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妒忌起來是要命的(1 / 1)

看來那個草藥還挺管用的,也不知何時才能碰見那個賣油翁,若再次相見,邱芮穎定要大禮以謝。

夜深了,樊鄴欽還沒有回來,邱芮穎有些擔心,不會被艾真給擄走了吧?

他武功不凡,又豈是一般人能夠劫的走的。

黎明時刻,邱芮穎揉揉一夜未眠的眼睛。

後窗吱呀一聲響動,邱芮穎過去察看,被人一手捂住了嘴巴,隻聽耳邊“噓”了一聲。

她定睛細看,原來是樊鄴欽。

“快跟我走!”樊鄴欽壓低聲音。

邱芮穎有點不舍的她的產業,“等我拿上點東西。”

“來不及了!”樊鄴欽二話不說就將她抗在肩頭,出了門,縱身飛出院牆。

兩人剛落地,就見院中火苗竄起,繼而整座房子都開始燃燒起來。

火光衝天的院子引來了很多村民,其中一對老夫婦看到越來越大的火勢激動地拍手叫好。

他們就是那對賣饅頭的老夫婦,因一直沒要到那二兩銀子而記恨在心,老婦人一心想近距離確認一下那兩個外鄉人有沒有被火燒死,於是踮腳趴上牆頭。

誰料被噴湧而出的火苗燒焦了眉毛和額前的頭發,她驚恐後退卻撞到了身後的老頭,兩人紛紛跌落在地。

院子裡的火星還在不停的往外冒,老夫婦不敢再多做停留,互相攙扶著跑遠了。

這邊,樊鄴欽扛著邱芮穎一路往北走,二裡地之後,才將人放下。

“前麵不遠就是櫻河村。”樊鄴欽神色平靜。

邱芮穎理了理思路,“剛才的火……是你放的?”

“不是。”

“那你是怎麼知道會失火的?”

“趴牆偷聽到的。”

“艾真?”邱芮穎猜,她的生意給上瓦縣的縣令交了些稅負,縣令肯定不會和錢過不去。

其他村民就是眼紅她家的紙活生意,但礙於縣令以及艾真在背後的支持,他們也是有那個心沒那個膽放火,那麼除了艾真,邱芮穎還真想不出其他人來。

“沒錯!”樊鄴欽輕笑。

“住的地方都沒了,你怎麼還能笑的出來?”

“本來就不能常住一個地方,也省得殺手們找上門來,再說了,我們總要離開的。”樊鄴欽一直沒有等到雷稷和梁振延,就想著換個地方住,再等上幾天,不行的話,他自己就要一路北上入京了。

雖然途中陷阱重重,但是他總是要 回去的,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宮裡,也要見到他的父皇。

邱芮穎當然不知道他一個皇子所背負的沉重,更不知道大皇子和二皇子又在入京的途中為她和樊鄴欽設下了怎樣的陷阱。

她目前在意的就隻有銀子,足夠多的銀子。

但是她忽略了,有時候銀子過多會招人妒忌的,更會帶來生命危險。

樊鄴欽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更考慮了諸多因素之後,才會刻意在艾真麵前親近邱芮穎,逼她出手。

可沒成想他低估了艾真,他本以為艾真最多將兩人趕走,誰知她卻讓人放火燒人。

女人妒忌起來是要人命的,這一點皇宮裡天天都在上演。

細細想想,邱芮穎覺得能留有一命,就已是萬幸了,這次又多虧了樊鄴欽,雖然這次的災難是因他而起。

但她也明白,艾真的貪念在不斷地增長,她最終的目的是要得到樊鄴欽這個人的。

話說得難聽一點,就是她要腳踏兩隻船,打算背著孔縣令圈養樊鄴欽。

這女人的膽子也確實大了些!

總要走到這一步的,她勸解自己。

隻是可惜了她那些已經做好的搖錢樹和聚寶盆了,還有幾個交了定金的單子。

好在預定金額不多也就一個銅板,就算她跑路了,對他們的傷害也不算太大。

不過,要是有機會的話,她會把預定金都一一退還給他們的。

櫻河村,兩人徒步了半個時辰到達。

這個村莊綿延數裡,靠河而居。

船隻如一片片樹葉自河麵上漂過。

這裡有客棧,兩人要了兩個房間,剛付完錢,好巧不巧的碰上了一個交過預定金的客人。

生意做不了了,邱芮穎主動提出退給他定金,可那人說啥也不願意。

誰讓邱芮穎這邊違約在先呢,無奈之下她隻得出三倍違約金,可那人還是不同意。

她一咬牙,十倍總行了吧,那人仍然是不願意。

“這位大哥,那你到底想要多少倍的違約金呢?”

那人兩手一攤,為難道:“這不是多少錢的事,而是我那老母親生前見過你做的搖錢樹,心裡喜歡的緊,一直念叨著,在臨終前又刻意囑咐我給她多燒幾棵,如果我收了你的錢,不給老母親燒搖錢樹,那就是大不孝啊!”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如約給你做,隻是……”樊鄴欽沒經過邱芮穎同意就獨自攬下來。

“隻是什麼?”那人問。

“隻是沒有做搖錢樹的空閒地方。”他答。

邱芮穎跟著點頭。

“這個好說,我家裡有院子,空大的很,還缺什麼,咱們一並買了,這就走吧。”大哥著急的抬腳就走。

“缺紙,樹枝,繩子,葦稈。”樊鄴欽回答的很專業。

“金紙銀紙和繩子這裡都有賣的,至於其他的遍地都是,我去取來就是。”

邱芮穎一看再無法拒絕,隻好答應跟著他回家。

三人路過集市,買了金銀紙和繩子,就隨這位大哥上了小舟,一路劃到對岸。

這位大哥家的院子確實敞亮,兩人來到他家後,把東西往石桌上一放,樊鄴欽就跟著這位大哥出去砍樹枝,割葦子。

邱芮穎留在院子裡剪紙折元寶。

八棵搖錢樹做完,收了錢,天色已暗,兩人告辭,雇船回到客棧。

誰知客棧裡還有兩個出過預定金的人在等著。

邱芮穎揉揉酸痛的肩膀,他們的消息怎麼這麼靈通?

匆匆住了一夜之後,第二天一早邱芮穎和樊鄴欽便跟著兩人到他們的家中接著做搖錢樹去了。

這邊加工加點的剛做完,外邊又來了幾個人說要預定搖錢樹。

生意好到攔都攔不住,這潑天的富貴啊!

在村民的介紹下,他們租了一個閒置的小院子,自此來預定搖錢樹的人絡繹不絕。

三天後,這種現象被一個人高馬大的婦人給攪和了。

這人故意在兩人租的房子對麵開了一家紙活店,搖錢樹的價格比他們的便宜一半不說,紙錢還免費贈送。

這還不算什麼,最過分的是她天天帶人堵在他們院子門口,不讓客人進去,甚至強硬把客人給拉到對麵的店裡去。

這是明擺著搶生意啊!

而且是惡劣的不公平競爭。

“算了,咱們在這裡又待不久,隨她去吧。”

樊鄴欽倒是看的很開,大肚的不予計較。

邱芮穎也忍下了這口怒氣。

隻是那婦人蹬鼻子上臉的帶人過來砸他們的院子,這就讓人忍無可忍了。

婦人帶著一群壯漢,上來就把院子裡的東西一通砸,砸完之後,似不過癮,還要踩上幾腳。

這真是讓人孰不可忍。

正當樊鄴欽即將拔劍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闖入院子。

“呦!上瓦縣待不下去了,換了櫻河村,兩位還真是跑的夠快呀!”

不用看這尖銳的聲音就是從艾真嘴裡發出來的,邱芮穎冷笑,“是啊,若是跑的慢些我倆可就要葬身火海了,夫人想要找我們怕是要去陰曹地府了。”

“嗬嗬,那天沒送你去成,今天我再送你一程可好?”艾真笑裡藏刀。

那個婦人帶著那群壯漢自動站到艾真身後,這下邱芮穎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搖頭失笑,故意激她,“夫人可知,一生一世一雙人。”

艾真麵色陰冷,“哈哈哈,可惜啊,你就要死了!”

她話音剛落,院牆外就突然圍了一圈腰間配劍的黑衣人。

樊鄴欽剛開始並沒有將艾真帶的這些壯漢放在眼裡,可牆外的那些黑衣人就不行了。

他敏銳的察覺到那些是之前追殺他的殺手。

他獨自一人尚且不能脫身,何況還有一個邱芮穎需要保護。

“死又何懼,隻是夫人勾結殺手,這個罪名是不是就有些大了?也不知孔縣令知不知情?”邱芮穎看到圍在院外的黑衣殺手後,故意問道。

艾真聽後一陣錯愕,她回頭看去,果然看到牆角處隱藏的黑色衣角,怎麼會有殺手?

她身後的那群壯漢也都懵了,領頭的高大婦人更是質問她,“夫人這是打算黑吃黑嗎?”

艾真還未回答,就聽見遠處一陣兒急促的腳步聲。

她定睛看去,原來是遠處來了一群衙役,他們遠遠的停下,靜靜觀察著這裡的動靜。

“呦!孔縣令也來了呢!”邱芮穎笑笑,提高嗓門大喊一聲。

艾真的臉色真是紅了又黑,黑了又黃,黃了又白。

她之前可是騙老爺說去竄親戚的,如今謊言不攻自破,她還有什麼可隱瞞的?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艾夫人,你和孔縣令這是唱了一出雙簧啊!”麵對困境,樊鄴欽放浪不羈的笑了。

邱芮穎驚訝於她在樊鄴欽臉上從未見過的笑容,這笑容竟然該死的有魅力,看的她神情一愣。

艾真比她更甚,已經癡迷到忘乎所以,兩眼珠都忘記了眨動,嘴裡喃喃自語著,“人們都說美人配醜男,醜女配俊生,人們還說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為何……不能是我?”

她自小以美人自居,最後卻礙於權勢名利嫁給了又醜又胖的縣令,而且還是小妾。

人前她雖然光鮮無比,但人後她又何嘗甘心就此一生?

她也盼望郎才女貌,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將戀戀不舍的目光從樊鄴欽那張俊美無雙的臉上挪轉到邱芮穎那光潔無暇的麵容,歎蒼天不公,“你本是醜無顏,為何卻突然變得美豔動人?我本不介意與你平分他,可你千不該萬不該變成美人!”

今天已經到了這一步,那就沒有什麼好顧及的了,她抽出袖中隱藏的匕首,對著邱芮穎的臉就劃去。

邱芮穎早有防備,當她拔出匕首的那一刻,她早已飛快閃到樊鄴欽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