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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捱過周五，林以冬以為她終於睡了個懶覺的時候，結果劃開手機一看，還不到七點。
……
甚至比上學日起的還要早。
都怪沈度定的破鬨鐘，把她生物鐘都搞亂了。
她重新蒙上被子，煩躁的在床上蹬了蹬腿，然後滾來滾去。
直至腦中的零星睡意都被搖散，才不情不願地坐起身。
她很不爽地揉了把頭發，起身往浴室走。
鏡子裡的少女明顯帶著起床氣，淩亂的頭發蓋了滿臉。
然後林以冬強行對著鏡子中的自己擠出一抹笑。
好醜。
尤其是眼底下的烏青。
都快兜住兩袋大米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住在隔壁的沈度。
昨晚，她因為和沈度對題的解題思路不同而起了爭執。
爭執未果，她吵著鬨著要回自己家，不想再看見他。
於是氣衝衝地奪門而出，兩人不歡而散。
結果她認床，一夜沒睡好不說，還做了場噩夢。
夢裡，沈度一會兒變成試卷要咬她，一會兒又變成戒尺打她屁股。
簡而言之，她被虐待了。
林以冬簡單地衝了把臉，打算去找沈度新仇舊賬一起算。
憑什麼他就可以安心地在家睡懶覺？
想著，她二話不說就出了門。
這個時候天氣已經很冷了，但樓道裡還沒開始供暖氣。
林以冬瑟縮身子的間隙，一不留神，門被路過的冷風給關上了。
不是吧？
……
沈度剛上樓就看到林以冬穿著一套小熊睡衣，站在過道裡正對著她家的門——作法。
她邊雙手掰著門把手使勁往外拽，嘴裡邊念叨著。
“芝麻開門。”
“快給你姑姑奶我開開。”
模樣很是滑稽。
林以冬不知道沈度倚著牆看了她多久。
等發現他的時候，是聽到一陣拿鑰匙的聲響。
她動作微頓。
偏頭看了他一眼。
愣了兩秒。
隨後雙手抵在門上，腰往下沉。
“好巧啊，我在練瑜伽呢。”
沈度扯了下唇，沒打算理她。
然後徑自走到自家門口，打算開門。
林以冬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隻不過視線穿過雙腿之下，瞥了他一眼。
什麼意思？
看不出來她這是在給他台階下嗎？
連個招呼都不打？
見人終於開門要走進去的時候。
林以冬急了。
她忙忙跑過去，同時手搭在他門的把手上。
然後在沈度麵前坐起了熱身。
她先是抻了抻胳膊，然後又抻了抻腰。
小熊睡衣隨著她的動作，不斷上滑。
無意中露出一截白如紙的窄腰。
沈度喉結微滾，彆開眼。
然後身子倚著門框，輕咳了一聲。
這時林以冬停下手裡的動作，抬頭看了他一眼。
視線最後落在他左手提著的那兩袋熱乎飯上。
“買給我的？”
林以冬衝他眨巴了下眼睛。
正要去拿。
這時沈度突然舉起胳膊，讓她撲了個空。
“我這是買給昨天那個不講道理的刺蝟的。”
“可惜那隻刺蝟昨晚就跑了，現在我隻能自己吃了。”
說著他滿臉遺憾。
她哪裡聽不出沈度口中的那隻“刺蝟”說的就是她。
“我哪裡沒講道理了？”蹙眉道。
昨晚她明明都按照他的要求把題好好做完。
隻不過過程寫的有些不儘人意，但答案好歹是正確的。
但沈度有些過於嚴苛了，非要她重寫。
她本來就不會，簡直要被他逼瘋。
想著想著心裡的那口惡氣又堵到嗓子眼。
她眉頭微擰，盯著他看了幾秒。
說：“明明是你先凶我的，你怎麼這樣？”
說著說著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竟要掉眼淚。
沈度心緊了下，自覺有些過火。
於是放低音調，繃著臉：“昨晚是我不對。”
林以冬愣了下。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又暗爽自己的演技是不是又有進步。
“哼，你知道就好。”
說完她越過沈度，率先進了屋子。
沈度跟著進去時順手將門關上。
扯了下唇。
黃程說的沒錯，追女生首先就是得供著，然後第一時間承認錯誤。
兩人吃完早餐後，沈度去收拾殘局。
因為手機被鎖在了屋裡，林以冬突然覺得有些沒意思。
於是借來沈度的手機想玩幾把消消樂。
“密碼。”
她趴在沙發上晃了晃腿，對沈度說。
沈度洗碗的手一頓：“大寫字母D。”
她哦了聲，然後捧著解鎖的手機在沙發上滾了一圈。
沈度的手機屏保是一張純黑色的壁紙，app也是嚴格按照功能進行排版。
不像她的是按照喜好劃分，最常用的則擺在最顯眼最順手的位置。
不常用但又必須保留的app則放到角落裡吃灰。
因為沈度的手機裡沒有那款遊戲，於是林以冬點進應用商店準備下載一個。
等待加載的功夫，手機界麵突然彈出一條微信好友申請的通知。
她雖然沒有偷窺彆人隱私的意思，但心裡還是有些暗暗不爽。
手指上劃準備屏蔽那條消息的時候，結果不小心誤觸點了進去。
是江以寧發來的好友申請。
……
沈度衝完手，走到客廳。
就見剛剛鬨著要玩手機的人正抱著靠枕睡覺。
是不是在樓道裡吹了冷風，著涼了？
“林以冬。”
他輕喊了一聲。
沒反應。
於是沈度坐到沙發上，拉開桌子下的抽屜取出溫度計準備給她測個體溫。
這時原本躺著的人突然坐起身。
“難受？”他偏過頭問。
是挺難受的。
林以冬把抱枕扔到他懷裡。
“難受你就會哄我嗎？”
說完林以冬沒給他回應的機會。
徑自跨坐到他身上，目光正對著他的。
兩人之間雖隔著一個抱枕，但彼此的溫度節節攀升。
她輕咬了下唇。
以前兩個人在一起時候也時不時的會有不認識的人來加沈度的聯係方式。
她還記得兩人之前有一次去遊樂園玩，當時沈度正站在廁所外等她，她剛出來就見他被幾個大膽的姑娘圍著要微信。
她本想站在後麵看戲，結果少年隻懶懶地靠在路燈柱上，既沒拒絕也沒答應。
有點像她追他那時候的狀態。
最後到底還是她沒忍住走了過去。
少年看見她後，朝她抬了下下巴。
那幾個女生見狀隻好紅著臉跑開。
她知道她占有欲一直很強，她的東西寧可自己丟了，也不能被彆人搶了去。
尤其這人還是江以寧。
彆以為她不知道她打得什麼心思，自私生女的身份曝光後江以寧徹底不跟她裝了，什麼都要和她搶。
她進演藝圈，她也進。
就連參加晚宴的禮服都要和她次次選一樣的。
但剛剛實在惱火，一時之間忘了現在她和沈度可沒什麼實質性的關係。
最主要的是她現在都忘了剛剛要和他說什麼。
……有些騎虎難下。
露出的大半肌膚緊貼著他的，她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就擦出火。
“不是讓哄，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沈度半靠在沙發上，神色散漫，嘴角還噙著笑。
她心臟突突地跳了兩下。
喃喃：“真的假的。”
“那你、不都已經坐上來了？”
沈度挑眉朝她傾過身子。
措不及防地被頂了一下。
林以冬小臉瞬間爆紅。
“你你、你靠這麼近乾嘛。”
她有些難為情地彆過臉，手抵在他胸口。
卻不知道這更方便了沈度。
“彆隨便招我。”
他貼得更近，幾乎要吻上她的耳垂。
溫熱的呼吸自脖頸傳自小腹。
林以冬顫了下身子，猝然推開他。
“我、我還有幾張卷紙沒寫。”
然後逃也似的鑽進他臥室並且把門反鎖。
*
等回了屋後，林以冬喘了幾下才回過神。
不是，她剛剛為什麼要躲？
“……”
她微微鬱悶了一會兒，但也沒有要給他開門的意思。
直到到了下午，餓得實在頭暈眼花才堪堪將門開了條縫隙。
透過門縫，她將房間外能看到的地方統統都掃了一遍。
沒在？
她徹底拉開門，走了出去。
果然，屋外空蕩蕩的。
就真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了。
“呦，我們大小姐終於肯見人了。”
身後冷不丁的傳來熟悉的聲響，她心頭微滯。
然後轉過身。
隻見沈度半倚著浴室的門，正笑著看她。
夕陽透過客廳的玻璃窗斜射進屋裡落得一地暖陽。
他烏黑的發頂立著幾根呆毛，同樣被陽光照得絨絨的。
想摸。
林以冬碰了下鼻尖，輕咳一聲。
說：“你剛剛在哪兒，我都沒看見你。”
然後抬眸看他。
沈度依舊保持著抱臂的姿勢，扯了下唇。
“你說呢？”
然後他走到林以冬麵前，捏住她的臉。
將她的視線掰到沙發那兒。
沙發上有一條花色小毯子，旁邊還放著一個遊戲機。
“……”
這不挺快活的。
“我有事要和你說。”
林以冬收回眼，雙手握住他的胳膊。
沈度挑了下眉。
“是嗎？我剛好也有事要和你說。”
“一起？”
五分鐘後
坐在沙發上的少女臉色爆紅。
“刪了。”她說。
“不承認？”
沈度輕笑一聲，再次點亮手機屏幕。
“我……那不是我，那是我的第二人格。”
她坐在沙發上，底氣不足地說。
“是嗎？”
沈度點開視頻聲音外放。
“沈、沈度，你知道嗎？你長得特彆像我初戀。”
“但是我初戀對我不好，說分手就分手，說不喜歡就不喜歡。”
“我倆都沒怎麼接過吻，都是我主動，他根本就不行……”
“而且他現在要是見了我，都得喊我一聲姐呢。”
“來，叫聲姐姐聽聽，姐姐就親你一口。”
林以冬如坐針氈，尷尬地扣了扣手指。
她真不知道自己醉酒發瘋會是這個樣子，原來王貴說的風象是那個瘋。
但她更沒想到沈度會記錄下來。
好丟臉。
清醒是一回事，不清醒又是另一回事。
她又繳了下手指，抬頭看他。
難得的局促。
“那、你想怎樣？”
沈度扯了下唇。
狹長的鳳眸促起。
林以冬瑟縮了下。
他這模樣倒是有點像兩人初次談判，向她索要賠償時的模樣。
果然
沈度一開口就是一陣暴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