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印(修) 張牙舞爪地在替它的主人向……(1 / 1)

“怎麼了?”

離寧灣最近的溫以言撿起地上的手機,笑眼微彎,關切地看著他。

“隊長,我沒事。”

寧灣搖了搖頭,接過從他手裡遞來的手機。

但他溫熱的指尖卻不小心擦過寧灣的手。

寧灣嚇得將手機隨意塞進衣兜裡,身體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小步。

“是今晚太累了嗎?”

溫以言突然將他的那張俊臉往寧灣臉上湊,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寧灣感覺自己身上的肌肉瞬間繃緊了。

明明是隊長慣常的行為,他怎麼變得這麼警惕。

“好像是有點燙哎,小灣。你的臉色有點差,嘴唇怎麼這麼白?”

溫以言無奈地搖了搖頭,溫和的眼睛裡蕩出細碎的暖光。

“累了就早點回去休息,以為我們是你的那些媽媽粉啊?在這裡裝什麼可憐?”

坐在寧灣左側的於奈然刷著手機,狹長的丹鳳眼往寧灣這瞥了一眼,勾了勾紅潤的薄唇。

於奈然是Spark的官方門麵。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寧灣曾經被粉絲封為民選門麵,導致於奈然格外地針對自己。

但這也不對啊!

論起民選門麵,背對著寧灣坐在門後麵戴著耳機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江愈也是有力競爭者之一。

他兩的粉絲天天因為自家idol的完美臉蛋爭的不可開交。

於奈然怎麼不去刺江愈?

就是看自己好欺負!

於奈然平常嘴毒的讓寧灣牙癢癢。

平心而論,這是寧灣第一次身心如此順暢地倘然接受他的諷刺。

“我確實有點累了。”

寧灣朝溫以言點了點頭,想趕緊逃離,獨自一人理一理思緒。

畢竟這極致的衝擊對他而已實在是有點太大了。

他現在對Y的觀感很複雜。

三年的陪伴真的很難讓自己對Y和變態這兩個字劃上等號。

舉棋不定的寧灣仍舊還是對Y抱有最後一絲期待。

寧灣正有些丟了魂地往外走,但下一秒他的脖子卻被往右勾了一勾。

濃烈的男性荷爾蒙鑽入他的鼻子。

“累什麼累!咱們漂亮小狗今晚可是全場最興奮的。等會和我一起去喝酒怎麼樣?”

陳最眨了眨他那雙自稱迷倒萬千美少女的狐狸眼,吹了聲口哨,深綠色的眼瞳裡倒映著寧灣的身影。

“瞎說什麼,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和你廝混。”

寧灣心裡本來就煩,連忙重重地一把拍開他的手,從他的身邊逃開。

“小寧同誌,我可是照著你粉絲一起喊的。咱們‘最彎’cp熱度那麼高,我可不得拉著你好好賣一賣。”陳最歎了口氣,一副被錯怪的無奈模樣。

什麼“最彎”?

寧灣抽了抽嘴角,對這該死的cp名嗤之以鼻。

現在寧灣是聽不得一點“彎”字。

陳最和寧灣都是Spark的主舞。

可能是寧灣兩實力匹配,關係也不錯,cp粉的數量確實完勝全團。

但寧灣其實最不懷疑他。

因為他的緋聞實在是太多了。

從清純小花再到三金影後,全都折服在他那高級的調情手段上。

寧灣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緋聞對象都是香香軟軟的女孩子,

按理說是怎麼都看不上自己這個臭烘烘的直男!

“陳最你自己去吧。我要回去休息。”

雖然自己不懷疑他,但寧灣覺得還是謹慎點比較好。

寧灣和經紀人小白打了個招呼後,取了房卡,往門口走去。

在他的手抓上門把手的時候,

有什麼白色的小東西滾到了寧灣的腳邊。

寧灣低頭一看,

發現是一枚小巧的藍牙耳機。

寧灣拾起那枚耳機,

耳機主人身上殘留的餘溫蹭到了寧灣的手上。

“我的。”

一道清冷的男聲響起。

寧灣抬頭一看。

一雙極為漂亮的眼睛看著寧灣撿起耳機的右手,撲閃濃密的長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神。

寧灣連忙張開右手,心跳的有些快。

手裡的耳機也像塊燙手山芋似的,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他是團裡的主唱江愈,性格高冷的音樂天才。

有著張漂亮臉蛋,但卻因不愛笑錯失了官方門麵的稱號。

寧灣和他之間鬨過比較嚴重的矛盾,兩人的關係堪稱全團最差。

毫不誇張的講,他們一年說過的話最多不超過十句。

而且江愈這個人潔癖極其嚴重,所以寧灣不知道現在自己碰了他的耳機,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

他就不該手賤,去撿那耳機。

現在隻能聽天由命了。

好在江愈隻是用他淺灰色的眼瞳掃了寧灣一眼,隨後跟寧灣的手沒有一點接觸地捏走了他的耳機。

寧灣鬆了口氣,拉開門把手,往外走去。

但就在這時,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

黑色的方塊字映入寧灣眼中:

「老婆,準備好接受我的禮物了嗎?」

「(*^▽^*)」

什麼?

原來剛剛那張暴露身份的照片並不是Y口中所說的禮物。

那又會是什麼?

寧灣咬了咬指甲,頭皮發麻。

發信框裡的豎線一直跳動,跳的寧灣心亂如麻。

強烈第六感卻一直催促著寧灣快點躲起來。

於是寧灣火速回到了酒店,用房卡刷開了房門,進了房間,將門鎖上,用柔軟的被子把自己包裹了起來。

寧灣心跳的有點快,看著Y給他發的最後那條信息,想回些什麼,但又不敢回。

但分明之前他和Y相談甚歡。

想著想著,累了一天的寧灣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又覺得自己處於安全環境中,能逃避一會是一會。

於是他便鬆了警惕,慢慢陷入了美麗的夢鄉。

但寧灣沒注意到,他走錯了房間。

放在床頭櫃的房卡號是636,而房間外的門牌號分明是639。

睡夢中的寧灣被一條粗、壯的大蟒蛇纏上了。

寧灣能感受到它冰冷粗糙的鱗片從寧灣的小腿處慢慢向上延伸,親昵地收緊力氣,纏滿寧灣的全身。

寧灣被纏得心臟收緊,無法呼吸。

出於自救,寧灣伸出手企圖將它撥開。

可沒想到,它伸出細長的蛇信往他的手心一舔。

隻留下一片溫熱的黏膩液體。

寧灣用儘全力都沒辦法掙脫它,隻能無助地看著它在自己的身上作亂。

它冰冷的豎瞳直勾勾地盯著寧灣的眼睛,

細長的蛇信自寧灣的腰腹處慢慢攀岩,劃過寧灣的胸口,再糾纏著寧灣的脖頸。

最後細細地舔上寧灣的嘴唇。

冰冷的蛇信在寧灣的體溫下逐漸變得溫熱。

寧灣被蛇舔地渾身戰栗,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下一秒,寧灣從夢中驚醒。

周圍沒有蟒蛇,甚至空無一物。

隻有淡淡的月光通過窗戶照到自己的身上。

寧灣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噩夢,看來自己可能是真的被今天發生的事嚇到了。

但當寧灣低頭往下看時,

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因為,寧灣的右手虎口處有了一個深粉色的牙印。

周邊不知名的透明液體在月光的照耀下張牙舞爪地在替它的主人向寧灣炫耀著。

而他的手腕處被係上了一條閃閃發光的漂亮銀色手鏈。

襯的他皮膚瓦白,惹人憐惜。

是Y!

這莫非就是他所說的禮物?!

他就是個死變態!

“呼呼——”

寧灣猛然從床上爬起,手往床頭櫃旁邊的開關一按。

整間臥室瞬間被頂上那個富麗堂皇、亮堂堂的水晶吊燈照的一覽無餘。

寧灣也被刺的眯了眯眼,

待到稍微適應了一點,他打起精神,警惕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周圍空無一物。

窗簾被縫隙裡溜進來的寒風吹得嗚嗚直動,彷佛為了遮擋隱私而掛上的窗簾變成了隱匿犯人的溫暖窩穴。

他是不是藏在窗簾的後麵,正在通過縫隙死死地盯著自己笑呢?

寧灣被自己的幻想嚇了一跳。

他努力作了一番心理建設,貓著身子,赤著腳踩在瓷磚上。

冰冷的瓷磚吻得他一激靈,

但卻抵擋不住寧灣身上直往外冒出的熱汗。

終於,寧灣悄然來到了窗簾麵前。

呼呼作響的窗簾像個人往寧灣的身上蹭著,像是在歡迎他的到來。

寧灣深呼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用儘全力地拉開了窗簾。

隨著“刷拉”一聲,窗簾被拉了開來。

美麗的月色照亮寧灣的臉。

沒有!

他沒有藏在這裡。

寧灣鬆了一口氣。

放鬆的心情讓他身上的熱量揮散在空氣中。

冰冷的瓷磚又再度襲上寧灣的腳底。

又一種恐怖的猜想隨著腳底冰冷的觸感傳入了寧灣的腦中。

床底。

他其實貓在床底下,正透過那陰暗的縫隙一臉興味地看著自己茫然無措地亂走?

就在寧灣打算彎下腰看看床底時。

衣櫃那裡突然傳來“咚”的沉悶聲響。

寧灣往下的動作瞬間僵住了,

他渾身的汗毛豎了起來。

心快要跳到了嗓子眼。

在那!在衣櫃裡!

寧灣飛速抄起床頭櫃上的煙灰缸。

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寧灣一鼓作氣地拉開了衣櫃的門。

他連看都沒看,就把煙灰缸往衣櫃裡砸去。

可衣櫃裡卻並沒有傳來男人的痛呼聲。

隻有玻璃材質的煙灰缸撞上木板的空洞響聲。

寧灣皺起眉頭,看著剛好足夠容納一人的狹小衣櫃。

櫃底臥著一條皮帶。

他這才發現剛剛的聲響原來是搭在衣杆上皮帶滑落的聲音。

難道跑走了?

寧灣看著右手虎口處已經淡了,但還是存在著的惡心牙印。

確認一切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幻想。

“叩叩——”

臥室的門被敲響,毫無章法的敲響。

“誰?”

寧灣像隻敏銳的貓,把頭轉向門口。

他今晚快要被嚇死了。

“寧灣你咋了?打老鼠嗎,這麼大動靜?”

陳最醉醺醺的含糊聲音透過木門朦朧地傳了進來。

“我沒事,你喝到這麼晚才回來,還不快滾去睡覺。小心明天被小白姐罵。”

寧灣眯了眯眼,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勸著陳最回去休息。

寧灣現在草木皆兵,即使門外是嫌疑最小的陳最,他也不敢輕易地給他開門。

怎麼會這麼巧,喝醉的陳最就這般敲響了他的門。

“沒事就行!那我回去了哦。”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走遠。

寧灣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關上了衣櫃的門。

“哢嚓”,身後傳來一聲細微的響聲。

寧灣意識到臥室的門把手被人擰了開來。

寧灣立馬轉身,火速進入戒備狀態。

攥緊的左手立刻給了那變態一拳。

“嘶——寧灣,你乾嘛呢?”

陳最捂住自己高挺的鼻梁痛呼著。

寧灣有些錯愕,他鬆開了攥緊的拳頭,但還是沒有放鬆戒備。

他開始上下打量著陳最,試圖尋找著能證明什麼的蛛絲馬跡。

陳最是混血,他天生亮麗的金發發尾微卷,服帖地搭在騷包的暗紅色西裝外套上。

他身上的領帶不知何時消失地無影無蹤,襯衫上麵的幾粒紐扣鬆了開來,隱隱約約能看見性感的鎖骨和上下起伏的精壯胸肌。

還有那印在襯衫領子上的曖昧唇印。

“誰叫你沒事大半夜的開我的門。”

寧灣看著那鮮紅的唇印,眼神有微微鬆動。

“至於嗎?這麼警惕,怕我對你做什麼嗎?”

陳最深邃的眉骨微微皺起。

他眼尾泛著點醉酒的紅,淺綠色的眼瞳也因著醉酒變成了深沉的墨綠。

有些意味深長地盯著寧灣。

“你醉了,彆發神經。”

寧灣被盯得背後發毛,他往後退了幾步,靠在了衣櫃門上。

“好好好。開個玩笑而已。你自己警惕心這麼低,大晚上的門都忘了鎖了。”

陳最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轉身就要往外走去。

但下一秒,

陳最又倏地把頭扭了回來,

他笑了一下,道:

“不過,你今晚是做了什麼纏綿的春、夢嗎?怎麼這臉和嘴唇都那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