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訓練也是練習正步整齊度。
今日下午的事發生後,將士們都出奇的聽話和沉默,尤其是蔣五,訓練得無比認真,令其餘人都感到驚訝。
因此,今夜的訓練進度十分順利地完成,沈樂妮表揚了一番,就解散隊伍。
回到宿舍區,沈樂妮往帳子走去,卻見何平安還跟著她,她便溫言問道:“平安還有何事?”
何平安搖搖頭,擔憂問道:“姐姐吃了那般臟汙的餅,肚子不疼吧?”
“不疼,姐姐身體很好的,平安彆擔心啦。”沈樂妮摸摸他的腦袋安慰道。
何平安抿著唇,叮囑道:“姐姐下次不要吃了。”
沈樂妮笑眯眯應道:“好,姐姐答應你。”
“那姐姐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沈樂妮嗯了聲,看著何平安向他的帳子走去,這才回到自己的帳子。
她剛坐下沒多久,霍去病就端著一個碗出現在帳門口。沈樂妮起身朝他走去,“你拿的什麼?”
霍去病把裝著湯藥的碗遞給她道:“把它喝了,免得你下痢。”
沈樂妮有些無奈,“我沒事,不用如此費心的。”
霍去病端著碗沒說話,隻是看著她。
“行吧。”沈樂妮拗不過,隻好接下,當著他的麵咕嚕喝完了藥。
看著她喝完,霍去病才道:“其實不必那樣做。”
“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朱煦有句話說得對,我身為教官、一介女身,想要彆人真正信服我,聽從管教,必須以身作則。”沈樂妮注視著他,認真回道。
霍去病也無奈,說不出什麼來反駁,隻關切道:“那你也彆不太把自己的身子不當回事。”
“知道知道,多謝霍侯關心!”沈樂妮笑道。
霍去病默了默,說道:“其實這件事以後,將士們也對你有了改觀,也算有些好處。”
沈樂妮背起手,揚唇道:“我這叫,以真心換真心。”
霍去病不再多說,囑咐了兩句就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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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沒了朱煦的帳子裡安安靜靜的。
馬成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他望著漆黑的環境,忽而自語道:“沈樂妮此女子,確實不同……”
“你不睡嘀咕些什麼?”另一邊的魯瑞冷不丁冒出一句。
馬成嚇一跳,他回道:“你不是也沒睡?”
“睡不著。”
“想不到這個女子竟能把那般臟汙的東西麵不改色地吃下去,著實令人意外。”馬成似是自語似是對魯瑞道。
“確實如你所說。”魯瑞吐出幾個字。
馬成有些吃驚,沒想到一向眼高於頂自恃身份的魯瑞竟也能說出這句話。
“喂,你也覺得她與咱們平日所見彆的女子不太相同?”
魯瑞不說話。
馬成也不再問,自己發著呆,半晌歎口氣,同情地呢喃道:“也不知朱煦回去後會遭到怎樣的毒打。”
帳子裡恢複安靜。
背對著馬成的魯瑞卻在墨色裡睜開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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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集合後,沈樂妮讓人檢查了所有人的內務整理情況,不合格的一一挑出來,賬上記下四百個下蹲。
然後,訓練按著沈樂妮的安排進行著。
上午複習所學,下午講了第二節衛生與救護課,剩餘的時間便讓將士們繼續練習疊被子。到晚上,依舊是訓練正步整齊度。
到豎日——已是軍訓第十天。
這日吃完早飯後,沈樂妮將那些上次考核沒過關的人單獨叫出來進行抽背,值得欣慰的是,這部分人裡隻有少數幾個還是背不完整,剩下的都過了關。
那幾個人自是又被扣除五兩黃金,沈樂妮最後給了他們五日時間,不過關便再扣十兩黃金。那些人心疼的五官皺到一起,後來連洗澡如廁都在背。
處理完這件事,沈樂妮集合起隊伍,看著眾人隱隱透出疲態的模樣,揚聲道:“今日是軍訓的第十日,這段時間以來大家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我知道大家有些累了,因此我宣布,明日讓你們休息一日,早上起床後就可以離開,晚上亥時回到校場。”
乍然聽見說休息,將士們還沒反應過來,等沈樂妮說完,他們便陡然激動起來,開心得險些跳起來。
望著將士們克製不住的笑臉,沈樂妮也揚唇一笑,問道:“大家都清楚沒有?”
“是!!!”
看眾人都打起精神,沈樂妮立馬開始訓練。
上午站了軍姿,下午複習所學,到了晚上便進行第二節思想教育課,內容是關於‘心理素質’方麵。
以有獎競答為引,將士們的熱情持續不減。
到第二日,便是休息日。
將士們很興奮,紛紛起了個大早,相協離開校場。
衛青離開校場回家梳洗一番便火速進了宮,覲見劉徹。
彼時劉徹正在宣室殿,一邊聽著衛青向他一一稟報這段時間在校場內的所有事情,一邊埋頭處理政事,時不時抬眼問個問題。
待衛青稟報完,已是大半個時辰後。
殿內氣氛寧靜,隻餘奏折翻動的聲音。
劉徹沒急著說話,而是把手中的奏折處理完後才擱下筆,鬆了鬆手腕,抬起頭看向衛青,說道:“你說的,朕有所耳聞。”
其實校場內隻要有事發生,當下不久便有人來稟報於他,因此現下聽衛青說完後,他始終神色淡淡。
劉徹頓了頓,問道:“你在她手下訓了十日,有何感想?”
“臣覺得,此女子的訓練方法確實與大漢的不同,而且很是有效。這些日子以來,臣能感覺到,將士們的精氣神明顯與以往有所不同。”衛青如實道。
“哦?才如此短的時間,便已看見效果?”
“是。”
劉徹忽而就有了想親自去看看的想法。
衛青默了默,說出自己心中的看法:“陛下,臣以為……將大漢軍士交到沈樂妮手裡,假以時日,定能煥然一新。”
劉徹看著衛青,淺勾起唇角,半開玩笑道:“看來衛大將軍已然被她折服。”
衛青拱手垂眸,“臣隻是覺得,沈樂妮確實一心為大漢。”
劉徹嗯了聲,罷罷手讓衛青離開了。
他剛離開不到一個時辰,沈樂妮便前來覲見劉徹。
劉徹才處理完一堆奏折,他抻了抻脖頸,宣召沈樂妮。
沈樂妮走進宣室殿,手裡拿著似是畫著什麼東西的布帛。
“陛下。”沈樂妮行禮。
“沈教官。”劉徹看著她,突然笑著冒出一個稱謂。
沈樂妮不知應不應該應他,便乾笑兩聲。
“這個稱呼不錯。”劉徹靠著椅背,閒適地拉起家常:“淋了一下午的雨,沈教官身子可還好?”
沈樂妮嗬笑著:“樂妮當不起陛下這聲稱呼。謝陛下關心,樂妮身體尚好。”
不信你瞧,嘎嘎硬朗!
係統背地裡:是誰一日三碗湯藥,連喝兩日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