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這下可把眾人嚇得不輕,……(1 / 1)

這下可把眾人嚇得不輕,趙雲手握劍柄站了起來,幸好接住胡玄的關羽很快做出判斷道:“慧兒隻是喝醉了,並無大礙。”

這個結果出乎意料,剛才看她那豪情萬丈的模樣,大家還以為劉慧千杯不倒,沒想到兩碗就暈了。

宴席間頓時爆發出一陣低低的善意哄笑聲。

其實胡玄是會喝酒的,但她忘了,這具身體是劉慧的,小姑娘以前可沒有機會這樣痛飲,沒有喝酒的經驗。這酒烈,她喝得又多又急,不醉才怪。

昏昏沉沉的醉酒反應來自肉.身,無論是胡玄還是劉慧這下都沒法保持清醒了。首當其衝受到影響的是胡玄,她扶著關羽的胳膊站穩,眼神迷茫喃喃道:“我們殺出來了嗎,義...”

在胡玄“義父”二字出口之前,劉慧強行擠掉了胡玄的控製權,以防她說出什麼更不得了的話來。

幸好大家隻當劉慧是醉得說胡話,並沒有人較真。劉備大笑著喚來侍女,讓人把劉慧先送回房間,又吩咐下去給她煮一些醒酒湯,備下清淡吃食。

雖然劉慧與胡玄人已經被迫離席,但她醉倒前留下的兩句話倒是依然擲地有聲,徐庶還抱拳感慨道:“恭喜主公,有這麼一位誌向恢弘的女兒。”

劉備笑嗬嗬的,記起在江夏時,曾讓胡玄跟著諸葛亮學習,便問起她資質悟性如何。

“小姐對軍事悟性極高,偶有內政治國良策,雖顯稚嫩,但已有儒將風範。”諸葛亮答道。這句評價,前半句是胡玄半生戎馬的功勞,後半句是劉慧那天生敏銳的政治嗅覺被發掘出來的功勞,綜合在一個人身上,就顯得全才起來。

從諸葛亮嘴裡聽到這個評價,饒是劉備也忍不住心神一動,隻是可惜道:“若慧兒是男兒身,則匡扶漢室後繼有人啊。”

他說得惋惜,倒是向來粗神經的張飛混不在意道:“這有什麼打緊?大哥,我看就給慧兒一支軍隊,讓她練練!”

諸葛亮麵上是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隻道:“主公無需憂慮。”

這邊談得熱火朝天,劉慧可不知道他們都是怎麼看自己的,她勉力支撐著自己坐起來,還覺得腦子暈暈的,好像浮在半空中。

“小姐,喝一碗醒酒湯吧。”她的貼身侍女端著小瓷碗過來,彎腰柔聲道。

劉慧叫不醒胡玄的意識,隻覺得對方的靈魂都被泡在了酒裡,一時間與外界無法溝通。她隻好自己接過瓷碗,小口小口喝著,並被聞訊趕來的糜夫人點著腦袋數落,不敢抬頭。

劉慧看著在眼前有了重影的糜夫人,晃得她頭暈,忍不住伸手摁住了對方。

在糜夫人的視角裡,就是自己的女兒兩頰泛紅,眼神迷茫,忽然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腰,還依戀地把臉貼上了自己的胸膛,閉上眼睛很滿足地微笑著。

她剩下的話忽然就說不出來了。

糜夫人歎了口氣,為劉慧去除了外衣,在侍女的協助下把她放到床上,蓋上了錦被。糜夫人覺得自己最近歎氣的頻率太高了,似乎一直在無奈,眼下也是,搖了搖頭,放棄了跟醉鬼講道理,為她吹滅了蠟燭出去了。

一直以來精神緊繃的劉慧與胡玄難得一覺睡到天明,不過第二天早上起來,遲到的報應還是來了:宿醉的頭疼開始折磨她。

“我昨天沒說什麼不得了的荒唐話吧?”胡玄心有餘悸地問劉慧,得到了自己還沒來得及發酒瘋就被劉慧摁了下去的結果後,狠狠鬆了口氣。

她一點兒也不想暴露自己的來路與身份,然後被當成巫婆燒死——雖然不知道這裡有沒有這種習俗,但沾染上非人的因素總歸有風險,搞不好就一身腥。

在一夜狂歡之後,今天府內按時起來上班的人不多,最準時的還得看張仲景,老人家一早就回到了醫館,大開館門,隻不過這回,身邊少了一個童子。

劉備不是講究死規矩的人,昨天鬨得晚了,今天起不來也是正常,隻是諸葛亮搖頭,一邊說著規矩不可當兒戲,一邊派人去督促各崗位到位。

“在水鏡先生那兒,最不守規矩的就是你了。”徐庶毫不客氣地揭他老底,“現在竟然跟彆人強調規矩,倒是稀奇。”

諸葛亮笑罵一句,讓他去巡視各地治理情況,不要偷懶,自己則帶上一隊人馬,出城去迎接今天的重頭人物:龐統龐士元。

算算時間,他也該到了。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龐統並非今日的唯一來賓。

在江夏渡口,浩浩蕩蕩占了幾百號人,大多身上有傷,衣衫襤褸,但看得出來是曹軍的製服,這讓守官一下子緊張起來,雙方對峙著,說什麼都不讓他們從此過去。

諸葛亮登上城頭,向下麵喊話,詢問其來意。

那群曹兵推搡了一會兒,推出一個話事人來,有些局促地拱手道:“我等皆原為荊州之民,為曹操征兵而走。曹操兵敗之日,有兩位義士出手相助,免我等火燒水泡之苦。弟兄們打聽到此二人乃劉皇叔手下之人,感念恩情,特來投靠,亦為回鄉也。”

聽到一半,諸葛亮便已經知道,這群人就是胡玄與張仲景救的那些傷殘士卒,能回家的想來都回家去了,而這部分,便是剩下的聚集起來的那些人。如今曹操潰逃,他們也無處可去,附近最能接納人的目前也最缺人的就是劉備,於是便來投靠了。

送上門的兵力不要白不要,諸葛亮命人打開城門,派了專人去安置這群降兵敗卒,這些人也都感恩戴德地進城來了。

目送他們離開,另一個熟悉的身影才出現在視野的儘頭。此時劉備也趕了過來,還帶上了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的劉慧,一起出城相迎。

龐統樂嗬進城,劉慧擔心自己前後表現不一致會露餡,謹慎地回到了腦海中,換胡玄與龐統見麵。

龐統果然還記得她,在與劉備互相行禮後,便說起胡玄的“壞心思”,跟諸葛亮如出一撤,問是不是他帶出來的。

諸葛亮隻是高深莫測地搖著羽扇:“我沒教什麼,都是我家小姐悟性好,可彆羨慕。”

龐統笑的時候會撚著自己的短須,眉眼張揚,看起來頗具喜感。眼下他和劉備尚未熟絡,兩人開始互相吹捧起來,胡玄在後聽得有些忍俊不禁,但為了禮貌,她還是忍住了。諸葛亮就很不給麵子了,毫不留情地笑出了聲,他這下也打破了龐統與劉備之間略顯尷尬的氛圍,一下子放鬆起來了。

龐統問起徐庶,得知他出城巡查各地治理情況去了,一時半會兒沒法見麵,還頗有些遺憾。

不過不能放鬆太久,眼下剛把曹操打跑,這大好時機,可不能浪費了,要趕緊趁熱打鐵開疆拓土去。劉備現在最缺的就是地盤了。

其他周邊小縣暫且不提,荊襄九郡這塊肥肉,可是被很多人盯著呢。而其中最最關鍵的,地理位置最特殊的,便是南郡了。

如果南郡依然在曹操的控製下,那他未來南征將會輕易很多。同樣的,孫劉無論哪家控製了南郡,就有了未來北伐的跳板。

為了保住南郡,守城的曹仁接到了死守的命令。

周瑜是勞模,一早就開工了,遣人前來送書信,邀請劉備出人出力。他要近水樓台先得月,這邊自然也不能落下,劉備很爽快地答應了。

在這個年代,進攻方需要有著比防守方多兩倍以上的兵力才能算是擁有優勢,或是把對方困到糧絕投降。可曹仁兵力糧草都十分充足,還有運糧通道與相隔不太遠的援軍,進攻方的孫劉聯軍其實是處於劣勢的。

儘管如此,周瑜與諸葛亮都沒有一點為難的意思,更沒有放棄的打算,他們考慮的隻是“要如何做”。

“慧兒,此番征戰我欲派你同往,你可願意?”劉備問道,這才是他今天帶上劉慧的真正目的。

劉慧與胡玄都沒有拒絕的道理,有這麼一個機會是她們求之不得的。胡玄不問派她去乾什麼,便一口答應下來。

“好!”劉備滿意點頭,讓下人去取了一件細鎧來。這是當地的裁縫連夜趕製出來的,做了一件與胡玄身量相稱的鎧甲。又牽出一匹馬來,馬精神地打了個響鼻,低頭蹭了蹭胡玄的手。

胡玄手指一縮,猛然間記起,在上輩子,胡班與胡夫人,也贈了自己好馬與細甲,她騎著父親贈的馬母親送的甲衝出生天。即便後來這兩樣東西已經不足以應對她的戰事,她也依然細心喂養著小馬,收好自己的第一套細甲。

劉備還在不放心地囑咐著些什麼,但胡玄已經有些聽不清了,曆史的影像在她眼前重合,她看著劉備欣慰的笑,仿佛又看到了胡班寵溺的表情。

——是那樣相似。

“多謝父親。”她喃喃道。

劉慧喊了她兩聲,她這才回神,重新按“劉慧”該有的精氣神謝過了劉備,表示了自己不會辜負他的期待。

劉備輕拍她的肩膀,告訴女兒她的任務。

與關羽一起北上,斬斷曹仁那條堅不可摧的糧道,摧毀他的一切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