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關西為霸一方血債贖6(1 / 1)

九州同春 薄荷葡萄 3838 字 15天前

建造一所能收納上百孤兒的濟慈院,談何容易?

擺在二人眼前的,菩提在城裡跑了幾處好地,人皆不肯賣。首先便是著選址的問題,城裡的地太貴,寸土寸金。平原地區皆種植作物,尉遲行舟無法侵占良田,隻得花銀子四處打聽。

好不容易托關係找到城郊一處山地,又花了好幾百兩銀子打通了上級關係,才得到建造福利房的官憑,有了這官憑,官府也會每年撥幾百兩銀子給濟慈院,用好過銀子全由自己出。

做完這些,他又命小白等人,選擇建房子所需的物料、工匠,這些又花去他將近一年的俸祿。肉痛啊,尉遲行舟付完銀子,捂住自己胸口。

菩提看她這幅誇張模樣,想要拿出自己的首飾去當鋪換銀子,沒想到這廝一下子不疼了,擺手拒絕,充大頭道:“做甚呢?用女人的錢,讓本官的臉往哪兒擱?”

小白私下對紫芙抱怨道:“自打大人跟著小姐折騰後,荷包看著看著癟下去,汝不知在官場混,不多打點是不行的。”

紫芙將這話傳到菩提耳中,她便將自己所有首飾銀兩拿出來,添置好濟慈院所需的日常物品,並讓馬奎幫著抬到濟慈院,孩子們懂事的幫著布置好,菩提看到這一幕,才明白這塵世有許多感動。

不消個把月,一座擁有五十間小房,能遮風擋雨的簡易宅院便已修好。上百個孤兒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居所。個個興奮的蹦蹦跳跳,他們圍著菩提和尉遲行舟邊轉圈邊鼓掌。

包括小杜仲在內,也似乎暫時忘卻了煩惱。但看到她那張生動的麵孔,菩提總會時不時相起她姐姐杜鵑的慘死,她勢必要儘快找線索。

還有那趙嫣紅慘死湖中,究竟何故?好在鎮關西家惡奴告知趙嫣紅外宅準確的住址。

說來也巧,菩提攜尉遲行舟一行人正往趙嫣紅外宅趕,沒出巷口,她便在州府又看到了柳月娘出沒。

那婦人渾身珠光寶氣,打扮的花枝招展。纖腰豐臀,婀娜多姿,具有成熟女人的性感妖嬈!

菩提命燕三去跟蹤此女,自己則去趙夫人宅院尋找蛛絲馬跡。

燕三得令,立馬出發,跟隨柳月娘穿過熱鬨的集市。左拐右轉,居然在一所破敗的門戶前停下,柳月娘見四下無人,支開左右敲門。

燕三好生奇怪,這柳月娘鬼鬼祟祟,究竟要做何事,有何古怪?

不多時院門來了一小縫,隻聽得柳月娘嬌滴滴一句道:“冤家,快開門!”

門開了,一個相貌白皙的高個子書生將柳月娘拉進院子,迅速關上院門。

兩人如乾柴遇見烈火,緊緊的擁吻在一起。燕三趕緊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忍看此汙穢畫麵。

兩人親吻摟完好一陣,隻見那高個男人調笑道:“吾的心肝,怎的這個把月才來一次?可要了吾的命!”

柳月娘掏出幾塊金子遞到他手中,笑道:“汝是想奴家,還是想奴家帶來的金銀,奴家心知肚明!”

高個子男人樂嗬嗬的接過金塊,拿在手裡掂了掂,道:“當然是想汝了,這金子嘛,也算是吾做事之報酬。要知道,吾可是對夫人汝忠心耿耿的!”

“事情到底辦得如何?沒留下什麼把柄吧?”柳月娘問道。

那男人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縱使官府查到屍體,也查不出死因。汝看這是何物?”

他隨手拿出一瓶帶香氣的藥物,給柳月娘鼻子前晃晃。

“好香!”柳月娘不禁感慨。

那男子得意道:“表妹自小比香,吾這是投其所好!此香有奇毒,汝可彆聞!聞者不消一個時辰,便會在無聲無息中暈過去,神不知鬼不覺便……”

柳月娘調笑著拍他肩膀道:“冤家,汝真是個機靈鬼。不枉費奴家對汝看重,隻是那嬰兒可一並處理了?”

“嬰兒一並丟水裡了,放心,活不了!”男子道。

柳月娘表情十分滿意,又依偎在那個男人身上。

接著兩人舉動越來越大膽,索性進了房。燕三到了房頂,掀開瓦片一看,儘是那男女齷齪畫麵!

他不想細看,蓋上了瓦片,趕緊回趙嫣紅外宅稟告菩提和尉遲行舟。

此時菩提和尉遲行舟在趙嫣紅外宅已尋找半日,竟找不出絲毫線索,正苦悶中。

燕三將真相告知,尉遲行舟知道柳月娘的所作所為後倒不驚訝。

菩提也是,她道:“此女眼神妖冶放蕩,並非良人!她害的應該是趙嫣紅和嬰孩!”

“何以見得?”

菩提分析道:“柳月娘確有殺人動機。據惡奴所說,趙嫣紅頗有手段,哄得鎮關西將州府的大多數店鋪都到了她名下,等生下孩子,也便是唯一的少爺,之後地位便更加穩固。少不得等孩子長大,鎮關西的家產,便歸其所有,故趙嫣紅了柳月娘頭號敵人。隻不知那高個子男人是誰?”

燕三得意道“小的早打聽了,那院裡住的是一個叫嚴功的秀才。以前家境貧寒,沒錢吃飯,每每在表妹手中借錢度日,背周圍的左右鄰舍嘲笑為小白臉。”

“那便是了!”菩提道:“趙嫣紅對每每來借錢的窮親戚,定然不勝其煩。嚴功惦記其家產,又與柳月娘勾搭,此事方能完完整整的瞞著鎮關西做成功。可憐柳嫣紅至死也不知道,是她經常接濟的表哥殺害了自己和孩子!”

說話間,紫芙從街上買糧食回來卻隻拉回了一小車。菩提問道:“給你一百兩銀子,怎才買回這點?”

紫芙抱怨道:“小姐,糧價忒貴了。不知何原因?聽說最近產量不足?”

尉遲行周道:“絕無可能,本官曾翻過今年糧食登記簿。今年太原府風調雨順,糧食是以前的好幾倍,就連釀酒的酒肆也多囤了些好糧,更何況是吃食。一定是有人哄抬物價!”

真是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尉遲行舟遂派小白去調查此事。

小白來到上次路過的千畝良田。時刻正值春耕時節。田裡忙忙碌碌的全是老百姓。一個青年忙著播種,還有個老伯用泥耙田。小白靠近道:“老人家,去年此田產的收成可好?”

那老人見有人搭訕,停下耕牛道:“客人怎的又是你?我等如此辛苦精耕細作,產量焉能不高?”

老伯走到岸邊,倒了碗水,道:“光這幾千畝田,若是達不到鄧中所規定的標準,便會從咱們勞力中扣,無人敢不認真種田!”

老伯指向遠遠走來,穿著繭綢直裰頭戴方巾的男子道:“此人便是鄧忠。每逢時節便要來督促我等乾活,汝問他便是!”

鄧忠此刻正在鄉間行走,身後跟著兩個長隨。一個替他打著傘,一個挑著吃食。

小白見狀,立馬迎接上去,恭敬道:“吾乃湖州客商。因此地產米,欲販運米到湖州去賣。但不知為價幾何?”

鄧中道:“汝看到了,此地米甚美,質量甚高。往年所產之米供不應求。除了官家所購,餘下在市場上流通之米糧,皆暢通無阻,恐客人得出高價才能夠得好米!”

小白回複道:“餘販米至湖州,無論價格幾何,賣後至少翻一倍,是在數量越多賺的越多。財主若是有多少,在下便收購多少。”

鄧中疑惑的看著口氣不小的生麵孔,問道:“汝受何人所介紹,來此地買米?”

小白靈機一動道:“吾乃馬奎好友。隻因他說鎮關西大人良田千畝,讓汝來看看,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

鄧中對鎮關西以往曆史多少有些了解,也知馬奎十其同門師弟,便對小白的話信了三分,問道:“不知老爺需多少?”

小白道:“起碼百鬥,可否供應?”說罷掏出幾錠金子塞到鄧中手裡,道:“都說著地方少不得等老爺做主,今日權且到此,還望笑納。待驗貨後,小的還請老爺去如意樓赴宴。”

鄧中聽罷,心花怒放道:“客人既如此誠心,快隨我等去糧倉驗貨!”

尉遲小白便跟著鄧中繞過田埂,不久到達鎮關西府邸,他怕被人認出,好在那幫打手沒有出現在附近。

鎮關西後三棟房有家丁和惡犬把手,便是糧倉。

兩個隨從牽走惡犬,打開艙門,隻見金燦燦糧食遍地,這數量幾乎夠全州府人一月之糧。

那鄧中道:“汝來吾這裡買糧便是對的。要知道鎮關西大人,不僅有千畝良田,就連其他城鎮的糧米也被其用低價收購了,囤在此倉待價而沽,客人既來自那富庶之地,想必出得起價錢!”

小白道:“那是自然。咱明人不說暗話,這多少金一鬥糧?”

“客人去買的量多,如今市麵上的糧價翻了一番,吾便讓汝一錢,如何?這還是看在馬奎的麵上!”鄧中道。

小白感激叩首道:“那謝老爺。那在下就去準備銀兩,到時再來商議。”

鄧中將小白一路送出去,心裡很滿意這樁生意。囤著的米糧不能放久,會有鼠患。大賺一筆後好收手!

小白將鎮關西囤積米糧至事彙報給尉遲行舟。

尉遲行舟又給刺史李林上奏一本。上一本還是鎮關西強占良田的那本。李林遲遲沒有動靜,他便叩響州府衙門。

刺史李林極其圓滑。為官二十載,從不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