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獻芳華 他要救她人脫離苦海(1 / 1)

莫待無花須折枝 石哥 1811 字 11個月前

“來了?”

月紗輕羅帳內傳來一聲輕問。

衛煜撩擺坐下,沉了麵容低頭不語。

他總是這般,來了又不言不語,帳內女子笑了一聲,微微抬手:“玉壺裡有酒,自己倒。”

懂他的,隻有她罷了。

衛煜提過酒壺斟了一杯,將手中錦匣放在桌上。

隔著紗帳,女子看不太清,微微傾了傾身子:“何物?”

“你想要的。”衛煜抿了口水酒道。

紗帳搖曳了一下,女子下了榻來,自桌邊坐下,伸手緩緩打開錦匣。

一柄白玉雲紋梳篦,映著燭火,熠熠生輝。

女子苦澀一笑,重又將篦子放進錦匣之中:“留著它還有何用。”

衛煜抬眸,望著她,神色平靜沉聲:“我會還你一個宋家。”

女子似聽了何笑話,吃笑幾聲望向他:“大將軍酒吃多了,胡言亂語。”

能與他這般說話的,隻有她了。

他是大陳的鎮國將軍,是敵人聞風喪膽的“銀戟衛煜”,卻也是雙手染滿血腥的“劊子手”。

“會的。”他能說的,隻有這一句,而後端過酒壺,灌了一杯又一杯。

女子卻是麵無表情望著他,不為所動:“你來我這花雨軒,她可知曉?”

衛煜頓住,沉了麵容放下酒盞,震得桌角兀自輕顫。

女子悠悠一笑,言語之中滿是譏諷:“自己的選擇,怨不了旁人。”

他的選擇……

衛煜黯了神色。

宋家落難時,他選擇了明哲保身,帶兵親自抄了宋府;為救她,留宋家一脈,他屈於皇權,娶了郡主。

她怪他,無可厚非。

衛煜仰頭,猛然灌了一杯蘭生水酒,紅著雙眸起身:“我會救你出此地,不出一個月!”

夜色下的淮陽城街,幾多蒼涼,他又抬頭望了眼花雨軒,沉悶離去。

論酒力,他還未曾服輸過,邊塞的“燒刀子”他能鬥上一壇,今日不知為何,飲了不過半壺便有些醉意,踉踉蹌蹌回了府,躺在浴桶裡,胸口一陣悶熱,難以言舒,

直到身旁俏影攢動,竟忍不住趴在桶邊吐了她一身。

“衛哥哥……”妘姝顧不上清理身上酒物,倒了杯茶水送至他唇邊,一手撫著男子□□脊背為他順氣,“怎麼喝成這般,當心些。”

將他扶出浴桶,妘姝有些氣喘,她未曾與他這般親近過,也不知他竟如此精壯。

仔細為他擦拭乾淨,妘姝方才直起身子脫了臟兮兮衣裙。

可惜了這一身紅裳羅裙,她還未曾舍得穿過幾次,妘姝皺眉,將裙子放在桌上,就著他洗過的浴水擦了擦身子,便凍得哆嗦了身子鑽進被中。

書房裡的錦被不常更換,仍是夏日的薄綢繡荷絲被,鑽進去,一陣冰涼,篩子一樣肉疙瘩登時起了一身,妘姝打了個牙顫,朝他身旁挪了挪。

他很燙,滿身的酒氣還沒散去。

“衛哥哥?”妘姝伸手,撫上他額頭探了探,又不甚安心將臉湊近他,貼上額頭輕拱。

他猝不及防睜了眼,駭得妘姝急急離身:“衛哥哥,你起燒了。”

衛煜未有言語,這麵容,他是第一次仔細辨認,在狩獵場救下她時,不過匆匆一瞥,從此,這女人便纏上了他。

衛煜眯了雙眸,胸腔按耐不住的沐火讓他覺得身下女人竟如此秀麗,連額頭的傷疤,都甚是清秀。

這場歡愛來得急促又猛烈,如雨打芭蕉,避之不及。

這是兩人真正意義上“禮儀”,妘姝欣喜又惶恐。

自兩人成親以來,他便一直鎮守在城外,即便偶爾回府,也是歇在書房。

這不是夫妻應有的生活,妘姝知曉,卻無可奈何。

他不喜她,遂也從不願碰她。女人,無法強求得了男人,但他想要時,她卻可以給他,欣然給他,這是她此生都想嫁的男人,怎能不歡喜。

妘姝不知,這麵前男人當日為何會在禦殿內提了名的要娶她。

她是大陳最不受寵的郡主,父親曾是一朝為帝的臨川王世子,卻因昏庸軟弱被廢為臨海王,趕出了皇宮,不過兩年,便諡於金陵,當今聖上念她年幼,仍是給她留了郡主的封號,卻也成了皇親國戚茶餘飯後的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