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 / 1)

壞癮 喵招了個財 4759 字 5個月前

唇角的血絲沾到了白皙的手指上,低斂著眼瞼,手指摩挲,血絲消失殆儘,斷了的指甲再次映入眼簾,嘁笑,“血光之災,手上的血跑到了嘴上。”

指甲斷了,但沒出血,就在她暗慶的時候唇角破了,果然不能高興的太早。

正在上課的溫霖洛則心不在焉的,眼睛時不時地瞟向門外。棠溪孑沒瞟到,瞟到了巡視的領導,不止一個,而是一堆。

溫霖洛有收到通知,今天好像有什麼大領導要來巡視,要大家做好準備,他存有僥幸心理,畢竟他隻是一個兼職,跟他好像沒多大關係,但沒想到這會兒被他看到了。

在與領導對視上的瞬間,溫霖洛生理反應的收回視線,人也一下清醒,有種上課開小差被老師抓包的感覺。至此他再也不敢隨意往門外瞟。

“棠溪總裁,您這是……”領頭的領導剛巡視完一圈準備撤的時候看到了散漫走來的棠溪孑。

這商場正好有一家美甲店,棠溪孑去做了個美甲才來。

“你是……”棠溪孑對於麵前阿諛奉承的人並沒有印象。

領導卑歉道:“抱歉,忘了跟您自我介紹了。”

“我是樂樂園的董事,姓吳,您叫我小吳就行了。我們在去年的年終慈善晚宴見過。”吳董尷尬的笑笑,“可能太久遠了,您忘了。”

麵前的吳董看起來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按照年長順序應該棠溪孑稱小,但不然,在資本的世界裡隻有階級之分,並無長幼之分。你的階級比不過,年齡再大也隻能稱小,永遠隻能看上層階級的臉色。

程氏,百年根基,屹立不倒,真正的豪門世家,高不可攀,對於他這種所謂的資產階級來說見了也隻能哈腰低頭,自認低微。

樂樂園就是興趣班的名字,是一家連鎖的教育機構,機構遍布全國大大小小的城市,在教育行業也算知名企業。

而這家商場裡的就隻是一個小小的點而已。

“董事?”棠溪孑上下掃視著他。

“是,萬分榮幸能在這遇到您,不知有沒有這份榮幸能邀您喝杯茶。”到底是生意人,遇到了‘大老虎’怎能輕易放過這次機會。

棠溪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雖隻是個空殼,但這隻針對一個人,與他,誰敢不從,她隻要一句話,那人不反對誰又敢多說一句。

*

臨近下課,溫霖洛才看到漫步走來的棠溪孑。她沒進教室,而是叼了跟棒棒糖含在嘴裡,雙手交叉在胸前,背靠教室外麵的牆壁,一隻腳跟放鬆的點著牆壁,悠閒散漫的等著他。

等到教室裡的人都走光,溫霖洛才走出教室。

“你……你怎麼不進來?”溫霖洛細聲問。

溫霖洛站在她左側,棠溪孑偏頭定定凝視他。

溫霖洛被她望得又害羞了,摸摸自己的臉,“怎,怎麼了?”

“你臉上有顏料。”棠溪孑含著棒棒糖道。

溫霖洛聽了手胡亂地在臉上擦拭著,“哪,哪裡?”

棠溪孑輕笑,按住他亂擦的手,抓著放下。

“騙你的,彆擦了,臉都被你擦紅了。”

“傻瓜,真說什麼都信。”

溫霖洛頂著紅撲撲的臉頰無地自容地垂著頭,心中也暗罵自己好蠢。

明明他今天沒碰顏料,怎麼一下就被她帶溝裡去了。

“給。”棠溪孑給了他一根棒棒糖,像哄小孩一般,“吃根棒棒糖,彆難過了。”

“我沒有。”溫霖洛慌神地否認。

棠溪孑慢條斯理地剝著棒棒糖,不等他反應,直接塞進了他嘴裡。

“是嗎,我還以為是我沒來讓你失望了,上課都心不在焉的,應該是我看錯了。”

被說到點上的溫霖洛心虛的眼神亂飄,下一秒一股衝天的清涼充斥著整個口腔直達鼻腔,猶如來到了冰寒之地,涼得無法呼吸。

直衝天靈蓋在此刻具象化了。

人一下神清氣爽起來。

“這是薄荷?”

棠溪孑塞到他嘴裡的棒棒糖是薄荷口味的,味道非常濃,涼得嗆人。

“嗯,新口味,喜歡嗎?”棠溪孑挑笑問。

他怕他說不喜歡她會失落,口是心非道:“喜歡。”

棠溪孑仄聲,“不誠實。”

被戳穿的溫霖洛羞愧不已。

棠溪孑繼續說:“你的表情出賣了你。”

“你忙完了?”溫霖洛扯開話題,她不是說去買東西,怎麼兩手空空,難道沒買到?

棠溪孑眸光在他身上上下遊走。

他今天穿了一件杏色毛衣,黑色寬鬆牛仔褲,因為瘦,整體都是鬆鬆垮垮的,倒也是襯膚色,顯得更白淨了,但看上去應該穿了許久。這衣服很廉價,這麼廉價的衣服也能穿這麼久?

棠溪孑斜眼掃了下空落落的教室,“你缺錢?”

溫霖洛:“?”

隨後溫霖洛沒反應過來之際,已經被棠溪孑帶到了一家看起來就非常貴的衣服店裡。

棠溪孑隨手挑了幾件,“試一下。”

溫霖洛還在感歎於店內的奢華之時,手上已經多了一堆衣服。

不看不知道,一看價格嚇得他一怔。

就一件毛衣就要上萬,嚇得他忘記了語言係統,瘋狂打手語。

棠溪孑瞟了眼,果真是姐弟,跟溫娣如出一轍。

“送你的,緊張什麼。”

“蹭了你這麼多堂課,就當我交的學費了。”

溫霖洛為難道:“太貴了,我們還是走吧,我真不需要這些,我衣服夠穿。”

棠溪孑抬眼望了望他,水汪汪的大眼垂憐著,乖得像隻可愛的兔子,透過他的眼,棠溪孑像是在尋找一位故人,好似那位故人就藏在他的眼眸深處,向她招手著,不曾離開。

轉瞬間,棠溪孑眼珠子一轉,“溫霖洛。”

溫霖洛愣眼望她。

棠溪孑眉眼彎彎,調戲道:“叫聲姐姐聽聽。”

本就圓潤的眼睛此刻間仿佛又大了一圈,滿眼透著不可思議。

“嗯?”棠溪孑長長的羽睫扇動,“很難嗎?”

溫霖洛嘴張了又張,棠溪孑等了半天愣是沒等到他出聲。

這聲姐姐仿佛被施了魔法般,到嘴邊就消聲不出。

“好吧。”棠溪孑抱走他手上的衣服,“叫不出就算了。”

“這些都要,沒有密碼。”棠溪孑把衣服和銀行卡都交給了店員,讓其算賬。

而溫霖洛則被‘姐姐’二字定住了。

他想發出聲音,可就是發不出,不知道為何,對棠溪孑就是叫不出口,覺得……覺得害羞。

他的腦中竟然冒出了‘害羞’二字,為什麼會害羞,明明就是一個很正常的稱呼,但感覺自己就是被調戲了般的害羞。

霎時,脖頸溫熱,蔓延至耳垂。

溫霖洛呆杵著傻傻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在發燙。

他發現自己跟她在一起耳朵總會發燙,心跳也會不自覺的加快。

“棠溪,真的不用。”溫霖洛在她耳側小聲道。

“棠溪?”棠溪孑笑說:“不買也行,叫聲姐姐我就不買。”

溫霖洛傻眼,這要求他還是第一次聽過,不應該是叫姐姐才買嗎?

可傻眼歸傻眼,真要叫她姐姐,他還就是叫不出口。

木木地盯著她,再無聲響,唯有一臉的窘奈。

*

“老板。”

當溫念踏進酒吧時店員偷摸地指了指吧台。

那裡正威坐著一個渾身透著一股桀驁不馴氣息的熟人。

宋霽驍背對著他的背影在朦朧的燈光下顯得落寞孤寂。

溫念麵露淡笑,淡的可有可無,甚至讓人猜不透,但隱約又藏著一絲嘲笑。

朦燈之下,曖昧留存,在充斥著荷爾蒙氣息之中的宋霽驍猶如設了結界,與世隔絕。他手握冰冷的酒杯,低垂腦袋,宛若喪家犬頹喪著眼眸,目光緊鎖杯壁,邪魅的眼眸空洞無光,黯然失色。

他就這麼靜靜地坐著,旁人搭訕也無動於衷,像個活死人,儘管皮囊再誘人,在這曖昧氣息濃鬱的場所,活死人也隻會讓人乏味無趣,漸漸的也就無人搭訕。

直到杯璧倒映出一抹與之相似的身影,他才漸漸聚焦,恢複眸光。

握著酒杯的手,骨節突兀,手背青筋展露,失色的眼眸泛起了紅意。

溫念從容地坐在他旁,不卑不亢道:“聽說你在找我?”

宋霽驍透過杯壁凝視他,哼聲,“終於肯露麵了?”

他已經記不清來這的次數了,他隻知道醫院出來後他便經常在此出現,魔怔般的明知道不該來,卻總會不由的來這,像是被什麼操控著。

“你覺得我是在躲你?”溫念輕晃著酒杯,紅色的酒液在杯中舞動,如湖麵泛起的漣漪,看似平靜,實則暗藏洶湧,“你覺得你有什麼本領能讓我躲著你?”

平淡中透著輕蔑,不屑。

“憑她喜歡你?”

杯壁上倒映著他勾勒的唇角,滿是嘲諷。

宋霽驍緊握杯壁的手顫抖著,鼻息加重,寒光中仿佛有團火焰在續火燃燒。

溫念滿不在意,繼續刺激著他,“那已經是過去式,她現在對你沒感覺了,是你主動放棄她的。”說著便點開手機,一張棠溪孑跟溫霖洛共度晚餐的照片展露在他的眼底。

照片中的棠溪孑含情脈脈的衝著溫霖洛笑著,發自內心的笑著,眼裡充滿著愛意。

宋霽驍胸口一陣刺痛,痛得鑽心,猶如撕裂般的痛。

“溫霖洛,你們學校的,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她對他是什麼態度吧。”

溫念一陣冷笑,笑得他刺耳。

可他不能展露自己的潰敗,他本是自傲的,自傲的他又怎會輕易低頭。

“那又怎樣,我們還沒分手。”

“你能忍,為什麼我不能忍?”

宋霽驍想過無數次這個問題,為什麼他能忍,他就不能忍。

他隻是被他稍激一下,就讓人趁虛而入。

直到現在他才恍然醒悟,他的意義何為。

他找他的原因無非就是問他為何能容忍她與其他男人。

窺視她的人太多,他能在她身邊待這麼久並非純善。他並非真能忍,而是手段高明,虛假的寬容大度隻為蓄謀發力。不到最後一刻永遠也不知道最終結果。

相對的,他就是太嫩。他稍動嘴皮,他就潰敗不堪,丟甲棄逃。如今再想重回營地,發現君心已動,巢營已被攻占。他就是太蠢了。

溫念瞳孔一怔,酒灑手指,修長的手指上染上紅漬。

宋霽驍獵鷹般的眼眸偏頭掃去,溫念迅速恢複平靜,不慌不忙地拿紙巾擦拭而去。

宋霽驍睨著他的手道:“你又有什麼資格嘲諷?”

“她也不喜歡你。”

“你無名無分。”

兩人視線相對,目光焦灼,誰也不讓誰,誰也不服誰,就這麼定定的焦灼著,湊近聞的話也許能嗅到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