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說好了嗎,要一直保護我的。”
聞言,宇智波泉奈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思考了很久。
從火核的角度看去,他不確定自家二當家目前的表情是如何,可對方的側臉卻有著異常的平靜,直到被窗外樹上的鳥鳴聲驚到,他才久久緩過神。
“.....當、當然。”
自己身為宇智波的一族怎麼可能言而無信呢。
黑發青年的嗓音悠遠而又細長,仿佛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會保護你的,以宇智波之名起誓。”
“是嗎。”
對方看起來似乎並不驚訝,優雅地抿了一口桌上的紅茶。
“那我就放心了,泉奈君。”
和許多人稱呼自己時平淡的語氣不同,這女人往往會在稱呼後加上“くん”之類的助詞,剛開始聽得時候,泉奈有段時間並不能適應,他不能確定這種稱呼方式是不是也是從她那個與自己容顏相似的老情人中發展來得。
可小櫻卻盯著他看了許久,直到看到對方惱怒地急紅眼。
“哈哈,泉奈君,你真是太可愛了。”
真正意義上的和佐助君完全不同呢。
“老情人什麼的,虧你也想得出來。”
沒想到對方冷哼一聲:“不是嗎,那你為什麼在牢房裡換衣服的時候為那家夥哭泣。”
“我可是在門後麵聽得一清二楚。”
宇智波泉奈似乎覺得扳回一城,嘴角的笑意變得得意起來。
但小櫻卻沉默了很久。
她的目光投向窗外,似乎在從這段風景中回憶起那些從前的舊時光,即便這些舊時光不僅僅有開心也有悲痛,可自己也在逐漸學會放下。
“不會再為他哭了。”
“因為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最主要的是,自己已經不再是佐良娜的母親,也不再是以他妻子的身份活在這個世界上。
聽到她的話,泉奈同樣盯著她看了許久,最終嗤笑一聲:”最好是這樣。”
而這邊的火核起初以抱著八卦的心態倒是興致勃勃地觀賞起來。
他本以為自家二當家是拿得“一見鐘情”以及“巧取豪奪良家婦女”的霸道總裁劇本,沒想到是“替身白月光”以及“愛而不得朱砂痣”的深情男二劇本啊。
趁著沒人注意到,他偷偷地附耳開口:“放心吧,泉奈大人,我永遠都會支持你。”
宇智波泉奈:?
“既然你考慮好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眼看著事情談妥,宇智波泉奈也沒有久留,他的目光依舊在那雙鞋櫃上的靴子看了許久,而注意到對方目光的小櫻立即領會道:“三天,三天就可以給你做好。”
對此,他才滿意地點點頭。
“走了,火核,斑哥那裡還有文件需要我們處理。”
房門徹底關上的那刻,小櫻這才緩緩從喉嚨裡鬆口氣,她一點點鬆開緊握的手掌心,哪怕被指尖不小心戳到也不以為然,順著血跡流淌到竹席上,女孩慢慢將木板放到桌子上。
隻見木板上清晰的“ナルト(鳴人)”以及“サスケ(佐助)”都清晰可見。
最後令她用指尖狠狠磨了許久的痕跡。
“卡卡西老師。”
小櫻低聲叫道。
原來她是如此害怕將他們遺忘。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自己的記憶力竟然在慢慢消退,先是莫名其妙在腦海中出現的許多陌生人名,以及那段逐漸消退在腦海中很久以前關於第七班的美好回憶,小櫻不清楚是不是有人對自己使用了某種幻術所造成的一切,可她清楚這些手段無疑是想讓她忘卻從前的記憶,從而將自己更好地留在這裡。
或許對方的手段遠不止如此。
總之小櫻絕對不能如對方所願。
她恨恨地咬緊牙關,再次從木櫃裡拿出新的木板,不管怎樣,就算記憶可以遺忘,但那些存活在腦海中深刻的習慣絕不會那樣輕易被忘記。
可沒想到的是。
房門再次被人從外麵被打開。
小櫻驚慌失措地抬起頭。
沒錯,再次走進來的是剛剛離去的宇智波泉奈。
隻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
他沒有再帶著下屬火核。
她甚至可以聽見對方冰冷涼薄的嗓音響起:“......果然,記憶沒辦法做到完全消除嗎。”
這、這家夥-----
一時間她像是無法忍受般喊道:“你怎麼可以再次對我使用寫輪眼瞳術。”
“抱歉,是我無意中發現的。”
對方抱起雙臂,隨意靠在牆邊,淡淡地講起自己的罪行:“我發現寫輪眼的幻術並非是完全對你無效,而且是時間差的原因,就比如是在白天,我沒辦法用萬花筒寫輪眼侵入你的大腦,可隻要是晚上,你進入沉睡狀態時,你身上與這個世界的隔離感就會消失,我就在那個時候對你施加了瞳術。”
原來如此,因為自己晚上開不了彈幕係統。
小櫻慢慢地用手扶起身體,表情很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呢?泉奈君,這些天的相處你應該明白,我的實力應該沒辦法對宇智波造成威脅。”
“可你會離開的吧。”
泉奈緩緩地打斷她的話,順著她茫然疑惑的麵容,男人修長的手指無意中接觸到女人細膩白皙的麵容,他的嗓音竟也帶著一股無法言說的憐惜感:“我看過你的記憶,為那個和我長得很相似的男人苦苦等待一輩子,即便和他結婚也不快樂,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選擇忘掉他呢?”
有一瞬間,小櫻真的很想用拳頭打破這個人臉上自以為是對自己很理解的表情。
他怎麼可以明白自己和那三小隻的羈絆呢。
可對方望著她不斷顫抖的身體,第一次由衷地發自內心的敬佩道:“你真是一個堅強固執的小姑娘啊,本來斑哥會認為你在我的瞳術下堅持不了太長時間,精英上忍尚且都不能忍術的疼痛,可沒想到你這些天你都在默默抵抗幻術對你腦部的侵蝕,所以,你選擇待在我身邊,說明你已經開始懷疑我了吧。”
小櫻沒有說話,腦部中不斷翻湧的回憶一直在刺激著她的腦部神經。
以至於她趁著男人不注意用勁咬破嘴唇。
唇瓣中的鮮紅血液一點點落入泉奈的眼中,他不自覺閉起眼睛,無意中回想起夢境中那個女人親吻自己嘴唇時的神情。
或許一直在和自己本能的不止是這家夥。
“真是怕了你了。”
伴隨著聲音的落下,他立馬俯下身子,選擇用同樣咬破嘴唇的方式覆上她一直滴血的唇瓣,不顧對方的掙紮,泉奈甚至可以嘗到小櫻血液的味道,男人嘶啞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嗓音回響在耳邊。
“......我不會在催眠你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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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奈。”
又是同樣的夜晚,剛剛洗漱完的宇智波斑看向自從坐在自己身邊沉默寡言的弟弟。
他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久久的茶葉香氣彌漫在木屋裡。
“你看起來好像很苦惱的樣子。”
“嗯,我失敗了,或許你是對的,斑哥,是我小瞧那個女人了。”
這次的失利對於這位自從擁有萬花筒寫輪眼就無望而不利的泉奈而言也是一種彆樣的體驗,他難得皺起眉頭,苦惱的神情讓宇智波斑不自覺想起自己弟弟第一次學習劍術時的驚慌失措。
可哪能想到這家夥目前最擅長的也是他從小最為苦惱的是劍術。
“那家夥竟然天天不睡覺地在那用竹板刻字,生怕忘記她那些從前的同伴。”
聞言,宇智波斑倒是難得訝異地挑挑眉,神色俊美的麵容上浮現幾絲難以尋味的表情,特彆是看到對方咬牙切齒地冷哼一聲。
他重新地拿起桌上的紅豆糕點嘗了一口,嘴裡的甜意讓這位甜控族長心滿意足。
“是嗎,看起來那些人對她很重要啊。”
“所以,你打算之後怎麼做?”
說起來,第一次瞟見弟弟臉上不服輸表情的黑發族長慵懶地撐起下巴:“以你的實力,哪怕用秘術也好破壞那個女人的腦神經也不是難事吧。”
“嗯,確實。”
他坦誠地點點頭,毫不掩飾自己在某些方麵確實冷酷利己的性格:“以前的話,或許我會這麼做,不過那樣就沒什麼意思了。”
“我還想看看那女人為了她的同伴能做到哪種程度呢。”
總的來說,將人的腦神經以及記憶全部拔除就不是小櫻了吧,對於這位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宇智波二當家而言,一個毫無威脅的空白傀儡至少在泉奈看來就失去了很大的挑戰性。
有一瞬間,泉奈甚至覺得或許他和小櫻之間的戰鬥應該要持續很久了。
他不會放棄去操控她。
而她也不會任由自己的記憶被彆人去肆意塗抹。
“祝你好運。”
本來是不小心聽見下屬無意中談起弟弟可能喜歡那櫻發小姑娘的事情,可這一刹那,他又覺得不太可能了,至少宇智波斑認為自己確實對敵人很殘忍,可對於喜歡的女人大概率應該不會是這種態度。
他再次咬了一口手裡的紅豆糕。
總覺得自己弟弟像是拿了某種反派劇本的宇智波斑這下是徹底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