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一個瘦小的黑色人影,悄悄伏在我臥室窗外下麵,隻見他側耳傾聽。我臥室房間還有燈光,也傳出我輕輕的哭泣聲。那黑影聽了會兒,於窗口處探出半個頭,將眼睛透過窗戶的縫隙瞧了進去。好一會兒,他才縮回頭,站起身子打算往回走時。
我咳嗽一聲,突然從黑暗中走出,來到他跟前。
他看到我,然後再聽聽裡麵傳出我鼾聲,一時懵了,我手一伸,一瓶噴狼劑對準他的麵孔。
隻見一股白霧極噴而出。
“啊!”他慘叫一聲,捂住眼睛忙跌跌撞撞地往右邊就跑。
“哪裡逃?”我一時內心熱血沸騰,大喊著追了上去。
他跑到林邊,又是啊的一聲慘叫,我明白他踩中老鼠夾子了。我哈哈大笑,說道:“你終於被我抓到了,你是誰?你到底誰?”我跑了過去,可我腳一歪,踢到一塊石頭。我撲通摔在地上。
這兩日我沒有睡個覺,也沒有吃過什麼東西,一時天旋地轉,倒在地上。
隻見那人啊的叫著一路跑遠。
由於我跑不動,隻得掏出手機,打給王誌在。
一聽我差點抓到偷窺的人,他大聲叫道:“你先保護好自己。我馬上就來。”
給王誌在打完電話。我再度撥打田曉,電話通了。
“田曉,你可以過來嗎?我今晚差點抓到凶手了。”
“我……我現在在外麵。”他說。
“在外麵?”我微微吃驚,問道:“在哪兒外麵?”
“我……我不在清萊。恭喜你抓到凶手。”
“那好吧!”我頓時心知肚明。剛才那身影瘦小,像極了田曉。說什麼我不在青睞,他就是今晚的偷窺者。
我打完電話,喘了口氣,然後慢慢站起。走進家裡,立即拴上門。進了臥室,掀開被窩拿出錄音機,關掉錄音。
之後我坐在沙發上,等著王誌在的到來。
心想:難道他暗戀我而不得,就起了殺心?可田曉怎麼看都不像。我無奈地搖頭。電話那個聲音,用心之歹毒,絕非田曉所能。可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田曉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正想著,突然門“砰”的響起。我打開門,是王誌在。
“今晚到底怎麼回事?
於是我把剛才事說了。最後說:“他蒙了麵,不過身材瘦小。”
“身材瘦小?”
“是的,咦,田曉呢?”我問道。“今天他在家嗎?”
“我下午都問過他,他在家裡,明天準備出去找工作。”
我哦了一聲,頓時心下明白。說道:“你今晚陪我去找田曉。”
王誌在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說道:“難道你懷疑那人是田曉?”
我沒有回答,轉身就走出家門。
“娜娃,娜娃。”王誌在在後麵追趕。
通過狹窄而昏暗的走廊,我在地下室儘頭到了田曉住房的門口。我拍了拍門,大喊:“田曉,田曉。”
但無人應答。
“他怎麼會不在呢?”王誌在覺得不可思議。“他下午都跟我說在家的。”
“他說今晚他不在清萊。”
“什麼?不可能!”王誌在搖頭。
“田曉,你快開門,否則我撞門了。”
田曉依然沒有回答。
“田曉。我知道你在裡麵,快開門!”王誌在也跟著大聲叫道。
此時我內心無比的雪亮,今晚那人就是田曉。我說著用身子狠狠地撞擊。
王誌在瞧呆了,他從未見過如此凶狠暴怒的我。
“嘭!”的又是一聲,我的身子再次撞在門板上。
“如果弄壞了門板怎麼辦?”王誌在擔心問道。
“撞壞了我陪!”我滿不在乎地回答,然後又是撞了上去。隻覺得右邊胳膊撞得發麻。
“喂,乾嘛呢?”突然走廊幾戶人開了門,探出頭來。
“三更半夜的。還讓人睡不是睡覺啊?”有人大聲抱怨。
“閉嘴!”我大聲喝道。
“她……她是高娜娃,新一代芭蕾女神。”這時有人認出我。
“什麼芭蕾女神,她就一個殺人嫌疑犯。”
“是殺人犯咋地?”我惡狠狠地大叫,“誰再多嘴,我就撞誰的門。”
眾人啊的一聲,頓時都啞巴了。
“王大哥。你力氣大,你幫我撞開門,損失一切我來承擔。”我大聲說。
“好吧,我來。”王誌在答應了一聲,於是做好衝撞的準備。瞧他這坦克般的身材,門板多半承受不起。
然而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我看到田曉沮喪的臉。不由地內心泛起一股快意,毫不客氣地走進他的房間。
緊接著,我的目光掃向他左腳上的傷口,還有垃圾桶裡擦了血的紙巾。
“果真是你,你這個王八蛋。”王誌在衝了上去,一把把他按倒在地。
“彆彆。我能解釋,我能解釋。”田曉臉色蒼白,慌忙解釋。
我拿了繩子走了上去。把他的雙手牢牢綁了。然後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他對麵。
我盯著他那張怯生生的瘦麵孔。天知道裡麵藏了什麼惡毒的東西。
“好,田曉,你解釋解釋,為什麼躲藏我窗戶?”我開門見山地問道。
“聽說你被舞蹈團辭掉了,我就回來看望你,可你閉門不見。於是我……我忍不住自作主張。”
“好個自作主張。潛伏我窗下偷窺我?”
“對不起,對不起!”田曉淚眼汪汪。
“那你為什麼還蒙著麵?”
田曉哭著說道:“我是…是怕彆人看到了,玷汙了你的清白。”
難道凶手真的是他嗎?他這麼一副膿包的模樣,和我電話那端的凶手差異太大。我也很難相信凶手如此輕易被擒拿。
“對不起,我要搜搜你的房間。”我說道。
“可以,可以。”田曉忙點頭。
我一眼掃去,這是個單間二十來平方米的地方。擺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櫃子,一個箱子。然後一個小小的洗手間。除此沒什麼東西。我看到桌子上擺滿了二次元的手辦。我直奔櫃子。
田曉配合地走上去拉開櫃子,我慢慢地檢查。櫃子裡罷了各種二次元手辦和紀念章。
他也配合地拉開箱子。箱子裡僅有幾套衣服,顯得特彆的樸素。
這小子每個角度都能發現二次元的手辦。除此真的沒什麼異常。
全屋子尋找一遍,確實沒發現什麼異常。不過我漸漸發現異常來自於他的左手,始終緊貼身子,不知是過於拘謹還是夾了一件什麼東西。我眼珠子一轉,遭到桌上的茶水,說道:“好吧,我暫時相信你,你給我們倒杯茶水。”
田曉聽了鬆了口氣,臉上擠出幾絲笑容,連忙說道:“好好,我給你倒杯茶水。”
我發現他倒茶水時,左手依然夾得緊緊的。這下毫無懷疑。明白他夾了類似相冊什麼的。我突然想起文翼那盒子裡藏了令人作嘔的相片,內心感到一陣嚴重的不適。
我接過茶水,看著田曉右手即將把茶水遞給王誌在時,我故意啊的叫了一聲,手上的茶杯往地下掉去。田曉忙伸出左手去接。
“嘭”的聲響,茶杯掉在地上,茶水流了一地,然後田曉腋下也掉下一本相冊。
我伸手去撿相冊,田曉眼明手快,一把抓住相冊。他神色顯得很緊張。
“把相冊交給我。”我命令。
“我不!”他神色慌張。
“交給娜娃。”王誌在伸手扣住他左手門脈,田曉啊的叫了一聲。相冊被王誌在迅速奪去。然後交到我手裡。
“不要看,不要看。”田曉可憐巴巴地哀求,“娜娃。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我捧著相冊的手在發顫。相冊裡真的隱藏了非常肮臟的東西?難道田曉是知人知麵不知心的畜生?
我終於打開相冊。
我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