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經也有暗戀過一個人嗎?
這是一個發生在我身上的,很老套的暗戀故事。
故事發生在六年前,那年2018,我剛升高一。
雖是高中剛開學,但是整個年級沒人不知道梁清珩這個名字,據說此人中考全市第一,長得很帥,所以開學這天,大家無一例外都在議論這號神秘人物。
可是長得帥成績好的人就該得到大家的喜歡嗎?
我百無聊賴地翻開手中的少女漫,心中並不怎麼在意地想。
直到後來我親眼見到他,才終於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見鐘情這種事情,同時也對他在學校的知名程度心服口服。
那天學長學姐在操場社團招新,班主任早在班會上提前說過“高中最主要的是學習,社團沒必要參加”,但我成績一般,又是藝術班的學生,社團招新是絕對要去湊一下熱鬨的。
然後我就看見了他。
先注意到他的是我的好友,她拉著我擠眉弄眼地說,“快看,那位就是梁清珩,他好像加入滑板社了唉。”
我順著好友指的方向看過去,心臟控製不住地怦怦直跳。
都說一見鐘情大部分情況都是因為見色起意,我清楚我是一個膚淺的人,無論是一見鐘情還是見色起意,總之,我對他心動了。
直到現在我還記得在滑板社招新的位置前時見到他時的場景。那天陽光很好,滿天香樟的綠茵之下,他就這麼寫著“滑板社專用”的椅子上,留著利落的短發,脖子上掛著一副掛脖式的藍牙耳機,淺白色,和他的衣服同個色係。
他腳下踩著一個黑紅色相間的雙翹板,旁邊有人和他說著話,他嘴角噙著笑,左腳一抵,腳下的滑板瞬間立了起來,他看都沒看,單手穩穩接住,而後起身,跟那名同他說話的少年離開原地,留下一個清秀挺拔的身影。
在滑板立起來的瞬間,我看清了他滑板上寫的字,是“SKBBOY”,我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隻是單純覺得剛才那樣的他酷斃了。
明明隻是一個無比隨意的動作,卻充滿了少年才有的乾淨利落,那樣張揚肆意的少年,也怪不得開學第一天就有這麼多人關注他。
好友說,“清北班尖子生梁清珩,長得帥成績家境又好,妥妥的小說男主配置。”
我點了點頭,讚同好友說的話。在宏遠私高讀書的人非富即貴,我是藝術生,家境也不錯,但是比起梁清珩,還是差了一個天一個地。
對於這樣一位天之驕子,喜歡上他簡直就是一種無比正常的事情,學校裡暗戀他的女孩估計不計其數。
明明我隻遇見他一次,我便總是控製不住地想起他,也許這樣聽起來有些花癡,可是喜歡這種事情也並不是我能夠掌控的啊!
我抓耳撓腮,一邊嫌棄自己的花癡表現,一邊控製不住自己在日記本上寫滿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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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班級按成績分班,梁清珩所在的清北班和我所在的藝術班隔了整整三層樓,每天都要進行繁重課業,能夠在學校裡遇見他真的很困難。
後來經過我的長時間考察,發現隻有兩個時間點是一定能夠遇見他的。
一個是中午吃飯的時候,梁清珩喜歡在食堂二樓吃飯,固定的窗口,打一份糖醋小排,打完之後留在二樓靠近窗口的位置吃飯。我每次下課都努力狂奔衝去二樓食堂,表麵上是為了學習爭分奪秒,實際上是為了能夠占領二樓有糖醋小排的窗口。
隻是每次都跑不過他,即使每次已經努力狂奔,也隻能隔著十幾個人的距離看著他的後腦勺。但是那又怎樣呢?能夠見到已經很好了好吧!打完飯我就在他坐在的側後方坐著吃飯,倒也滿足了。
有時候運氣不好的話其實也見不到他,也許他中午突然不想吃飯或者是因為其它的什麼事情耽擱了,這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有一次我狂奔到食堂二樓,排在糖醋小排的長長隊伍後邊,踮起腳來探頭往前看,沒在前排看到他的身影,不禁有些失落。
排在我前邊的好友不解問我:“你在看什麼?”
我掩下心底的失落,搖了搖頭,隨意扯了個借口:“我擔心糖醋小排沒了。”
“怎麼可能,”好友相信了我的謊言,笑著安慰我:“我們一下課就狂奔來食堂,一定可以打到糖醋小排的!”
我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心想:糖醋小排是吃到了,可是人沒見到啊!
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很輕的哼笑,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那種,但是我就是聽到了,轉頭快速看了一眼,掃到了身後人乾淨整潔的校服,是個高個少年。我的視線平視過去隻剛好能到他的第三根肋骨。我頓住,視線飛速上抬,沒成想和他的視線對上。他垂眸居高臨下看著我,這一秒我的心率估計直奔一百八。
沒想到心心念念的梁清珩此時此刻就排在我的身後,心裡頓時掀起一翻驚濤駭浪。但是我會裝,明明是想多看他幾眼,但是害怕露出破綻,故作鎮定地快速回頭,頓時覺得四肢冰涼,走路都快同手同腳了。
腦海裡控製不住地響起一陣陣頭腦風暴:啊啊啊梁清珩他怎麼今天跑這麼慢,明明按照正常情況,他現在應該是排在很前邊才對啊!而且怎麼今天突然排在我身後了,這麼近的距離,連他身上清冽的洗衣粉味道都能夠聞得一清二楚,究竟在搞什麼飛機啊拜托!早知道昨天晚上就洗個頭了,我現在的頭發該不會很油吧?而且剛寫了一個上午的數學題,估計我的頭發現在禿了吧,有沒有頭皮屑啊?他剛才會不會覺得我突然回頭會很奇怪,根本沒看清楚他剛才的表情。
總之一句話總結就是:有一種小確幸的同時很想死。
但是還是沒忍住豎起耳朵聽他和朋友說話,他朋友說起班級上發生的趣事,大概是在說今天天氣很熱,教室裡的風扇都開得最強檔,教他們的那位物理老師上課時假發被風扇吹飛了。而後又聽見身後梁清珩笑了一下。
原來他剛才笑是這位這事兒?其實也確實挺好笑的,我沒忍住也彎了彎嘴角。
晚上回到宿舍之後,我一整個晚上都夢到梁清珩,夢到食堂裡遇見他的場景,明明這是我喜歡上他兩個月之後,第一次跟他距離這麼近,甚至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但是就因為他中午食堂打飯排隊排我後邊,我就不爭氣失眠了。
真的是很沒用,同時我也我覺得自己真的是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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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次能夠遇到梁清珩,是周四下午體育課,年級單數班都在今天上體育課。很慶幸我和他的班級序號一樣,都在單數班。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呢?也許這是上天給的巧合呢?
但是很快我發現,上天讓我跟梁清珩在同一天上體育課,絕對不是對我的恩賜,而是在整我。
為什麼同樣是同一時間段上體育課,但是因為帶班的體育老師不同。每次我們班都要繞操場跑三圈才解散,而他們班隻需要在原地熱身之後就能夠自由解散活動。實在是太不公平!
我不抗拒頂著個大太陽跑步,跑跑步罷了咬咬牙也能挺過來。可是當我轉頭看到操場看台上,梁清珩和他同學熱身之後並沒有自由解散去打球,更沒有回班,而是坐在看台上聊天時,頓時不想跑步了。
梁清珩坐在看台上,雙腳之間放著一個球,男生的球一般都帶灰。可是他的球很嶄新,也很乾淨,我聽到同班男同學在議論他的球,說他的球是什麼明星限量款。
可我不在意這些,我隻在意待會兒跑圈的時候,我估計跑完三圈劉海翻飛,大汗漓淋,醜到爆炸,哪裡還能有一種淑女的樣子?心裡小人在尖叫:梁清珩能不能不要再在看台上坐著了啊啊啊!等我跑完了他在回來也行啊!
隻是梁清珩根本沒聽到我的崩潰心聲,在我硬著頭皮跑完後,我沒忍住往看台看過去,發現他也正往操場這個方向看過來,操場之大,壓根不能知道他在看誰。
隻是我能夠確定的是,反正梁清珩絕對不會是在看我,他能夠認識我才有鬼了,說不定都還不知道這個世界裡還能有我這號人物呢。但是一跑完步我就溜進了操場後邊的廁所,生怕自己這副醜樣子誤打誤撞撞進了他的視線裡。
辣到他的眼睛可不太好。
好友笑我跑完步就拉肚子,我真想捂住她的嘴。跑進廁所之後看到廁所裡鏡子中自己的臉,唇色蒼白臉頰通紅,怎一個醜字了得?即使用水狠狠洗了兩把臉,倒也對顏值沒有半點兒提升。
萬般頹喪地走出廁所,好友問我:“解散了去不去小賣部冰激淩?”
我晃了晃腦袋:“想減肥。”
“你瘋了?”好友吃驚。
我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誠實道:“我容貌焦慮了。”
好友罵了我一句神經病。
最後我倆還是去了小賣部,我拒絕了好友的冰激淋邀請,轉頭去冰櫃拿礦泉水,就看到了抱著球出現在小賣部的梁清珩一行人。
在學校裡碰麵很正常,平常想碰見他碰不到,偏偏在我頂著烈日跑了好幾圈,一臉狼狽的時候和他碰見,在操場時她都努力躲開他了,結果還躲不開,實在是讓人高興不起來。
我在冰櫃旁邊徘徊,餘光親眼看著他從冰櫃裡拿走一瓶東方樹葉,鬼使神差地,我放下手中的礦泉水,也拿了一瓶和他同款飲料,跑去結賬。
好友一眼驚悚地看著我手中的飲料,語氣帶著幾分嫌棄,“東方樹葉這款飲料我喝過一次就再也不喝了,它簡直就是世界上最難喝的飲料。”
我擰開瓶蓋喝了一口,苦得我整個人都不好了。我認同好友的說法,東方樹葉這款飲料口感確實一般。
但是下次去小賣部買飲料時,我又鬼使神差地又拿了一瓶東方樹葉,然後記錄被苦得麵容扭曲。
再後來,喝著喝著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