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宋岱書猛然得知父母親協商的離婚協議書,她的父母都是教授、彆人眼裡羨慕的神仙眷侶,居然也會因為世俗想要離婚,那一刻,宋岱書隻覺得生活充滿了欺騙,她表麵還是乖女兒,但內心已經無所謂了,她結識了開機車的社會青年,那個晚上,終於出事了,新結識的男人和他的朋友不讓她回家,她反抗、後悔、她怎麼能因為父母藏在抽屜裡的離婚書,就自暴自棄葬送了自己大好人生?
然後,那個拯救她、給了她第二次人生的恩人來了,她也是個姑娘呀,那麼勇敢,和兩個男人搏鬥,被帶走,但很可惜,這一切,都是在宋岱書被打暈之後發生的。
之後的劇情,季長臨路過,先是救下被拖走的女孩,得知她叫姚聽潮,還是慶安大學的學姐,學姐去報警,叫他去找另外一個受傷害的女孩,在季長臨找來之前,葉黎有十分鐘的時間來改變劇情。
怎麼改劇情,葉黎思考了五分鐘,最終決定將宋岱書的傷,都集中到臉上。
……
宋岱書是在醫院醒過來的,門口有個青年背對病床,正跟民警說情況,聽到她醒過來的動靜,回頭一笑:“你醒了,太好了,當時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你和民警說一下吧。”
宋岱書害怕被父母知道她之前的所作所為,隻說自己心情不好路過小巷子,被壞人打暈,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救她的青年叫季長臨,若有所思,等民警走後,告訴她:“我到的時候,隻看到你暈在巷子裡,衣服完好,不用擔心。”
“我怎麼報答你呢?”宋岱書因為被掐,聲音沙啞粗糲。
季長臨大方的笑:“見義勇為,不需要你的報答,對了,這幾天先彆照鏡子。”
宋岱書很是奇怪,那兩個壞人,怎會輕易放過她就走了呢?不讓她照鏡子,她偏要,她知道自己臉上纏滿了紗布,那紗布下麵呢,不會毀容了吧?
她想去找護士解開紗布,卻看到了前方腳步匆匆的季長臨,被醫院的家屬撞了一下,掉了個錢包,卻沒有察覺到,腳步不停的走了。
宋岱書喉嚨被壞人掐的受損,喊不出大聲,她把錢包撿到,追了上去,追到另外一層的病房,看到季長臨在另外一個女孩的病床前噓寒問暖:“學姐,做好事也要量力而行,不能因為急著救人,就把自己置於危險中,你一個人打兩個男人,自己傷的這麼重,多不劃算。”
“那也不能看著壞人禍害小姑娘,你打聽到了嗎,那個姑娘暈在當場,後來不知道怎麼樣了,我擔心死了。”
“沒事的學姐,我把早報都買了來,沒有任何有關的社會新聞,也去那一片打聽了,沒聽說發生什麼事情,她應該是礙於麵子,沒有聲張這件事,你也彆惦記了,好好休息吧。”
“那些水果太多了,你帶回去吃。”
“都是大家送你的。”
“我也吃不掉,放壞了可惜,你帶一半回去分給大家吃吧,彆浪費了。”
病房內的對話,讓宋岱書自嘲的退到樓梯間,然後反過來,跟著季長臨,季長臨拎著順來的水果,去到了她的病房,等了好一會,等的不耐煩了,才把水果留下,和護士打了招呼:“一會宋木木回來,麻煩你告訴她,我給她買了些水果。”
宋岱書為了麵子,醒來後報了假名,她摸了摸臉上的紗布,那兩個混蛋,把她打到麵目全非,沒讓季長臨看清她的樣子,她才有了點安全感。
……
宋岱書出院後,找到了真正的恩人,是她學校的學姐,真是緣分,但那個可惡的壞男人,一直圍在學姐身邊,若即若離的釣著學姐,竊取她的學術和論文成果,她多次用匿名信和電話的方式,提醒過學姐,可是學姐太善良正義了,不肯相信,而且壞男人還警覺了起來,她隻能更小心的接近、提醒學姐。
叫不醒學姐,宋岱書特意繞過父親,求父親的好朋友、看著她長大的伯伯,幫忙讓學姐拿到了全額獎學金出國留學的機會,她以為這樣可以拯救恩人,可是學姐失蹤了。
隻有她知道,學姐沒有出國,她唯一的線索,就是學姐給壞男人準備的BB機生日禮物,呼了學姐好多次,都沒有應答,為了找到學姐的下落,她馬上找表弟幫忙,用最快的速度接近季長臨,想要打聽學姐的下落。
可是第二天,等來的卻是學姐的埋屍地被發現,現場還有那個BB機,一定是季長臨殺害的!
警方把他劃到了嫌疑人範圍,可是沒有直接證據,那個壞男人太狡猾了。
宋岱書大哭了一場,覺得是她害死了學姐,她要為學姐報仇後,再贖罪,她馬上製定好計劃,找出凶手犯罪的證據,替學姐報仇!
……
葉黎下手不輕,在係統的幫助下,給宋岱書的臉弄的麵目全非,沒讓季長臨看見她的模樣,葉黎在極限時間裡,改完第二個劇情點,破案率百分百了。
因為上個案子破的快,這個針對女性的惡性突發案件,沒來得及走的專家組又被請了回來,排查完,線索擺著,目前最大的嫌疑人是季長臨,他和上個案件一樣,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好幾個人能證明他當天晚上,一直在實驗室裡沒有出來過,並且早飯還是同學給帶去的。
但和他一起做實驗的另外一個同學,實驗過程中有三個小時睡著了,並且在實驗室桌角的地毯上,找到了一點點灑落的安眠藥粉末。
季長臨麵對審訊,異常鎮定:“我真不知道安眠藥是怎麼回事,我救過姚聽潮,她對我有好感,但是我還在猶豫要不要確定關係,後來發現姚學姐的屍體,太害怕了,才隱瞞這段關係。”
沒有直接殺人證據,季長臨相信自己不會有事,嘴咬的很死。
那個一直撥打姚聽潮BB機的人,也排查出來了,是宋岱書,秦弋審訊的:“你怎麼會知道被害人的BB機號碼?”
宋岱書偽裝的同樣好,安眠藥粉末,是她在案發後,在警察取證之前,潛入實驗室撒上去的,她知道一點安眠藥的粉末,隻能讓季長臨的不在場證據存疑,但這就足夠了,她會繼續瓦解凶手自信僥幸的心理。
宋岱書很不耐煩:“因為我把姚聽潮當情敵,我家條件比她好太多了,我父母還是教授,能幫到季學長,還有個事我也說了吧,她能出國都是我在暗中幫忙,我就想叫她走的遠遠的,可她還是不願意放手,不過現在好了,她死了,沒人和我搶,我家認識好幾個大律師,你們要是沒證據,請把季學長放了。”
……
秦弋已經熬了好幾宿沒睡了,到家也不安生,葉黎叫他睡覺:“你同事盯著嫌疑人,要信任同事,地球沒了你一樣轉,現在去泡個澡,洗澡水給你放好啦。”
教授家的房子,是有浴缸的,宋岱書賭氣,這周末沒回家,葉黎和秦弋說話不用顧忌。
秦弋泡不來浴缸,還是等破案後泡澡堂子,他說:“你自己去泡吧,一缸的水,彆浪費了。”
有福都不會享,葉黎自己泡澡去了,現在的破案率百分百,她相信第二個案件很快能破,離她回家又近了一步。
秦弋不是不信葉黎:“實驗室的安眠藥粉末,真不是你去放的?”
葉黎沒好氣的把浴室門摔上:“你對彆人都要查否,對我就直接靠猜,對,就是我放的,你去找證據來抓我。”
秦弋追到門邊,腦門碰到了迎麵而來的玻璃上,他揉了揉臉,說出了心裡話:“我說了你彆生氣,我從警校開始到這個刑偵支隊的副隊長,接觸過的案子不少了,兩個女孩子間這樣純粹的善意、守護,我真沒見過,一個已經出事了,不想另外一個因為複仇,把命搭上。”
葉黎原諒秦弋了:“安眠藥粉末,真不是我放的,我隻是回到了一年前,把宋岱書的臉弄的辨認不出麵貌。”
外麵一直沒人說話,葉黎以為秦弋打地鋪睡覺了,她也沒泡澡,頭發都沒洗,衝了個澡,裹著大浴巾,把門拉開了,看秦弋還杵著發呆,嚇了一跳,叫他讓讓:“你乾什麼呢,走劇情?”
麵對麵杵著,想不看都難,秦弋的目光隻放在葉黎毫無羞恥感的臉上:“你在家能不能注意點兒,把衣服穿上再出來。”
葉黎再次低頭看看自己,她從脖子以下到腳裸以上,都裹上了:“我在自己花錢租的房子裡,裹個浴巾從浴室走到臥室,這不是很正常的習慣嗎?”
秦弋可不這樣想:“你有沒有想過,以後你的男朋友、你的丈夫知道了,心裡會怎麼想?”
葉黎估計自己受了劇情的影響:“我大概是受了女二劇情的影響,故意裹浴巾出來給你看的,所以我們趕緊破案去,走完劇情我好回家,不然下回裹不裹浴巾出來,我就不知道了。”
沒過兩天,葉黎接到電話,案件偵破,季長臨行凶當場被抓,宋岱書提供了一隻錄音筆,裡麵有季長臨承認第一次犯罪的證據和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