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瑩見林以冬周而複返,神情頗為得意,靠在椅子上,看好戲般等著她開口求她。
而林以冬隻是微挑了下眉,轉身對她說:“我喜歡沈度,隻是因他就是他,無關其他,不像你一邊喜歡又一邊嫌棄。”
“你的喜歡和你人一樣,可真廉價。”
說完她沒再理會徐佳瑩,轉身出了屋子並利落地關上門。
這時門外候著的工作人員瞧見她出來,殷勤地上前問候,“林小姐,早知道您來我就出門接您了。上回有幸見過林總一麵,真不愧是咱市裡優秀的企業家,就是不知道林總近日可好?”
聞言林以冬隻是淡淡地瞥了眼和她說話的男人,然後停下腳步淺笑道:“我也希望他的身體能一直健康。”畢竟同時養兩個女人挺費陽氣的。
那男人聽後麵露疑色但仍舊陪笑著將她一路送到院子門口,直到那抹玲瓏的身影完全消失,原本站在門邊上的那個年輕男子才湊上前來問:“這姑娘誰啊?”
“恒業集團的千金。”
“啥?那個房地產大亨的女兒?哥你該不會是認錯人了?他女兒怎麼會跑這裡來?”
男人聞言十分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那男孩繼而弱弱道:“那、關起來的那兩人咋辦?徐佳瑩她爸那邊……”
“按流程辦,彆多管閒事。”
*
林以冬出來後打了個順路車,其實她這次去找徐佳瑩也是想打聽一些關於沈度的事情,但她後悔了。沈度自己的事情應該聽他親口告訴自己,而不是從彆人的嘴裡知道。
沒想到隻是一來一回的功夫,天色已經暗下來。她走到遊戲廳門口才發現門上落了鎖,像往常這時候人流量很大遊戲廳是開著的,於是她蹙眉打開手機,這才看到早在一個小時前黃程就給她發了消息。
黃程說他陪沈度帶奶奶去醫院檢查身體,後半天遊戲廳歇業,讓她沒事彆亂跑早點回家。
她回了個“嗯”然後重新關掉手機。
南尾巷離遊戲廳不算太遠,她走了沒一會兒就到了家門口。彼時大門半敞開,二樓的燈也亮著,看來沈度他們已經回來了。
她邁著步子越往裡走,撲麵而來的藥味就愈發濃重,到最後她是雙手捏著鼻子進去的。
一進門就瞥到廚房裡那半角碎花裙,她喊了一聲:“奶奶,你在乾嘛呢?”
回應她的是一張百看不厭的臉。
由於熬藥的緣故,沈度挽起袖子露出兩截雪白的小臂,皮膚下的青筋因為他手裡的動作甚是明顯,烏黑的頭發慵懶地垂在額前,他極度認真的模樣很是吸引人。
林以冬就這樣呆呆地站在門口足足看了他五分鐘,等適應了屋子裡嗆人的藥味後她才意識到這好像是她的藥,於是她又偷偷瞥了他一眼,還好沈度沒發現她,正準備偷偷溜上樓的時候冷不丁的被一道聲音喊住。
“去哪兒?”沈度解開圍裙,將湯藥倒進碗裡然後端到客廳的桌子上。
林以冬暗自肺腑,他剛剛一定是發現她了,竟然裝不知道看她笑話,真是討厭。
然後她轉過身衝他假笑了下,說:“原來你也在啊?剛剛都沒看見你呢。”
“是麼,”沈度用指背敲了敲桌麵,說:“過來,喝藥。”
“醫生說了一天喝兩包就好,”她看見碗裡那團黑乎乎的東西就反胃,忍不住繼續說,“我今天都喝過了。”
沈度:“是麼?”
“昂。”她揚起下巴說。
“給花喝是嗎?”
他是怎麼知道的,她臉上微顯詫異,下意識地瞥了眼擺在客廳角落裡的那盆牡丹花,隻見上麵原本支棱起來的綠葉現在都蔫蔫的垂著,甚至都無力討伐她。
“……”
她收回眼,看向彆處,而後才不情不願地走到桌子跟前,一口悶掉碗裡的湯藥。
“這回好了吧,”她特意把碗在他麵前用力地抖了抖,恨不得把裡麵的殘留的藥水全甩他臉上。
沈度:“行。”
沈度見她把藥喝完後沒再說什麼,轉身上了樓。
見狀她衝他背後吐了吐舌頭,死沈度,苦死她了。
之後她一溜煙閃進廚房,她記得之前冰箱裡麵放了好些飲料,然而當打開的時候卻發現冰箱裡原本放飲料的地方現在堆滿了蔬菜,她不死心地又翻開另一麵,“好多酸奶冰淇淋!”她雙眼放光,忍不住驚呼。
“小冬,你還沒睡呢?”這時身後突然響起奶奶的聲音,她心虛地關上冰箱的門,然後說:“奶奶你怎麼還沒睡?”
奶奶笑了下,“人老了,睡不踏實,你是餓了?”
“沒沒沒,”她揮了揮手,“我就是隨便看看。”
奶奶又笑了下,說:“今天阿度買了好些水果回來,我給你切點嘗嘗。”
“那謝謝奶奶。”
見狀她隻好跟著奶奶去拿水果,臨走的時候還十分不舍地摸了把冰箱的門。
奶奶最後切了個果盤給她,她看著手裡這麼一大盤水果也不好獨享,再者她一直坐在客廳奶奶也不會去睡覺,隻是守在身邊告訴她生理期不要太貪涼,冰箱裡的冰淇淋等她好了再吃。小心思沒曾想被這麼戳破,於是她隻好提出給沈度也拿去嘗嘗。
二樓,沈度房間的門緊閉著,她先是敲了下門,沒人應但能聽到裡麵的動靜,於是她單手叉了塊芒果放進嘴裡嚼了嚼,說:“我進來了啊。”
門雖關著但沒鎖,她輕輕一按把手就開了。
房間裡很黑,隻有床頭一盞小燈亮著,她站在門口先是探頭看了一圈,沒在嗎?然後又往裡走了走。
之前沒細看,這才發現他床櫃上擺著一張老照片。照片被精致的相框嗬護著,應該是張全家福,但是照片上最右麵的那個人卻被撕了下去,僅剩“小沈度”和抱著“小沈度”的漂亮女人。
“在乾嘛?”
她看得正入神,被他驀地出聲被嚇了一跳,手一晃盤子裡裝的大半水果都跌到了他床單上。
“嘖,”沈度俯身從桌子上抽出幾張紙去擦床單上的水漬。
“啊啊啊啊!”林以冬慌張捂住眼睛,但因為隻有一隻手空著的緣故,另一隻眼睛正露在空氣中對著他瘦勁的窄腰瞥來瞥去,“你怎麼不穿衣服?”
誰知下一秒他卻直起身,步步朝她緊逼,害她一下跌坐在床上被迫仰頭看他。
“這裡是我的房間,你來乾什麼?”
“我來送水果。”她衝他眨了下眼睛,“奶奶要我送的。”
沈度聞言淡淡瞥了眼床單,而後挑眉看她說:“往床上送?”
“我不是故意的,那誰讓你先嚇我的,你不嚇我我能拿不穩嘛。”
“哼,”她側過臉不想理他,卻無意瞥到了他身上的傷口,“你受傷了?”
沈度皮膚很白,白到讓她都羨慕,他剛剛洗完澡身下隻簡單地係了條浴巾,此刻離得近了他胸前皮膚上那塊淤青格外刺目。
她從床上站起身,伸手碰了碰他胸口那片肌膚,抬眼看他,“怎麼弄得?”
“你要是沒事就出去。”說完沈度把她拽到門口就要關門,不料又被她趁機溜進來。
“喬木的傷是你乾的嗎?”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