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什麼青冥君?哪門子來的裝神弄鬼的?!”
劉小姐並不清楚修真界的情況,她皺了皺眉,“吳郎,怎麼了你還不動手?”
吳鵬現在臉色驟變,青冥君?!
要真是那位老祖宗的話,他們現在已經毫無勝算!
沈安歌的運氣竟然好到這般地步。
“城主快走,我來墊後!”吳鵬話音剛落下。
隻見一陣清風徐來,緊接著他的眼前就一片漆黑。
連劉小姐也一齊困在了其中。
“這是什麼情況?”劉小姐要用邪氣,卻發現邪氣怎麼調動都沒有,自己好像變成一個普通人了。
吳鵬沉重地開口:“這是極致的幻術,我們失敗了。”
劉小姐不明白吳鵬的消沉:“怕什麼?我們不還有聖女派來的控幻高手嗎?把那人叫醒就好了!”
“沒用,在青冥君麵前,之前那個塗山子秋的幻陣簡直就是一個小兒科。”
劉小姐:“什麼?”
“青冥君乃九尾天狐,列神位,非普通的妖,是神。”
傳說中的存在,隻是他一直都不問世事,怎麼會突然出世?
劉小姐大驚失色,“那……那怎麼辦吳郎?我們要交代在這裡了嗎?”
神。
這是多麼迷幻的字眼,這種身份的人又怎會出現在這裡?
更何況,她們一直以來隱藏的很好——從沈安歌來到這裡為止!
那個女人還真的不容小覷,聖女說的果真沒錯!
劉小姐咬著下唇,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會如此之大。
沈安歌一生下來便是天之驕子,眾星拱月的皇親貴胄,她本來也是的,哈哈,命運真是何其不公!
“彆怕,我會拚儘全力保護城主。”吳鵬那張凶神惡煞的臉上布滿了犀利的堅定。
他自鄉野而生,一步一步爬上來,看不起那些因為投了個好胎便能一步登天的世家子弟。
城主是唯一一個賞識吳鵬的人。
他絕不會讓她命喪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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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君戴著麵具,冷眼看著麵前的鬨劇,仿佛這些都不過是小打小鬨的插曲。
這些人的命運是從一開始就定好了,但是他們所做的每一個選擇,也都是命運所給的選擇,自己錯過了那便是自己的原因。
與其怪罪、貪念彆人的,不如多想想自己是否對自己的人生儘力負責過。
所以從很早以前,青冥君才會選擇蝸居在自己的洞府,不再麵世。
留存於此世,也不過是為了她罷了。
青冥君沒有多留一點目光在那二人身上。
沈安歌現下還十分凶險,但是他知道,她必定能挺過去。
南陽城主府的上空所醞釀的雷劫自然是引起了各方的注意。
“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九天神雷?”
九天神雷和普通的雷不同,九天神雷劈的是氣運所歸之人。
並且數千年甚至萬年都難見。
“不曾想我有生之年居然還能見到有修士經曆九天神雷渡劫。”
“不過究竟是哪方大能居然會在城主府渡劫?”
“嘶——兄台,你不覺得嗎?城主府看著好像也有一些奇怪?”
“……”
“轟隆——”一聲巨響,之後便是一道劈散萬物的雷霆萬鈞。
沈安歌抬眸,她動用法器扛下了一道,地級防禦法器在九天神雷麵前也不堪一擊。
很危險,但這也是淬煉的機會。
沈安歌雙手結印,將聚靈陣所煉化的靈力儘數凝聚。
——來吧,越是艱難,我沈安歌越會迎難而上!
雷劫一道比一道粗,這雷的威力讓許多妄圖去城主府的圍觀者,都被迫退避三舍。
這九天神雷可不是開玩笑的。
彆提沈安歌這還是積累了好幾層修為的雷。
沈安歌吐了一口汙血,她凝眉聚靈,默然擦拭自己的嘴角。
青冥君看在眼底,心臟都揪起來了,心疼的緊,恨不得自己替沈安歌去承受這些。
但是他明白,有些東西勢必隻有自己獨自承受過才能夠成長。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在此攔截一切阻礙,守護她成功渡劫。
天雷滾滾,壓根沒有給沈安歌任何喘息機會,四道雷、五道雷……接踵而至。
隨著雷的增強,沈安歌開始變得愈發的狼狽,同樣的,她的力量也愈發的鞏固。
這雷,整整劈了十八道。
不消片刻,烏雲散去,城主府早就被劈的不複往日輝煌。
而沈安歌周邊蘊含著的靈力迅速上漲,緊接著這些靈力中就帶著不讓人難以忍受的燥熱。
空氣中彌漫著強勢的靈力與火元素。
火元素一直都是沈安歌的伴生元素。
但由於先前修無情道要維持自身的情緒,一直處於壓製狀態。
這會子沒有了限製,這火經過天雷淬煉,變得更加的猛烈膨脹。
但是,隻要沈安歌動動手,那元素與靈力頃刻間被壓製的妥妥當當。
沈安歌踉蹌起身,一道無形的力量將她需扶住。
她此刻衣裳被雷劈的破敗不堪,看著狼狽但是絲毫不掩自身的風華。
反而更顯了幾分與眾不同的高人之風。
“恭喜,中境界大乘中期。”青冥君溫潤地道賀。
正式完成渡劫,他也屬實是鬆了口氣,沒想到在雷劫之下,沈安歌還能頓悟提升。
他暗暗動用力量為沈安歌查看一下身體。
青冥君感受到自己那幾十萬年的元陽也跟著一起煉化乾淨,裡邊有神族純正靈氣的精元,正好修複了她的反噬。
很好。
但是——
青冥君麵具之下眉梢微微上揚,有點不大確定又偷偷探了一遍沈安歌的腹部。
他常年與因果之力相伴,深知預知到的是沒有絕對的未來。
規則懲罰他扭轉時間,暫時剝奪了青冥君接觸未來的權限,但這並不妨礙扶光能感受到變數。
身為上古時期的神君,青冥君對於這個變數表示心情複雜。
不僅如此,他心臟還開始不受控製的跳動。
“青冥君……?”沈安歌看著愣愣在原地的青冥君,她挑眉,又喚了聲,“你沒事吧?”
沈安歌有些奇怪的凝視麵前的這位主兒,真少見,他居然會有發呆的時候。
“嗯?抱歉,你方才說什麼了。”我正在被現在的情況震撼。
沈安歌正色,“多謝相助,來日我必會回報青冥君。”
青冥君端著矜貴的聲線:“小事而已,不必言謝。”你要真想謝的話,就以身相許!
好想和夫人貼貼!
青冥君點了點沈安歌的衣裳,她身上破敗不堪的衣物登時煥然一新。
“那兩人,就在那裡。”
沈安歌朝著青冥君指向的方向看去,隻見邪修和吳鵬兩個人目光呆滯的站在原地。
其他的無辜之人也都被青冥君轉移。
沈安歌自然知道前世和今生她與青冥君這才剛剛相識,她把握著一個社交距離。
沈安歌清冷疏離的說:“多謝,敢問神君為何會來此?”
青冥君:“本君是為回收一隻蠢貨而來,路見不平,正好相助。”
他說,沈安歌便信。
青冥君想到自己的馬甲,說什麼沈安歌都懷疑,心裡止不住的犯酸。
青冥君話音剛剛落下不久,隻見一長著一雙炯炯有神狐狸眼的俊俏少年翩然走來,手裡逮著一隻四肢無力昏迷的三尾黑狐狸。
“君上,阿弟無事,隻是妖氣暫封,受衝擊昏迷。”這位少年便是狐二——塗山子霞。
青冥君對塗山子秋什麼情況心裡清楚的很,他隻是輕輕頷首,“無礙,有氣就行。”
塗山子霞行二,小名是狐二。
他是兄弟中唯一自幼都跟在青冥君身旁。
塗山子霞朝著沈安歌作了一揖,“抱歉,阿弟給您添麻煩了,等回去後,我們會將他關禁閉。”
沈安歌也沒準備揪著這事情不放,“若是可以,請你們問問他嘴中的那個人是誰。”
塗山子霞點了點頭,“放心,我們也不會放過蠱惑阿弟,讓他闖下擾亂凡間秩序這一禍事之人。”
青丘在妖中算是管束比較嚴格的,所以修真界各派也都遵守不輕易屠戮青丘之妖的潛規則。
“如此,來日有緣再見。”
青冥君輕輕揮袖,帶著塗山兄弟拂袖而去。
隨著他的離開,吳鵬和劉小姐也恢複了意識。
她在吳鵬的身後張望著青冥君的身影。
“他離開了。”
沈安歌話音落下,一道符紙就將他們二人束縛住。
吳鵬顯然感覺到沈安歌的氣息變了。
變得更加的深不可測。
吳鵬眼神變得更加的陰沉,晦暗不明,難得的沒有掙紮,他乖乖受控。
這看著有點反常。
“沈姐姐,奴家知錯了,你放過奴家吧?”劉小姐見威脅消失,她又開始嬌滴滴地示弱,想要等沈安歌放鬆警惕,就開始反擊。
沈安歌不為所動,“我比較好奇,背後支撐你們的人是誰?”
劉小姐裝傻充愣,“沈姐姐,你在說什麼呢?我所做的這些不過都是為了大家啊。”
“哦?”沈安歌尾音冰冷的上揚。
“你以為劉圓照是好人嗎?”劉小姐話鋒一變,“他背地裡做的肮臟事可不少。”
沈安歌:“是不是好人,也由不得你來評判。”
“人間有人間的律法,覺得不公就去上京擊鼓鳴冤,這些都不是你成為邪修作惡的理由。”
劉小姐一想到劉圓照就恨得咬牙切齒,情緒難以自控,“劉圓照該死!劉玉香也該死!他們都該死!”
“我原先才是南陽城主正牌貴家小姐,劉燦玉。是那劉圓照一個入贅的鳳凰男殺了我母親,迎進了他的新歡,那對母女還將我這個正牌小姐送入青樓!”
“如若不是我的機緣,如若沒有吾神!我如今豈能報仇!”
劉燦玉說到此,邪氣暴漲。
那邪氣,在擴大劉玉香所有負麵的情緒,以此來增強威力。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劉燦玉諷刺一笑,“沈安歌,不是人人都如你這般能做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