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1)

壞癮 喵招了個財 4409 字 5個月前

窗外的天空被烏雲籠罩著,天空變得陰沉,空氣也變得沉悶,狂風驟起,大雨傾瀉而下,打在窗璧,發出“嗒嗒嗒”的雜音,聽得人煩悶。

這糟糕的天氣就如同此刻病房內的氣氛一樣,令棠溪孑感到煩躁。

“你怎麼來了?來看我死沒死?”棠溪孑偏頭看著窗外傾落的雨水,水簾衝刷著窗戶,窗外的景色變得模糊不清。

棠溪孑冷哼著,“抱歉,還有氣,令你失望了。”

一位長得與棠溪孑七分相像,妝容精致,冷豔又乾烈,氣場十足的女士肅然地站立在棠溪孑的床邊。

她的背脊挺拔如弓,隻是單站著就能給人強烈的壓迫感,如同她的地位般不可撼動。

對於棠溪孑嘲諷的話她也無動於衷,麵不改色,不怒自威,“聽說你又去緒城了?”

棠溪孑望著窗外的眼眸發著寒,隨意垂放在被褥上的手收緊著被角。

“你的狗可真忠心。”棠溪孑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

她被困在一個無形的牢籠裡,看似自由,實則一切都被無形的線控製著。她想逃,卻摸不到門,而她已經在這牢籠裡生活了二十七年,對於牢籠裡所有的一切她都感到麻木。想徹底結束或許隻能等到那根線徹底毀滅,又或者等到她消失殆儘。

“你還要找多久?十一年了,要是找到早就找到了。十一年的時間,你就為了找一個墳,這麼作踐自己。”

“一個死人究竟有什麼能耐能讓你惦記十一年。”

“作踐?死人?”棠溪孑狠戾地望向程曼,“如果沒有她,我早死了,如果沒有她,我會更恨你。你說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提她,你又有什麼資格詆毀她。”

“程曼,你才是那個該死之人。”

床櫃上的玻璃杯被她砸在了牆壁上發泄著,病房的門被守在門外的保鏢赫然打開,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衝了進來護在了程曼的跟前。同時間,溫念也衝了進來擋在了棠溪孑的跟前。

棠溪孑掃著保鏢發笑。

“你還要瘋到什麼時候。”程曼陰沉著臉,“我再給你半年的時間,半年後無論如何都必須給我滾回法國。”

“你的命是我給的,我絕不允許你這麼作踐,真要結束也得我同意。”

“棠溪。”溫念眉頭緊皺,瞳孔微顫著,在棠溪孑準備動手的時候緊緊抱住控製著她。

棠溪孑情緒激動地拔了手上的針頭,鮮血飆現而出,濺紅了乾淨的被褥,衣袖,滴到了光滑的地麵,甚至沾到了溫念的身上。

棠溪孑嗜紅著眼在溫念的懷裡掙紮著,越掙紮血流越多,溫念哽咽著安撫著她。

棠溪孑被怒火衝昏了理智,聽不進一切,衝著程曼怒吼,“程曼,你不得好死。”

“是你的霸道,獨裁,自私自利氣死了外公,是你。”

“你才是那個罪該萬死的人,你怎麼不去死。”

“外公到死都恨你,你有什麼臉麵回來,又有什麼臉麵妄圖控製我。”

麵對棠溪孑的怒斥,程曼依然保持著冷漠,這些怒斥對她來說就像雲煙,一吹就散,進不到她耳中,也驚不起波瀾。

她隻是冷眼的看著她發瘋,再不鹹不淡的吩咐身邊的保鏢,“叫護士過來。”

護士看到眼前的場景一下嚇住了,棠溪孑手上的血還在往外溢著,由於她的掙紮被滴的隨處可見。但她現在這個狀態她也不敢上前給她止血。

程曼:“你們兩個抓住她,彆讓她亂動。”

而後又對著發愣的護士微怒道:“還愣著乾嘛,那麼多血沒看見嗎。”

最後在兩保鏢和溫念的控製下棠溪孑被打了鎮定劑後安靜的睡了過去。

“媽,您來了,什麼時候到的?”一直躲在門外偷看的Noan見到程曼出來慫慫的打著招呼。

程曼瞟了他一眼,“看好你姐。”說完領著溫念走了。

溫念走的時候給了Noan一根棒棒糖,“她要是醒了,把這個給她。”

Noan收下棒棒糖愣愣道:“哦。”

*

“啪。”空曠的樓道內響起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被打的溫念低眸著,不敢說一個字。

程曼威儀的目光落在他臉上,“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

“我因為信任你才一直由著她留在國內。現在呢,兩個月不到,進了兩次醫院,一次比一次嚴重。下次是不是真等著我來收屍。”

程曼要是真強硬起來,棠溪孑根本就不可能還能待在這,繼續待著她的病隻會越拖越嚴重,棠溪孑就是想一直拖著直到拖出大問題,而程曼根本就不可能允許她這麼做所以才一直逼她回法國。但是因為溫念,他承諾他會照顧好她,所以她才沒逼得這麼緊。

溫念自知有錯,“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她。”

“是我的錯。”

在溫念的認知中,這就是他的錯,他不會覺得那巴掌打得有多不合理,反而覺得打輕了。

“從今天開始,酒吧不要去了。我會在公司給你安排個職位,你給我盯好了她,聽到沒。”

溫念羽翼煽動,“她恐怕會跟您生氣。”

程曼毫不在意,“她恨我恨得還少嗎,我隻要她給我活著。”

“程氏是留給她的,隻能由她接手。”

溫念:“您為什麼不跟她說清楚。”

程曼並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無情,對於棠溪孑說到底還是有母愛的,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但相比與母愛更多的好像是虧欠,她想彌補,但方式錯了。

以致於棠溪孑對她越來越抗拒。

棠溪孑的性格跟程曼非常像,兩個都是我行我素的人,誰也不服誰,沒一個肯服軟。炸藥碰炸藥的結果就是爆炸。隻要兩人一見麵就是一場硝煙之戰。

對此Noan深有體會,他沒少被誤傷過。

*

“小姐,我們多久沒見了。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您一麵。”管家看著程曼榮幸道。

“十一年了吧。”程曼淺笑著回憶了一下上次見到管家的場景。

那時的管家還能健朗的陪在棠溪孑身邊,而如今卻隻能坐著輪椅等人伺候,真是歲月不饒人。

管家感慨,“是啊,十一年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小小姐小時候的模樣都還曆曆在目,如今都已長成大人了。”

程曼笑笑道:“年齡是大了,心智卻還像個小孩一樣,幼稚。”

管家歎歎氣,有些話到嘴邊了又咽了回去。

“她會長大的,隻是她現在執念太深。”

程曼苦笑,“希望吧。”

“找一個死人能找十一年還不放棄我真不知道是該佩服她還是該罵她。”

管家沉默了一會兒,說:“怪我,我當初就不應該招她。”

程曼默了兩秒,說:“高叔,我想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來看您了。”

*

程曼來了一次後就再也沒在棠溪孑麵前出現過。

而棠溪孑的病房除了溫念和醫護人員進出之外也再也沒任何人進過,程曼在棠溪孑的病房門口設了保鏢,24小時守著,連隻蒼蠅都飛不進。

就連宋霽驍來了也被擋在門外。

棠溪孑自嘲道:“這跟監獄有什麼區彆。”

溫念:“你現在需要靜養。”

棠溪孑哼笑,“她是怕我跑了。”

棠溪孑說的沒錯,程曼也猜的沒錯。

按照棠溪孑的性子,醒來後必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出院,管它有沒有達到出院標準,她就是要跟程曼對著乾所以程曼提前預判了她的行為,直接把病房封了,不到出院標準絕不讓她跑出去。

*

宋霽驍也沒想到僅僅過了一夜,他隻是被趕回去上了個課而已,病房就不讓進了。

被堵在門外的宋霽驍攔住了能自由出入的溫念。

溫念瞥了瞥門口的保鏢,“這裡不方便說。”

樓道間,宋霽驍敵視道:“這裡應該能說了吧。”

“她並不像表麵那麼自由瀟灑,真實的她其實受到很多約束,她無法反抗,也反抗不了。”溫念滿眼心疼的說:“今天你所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

宋霽驍凝眉,“什麼意思?這到底怎麼回事?”模棱兩口的回答隻會讓他更擔憂,“她是病人,不是犯人,這跟剝奪人權有什麼區彆。”

宋霽驍的暴怒聲回蕩在整個樓道。

溫念垂放著的雙手緊握著雙拳,後槽牙咬緊著隱忍。

是啊,她是病人不是犯人。

他也想替她反抗,可他在她麵前就如同螻蟻一般,她的權利大如天,連她自己都反抗不了,他又有什麼本事?她隨時隨地都能捏死他。

“字麵意思,保鏢是她母親安排的,隻是想讓她靜養,她需要靜養。”

“砰”的一拳,打在了溫念的臉上。

這次溫念沒有反抗,舔了舔後槽牙,一副任他打的姿態。

宋霽驍停住了,“為什麼不還手?”

“你為什麼不攔著,任由人像看犯人一樣看著她?為什麼你能進?你們到底什麼關係?”酒醒的他又推翻了昨天的猜想,這個人一定不簡單。

溫念撇開揪著他衣領的手,無奈地笑了笑。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無非就是他怕失去她。

宋霽驍:“你笑什麼?”

溫念:“她還沒告訴你嗎?我跟她一起生活了十一年。”

“被認可的十一年。”

“嗡”的一下,宋霽驍的耳邊傳來嗡嗡的耳鳴聲,時間一下子仿佛凝固,整個人僵硬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望著他。

大腦停止思考,所有的欺騙感一下湧上心頭。

騙子,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

他完全沉溺於她編織的謊言裡。

許久才找回聲音的他心如死灰的哼笑,“你還真大度。”

大度到能容忍她跟他在一起。

溫念笑而不語。

宋霽驍把他推到牆邊,一拳打在了他耳側的牆頭,狠戾道:“祝福你們。”

溫念眼不眨一下的禮貌笑著,“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