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臉色驚恐起來,連忙後退。
“林韻,你要知道,林風嬋兩天後大病一場,大病一場啊。”我上前一步,女孩撒腿就跑,邊走邊一個勁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愣愣地看著她跑遠。肖大剛射出舌頭,猥瑣地衝我笑了。
文翼爬起身子,他扣住文翼的左手。先衝我看了一眼,然後附耳在文翼耳邊說了句什麼。
文翼憤怒地叫了起來,卻被他又一甩,文翼踉蹌後退,我忙上前扶起。
“沒事吧?文大哥。”我問道。
文翼氣喘籲籲,他揉了揉左手手腕,說道,“這流氓太過凶殘了,無法無天。”
我問道:“他對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他遲疑地回答。
“文大哥。他到底說了什麼?”我牽著文翼的手,驚訝地發現他的手在劇烈顫抖。
“他……他說再調查下去,直接闖……闖你家裡。”文翼說完深深吸了口氣,“而且他還說,他有許多流氓朋友。”
我緊張地動了動身子。
“不過不要怕,我護著你。”文翼說道。
“嗯。”我點了點頭,抬頭在文翼的眼裡,第一次看到幾絲恐懼。我知道他關心我,於是心痛地緊緊握住文翼的手,原來我深愛的這個男人,雖然成熟穩重、才華橫溢,卻也不是無敵的,他也隻是個普通人。
“我們不怕,要繼續奮戰到底。”文翼說道,我鄭重點頭。
當我們找到第二個學生馮明君。
“跟蹤要挾林風嬋和王曉彤,他是……他是……”馮明君斷斷續續地回答,“肖……”
“肖大剛?”我脫口而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害怕起來,突然拔腿就跑,我看著她消失的背影。覺得無需再問,肖大剛就是帶離兩個女孩離開的那個流氓。
“果然是他!”文翼說道。
我怔怔地站著,內心又是歡喜又是沉重。
“我們要做的,就是讓學生們勇敢站出來做證。”文翼握緊拳頭說道。
“是的。”我伸手握住他的手,感覺到了他手掌裡的溫度和力量。
“今天不晚了,我送你回家。”文翼那雙清澈透明的眼睛深情地注視著我。
我又是害羞又是感激地點頭。於是由他開車送我回家。
還未下車,我看到我家裡燈光亮起。
“誰在我家?”我疑惑地問道。
“難道是王誌在和田曉嗎?”文翼猜測。
我下了車,文翼緊緊護著我,向門口走去。
“誰?”我大喊一聲。
回答我的是門被“嘭”地粗暴地打開聲響。房內走出一個身材高大、滿臉橫肉、三角眼的大漢。正是肖大剛。
我一看差點氣暈過去。
他手裡端著一隻碗,碗裡盛了一碗粥,拿了我平常用的那柄白色的勺子,正“吧唧吧唧”津津有味地吃著粥。
那是我早上煲的紅棗小米粥。不過比起我接下來看到的,這已經算很客氣和斯文的了。
我的那雙精巧、粉色的布拖鞋,被他那一雙長滿黑毛,散發著臭味的大腳硬生生地擠了進去。
他見我目光掃向粉色布鞋,於是故意用腳往地上蹭了蹭,我仿佛聽到我那雙精巧的粉色拖鞋發出□□的叫聲,似乎有種要被撐破的感覺。
我傻眼了,禁不住地尖叫:“你來我家乾什麼?脫下我的鞋,你這個流氓!!”
“乾什麼?”肖大剛裂嘴獰笑,龐大的身軀宛若一座大山似的壓來,說道,“搞你來了。”
文翼走前一步,擋在我麵前。
“你確定要擋我?”肖大剛眯起眼睛打量著文翼。他是我生平見過身材最高大的人,差不多比文翼高出一個頭,體型也大了三分之一。
我看到文翼身子在發抖。但他還是挺胸護在我身前,厲聲說道:“肖大剛,我警告你,不要……”
突然肖大剛伸手扣住他的右手,被甩到一邊。
然而肖大剛暢通無阻地立在我麵前,我在他麵前,就好比一隻離開媽媽懷抱迷了路的小羊羔。
隻見他那雙眼睛火辣辣地瞧著我,伸出舌頭猥瑣地舔了舔他那烏青的'嘴唇,說道:“我們什麼sm遊戲,玩膩了,要不要換個花招?你來舔我腳趾?”他說著抽出腳,彎腰用右手食指直摳腳趾之間的縫隙,然後食指指甲上挑出一小塊烏黑的汙垢。
“滾滾。”我衝他大喊大叫。
“你到底想乾什麼?”文翼這時爬了起來,又擋到我麵前喝問。
“問得好。”肖大剛吃了一口甜粥,津津有味地咀嚼著。說道,“我知道你們去找了林韻、馮明君了。我也知道你們想調查什麼。我的意思是,彆再調查。”
“不調查?不—可—能。”我一字一頓地說。
突然肖大剛把手裡的碗往地下一摔。
“嘭!”的一聲,碗被摔得粉碎,滿地碎片,稀粥濺得到處都是。我嚇懵了。隻見肖大剛伸出一隻大手來抓我。
“喂!你乾什麼?”文翼伸手攔住他,隻見肖大剛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往旁邊一甩,文翼的身子重重地撞在旁邊的柱子上。“哎呦!”地痛苦□□。
我啊的尖叫,被肖大剛揪住衣領提了起來。隻見他目露凶光,麵目猙獰,厲聲警告:“不要再調查了,否則我殺了你。”隻見他揮舞起拳頭,往我腦袋打來。
壓力如山一般地襲來。我嚇得大叫,那一拳卻打在我腦袋一邊的牆壁上,隻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放開她,放開她。”文翼再度衝了過來。肖大剛手起掌落,隻一巴掌,打得文翼暈頭轉向。
“我警告你。”文翼勉強站穩身子,想要再度衝來。我身子不由地騰空,衣領被肖大剛高高提起,未等我反應過來,身子不由自主地摔了出去。
“啊!”我長長尖叫一聲,身子失重地下墜,卻不料背部一軟,“哎呦”文翼的痛叫聲從我身下傳來。
原來我跌倒在文翼身上。“文翼,你怎麼啦?”我擔心地叫喊。
“隻要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文翼把我抱在懷裡。我轉頭看見他額頭冷汗直冒。
“喲嗬,護花使者啊,你!”肖大剛居高臨下地衝文翼踹了一腳。
“護花使者,記住了,乖乖聽我的話,還有你。”他蹲下身子,陰沉地盯著我,一字一頓地說:“下次再調查,我廢了你這張漂亮的臉蛋!”他惡狠狠地伸手拍了拍我的臉蛋。然後站起身子,踏步前進。走出十步他回過頭,嘴角掛起一抹陰笑,說道,“我哪有跟蹤她們?隻是恰好我也在看動漫展覽。恰好我也那個時候離開動漫展覽館,至於她們去了哪兒?□□了什麼?哦,我的天啦!!”說罷衝我伸了伸紅色舌頭,“那實在不要太刺激了!再見!”說罷揚長而去。
“什麼不要太刺激了?什麼不要太刺激了?”我喃喃自語,身子冰涼,在劇烈發抖。
“娜娃?”文翼拍我的肩膀。
“彆動我!!”我突然轉頭,衝著文翼惡狠狠地叫吼,他嚇呆了。
“她們還是孩子,她們還是孩子!”我掏出手機,正按下191報警電話時,文翼突然伸手捉住我的手。
“為什麼?”我叫道,“為什麼不讓我報警?”
文翼牢牢捉住我的手,“無證無憑,最多拘留他24小時。”他喘氣說道。
“難道就任由他這麼胡作非為?”我憤怒叫吼。
“你要鎮定,鎮定,那些混蛋警察,早就對你印象非常不好。”
我愣了一下,想起林風嬋,不由地悲從中來,撲倒在文翼懷裡嗚嗚地哭了。
文翼把我緊緊地摟在懷裡。
過了良久,我才停止了哭泣。但我瞧到文翼臉上的很身上的傷痕,小聲問:“你……你沒事吧?”
“我?”文翼笑了,說道,“我這點傷算什麼?我們不能屈服淫威,是一定要查到底的。”
“謝謝文大哥。”我伸手握住她的手,說話帶著哭腔。“可是……可是……”
“我有辦法對付他。”他打斷了我的話。
“你有辦法?”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拉著我進了房,才回頭說道:“肖大剛剛才這番說辭,肯定要挾了女孩們。”
“是的。”我內心一陣子的難過。想到林風嬋被這樣人渣欺負,心如刀割,沮喪地說,“這麼多日過去了,隻怕……隻怕早就消除了證據。”
“我們可以設下陷阱。”文翼說道。
“設下陷阱?”我吃驚地問道。
“我猜想他在暗中跟蹤我們。”文翼思索著,“女孩子們之所以不敢出來指證,就是怕他報複。我們隻要製服他,真的抓住他了,女孩子們自然就敢出來做證。”
我點頭,急切問道:“如何設計陷阱?”
文翼附在我耳邊,竊竊私語了一番。
我啊了一聲,連忙搖頭,說道:“不行,不行。那太危險了。”
“但這是最好的方法了。”文翼說道。“你能想到什麼辦法嗎?”
我愣住了,隻覺得內心越來越堵,最終說道:“好,那我現在就去警局。”
“什麼證人保護。”黃警官奇怪地看著我。
“這證人指證肖大剛私下跟蹤和偷窺我的學生。而且我有足夠的理由證明肖大剛是凶手。”
我看到黃警官的嘴巴張得成了一個黑洞,合不攏來。
“那你掌握了證據?”
“證據很快就有,我有人證。”
“人證是誰?”我看到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顯然沒有耐心了。
“馮……不行,你們先要承諾保護證人,我才好把證人的名字說出來。”
“走,走,”黃警官終於一拍桌子。大聲叫喊,“申請人證去法院。來我們警局這麼乾什麼?消遣來的嗎?”
隻見警局外麵站了一些人,都指指點點地看著我。我現在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就連來到警局都遭人指手畫腳。
我站起身子。沮喪地低下頭,慢慢走出警局。
我聽到背後的竊竊私語。
“申請人證?難道案子不是她做的?”
“這肯定又是玩什麼花招啦,習慣就好。”
“這婊子,真的把自己看成一朵白蓮花似的。”
“是啊,還芭蕾女神?我呸!”
回到家裡,家裡燈亮著。我吃驚地站著不敢推門。
“嘭”的一聲門打開了,隻見裡麵站著肖大剛。這次他一頭濕發,手拿了一塊粉色毛巾,在來來去去地擦他的頭發,嘴裡還叼著綠色把柄的牙刷。
我憤怒地渾身顫抖起來。
“娜娃,我借用了你的浴室,用了你的牙刷,對了。”他拿著粉色毛巾擦了擦臉,然後放在鼻端深深吸了口氣。閉眼做出滿臉陶醉、飄飄欲仙的樣子,說道,“還用了你的毛巾。你殘留的欲女氣息,真tmd的香啊!!”
霎那間,我隻覺得胃裡在翻騰,一種前所未有的惡心感直衝我的腦門。“滾,滾!”我撲了上去,又撕又咬。可我一個柔弱女子,被他抓了衣領騰空甩開,我的身子重重摔在地上。
我想爬起來,他上前就掐住我的脖子。惡狠狠地說:“找人證,是嗎?再找人證我下次把你全身剝光,再把你丟去鬨市裡,讓所有的人都看看你的身子。”
這時“咚咚”腳步聲響,文翼、王誌在、田曉一擁而上,手裡都提著鐵棒。
肖大剛雖然身材高大,見到三人都提了鐵棒,不由地鬆開手,大聲叫嚷:“你們敢動手?老子有的是小弟,明天叫上一車小弟來,全都把你們砍了。”
“滾,滾。”我衝著他尖叫。
文翼等三人手持鐵棒,緊緊對準他。
這時爭吵聲引來不少鄰居,隻見他們探頭探腦地從門口瞧來。
肖大剛見吃不到好處,隻好撤退。他一邊退一邊嘿嘿冷笑,他伸出手指指著我,威脅道:“再找人證試試看,下次我帶一幫兄弟來和你玩sm,哈哈!”說罷他得意洋洋地昂起頭,嘴裡哼著□□的歌曲,一搖一擺地走出房門。
“父老鄉親們聽著,這婊子就會裝其實賤得很。老子閱人沒有一萬,也有一千,她是最sao最yin蕩的。”他那刺耳聲,再度傳入我耳中,我內心隻覺得很堵很憋屈,如果不發泄一番,非得憋瘋不可。於是我發狠地衝進房間,把我的被子、枕頭,全都一個不剩地往外丟。
“娜娃,你……你……平靜下。”田曉想要伸手攔我。
“走開,”我厲聲喝道。
我連床上和浴室裡牙膏、毛巾、洗發水……全都扔了。扔完後還是覺得浴室很臟,於是我拿了拖把,開了水龍頭,一個勁地往地板上擦,我擦了又擦。
“娜娃,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文翼過來搶我手裡的拖把。
“走開走開。”我狠狠地推他,把他推得一個踉蹌。他的頭撞在牆壁上,不由地□□一聲。
我吃了一驚,於是停住了動作,一絲後悔在我心裡升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終於清醒過來,伸手去撫摸他頭上被撞的地方。
“沒關係,娜娃,你太苦了。我理解你。”文翼深情地看著我。
我“哇”的一聲,撲在他懷裡又哭了。
“哭吧。”文翼這次卻說,“哭個痛快,到明天我們就拿他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