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1 / 1)

梁家駿暈倒半個小時後被傭人發現,發現時他渾身都是汗,睡衣都濕透了,嘴唇蒼白,但臉頰透著不正常的紅暈。

梁建群不在,傭人沒有主心骨,叫來家庭醫生後趕緊給周子朗打電話。

周子朗匆匆趕來,梁家駿已經輸上液了,半躺在床上,黑色碎發濕透,淩亂的貼在他額頭上,整個人汗津津的,好似剛從水裡撈出來,臉色蒼白的沒有一丁點血色,神態陰鬱,像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

家庭醫生向周子朗交代梁家駿目前的身體狀況,表情慎重認真。

“少爺又中暑了,他昨天剛輸完液身體還沒恢複好,剛才又大量出汗現在身體都脫水了,體內電解質紊亂,給他吊上水,一個小時後應該會好轉,你看著他多喝點電解質水。”

周子朗表情凝重:“好,我知道了。”

他看一眼梁家駿,隻見他垂著眸子,麵色陰沉,像是在出神思索著什麼,讓人覺得陰冷,捉摸不透。

家庭醫生給周子朗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自己出來,周子朗心領神會,恭敬地和梁家駿交代一聲:“小梁總,我送一下醫生。”

梁家駿沒什麼反應,根本沒往他們這邊看。

周子朗順理成章跟著醫生出來,輕聲問:“你要和我說什麼?”

家庭醫生湊近低語:“少爺可能是夢遊了,這兩次來他房間溫度都特彆高,我聽傭人說前前後後找過好幾個空調維修師傅來檢查了,都說空調係統沒問題。那隻有一種可能了,少爺半夜夢遊自己把溫度調高,但他不知道,繼續睡,睡著睡著房間溫度升上去,他被熱中暑了。”

周子朗沉思半晌,心中有了計較,轉眸看向醫生,表情變得淩厲,警告:“這隻是你的猜測,最好把嘴閉嚴了,你知道小梁總脾氣的,亂說話可沒好果子吃。”

醫生表情訕訕:“這是自然,就算借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出去亂說啊。”

夢遊這事可大可小,要是被有心人聽去了,可是個巨大的隱患,所以周子朗才警告醫生把嘴閉緊。

家庭醫生離開後,周子朗默默往回走,心頭微微發沉,醫生分析的不無道理,少爺可能真的夢遊了,空調維修師傅是他親自找的,都是老師傅,經驗豐富,絕不會檢查錯漏的。

空調係統沒問題,少爺也沒道理自找苦吃,把自己弄中暑了遭罪,那就隻有夢遊這一種可能了,他睡夢中無意識把空調溫度調高,又繼續睡了,這才導致中暑。

周子朗回到二樓,梁家駿眼神銳利的看向他,沉聲吩咐:“阿朗,今天就把那女人給我找到,帶來。”

周子朗心裡在想夢遊的事,聽見梁家駿吩咐怔然一瞬,隨後趕緊恭敬應聲:“是,少爺,我這就去辦。”

梁家駿嗯一聲,神態陰鷙,顯然在壓抑著某種濃烈的情緒,發生的怪事越多,那天休息室的場景在他腦海裡就越清晰。

保鏢把那漂亮女人架走時,她麵露嘲諷,語氣篤定的對他說:“你會求著我回來的,隻不過到時候就要付出些代價了。”

梁家駿一遍又一遍在腦海裡回憶著這句話,眉眼愈發陰鬱難看,她到底什麼意思?這一切到底是不是她搞的鬼!

他必須要個答案。

周子朗離開時天還沒亮,梁家駿完全睡不著,要不是還掛著吊瓶,他甚至都想自己去。

駱家

駱眾薪父母前往隔壁省市出席了一個峰會論壇,今早乘坐私人飛機回來的,到家後傭人來彙報。

駱母麵露驚訝:“什麼?帶回來一個女孩子?”

傭人輕輕點頭,小聲說:“和少爺睡在一個房間。”

駱父剛才聽見傭人說駱眾薪帶回來一個女孩子還挺淡定,畢竟兒子也二十五了,還沒談過戀愛,有喜歡的女孩子帶回來也挺好的,但一聽見兩人住的是一個房間,臉頓時就板起來,厲聲嗬斥:“第一次帶人家姑娘回來就住一個房間,像什麼樣子,趕緊把他給我叫出來。”

傭人瑟瑟發抖,小聲解釋:“少爺還沒醒。”

駱夫人安撫丈夫,聲音溫柔如水:“好了好了,你現在把柴仔叫出來,豈不是讓人家姑娘更尷尬,不自在。消消火,等中午吃完飯你單獨和兒子說。”

駱眾薪名字是取自眾人拾柴火焰高的含義,所以駱父給他取了個小名叫柴仔,隻是他覺得難聽,像村裡的放牛娃,不讓叫,打小誰一叫他柴仔他就生氣,隻有駱母和外婆能叫。

其實駱眾薪一度懷疑自己怕熱,苦夏就是因為他名字裡這把火燒得太旺,大家一起往裡麵添柴火,快把他燒死了,能不怕熱嗎?

駱父壓下火氣,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我先忍忍,待會兒再收拾他。”

駱夫人對兒子帶回來這姑娘十分感興趣,讓傭人事無巨細的和自己說。

傭人:“我聽少爺叫那位小姐彩寧。”

駱夫人溫柔一笑:“彩寧,這名字好聽,人呢,相貌如何?”

傭人止不住的誇讚:“長得很美呢,像畫裡的人,皮膚白白的,臉小,五官精致,水靈靈的。”

駱父在旁邊默默聽著,突然張嘴吐槽一句:“這小子從小就顏控,他找的女朋友能醜嗎?”

駱夫人輕輕拍了他一下,嗔怪:“就你話多。”

駱父閉上嘴,繼續聽。

傭人繼續交代:“午飯少爺是和那位姑娘在房間裡吃的。”

“少爺還叫了阮繡工來給彩寧量了身,說是要定幾身旗袍。”

聞言,駱夫人唇邊笑意更盛,和駱父對視:“柴仔這是認真的。”

都叫阮繡工來給定製旗袍了。

駱父的不悅也因此消散幾分,是認真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