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1)

丞槐整個人完全被麵前巨大水族箱中的“人魚”吸引住了。

太美了。

高大的Alpha一頭銀色的長□□浮在水中,像是半透明般若隱若現。男人的臉被一張麵具遮住了一半,但並不妨礙看出他優越的五官,眼神充滿冷漠的睨著麵前的人群,猶如神靈俯視蒼生。

尖利豎直的一雙耳朵,不知道是出於設計的角度還是還原的初衷,都給水中的人增添了不少神秘的色彩。

Alpha舒展著雙臂,冷白的膚色在燈光的掩映下更近似慘白,上半身光裸著皮膚,完美的肌肉線條像是畫中走出來的生靈。而最為醒目的莫過於一條一米多長巨大的魚尾,像周圍的所有魚群一般有節奏的擺動著,長長的尾尖如同富有生命一般無比靈動。

丞槐被麵前的景象震感了。

不僅是他睥睨眾生的眼神,還是下半身以假亂真的魚尾,這樣毫不費力的遊到眼前給人帶來視覺上巨大的衝擊感。

柏霄楊在丞槐身後看她一眨不眨的眼睛麵色漸漸從疏離變的冰冷,而他身邊的許承眸子裡的光卻越來越盛。許承盯著人魚整齊的腹肌,然後沿著身體曲線往下滑去,落在那臍下三寸之處。

因為魚尾光滑的表麵和流暢的曲線,那處的凸起格外明顯,透著玻璃都給人以沉甸甸的錯覺,許承舔了舔唇。

他從來沒有試過Alpha….

“你們還要看多久?”柏霄楊不耐煩了。

丞槐撇撇嘴,嘖嘖嘖,吃醋了呢。

“柏總,這邊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不打擾二位了。”

???

不打擾誰?柏霄楊沒聽懂丞槐的意思,他和許承之間從哪個角度也談不到“打擾”這個詞。

“送你一起回去。”

“不不不,那我也太沒有眼力見了。”

???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柏霄楊心中浮現一個可能性,又因為太過離譜不是很想直視。

“柏總,我能理解的,都是年輕人,不管喜歡什麼我都是可以理解的。雖然工作能力上比孫助我是有所欠缺,但該有的職業操守肯定是有的,你放心。”

……

“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許承是我弟弟!”柏霄楊瞪著眼睛,血液一瞬間都湧入腦子裡。

弟弟怎麼了,嗬,自從前陣子一個出軌的熱搜被爆了出來,丞槐的接受能力已經不是幾個月前的那個她了。

事件主人公是個男B,愛人是男O,結果主人公外麵還養了個女B,而他愛人居然還有一個女A的姘頭。結果有一天在酒店門口兩口子帶著各自的小三偶然相遇了,那場麵才叫一個精彩,男B本來想維護自己的男性尊嚴,結果被女A一巴掌鼻血都扇出來了。女B和男O互相扯頭花,撕了半天連個勸架的都沒有,後來還是警察過來解決了這場家庭糾紛。後來發現女B居然還是女A的親妹妹,如此炸裂,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演。

真的,六個性彆可以發揮的空間太廣闊了,Alpha又不生孩子,骨科什麼的都不算事,尤其像柏霄楊這樣有病的。這要是找個Omega,衣服脫了,一隻腳已經跨上床了,結果一聞,人先暈了。這叫什麼事啊,都會給人Omega造成心理陰影的好嘛。

“愛情是可以跨越很多東西的,柏總,你不要那麼重的包袱,畢竟你的情況擺在那裡。”

“丞槐!”柏霄楊一嗓子把周圍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他胸口劇烈起伏著,一字一頓的說:“我隻喜歡Omega!Beta,Alpha我都不喜歡!”

丞槐懷疑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柏霄楊隻喜歡Omega?

她都快放棄在這個世界找一個隻喜歡Omega的人了,結果眼前這個,她一直以為是基佬的人居然說他隻喜歡Omega?

“小姑娘,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你們柏總隻喜歡Omega不是什麼秘密,Beta都不考慮的那種。”許承看戲看夠了,終於說了句人話。

“那男O…”

“不喜歡!我隻喜歡姑娘!聽明白了嗎?!”

柏霄楊的臉紅了又黑,都快趕上調色盤了,人也被氣的腦袋嗡嗡的,懷疑他是同性戀也就算了,對象還是許承,她得多瞎!天天杵辦公室裡就得出這麼個結論?

快要走出大門口的時候,一個海底世界的工作人員小跑著過來湊到許承耳邊低聲說了什麼,丞槐還在柏霄楊這與眾不同的性取向裡沒回過神,她想問問他還認不認識什麼同道中人,介紹介紹,以後再去心理治療的時候她肯定加倍配合。

“我送丞槐回家吧,你今天在林醫生那估計也累了。”許承讓工作人員離開轉頭對柏霄楊說。

“不用,我帶司機了。”

“那我就蹭你車吧,自己開車有點累。”許承又馬上改變了主意。

柏霄楊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但是沒有再多說什麼。

丞槐完全沒有心情看窗外不斷閃過的都市夜景,柏霄楊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撒謊,如果他真的隻喜歡Omega,那麼….

生病的這些年過的應該很痛苦吧….

可是那個用過的套子是什麼回事,這東西總不可能是假的吧?

這時車後座的許承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直接掛斷,然後馬上又響了起來,許承再次按停。來來回回四五次,電話終於消停了。

“怎麼不接?”柏霄楊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明知故問。

“不用接都知道她要說什麼,那還有什麼聽的必要。”

馬上許承的微信又接連不斷的震了起來,許承覺得自己的腿都要被震麻了,隻能拿出手機,點開的時候無意碰到一條語音,一個女聲哭著的說話聲在車裡響起,但是許承反應很快的又掐斷。

丞槐忽然想起了馮思思之前說過的話,公司是許承的,那休息室之前也是許承在用的,會不會,東西也是許承用的?

她第一次長時間的旁觀柏霄楊和許承的相處,確實是再平常不過的舉止,有過親密關係眼神總是騙不了人的。許承看柏霄楊的眼神還不如剛剛看人魚的炙熱。

好吧….

太尷尬了,這誤會可誤會大了。

丞槐有些心虛的縮了縮身子,輕輕歎了口氣,這都叫什麼事啊!都怪這麼多的性彆,上個廁所都要跨樓層就算了,關鍵是人和人之間的可能性太豐富了,像她這樣沒經驗的想偏那再正常不過 。

丞槐在小區門口下了車,她告彆後一個人往大門走去。

這是個很熱鬨的老小區,門口的保安正跟一堆老頭湊在樹下看人下象棋,小孩子三三兩兩在花壇玩兒,跳廣場舞的,滑旱冰的,吃完飯出來散步的,到處都是人。

柏霄楊從車窗裡看丞槐很快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看這喧囂的小區環境,丞槐確實像是在這樣的環境裡長大的孩子。

鮮活的,有生命力的,熱熱鬨鬨的,朝氣蓬勃到讓人看著都有些羨慕。

這樣,才算是真的在活著,不像他,一個沉溺於過去活在陰影裡的人。

回過頭許承正在添加一個人的微信,其實許承某種程度上也是在熱烈的活著,活在床上。

柏霄楊偶爾會佩服,佩服許承的不知疲倦。

他跟司機說了句開車,司機才緩緩的把車開走。廣場舞的音樂聲漸漸消失不見,所有的熱鬨拋在後麵,那是不屬於柏霄楊的世界。等病治好了,他也應該把丞槐放回到她正常的生活軌道中。

車廂裡還有一點點殘存的信息素,像是香水尾調最後的垂死掙紮,柏霄楊閉上眼睛,忽略掉胸口輕微的不適感。

丞槐像小時候放學回家一樣蹦蹦跳跳的往回走,路上遇到鄰居就咧嘴笑著打招呼,一聲聲阿姨叔叔叫的很響亮。路過小超市,進去買了幾袋新鮮的牛奶。小老板規規矩矩的在收銀台坐著,也不像以前無精打采的趴在玻璃櫃上打遊戲打發時間,給丞槐結賬時她鼻子動了動,然後看了小老板一眼。

小老板被Alpha標記了,他的阻隔貼沒有及時換,距離近了能聞到花香裡夾雜著Alpha信息素的味道。

好像所有人都在很好的適應這個世界,除了她自己。

丞槐沒心情蹦蹦跳跳了,本來能不在辦公室裡坐著還公費去海底世界玩了一圈挺開心的。

快到樓下丞槐看見丞柳的車停在車位裡,今天回來的倒是早。最近這人總是早出晚歸的,還有兩天乾脆沒歸。走近兩步丞槐發現一個猩紅的煙頭在黑暗裡像是一點星火在閃耀。

“你怎麼不上樓啊?”丞槐手裡拎著袋子,冷藏的牛奶因為溫度的變化在袋子表麵凝成一片細小的水珠,蹭的丞槐的衣服暗下去一塊痕跡。

丞柳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碾滅了,“抽根煙再上去。”

丞槐在昏暗的路燈下看見了丞柳臉上的鬱色。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丞柳露出一個很淡的笑,“能出什麼事,你小孩子不要操那麼多心,走,回家吃飯。”說著推著丞槐的腰要往樓裡進。

丞槐不動彈,倔上了,“你到底有什麼事,就比你小兩歲,誰小孩子。不能跟爸媽說還不能跟我說嗎?”

丞柳的笑不見了,維持的假象碎了,她垂著頭,呼吸間一滴淚徑直落了下來。

“到底怎麼了啊,你倒是說啊!”

“妍妍被人標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