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個香餑餑(1 / 1)

“帝師?太子的老師可以稱帝師嗎?”謝霓裳的認知中,皇帝的老師才應該被稱作帝師。

“莊太傅當年也是當今陛下的老師。”珍珠道。

“啊,可是他看起來很年輕啊。”

“雖然說莊太傅僅僅比陛下年長十歲,但他的學問和知識當真是舉國無雙。”珍珠沏了一杯熱茶給謝霓裳。

“小姐,不必灰心,今日不成,還有明日。”

“我沒灰心,隻是精心策劃落了空,難免有些不爽。”

*

上次沒親成,心癢癢的可不止謝霓裳一人,太子心中肯定也癢癢的,否則他不會在花燈節之後約見謝霓裳的頻率大幅提高。

兩人在暖閣偷偷見麵時,所聊之事不僅僅局限於奇幻故事,而是暢聊天南海北,謝霓裳比古代人放得開,逐漸撩撥太子的心弦,兩人很快就來到了現代情侶正式交往前的曖昧階段。

有一次氛圍快到了的時候,謝霓裳輕輕用手指抵住了燕昭靠近的唇,輕聲道:“殿下非禮勿動!”

“咳咳。”太子被打斷咳嗽了兩聲,用來掩飾尷尬。

謝霓裳側轉身子,用手帕掩住臉,有些失落。

“怎麼了?”燕昭壓低嗓音詢問。

謝霓裳緩緩道來:“殿下可知,馬上就要大選了。”

“昨日,宮裡的那士官告知,我的名字在候選名單上,再過兩日就要出宮,回家候選。”

燕昭略有片刻沉思,他身為太子,怎會不知,皇貴妃全權管理選秀事宜。這幾日正忙的焦頭爛額。

選秀是為皇帝而選,充實後宮,開枝散葉,也會有在大選中皇帝看好某人給太子王爺或大臣賜婚。

謝霓裳出身高貴,容色美麗,極有可能被選入後宮為妃。謝霓裳一旦入宮為妃就成了他的小媽,若是那樣,兩人真的接吻會成為一把利刃,懸在兩人額頭。

燕昭略微偏頭,躲避謝霓裳目光,“我有所耳聞。”

“其實也是我杞人憂天,像我這般蠢笨的人,定然入不了皇帝陛下的眼睛。”謝霓裳故作輕鬆,表麵上說著自己蠢笨,實際表達自己不想入選的想法。

燕昭:“……”

謝霓裳眼神中的光芒逐漸暗淡,難掩失望神色,他起身準備離開。

燕昭拉住謝霓裳的手,不許她離開:“你不想入宮,我可以向父皇去求恩典,你就不會被選為宮妃。”

謝霓裳紅著一雙眼問:“殿下隻願為我做到如此嗎?”

燕昭見謝霓裳哭了,伸手去擦她眼角的淚水。

謝霓裳拍開他的手,倔強又委屈地說:“殿下,既然沒有想要娶我,護我一生一世,就不要再來撩撥了,你已經將我的心撩撥到無法平靜了。”

燕昭被問住一時語塞臉漲的通紅片刻後,才鼓足勇氣道:“霓裳,我心悅於你,想娶你為妻,護你一世周全。”

“真的嗎?”謝霓裳喜極而泣。

“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燕昭雙手捧起謝霓裳的臉頰。

謝霓裳歡喜地抱住燕昭,燕昭也溫柔的回報下巴抵在謝霓裳的額頭上,嘴角微微上揚,承諾道:“我不會讓你嫁給彆人,你隻能是我的新娘。”

謝霓裳把頭埋在燕昭,在無人看到的角度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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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太子愛的承諾,謝霓裳每日輕鬆暢快。這日,謝霓裳如往常一樣在禦花園的角落等待與太子偷偷約會。

自從那日太子脫口而出,想要娶她,兩人就再也不滿足,隻在夜晚偷偷見麵,白日裡也要找機會在一起約會。

謝霓裳等了好一會,都未見燕昭身影。

又等了一炷香的時間,燕昭還是沒來,謝霓裳不肯放棄,最後等來了燕修寧。

燕修寧言簡意賅道:“太子今日恐不能來赴約,你回去吧。”

“太子是突然有什麼急事嗎?”謝霓裳詢問。

越是到了馬上要大選的節骨眼,謝霓裳就越害怕出岔子,她需要確認萬無一失。

“太子的表妹李小姐今日入宮,皇貴妃邀太子去宮中小坐。”燕修寧雙手環胸,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謝霓裳心中一沉,臉上卻仍努力維持著笑容,不想叫燕修寧看笑話,她道:“太子殿下陪伴表妹自是應當。”

燕修寧離去後,謝霓裳獨自在禦花園中徘徊,思緒如亂麻。

她深知,如今太子選妃之事臨近,皇貴妃在這個時候將自家的侄女接入皇宮,定是想要太子妃之位。

燕昭啊,燕昭,你還真是個香餑餑呀。

謝霓裳回到自己的住所想對策,還未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麻煩卻已找上門。

太子的表妹李婉兒在十幾個宮女的簇擁下,大搖大擺地走進了謝霓裳的房間。

李婉兒身材圓潤,穿著華麗的錦緞衣裳,頭戴金釵玉飾,一臉春風得意。

“喲,這位就是謝姐姐啊,聽聞你與表哥走得很近呢。”李婉兒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嘲諷。

謝霓裳起身,新知來者不善:“李小姐所為何事?”

李婉兒輕輕哼了一聲,“我來看看傳說中傾國傾城的美女是何模樣?今日一見,似乎也不過如此嘛。”

她轉頭對身後的兩位宮女說道:“你們說,是不是啊?”

兩位宮女連忙附和,“小姐說得極是,她哪能與小姐相比。”

謝霓裳道:“我不過是比彆家小姐略清瘦些,也算不得什麼傾國傾城的美女,不過是京中百姓誤傳罷了。”

李婉兒沒有聽出謝霓裳話中的諷刺之意。她走到謝霓裳身邊,圍著她轉了一圈,像是在審視一件物品。“你既然知道自己的美貌,不過是百姓傳出的虛名,就應該有些自知之明,彆妄想著和表哥相處幾日就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

“太子妃之位,你可配不上。”

謝霓裳知道燕昭定然是在皇貴妃麵前說了什麼傳到李婉兒耳朵裡,她便立刻來這裡找麻煩。

謝霓裳覺得爭吵並無益處,吵贏了也不能改變什麼,更何況李婉兒身後用皇貴妃撐腰,決定暫避鋒芒。“李小姐,若是沒有什麼其他的事,還是先行回去吧,我一會兒還要去陪公主讀書,不能招待。”

“彆拿公主做擋箭牌,我今日來找你,就是想讓你明白,不要妄想彆人的東西。”李婉兒一臉凶相。

謝霓裳知道伊婉兒不會善罷甘休,給了旁邊珍珠一個眼神,珍珠領略立刻想要出門去請公主出麵,被李婉兒帶來的宮女攔住。

“你個小蹄子,哪裡走?想去哪裡通風報信?”一個宮女攔住珍珠破口大罵。

謝霓裳很看不慣這一群宮女狗仗人勢的囂張態度,對李婉兒說:“太子殿下是天之驕子,不是什麼物件玩意兒,是非對錯,他心中自有定奪。”

李婉兒坐到了太師椅上,氣焰囂張地說:“你以為殿下有幾分喜歡你,你就能入主東宮了。可笑。”

“不過,你要是今日能跪下來舔我的鞋底,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回頭和姑媽說一聲,讓你進東宮做個侍妾,與她們二人平起平坐。”

謝霓裳此時才察覺,跟著李婉兒身後一左一右的兩個女人不是什麼大宮女,而是先前皇貴妃撥給燕昭的通房。

謝霓裳像一顆柔韌的竹子,不卑不亢,絲毫不害怕。李婉兒顯然對她的態度不滿,“來人按住她。”

幾個身形粗壯的宮女上前摁倒謝霓裳,其中一個抬起她的臉往李婉兒的鞋子邊湊。

“你們在此作什麼?”太子的臉色陰沉。

李婉兒連忙迎上去,裝出一臉無辜樣子:“表哥,我隻是來看看謝姐姐,與她聊聊天。”

眾人見太子來了,也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鬆開了謝霓裳和珍珠。

珍珠連忙扶起地上的謝霓裳,燕昭走到謝霓裳身邊,輕聲問道:“霓裳,你沒事吧?”

謝霓裳搖了搖頭,“殿下,我沒事。”

太子轉頭看著李婉兒,斥責道:“李婉兒宮中有宮中的規矩,你若是再胡作非為,我就要用宮規處置你。”

李婉兒見太子如此嚴肅,心中害怕,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表哥,你凶我……”

說完,她轉身跑了出去。

太子的兩位通房見狀,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燕昭道:“把她們兩個送去永巷。”

“殿下,饒命!”

“殿下,饒命啊!不關我們的事。”

“殿下,饒命啊!”

兩個宮女在哀嚎聲中被太監拖走。

房間裡隻剩下太子與謝霓裳。太子輕輕握住謝霓裳的手,安慰道:“霓裳,委屈你了。”

“他們二人怎麼說也是殿下的人,殿下,當真要這麼無情把人趕去永巷嗎?”謝霓裳還能隱約聽到外麵的慘叫聲。

永巷是宮中懲罰犯了錯的宮人,特意設置的機構,被分去那裡的工人要做整個皇宮裡最臟最累的工作,永無出頭之日。

太子將謝霓裳擁入懷中,“什麼我的人,不過是母親多事送去東宮的兩個宮女罷了,我多看一眼都嫌煩。她們若是乖巧,我倒是願意給口飯吃,她們今日竟跟著李婉兒來挑起事端,還企圖傷害你,是她們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