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太子(1 / 1)

囚妻虞娘 雩不見 4542 字 3個月前

楚元虞眸中原本淡漠的情緒驟然著火,染上了強烈的恨意和怒氣。

蕭隨此人竟然如此冷情冷心!

蕭隨一改之前落魄侍衛的模樣,身著貂皮絨毛大襖,足靴上刺繡精雕細琢,他慢慢抬手,中指上戴著的玉扳指閃爍,身側的侍衛立馬打開牢門,將癱倒在地上的楚元虞強行捂住嘴拖了出來。

楚元虞掙紮不能,被按著跟在蕭隨身後,去到了密不透風的審訊室,這裡氣氛陰森,牆上掛滿了對待罪犯的刑具,讓人看了遍體生寒。

直到門關上,楚元虞才被鬆開,她站不穩摔在地上,喘了幾聲後說,“蕭隨、是你。”

“是我。”

蕭隨在她身前踱步,身上的蛇微微蠕動,蛇頭搖晃,視線一直在她身上,他狀似遺憾地歎了口氣,“殿下看來,不太想見到臣。”

楚元虞字字寒意,心底壓下恐懼,“蕭隨,你算計我到如此地步,還要在我麵前裝什麼忠仆嗎!”

她撐著身體想站起來,還沒站穩,蕭隨逼近她一步,那蛇也近了,好似要貼到她身上,肉眼可見蛇身的紋理,楚元虞猛地後退倒在了椅子上。

“殿下,你落到今天這個境地,乃被慕容府所拖累,與臣何乾?”蕭隨氣勢逼人,高大的身形站在楚元虞身前擋住了一片光。

蛇盤旋著從蕭隨身上下來,繞著椅子上的人和站著的人爬行。

楚元虞眼前驟然昏暗下來,她不願服輸,還要說些什麼,突然喉中急促過了陣風沙啞得疼,激得她咳嗽起來。

“咳咳咳……”

蕭隨察覺到她麵色不好,臉頓時一沉,手背仔細貼著她的額頭,觸摸到溫熱的燙意後悔從心裡,脫下自己的外袍裹住楚元虞。

“殿下,您受涼了也不說與臣知道。”蕭隨覺得殿下真的瘦了好多,小小的一個,裹在外袍裡都要看不到了,煞是可人。

楚元虞冷得直哆嗦,腳心突然一涼,她餘光見蛇貼著自己的腳,心裡逾越崩潰,麵上儘力不顯,“我已經、不是太子了,你沒必要虛情假意,在這裡噓寒問暖,隻讓我覺得惡心。”

蕭隨靜靜聽她說話,不緊不慢從衣襟裡掏出一枚藥,“說完了?先吃藥吧。”

“蕭隨,你有沒有!”楚元虞話未說完,被掐著臉頰強行咽下退燒藥,她虛弱地靠著椅背,再也不看蕭隨一眼。

“殿下,你要怪臣,臣便是罪該萬死。”蕭隨單膝跪著,手慢慢撫摸著蛇背,蟒蛇察覺到主人的意圖後不情不願挪動身子離開楚元虞的腳。

隨後,蕭隨將楚元虞冰冷的雙足踹在自己結實緊致的腹部暖著,感受到溫度差,楚元虞不適地蜷起白皙的腳趾,臉上有著因發燒而出來的紅暈。

她沒有力氣去爭執,生病的人精神往往都不好,更遑論楚元虞還受到了男人及他的愛寵的驚嚇。她偏頭看著閃爍的燭火,慢慢說,“我也要死了。”

楚元虞看不到未來。

蕭隨似被逗笑了,“殿下怎麼會死?就算是皇帝要判你死,我也能找人來替你死。”

“不。”楚元虞皺眉,聲音逾越低了,“我的命也要到儘頭了,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會死的。”

蕭隨捂住她的嘴,陰沉著臉,“燒糊塗了,說這麼多,病好了?”

楚元虞手腕伸了出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他的胳膊,“蕭隨,能不能……幫我一次。”

“好,幫你什麼?”蕭隨目光染上喜色,他很久以前,就想著殿下向他求助,哪怕是一件很小的事。

“你說……你能夠偷天換日,那你能不能,帶走楚修成?”楚元虞懇求道,“你知道為什麼當日在馬車上,我會信你的話嗎?”

“因為我以為,楚修成是你的弟弟,怕你們錯過,才留你。”

楚元虞的記憶好像拉回了那輛馬車上,第一次見麵明明是兵戎相對的,可她偏偏因為楚修成而心軟,留下了禍患,引狼入室。

蕭隨聽著她的話,心裡瘋狂嫉妒,就這麼擔心彆人?你自己呢!

楚元虞近乎卑微,手慢慢垂下,“算我求你,你救救他吧,他才六歲,不應該喪命。”

“好,我答應你。”蕭隨應下,伸出手揩去楚元虞眼角的淚水,拿自己的殿下沒轍。“不過,請殿下答應臣一個請求。”

“你說。”

“臣想帶殿下離開。”

此言一出,楚元虞看著蕭隨深邃的雙眼如墜冰窖,她一眼識破蕭隨想要做什麼,但是裝做不知道,“你有能耐?皇帝聖旨,誰能逃脫。”

蕭隨笑得喘不上氣,“皇帝?他坐不穩了。”

“什麼意思?”楚元虞心急問,莫非蕭隨還做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竟然連天子都動得了手。

蕭隨暖她的腳暖到差不多了,他緩緩起身,眼中有蝕骨的仇恨,“殿下,你莫要怕,臣永遠在你身旁。”

“傷害你的,對不起你的,都會付出代價。”

“那你呢!”楚元虞尖叫,“蕭隨,你敢說你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你去死吧!”

蕭隨攥著她的胳膊壓製著她,讓她掙紮不能,四目相對,他陰鷙著說:“是,殿下,為了得到你,臣不知花費了多少心思。”

“這輩子,殿下都休息離開我。”

楚元虞手腕被捏得紅了一片,蕭隨還是不鬆手,反而拉著她貼近自己的懷中,重重嗅著她頸肩的香氣,唇瓣一寸寸吻過楚元虞下巴和臉頰,逐漸逼近她的唇瓣。

“蕭隨,你會後悔的!”楚元虞眸中有怒火,卻無可奈何,被迫掐著臉張開唇瓣,緊緊咬著牙關無力抵抗著,蕭隨的舌尖一下又一下舔著她的唇,鼻息交融。

“牙齒張開,殿下。”蕭隨如一頭惡狼饞食,發現怎麼樣她也不肯開口後,笑了,寬大的手鉗製住她的頭顱,唇瓣往她溫潤的耳朵去。

熟悉的觸感喚醒楚元虞的噩夢,她極度恐懼喊著:“不要,蕭隨不要,你不要碰我的耳朵,啊!”

蕭隨壞心眼含住她的耳垂重重一吸,嚇得懷中的人當場尖叫,楚元虞被困在椅子和男人築成的圍牆中間無法逃生,蛇不安分地從二人的腳邊擠進去,張口便能咬上她的肉。

而她隻能無力地被迫接受著,身體都哆嗦不停了,嘴中含糊不清的求饒,卻怎麼離不開這噩夢。

楚元虞妥協了,老實放開牙關,任由男人的唇覆蓋住,伸出舌尖搜刮她唇舌間的香蜜,女人的舌頭如死寂的冰一樣躺著,被他用舌尖一次又一次挑逗勾起,再用力一吮。

“唔、哼……蛇!”楚元虞頭皮發麻,雙目緊閉著,眼角沁出一滴淚水,蕭隨的雙眼時而享受眯起,時而狠淚緊盯著楚元虞的每一絲反應。

蕭隨腳一勾將礙事的蛇踢走,繼續采擷。

直至所有的香蜜被蕭隨采擷完畢,他仍然不願意退出去,舌尖再次入侵,這一次直擊深處,他要讓殿下知道,親吻並不止於淺嘗止渴,還可以要更多。

楚元虞連連乾嘔不停,胃裡激起反應,縱使喉頭再如何絞著,那入侵的舌頭也不願離開,反而越激越勇,可是這苦了楚元虞,本就高寒,還要承受男人的凶狠的欲望,錘著男人肩膀的手無力滑落。

她徹底怕了,唇瓣鬆開時,楚元虞撐著椅子的扶手艱難喘息,時不時低聲咳著,昳麗的臉上全是絕望的淚痕,蕭隨來抱她,她連動也不敢,隻低咳著,用外袍擦著唇瓣,擦得腫了。

蕭隨看著她許久,“今晚在這裡先休憩一夜,我等會讓侍從來布置。殿下還燒著,不宜動彈,臣今晚就守著殿下,為殿下寬衣解帶。”

楚元虞渾身起惡寒,難受得乾嘔了一聲,蕭隨也不介意,拍了拍她的後背,“吐出來,胃好受些,若還是吐不出來,臣繼續幫殿下。”

“不、不用,你滾開。”楚元虞嘔得雙眼通紅,而後被蕭隨扶著躺在布置好的床榻上,又拿了風寒藥給她喂下去。

蕭隨又嫻熟地替楚元虞擦了擦身子,又一夜不寐地給她擰著布蓋在額頭退熱,若不是蕭隨此人狼子野心,這樣看倒真像是太子妃。

“殿下……”蕭隨給楚元虞全身用厚實的被子蓋好,他親吻著楚元虞的手背,將它塞進被中。

“殿下,您叫楚元虞,是虞姬的虞,對嗎?”蕭隨喃喃問著,睡著的人自然無法回答他。

蕭隨不知想到了什麼,笑容燦爛,“我的虞兒。”

他招來了下屬,“把牢裡約莫六七歲的孩童,名字叫楚修成的,帶去安置好,不容閃失。”既然是虞兒想要的人,他便一並辦了。

“是。”

虞兒是他的人,若是她知道靜鸞也在他府上,是不是會更願意跟他走?

蕭隨一想,心裡就甜蜜,不斷留戀楚元虞香唇的滋味,根本親不夠,他還沒品嘗好,若不是顧忌著楚元虞的身體不好,他才不會那麼快結束。

“虞兒,你願不願意跟我回府?我保你一輩子榮華富貴,你想當太子,我讓你繼續當,隻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答應你。”蕭隨幸福地親吻楚元虞的臉頰和唇瓣,隻待眾府上的人斬首事過,他就立刻將楚元虞接回府中,好生照養。

次日天光亮,蕭隨摸她的額頭,熱已經退了下去。

他鬆口氣,手也沒有收回,而是慢慢摸著她的臉,又擰了水用布給她輕柔擦好。

“元虞……你是我心尖上的寶。”蕭隨另一隻手纏繞她的發絲,已經看了一個晚上了,都不滿足。

“主子,該將人送回去了。”門外侍衛提醒,畢竟如今皇帝還沒倒台,蕭隨不好做的太明目張膽。

他聞言心中升騰起厭煩,煩跟殿下相處的大好時光,就這樣被礙眼的人和事擋住。

“去問問孟庭闕和楚燼什麼時候動手。”計劃他已經製定,那兩個人反倒拖遝了,以為太子一黨落馬,儲君之位就順理成章地收入囊中。

蕭隨眼神森寒,天底下沒有這樣好的事情,皇帝的種,除了元虞還有哪個是好的。

“是。”

縱使萬般不舍,蕭隨還是將人喚醒了,他輕輕在楚元虞耳邊叫了幾聲,沒弄醒,他便順著去親吻楚元虞的唇瓣,昨夜怕驚擾她睡眠,他沒有伸舌頭,現在就不怕了。

楚元虞夢中自己的舌頭好似掉進了燃燒的火爐,滾燙翻滾著,火爐中還有一條蟒蛇,抓著她的舌頭拚命甩動。

“唔……嗯……”楚元虞眉頭不安蹙起,突然睜開眼,看到麵前蕭隨放大幾倍的英俊的臉,嚇得嘴裡嗚咽不清。

剛睡醒的人沒有力氣,推著蕭隨肩膀的手軟綿綿的,終於被放開了,楚元虞焦急呼吸著。

“你……你這個混蛋。”楚元虞起身,見蕭隨摸著唇瓣留戀,她氣得閉上眼。

“殿下,快來用膳,用完膳回牢房,今日午時罪犯問斬,屆時我在刑場接你走。”

楚元虞一怔,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