能在給另外的人了。
於藍陪了遲年三個月,看著兒子也有了笑容,生活學業都挺不錯的,就想著帶兒子再做一次全麵的檢查,沒問題的話就準備回去了。她也知道自己一直盯著兒子,讓兒子很有壓力,隻是她經受過差點失去兒子的痛苦,難免會緊張,她無法控製。好在遲年也能理解她,這段時間的相處,讓母子的關係也恢複了一些。
於藍約好了檢查的時間,就在這個周日,就和遲年說了,讓他把那天空出來,檢查的項目不少,以免遲年提前有了彆的安排。遲年看了看時間,那天也沒彆的安排,就答應了。
很快時間就到了周日,於藍帶著兒子一大早就出發去了醫院,因為有提前預約就少了排隊的時間,隻是有些檢查單子不能立刻出,要等等。
“哎遲年!”遲年正準備和媽媽出去吃午飯,聽到彆人喊他,就轉頭去看,原來是齊灝。
遲年邊往那邊走去,問道:“齊灝,你怎麼在這?”
“阿姨好!”齊灝先是和遲媽媽打了招呼,又朝遲年說:“哎你不知道,咱們之前隔壁宿舍的林航生病了,我這不是來看看他嗎?林航你還記得不?之前和你關係還挺不錯的。”齊灝怕遲年不記得了,就提醒了一下。
遲年回憶了一下點點頭,說:“我記得他,是之前和我們一起打籃球的那個對不?他怎麼了?”
齊灝撓撓腦袋,看了一眼遲媽媽沒說話。遲年明白齊灝應該是不太好當著他媽的麵說,就朝自己媽媽說:“媽,您先去吃點東西吧,我和齊灝去看看同學,一會結束了我給您打電話。”
遲媽媽同意點點頭,朝齊灝笑了笑就自己先離開了。
“剛阿姨在沒好意思說,林航啊,他之前割□□來著,沒想到沒恢複好,有點炎症,這不住院了嘛。哈哈哈哈哈哈,還挺搞笑的。”齊灝說完自己就笑了起來,遲年聽完也笑了笑,對林航有點同情。
“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他吧。好久也沒見他了。”遲年複學以來,於藍怕他身體還沒好,就一直禁止他做一些劇烈活動,打球就更不用說了,遲年索性也就沒去湊堆,以前打球的球友更是少見了,所以林航也沒見過兩次。
齊灝一聽這話就攬著遲年往林航的病房那邊走去,一路上笑嗬嗬地說著一些事。
進了病房才發現已經有不少人在裡麵了,林航一看見遲年就哀嚎一聲:
“我草齊灝,你個喪良心的,你他麼要把我這事告訴多少人?”
齊灝笑的嘎嘎嘎響,說:“我可沒主動和遲年說哦,我們是在醫院碰到的,他非要過來圍觀下。”
遲年笑著走過去:“林航,恢複的怎麼樣?沒事了吧?”
林航哼哼:“能有啥事,本來我不想住院的,我爸非不行,非得我來住院,這下真是臉都沒了。”
“這有什麼?這不是男人正常要經曆的嘛!隻是咱們林航這個過程要坎坷一點!”旁邊一個人說,聲音裡滿是笑意。然後拍了拍遲年的肩膀說:
“哎呀,遲年好久沒見了,什麼時候一起打球啊?我看你這恢複的挺不錯的嘛!”
這人也是遲年之前打球的一個球友,隻是和遲年的關係一般般,甚至說差點交惡,原因嘛,其實也很簡單。這男生暗戀的一個女生喜歡吃麵,向遲年告白被拒絕了。這男生就有點氣,經常在球場上為難遲年,遲年也不想和他計較,後來就很少和他一起打球了。
“嗯,恢複的還不錯,等後麵有機會再一起打球。”遲年禮貌地回複,這麼禮貌的回複讓對方有點噎著了,也就熄火了。
遲年看過林航以後,聊了幾句後就準備找媽媽去吃飯,早上做檢查要空腹,這會有點餓了,就告彆了林航他們自己離開了。
林航這一層病房都是單人病房,基本上所有的病房都是關著門的,遲年往電梯那邊走著,靠近電梯那邊有一扇病房的門開著的,裡麵有護士再給病人做護理,遲年百無聊賴地等著電梯往裡麵看了一眼。
也就是那一眼,讓遲年僵在原地。裡麵那個人被扶起來應該是要給他擦拭身體,那個人的相貌,和阿鐸一模一樣。遲年停住了呼吸,不敢相信。怎麼會有人和阿鐸長得一模一樣呢?那是阿鐸嗎?
短短時間內幾百個念頭從遲年心頭劃過,還沒抓住某個念頭細細去想,遲年人已經在病房門口了。
近一點看那個人更像阿鐸了,隻是更瘦一點更蒼白一點。在遲年的記憶裡,阿鐸總是精神奕奕的,感覺有使不完的力氣,無法與眼前這個虛弱的人聯係在一起,但遲年卻注意到了。
房間裡的護士聽到了門口的動靜,轉頭來看,看到遲年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開口問: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遲年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張張嘴,沒說出話來,又使勁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看到床上的人還在,知道這一切不是假的。
“你好?”護士又問了一句。
“你好,請問他是誰?”遲年走近了一步,更加確定那是阿鐸,阿鐸左耳垂有顆很小的紅痣,遲年以前很是癡迷於這顆紅痣,他很喜歡吻這粒紅痣,怎麼可能會認錯。
護士有些不解的看著他,這個人雖然長得不錯,卻有點莫名其妙。
“你好,他長得有點像我一個朋友,所以我想確認下……”遲年知道自己現在有點奇怪,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隻想確認下。
“額…他叫刑鐸…在這裡躺了一年了,一直都沒有人來看他,我們都以為他沒朋友和家人呢。”護士也很為這個病人不值,長得這麼帥,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