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殺 “田曉,田曉,田曉…………(1 / 1)

電話幽靈殺手 馬歌 3555 字 11個月前

“田曉,田曉,田曉……”這瞬間,我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停止運轉,良久良久,我抱著他歇斯底裡地大哭。不知哭了多久聽到王誌在“哈哈”的笑聲。

我轉頭看去。隻見他喘氣地坐在地上,背靠牆壁。他一隻眼睛被插了玻璃碎片,滿臉是血,可他絲毫沒有痛苦。反而另外一隻眼裡流露出瘋狂而興奮的目光。

“現在。你真的……真的孤苦伶仃,沒有任何親人了,哈哈!”他喘氣地說。

“你把我身邊的人挨個奪走,摧毀我的一切,你得到什麼?”我問他。

“我得到了快樂。”他興奮地說道,“就……就好比中了福利……福利彩票大獎。而你永遠沒有機會了。”

“我相信。”我對他一字一頓地說,“二十年前的我,會給我一個機會。”我說著將目光移到我懷裡的田曉臉上,說道:“也會給他一個機會。”

“啥?”王誌在張大嘴巴,鮮血和玻璃碎片。讓他看上去活像牆壁上的塗鴉小醜。

時間回到2004年4月20日。晚上。

“彆開燈,彆開燈,娜娃!”黑暗中我聽到王誌在的叫聲。再聽到他啊的慘叫,然後黑暗裡再也沒有任何聲響了。

無儘的黑暗從四麵八方向我傾軋而來,我呼吸急促,伸手捂住嘴巴,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王大哥王大哥。”我在內心呐喊。四周一片死寂,我聽到我內心在撲通撲通地狂跳,似乎隨時要從我口腔裡竄出。

我不知道凶手藏在哪兒?或許他就在我身後,或者我旁邊。也許他已經舉起手裡利器,對準我的心口。

我不敢動身,那怕一丁點也不敢動彈。我懊悔自己的膽小,擔心王誌在和大姐的生命。我窒息地無法呼吸,情緒在一點一點地崩潰時,

突然褲兜裡手機微微震動,似乎有人發來短信。我立即想起張姐剛才給我的電話。於是我拿出手機,解開扣子,把手機塞進厚厚的衣服裡。然後我從衣服縫裡瞧了進去。果然是張姐的短信。我打開短信一看,立即嚇得渾身顫抖。

那短信寫道:小仙子。我調查到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秘密。

王誌在30年前學過芭蕾舞蹈,整個舞蹈團沒人記得。他舞蹈基本功很紮實,因為得了甲溝炎才放棄了。王曉彤遇襲的那天,剛好王曉彤拜明朱彥為師。他也在現場。

而且你獲獎的2月20日晚上。王誌在隔壁鄰居舉報他在狂哭叫喊,影響睡眠。我問了他的保安同事老黃,他那天買的一張福利彩票和中了彩票大獎的號碼隻差一個數字。

我看完頓時大吃一驚。王誌在可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他曾經學過芭蕾舞蹈,也從未說過他自己得了甲溝炎。再說他在我獲獎的日子裡,居然狂哭一個晚上,可想他內心的悲痛。但是那天他真的跳舞了。雖然身子臃腫,可靈活起來有如一條魚。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

難道凶手是王誌在?而不是田曉?

還有王誌在說他習慣黑暗裡行事,那……那黑暗叢林的凶手,抓了我的雙腿,黑暗裡我什麼都瞧不見,可他卻有如夜貓子戲耍耗子一樣,黑暗裡對他毫無阻擋。

這麼說來是他打暈了大姐和田曉,或者已經殺了他們。可他怎麼在門口遞給我一把匕首?我拿了匕首不是對他更不利嗎?或者還是有什麼陰謀?我細思極恐,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

突然背後突兀地傳來一個“嘿嘿”尖細的冷笑聲。我內心震蕩,轉身拿刀捅了過去。

黑暗中嘭的一聲,有人倒在地上。

我大聲叫喊:“哈哈,你給我刺中了,被我刺中了。”我叫了會兒停了下來,四周頓時又是一片死寂,唯有我的急促喘氣聲。

突然左邊傳來“嘿嘿”的冷笑聲,我打了個激靈,又一刀捅了上去。黑暗中有人悶哼一聲,似乎摔倒在地。

“王大哥,王大哥,你在哪兒?”我慌忙大叫,“我好像刺死了田曉。”

過了會兒,左邊牆角傳來王誌在的聲音:“我在這裡,娜娃。”隻聽他喘氣說道,“我……我剛才暈過去了,對了,田曉和你大姐呢?”

“我……我不知道,剛才田曉靠近我的身子兩次,我也伸手捅了他兩次,而且刺了好多刀。”黑暗中我喘氣回答。“我拿刀戳到他臉上去了。”

“那太好了,”王誌在問道,“你確定殺死了他們?”

“確定,”我肯定回答。“我刺了他很多刀,手上都是血。我大姐她怎麼了?怎麼一直沒聲音?”

“也許她被堵了嘴巴,也許她暈了過去。娜娃,你現在打開手機裡電筒看看。”王誌在提醒。

於是我打開手機電筒,逐漸掃去。我先看到王誌在,他氣喘籲籲地躺在牆角,背靠牆壁。

“王大哥,你要緊嗎?我過來扶你。”

“不用,你去找你大姐。”王誌在說道。

於是我電筒逐一掃去,掃到右邊牆角倒在地上一個人。一頭長頭發掩蓋了她半張麵孔。

“大姐,大姐。”我忙跑過去,一把抱起。“我……天啦!”我哭了起來。

“怎麼啦?”王誌在問道。

“我大姐身上怎麼……怎麼都是血?她被田曉殺死了。”我哭著回答。

“你看看臉上有沒有傷口?”王誌在問道。

“有傷口,臉上血肉模糊,天啦,田曉怎麼這麼歹毒?”我嚎啕大哭。

“你再去看看田曉死了沒了?”王誌在提醒。

“是。”我哭著用手電筒一掃,看到桌邊下的田曉。

“啊!”我長長一聲悲號。

“怎麼啦?娜娃!”王誌在問道。

“田曉死了。”

“他死了不是更好嗎?”

“不是的。”我帶著哭腔叫喊,“他……他臉上沒有傷口?”

“你剛才你說刺到田曉的臉上,可田曉臉上沒有傷口,你大姐卻……卻……”王誌在震驚地說道。

“難道我殺了我大姐?”我顫聲問道。

“看來是這樣的。娜娃,你怎麼這麼粗心?”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完了,我完了。”我嚎啕大哭起來。“我徹底完了。王大哥你殺了我吧。”

隻見王誌在打開手機裡的手電筒,我忙低頭避開光束。

“哈哈,你居然殺了你姐姐,哈哈!你連你姐姐都殺了。”黑暗裡他爆發出一竄長笑。

“王……王大哥,你怎麼笑…笑得出來。”我顫抖問道。

“現在好了,你殺死了你姐姐。”

“好了?”我驚恐地反問。

“沒錯,我要報警,你殺人了,你殺了你最親密的人,哈哈……”他狂笑不止。

“這有什麼好笑?有什麼好笑?”我反問。

“隻有你殺人我才好笑,隻有你殺了你最親的人我才好笑,啊哈哈……”

他拿起手裡的手機報警時。我緩緩衝他舉起雙手。

昏暗的光線裡,我看到他嘴巴張得大大的,裡麵黝黑一團。問道:“你手上怎麼沒有血?”

這時黑暗中咳嗽聲響,王誌在將手電筒射向林如雪。隻見她翻身坐起,伸手撥開臉上的頭發,她臉色雖然蒼白,卻沒有一點傷口。

“你沒有殺死她?”王誌在吃驚叫喊起來,“她臉上根本沒有血,你在騙我!”

“是嗎?王誌在。”這時我徹底明白了,問道:“剛才你發出幸災樂禍的聲音,為什麼?”

王誌在沒有回答。

“對了,你要說說你三十年前學芭蕾舞蹈的經曆嗎?”

“你說什麼?”王誌在聲音顫抖地問。

“說說你怎麼得的甲溝炎?”我站起身子,向他走去。

“閉嘴?”王誌在在黑暗裡咆哮。

“再說說你2月20日那天為什麼大哭一個晚上。”

“閉嘴,閉嘴!”

“說說你怎麼殺死林風嬋的?”

“啊?”突然王誌在衝了過來,一把把我按到在地,雙手掐我的脖子。大聲叫吼:“閉嘴,閉嘴!”

我咽喉被緊緊掐住,隻覺得無法呼吸。再這麼下去,我非死不可。於是我手一抬,隻聽嗖的一聲,他站起身子,在昏暗的光線中,他胸口插了一把刀。他伸手一拔,鮮血急噴而出。昏暗的手電筒光照下,隻見他麵目猙獰地舞起匕首,大吼道:“我要殺了你。”

嘭的一聲,他身子搖晃著,然後倒在地上。我站起身子,饒有興趣地瞧著他。他向我艱難地伸出手,而我嘴角帶著一抹微笑,冷冷地瞧著他在地上痛苦地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