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道:“吾做事有分寸,守得住心,隻是汝,小心打鬨著打鬨著與小白就成一對俏冤家!”
紫芙把嘴一撇,道:“哼!打死奴婢都不會,瞧瘦油條那樣,奴婢出家做尼姑都不會喜歡他。”
菩提無奈笑了。心想,話可彆說的太早!
次日雞叫三遍,菩提與尉遲行舟不約而同來明言師太的房外!
燕三和小白正在門口立著,那樣子頗專注!
小白上前迎道:“大人,菩提姑娘,二位這麼早就來了,昨夜平安無事,子時小的查房,師太還在裡麵,大人您可進門審訊!”
小白說罷,轉身推開門,卻當場傻眼,無聲。
眾人不解,跟著進來,隻見臥塌上空無一人。
紫芙道:“人呢?瘦油條,汝不是拍著巴掌保證萬無一失麼?”
小白震驚,燕三更驚歎道:“當真是見了鬼。昨夜在下未曾離開房梁半步,小白在廊下值守也未見任何人出入,為何明言師太平白無故消失?”
菩提道:“可把明思尼姑喊過來問詢!”
明思尼姑被馬奎五花大綁押送過來,顯然未料到明言失蹤,驚訝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道:“明言師太擅設機關,許是房內另有乾坤!”
尉遲行舟不急不忙,進入房中,左顧右看。俄而對床板雕花感興趣,想來佛門之地素雅,很少裝飾,然而床板上一朵雕刻得十分精致的蓮花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想到彌勒佛的機關設計肯定與之大同小異,按住花瓣伸手一轉,床板果然徐徐翻轉,眾人上前一看,床板底下儼然是條隧道。
原來其中另有玄機。隻是那明言師太受傷嚴重,昏迷不醒,如何能自如離開床鋪?
明思尼姑道:“大人,若小尼提供證據,大人可否開恩,饒恕小尼一命?”
尉遲行舟道:“若汝真能提供線索,本官自然從輕量刑!”
明思尼姑跪地道:“是有人從地道把師太帶走,此人便是明哲無疑!”
尉遲行舟問道:“明哲尼姑好不容易脫身,何須作冒險之舉?”
明思得意的回道:“大人有所不知,這個天大的秘密小尼也是無意中發現的,明哲乃明言師太的私生女,千真萬確!”
眾人此刻方大夢初醒。菩提仔細一想,也覺明哲麵目十分熟悉。原來是與明言師太眉眼處有三分相似,怪不得!
又怪不得明言師太不肯招供明書的死因,隻推脫到明思頭上。
紫芙質問道:“汝這尼姑,如此重要之情,昨日為何不報?”
明思回道:“小尼跟隨明言師太多年,她曾許諾百年後住持之位傳給小尼,才幫著做了許多虧心事,昨日才如夢方醒,他們母女兩個將罪責全推在小尼身上,自己帶著銀兩逃之夭夭!”
尉遲行舟問道:“這賬簿少了一頁,汝可知此頁麵何處?”
“竟然是叫那母女二人給撕了去。”明思尼古立即道。
菩提又道:“汝可知,此賬簿記載何物?”
明思尼姑道:“貧尼入寺廟隻比明言遲兩年,賬簿記載二十年前冬至財務事項,並無與其他頁異常之處。但明哲跟隨明香師太苦學多年,定然知曉其記賬的方法,然其它人等一概不知!現明香師太已死,那秘密固然隻有明哲一人知曉!”
小白道:“大人,我等可從地道處搜尋。說不定是他還沒有走多遠呢!”
說罷,一個箭步躍下地道,燕三緊隨其後,紫芙道:“小姐,咱們還是不要去了,怪黑的,奴婢怕?”
菩提笑道:“汝就在外守著,吾下去看看便回!”
尉遲行舟俊眉飛揚,道:“姑娘,在下送你下去!”說罷,伸出強有力的胳膊摟住菩提纖腰,一躍而下。
紫芙還未來得及阻止,隨著地道的關閉,床鋪緩緩上移,恢複原樣!
一行人跟隨小白從地道進入,走了十來步台階,魚貫步入地道,地道一片漆黑,僅容一人出入。
尉遲行舟緊握住菩提柔嫩小手,道:“姑娘莫怕,下官保護你!”
男子手心傳來溫熱的氣息,包裹住她的手,更令她心安。
複行數裡,前方隱隱約約有光線透出,緩慢步行上坡,忽然來到一片開闊的樹林,便是沒有路了。
小白在森林裡轉了一會兒,沮喪道:“一點線索也沒有?茫茫森林何處尋找明言師太的蹤跡?”
燕三道:“兄弟,彆灰心,為兄料定明哲一個女流之輩背著一個生病的人也走不遠,仔細找找,或許有些蛛絲馬跡!”
“除了樹葉,啥也沒有!”
菩提跟著他們轉了幾圈,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尉遲行舟心疼道:“還是讓小白跟燕三他們繼續尋找,我們先行回寺!”
菩提點頭,森林太大,尉遲行舟繼續帶她從地道回寺,隻是這次撿根木柴當火把,明亮些。
尉遲行舟邊走還不忘調戲她:“姑娘可對在下有了些許好感?在下就是最適合保護姑娘的人,姑娘,您說呢?”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小女請大人不要這樣說!可知大人逞一時口舌之快,在天有神明聽著呢!”菩提羞的臉紅,彆過頭去,不看他。
那羞澀的模樣更激起尉遲行舟的欲望,他忍不住單手扳過她的臉,眼神中滿是愛意。
菩提反抗,試圖用手推開他的臂膀,奈何力氣太小,尉遲行舟的臂膀紋絲不動,隻彆到他衣服上得繡花,連絲線都脫落。
尉遲行舟露出男人本色,威脅道:“承不承認是下官媳婦,承認下官就放了你!”
菩提沒想到他那日循規蹈矩都是裝出來的,隻正色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大人不需被一時的欲望蒙蔽了雙眼!”
尉遲行舟道:“下官願意被姑娘蒙蔽雙眼,管它什麼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在下隻願一親姑娘芳澤!”
說罷,對準菩提臉就下嘴,菩提心跳加速,使勁朝一邊扭過去,這副模樣更激起了尉遲行舟的欲望,他扔掉火把,雙手抱住菩提的後腦勺,黑暗中,他的嘴從菩提粉嫩臉上,直接轉移到那紅嘟嘟的櫻唇上,才如飲鴆止渴般狂吸過去!
不一會兒,他才發現姑娘身體漸漸下滑,慢慢倒下去。
尉遲行舟趕緊打橫抱起菩提柔若無骨的身軀,輕輕喚道:“姑娘,你醒醒!”
菩提整個人如在夢中遊蕩,無法醒來!
尉遲行舟隻好將她抱出地道,掀開床板,右手扛了出來。
菩提仍是昏迷不醒,紫芙在外守著,大驚道:“小姐怎麼了?”
尉遲行舟臉刷的緋紅,不好意思說是自己強吻之故,隻說地道空氣不好,菩提太適。
紫芙未想太多,二人將菩提放置禪修小院的床上。
不一會兒,菩提竟然起身雙眼閉合,禪修坐定。
紫芙道:“小姐不會是中邪了吧?”
尉遲行舟也覺怪異,問道:“你家小姐睡覺喜歡打坐麼?”
紫芙道:“未曾出現過這種事,你今日把我家小姐怎樣了?弄得她是準備出家了嗎?在學那些尼姑打坐呢!”
尉遲行舟道:“下官未對你家小姐做過非禮舉動,紫芙姑娘莫要嘲笑下官。”
紫芙覺得尉遲行舟的話十分怪異,道:“哦?是嗎?看大人您的眼神飄忽,似乎有隱情?”
尉遲行舟不回答,隻用手在菩提鼻息下一探,頓時鬆了一口氣,小姐隻是坐著入睡而已。
那眉眼如畫,端的是如同菩薩般神聖不可侵犯!
尉遲行舟呆呆的看著那美麗的臉,一直在旁邊呆著一晚。
次日,一早,菩提就看到尉遲行舟手托腮,一張俊臉正對著她。隻是那酣睡的模樣甚為安靜,不似昨日那登徒浪子模樣!
“姑娘醒了?”紫芙端著茶推門而入,菩提輕輕擺手,示意不要吵醒尉遲行舟!
沒想到那美男子還是醒了過來,問道:“姑娘,你醒了?”並不提昨日出格之事。
菩提剛想訓斥他一通,隻是有重要事情,便道:“吾剛才可是做了一個夢,一個極為詭異的夢。”
尉遲行舟問道:“姑娘這夢可真長,也突然來的蹊蹺,不知何夢?”
菩提恍惚道:“在夢中,吾跟隨著那兩條白絲線,到了一個飄渺的夢境。見一人口中吐出大量的金銀。真怪異!金山銀山一座座,然後一群尼姑手牽著手在跳舞。我數了,共十個!突然那十個尼姑化身成一個美貌的年輕尼姑,那年輕尼姑和一個男子緊緊擁抱在一起,遺憾的是男子隻有背影,吾沒看清!正在這時,吾身後又突然來了一條毒蠍子,緊緊追著吾趕,吾自然轉身就跑,卻掉進地洞裡,出不來!”
說到此處,菩提額頭出汗,渾身緊張,紫芙拿出毛巾替她擦乾,道:“小姐,做夢而已,休要緊張!肯定時間近來寺廟鬼怪事多,讓您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尉遲行舟接過紫芙的手帕,用水擰乾,細心的展開,又替菩提擦腦門,輕聲細語安慰道:“姑娘無需害怕,下官在此保護,任是何等妖魔鬼怪也不能近汝的身!”
菩提看他此舉甚為暖心,便也不提在地洞被冒犯之事,隻道:“夢雖假,但小女總覺和這寺廟凶殺案有關,隻是不知何人口吐金銀,為何十個尼姑跳舞!”
尉遲行舟沒說話,拿走帕子,派紫芙取來紙磨,讓菩提把夢中所想趕緊畫下來!
紫芙心不甘拿來紙墨,道:“大人,小姐做噩夢,您也跟著瞎折騰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