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寧灣怔愣了片刻。
男人機械的電子音有點凝滯,但竟讓寧灣覺得有種與其便、太氣質極為不符的荒謬青澀。
“你說什麼?”
寧灣懷疑自己聽錯了。
什麼叫親一下?
他的嘴這變態可沒少親吧。
不止親過了,還把他嘴都嘬、成那個樣子了。
現在怎麼又擺出一副禮貌的純情模樣。
裝什麼裝,是以為他不知道嗎!
之前親的時候怎麼不把他搖醒,問問他可不可以親。
寧灣惡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唇縫中兩顆潔白的牙齒毫無分寸地欺負著下唇肉。
他有些惱怒地看著麵前的男人,這種情緒甚至將他骨子裡本能對麵前男人未知行為的恐懼都驅散了些。
因而一惱怒就上臉的寧灣,就這樣毫無知覺地將自己發粉的圓潤耳垂,以及被自己蹂躪的有些淒慘發紅的嘴唇送到了男人的麵前。
“我想跟老婆親嘴。”
機械的電子男音再次響起,這次男人似乎堅定自信了許多。
隨著話音落下,男人一把握住了寧灣這才試圖遮住嘴的右手,極為自然地用食指在虎口處亂蹭。
原先因著兔子頭套的緣故,男人是彎著腰,微微垂著頭,自上而下地看著被他拉到懷裡的寧灣。
而此時男人再次靠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因此縮短很多。
兔子詭異的三瓣唇就這樣隨著男人起伏的呼吸一下一下地親在寧灣高挺的鼻梁上。
寧灣被蹭得癢的不行,連忙用還自由的左手阻隔著三瓣唇的侵襲。
身體一邊還負隅抵抗,企圖離開兩人之間過於親密的距離。
“老婆,你是不願意和我親嘴嗎?”
男人好像有些生氣,握住寧灣的手用力一拽,寧灣整張臉直接壓在了男人寬厚的胸膛上。
寧灣剛憑著自己極好的柔韌度,沒有任何助力地挺腰而起,逃離快讓人窒息的溫熱胸膛,就又被男人的一雙手箍住了臉。
下一秒,機械的電子音再次響起:
“可是我一次,一次都沒有親過老婆的嘴。這次老婆對我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懲罰一下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你怎麼敢說你一次都沒有親過我的嘴!那個晚上我的嘴是被狗啃了嗎?”
寧灣生氣了,他膽子變大了,不管不顧地拽起男人的領帶,質問道。
真的是衣冠禽獸,滿嘴胡話。
“我沒經過老婆的同意,怎麼敢親你的嘴呢。至於那天晚上啊,老婆你像隻小豬一樣,可愛地我有點忍不住。”
男人似乎回憶起那天晚上和漂亮老婆的美好回憶,發出聲機械的悶笑。
“你才是豬!然後你就忍不住親了我吧?你還敢說你沒有。”
寧灣一想到那天晚上,就怒火中燒。
自己分明就被占了便宜,這便、太還敢否認。
怒火中燒的寧灣一個衝動,一拳砸向男人的臉。
可憐的兔子頭套被他砸地歪向一邊。
“老婆害羞了?”
男人毫不介意地又扶正了頭套。
“我確實是忍不住了。但我隻不過親、了老婆可愛的腳趾、老婆小腰後麵兩顆圓圓的腰窩、老婆粉粉的手指、老婆左耳後麵的那粒漂亮的小痣還有老婆小小的肚臍眼而已。”
男人說完一個,就頗為認真地豎起一根手指,最後將自己左手的五根手指展示給寧灣看。
“老婆的小嘴,我隻是用手摸了十幾分鐘而已,根本就沒親過。”
這下寧灣總算知道那天自己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也總算知道自己的嘴唇為什麼那麼腫了。
寧灣看著男人那隻修長漂亮的大手,被氣得渾身發抖。
什麼叫做隻親了這幾個地方而已,什麼又叫做摸了十幾分鐘而已。
剛打了男人一拳,自以為上次錯估男人武力值的寧灣此時勇氣爆棚,他決定要用自己沙包大的拳頭打爆麵前男人的頭,打得他鼻青臉腫,跪地求饒,直呼他好大哥。
但下一秒,寧灣意識到了美好幻想與殘酷現實之間天塹般的距離。
他打不過男人,永遠也打不過。
“老婆,說好了要遵守遊戲規則。你讓我抓到了,就必須要接受懲罰。不可以這樣耍賴哦。”
男人輕而易舉地壓製住了寧灣,將他桎梏在了身下。
“既然老婆暫時不讓我跟你親嘴,那就換一個吧。還像上次一樣行嗎?隻不過這次要多加一、根手指,時間也要再拉長一點。”
電子音歎了口僵硬的氣,沒有感情地陳述著這個既定的事實。
“等等!那你還是親我吧。”
寧灣立馬抓住男人要他臉上伸的手,咬了咬牙,道。
比起嘴巴被戳,他還是覺得被親一口更能接受。
“真的,老婆你願意讓我跟你親嘴了?”
男人有些意外,被寧灣扣住的手立馬反客為主,曖、昧地摸著寧灣細膩的肌膚。
“隻能親一下,而且不能用舌、頭。”
寧灣得寸進尺,討價還價,給男人的懲罰限定要求。
“兩下,一下太少了。”
男人停頓了一下,看向寧灣的嘴唇,道。
“行。兩下就兩下,那你快點。”
寧灣視死如歸地閉上了眼睛,咬緊了牙關,等待著懲、罰的來臨。
寧灣閉上了眼睛之後,聽覺和觸覺都靈敏了很多。
他的耳邊傳來頭套與碎發窸窸窣窣的摩擦聲。
賊心不死的寧灣又一個意動,想悄悄睜開眼睛偷看下男人的臉。
誰曾想,下一秒。
他剛睜開的眼睛上方覆上了一隻男人的手,與他的睫毛親密接觸著。
“我就知道老婆愛偷看。”
寧灣的耳邊吹過一口熱氣,機械的電子音響起。
寧灣終於徹底死心,又閉上了眼睛,等待著男人的動作。
他的心跳隨著男人越來越靠近的距離而越跳越快。
男人的呼吸聲也越來越重。
終於,四片唇相互觸碰。
男人如蜻蜓點水一般輕輕吻上自家公主柔軟的嘴唇,與他交換著相互的溫熱氣息。
但四片唇隻輕輕一觸,就分了開來。
寧灣隻覺得唇上一瞬酥麻,一個親吻竟然就這樣結束了。
他暗自感歎自己有先見之舉,這種程度的親親根本算不了什麼。
連咬人的蚊子應該都比男人的力氣大吧。
真是的,給他機會也不中用。
“還有第二個,快點吧。”
寧灣扯了扯衣袖,催促著微微抽起身的男人。
很奇怪地是,男人彷佛沒聽見寧灣的話。
寧灣隻能從剛剛扯過有些發顫的衣袖,才確定男人依舊還在這裡。
“老婆....你的嘴好軟啊!原來真的跟手指摸的完全不一樣。”
靜了許久的男人突然又發出了斷斷續續、沒有起伏的電子音。
他好像在默默回味剛剛嘗過的味道。
“第二個,快親。”
寧灣假裝沒聽著男人這亂七八糟的感慨,催促著。
“好,既然老婆這麼急著催我,我馬上就親親它。”
男人的語調有些愉悅。
下一秒,寧灣突然聽到了紐扣崩開,滋溜滋溜滾落地板的聲音。
他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這是男人另一隻手粗暴地扯下來在自己脖子上的領帶造成的後果。
而後他將還帶著點體溫的領帶纏在了寧灣的眼前,並親昵地在寧灣的後腦勺處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你在乾什麼?”
寧灣想扯開遮住眼睛的領帶,卻飛速被男人擒住了兩隻手。
“當然是滿足老婆的要求,跟老婆親嘴啦。”
寧灣,一個一米八大高個,被男人生生地架起,調轉了個姿勢,屁、股精準地落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隨後,男人右手猛地按住寧灣的後腦勺,將寧灣的嘴唇往自己眼前送。
四片唇又再度糾纏在了一塊。
剛開始跟前一次一樣,是溫柔又細膩,如蜜糖般甜膩的啄吻。
男人像是對待極為珍貴的寶藏似的,一下一下,分毫不拉地從下嘴唇到上嘴唇,最後略重地滑過挺翹的鮮紅唇珠。
寧灣頭皮被親的發麻,有點受不住了。
他剛掙脫開來,還沒喘一口氣,男人又再度黏了上去。
而後男人的動作明顯有些不受控製,變得有些粗暴起來。
他好像吃不夠似的,一遍又一遍,大開大合著吞、吃著可憐的唇瓣。
在那早已紅腫的唇珠上反複盤旋,吮吸糾纏,發出極為清脆的啵聲和黏膩的水聲。
這個過程持續的時間極長,又或者很短。
寧灣被親到整個人恍恍惚惚,沒有力氣。
隻能攀附在男人脖頸處,才不至於東倒西歪。
終於,男人好像親夠了。
四片唇分了開來,拉出一條曖昧的銀絲。
寧灣眼角發紅,沁出的淚珠沾濕了領帶。
他努力掙紮著起身,狠狠地揮出一個巴掌。
空氣中頓時響起一聲極為清脆的皮肉碰撞聲。
寧灣視線受阻,無法準確辨認方位,但他憑借手感和聲音,
覺得應該是扇到了這男人的臉。
“被親疼了嗎,老婆?還是眼睛被領帶紮疼了?”
被打的男人很明顯不清楚寧灣真正的意圖,他連忙上手解開領帶。
寧灣重見天日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眼前早已又戴上兔子頭套的男人。
“不是兩次嗎?你親了多久啊!”
寧灣看不見男人的臉,心裡有點沒底,沒好氣地從桌底下鑽了出來,立馬逃得遠遠地。
“老婆,隻有兩次啊。第二次是久了點,誰叫老婆的嘴跟磁鐵似的,吸著我不讓我跑。”
男人剛剛吃飽,心情愉悅,慢慢彎下身子,也從桌底下出來了。
“你無恥!”
寧灣被親怕了,不敢再靠近男人。
他跌跌撞撞地從樓梯間跑了下去,惡狠狠地擦著自己的嘴。
但寧灣走的太急,在快到一樓的時候,
“嘭”的一聲響起,他和一個向上走的人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