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楠給戚佳年拍的寫真在網上引起了不錯的反響,不少人在網絡平台上刷到後喜歡上了她的攝影風格,繼而找她拍攝。
她沒有招助理,一個人包攬了所有角色。訂單一個接著一個,蘇楠楠的檔期排的滿滿的,她整個人也是忙的團團轉,拍完片之後還有大量的後期修圖,有時候午飯能推到和晚飯一起吃。
好不容易有個休息的時間,她發覺自己有段時間沒和戚佳年聯係,當即約了她一起出來逛街。
隻是在看到戚佳年快要掉到地上的黑眼圈,她沒忍住吐槽,“你這是被什麼摧殘成這樣?”
“彆提了。”戚佳年揉揉太陽穴,神情有些疲憊,鄭母這幾天不分時間地點場合地給她打電話,有幾次還找到了學校,每一次不花個半個小時根本解決不了,再這樣下去她也快要承受不住了。
除了讓學校承擔醫療費,鄭母還要求班裡的幾個男生公開道歉並且賠償。
教室裡沒有監控,幾個男生家長一聽到要賠償,不約而同地都變了臉,就連學生第二天來也不承認是自己做的了。
聽完鄭樂樂的事情,蘇楠楠是個壓不住脾氣的,當即替她打抱不平起來,“這什麼家長啊,一點道理都不講,真以為學校是她來的啊,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吐槽完鄭母,她又說起戚佳年,“你也是太慫,就不會反擊回去嗎,不然你把她電話給我,我替你講。”
“你可千萬彆。”戚佳年知道好友是想給自己出頭,但蘇楠楠這樣做無疑會火上澆油。
目前學校采取的還是懷柔政策,該負責的一定會負責,但是要等到手續齊全,根據收據和發票才能進行相應的報銷。
而具體落實這個政策的,隻能是作為班主任的戚佳年。
“不聊這個了。”看著戚佳年愁眉苦臉的樣子,蘇楠楠挽上她的胳膊,“我們今天出來就是放鬆的,工作什麼的都去他的,誰愛乾誰乾。”
蘇楠楠的口號搞得響亮,實際上在麵對客戶時,她差點沒把臉笑爛。
戚佳年和蘇楠楠今天的目標就是血洗商場,隨著手上拎著的購物袋一個個增多,直到銀行卡內餘額告急才收手。
不得不說,花錢如流水的感覺十分之爽,連帶著心情都愉悅很多。
到了晚飯時間,成功開張的蘇楠楠大手一揮,揚言戚佳年想吃什麼她都請。
“這個怎麼樣?”戚佳年指向一家星級牛排餐廳,門口金碧輝煌的裝修從上到下就顯示出了兩個字——豪橫。
當然,羊毛出在羊身上,價格想必也很美麗。
“雖然有點超了預算,但如果你想吃也是可以的。”蘇楠楠心痛地捂住錢包。
戚佳年噗嗤一笑,“逗你的,我們去吃串串吧。”
聽到要吃串,蘇楠楠恢複了底氣,大手一揮表示,“那敢情好,這個必須管夠。”
另一邊,周知宇被覃正帶來大排檔,他無聊地坐在塑膠板凳上,雙手支著下巴,一個一個觀察路過的人。
維持同一個姿勢許久,終於,他有點坐不住了,轉而看向覃正,“舅舅,什麼時候吃飯,我餓了。”
覃正把桌子的瓜子遞給他,“先吃這個。”
周知宇撇嘴,“還不如和老師一起呢,在這裡真沒意思。”
覃正斜了他一眼,“天天黏著老師,就不能讓老師歇歇?”
周知宇反駁,“我很乖的。”
他寫完作業還會幫老師掃地疊衣服呢。
今天是覃正隊內聚餐的日子,隨著人員到齊,周知宇終於吃上了飯。
“舅舅,我想吃蝦。”周知宇指向一盤油燜大蝦,口腔已經開始分泌口水。
覃正拿了雙塑料手套給他,“自己剝。”
“你給我剝。”周知宇不會的理直氣壯,“上次你不是給我和老師剝了。”
原本坐在一邊喝酒的陸雪飛精準捕捉到信息,眼中閃爍著八卦的光,趕緊湊過來。
“可以啊覃隊,悶聲做大事。”他撞了撞覃正的肩膀,“都給人家剝蝦了,這進展到哪一步了?”
周知宇聽不懂陸雪飛在說什麼,一臉疑惑地問:“陸叔叔,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這個啊。”陸雪飛笑了笑,揉亂他的發型,“你還小,長大了就知道了。”
覃正則是懶得理他。
吃完飯,戚佳年看了眼時間,估摸著覃正那邊也應該快結束,她便打去了電話。
“喂?”覃正很快接起。
戚佳年聽到他那邊聲音嘈雜,似乎還有人在勸酒的聲音,很是熱鬨。
“還在吃嗎?要不要我先帶小宇回家。”
明天還要上學,如果太晚周知宇又得賴床了。
覃正掃了眼喝的正高興的眾人,“差不多了,不用來接,我直接送他到小區門口。”
戚佳年:“那行,小區門口見。”
回去的路上,蘇楠楠突然想到什麼,興奮地一拍方向盤,“覃正不是警察嗎,下次那個學生家長再來騷擾你,你就報警,讓覃正來治治她。”
“你在想什麼呢?”戚佳年抽抽嘴角,“真要這樣做,我和他的飯碗都不用要了。”
“這麼嚴重?”蘇楠楠吐了吐舌頭,“我就是開個玩笑,不必當真。”
蘇楠楠一路把戚佳年送到小區門口,正好看見在路邊等著的覃正和周知宇。
她把車停在路沿石旁邊熄了火,笑得有些不懷好意,“今天居然差點忘問了,你和覃大隊長現在是什麼情況?”
“沒什麼情況。”戚佳年解開安全帶,“就還在接觸。”
“我不信。”蘇楠楠有些痛心疾首,“你居然連你最好的朋友都隱瞞。”
說罷,她作勢也要下車,“你不說我就自己去問。”
“你可千萬彆。”戚佳年趕緊攔住她,“你要是下去咱倆就絕交。”
蘇楠楠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反應太明顯了,直接從了人家不就好了。”
戚佳年擰了擰好友的胳膊,“我這叫慎重。”
兩個人還在車裡說著,鄭母又打來電話,戚佳年看了一眼,臉色倏然一變,選擇掛斷。
“又打來了?”蘇楠楠看見她的臉色不好,決心為她出頭,“你回過去,我來接,我倒要看看我倆誰的嘴皮子比較厲害。”
“不用。”戚佳年把包放進手機,“我等會兒再回她。”
和蘇楠楠告彆,戚佳年走向覃正,事實上,從她下車開始,覃正就發現了她。
小區的路燈忽明忽滅,不知道是因為電力不足還是彆的原因,顯得格外寂靜空曠,偶爾還會有不知名動物鳴叫的聲音,更增添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覃正站在人行道外側,主動提出,“我送你們到樓下吧。”
“好啊。”第一次走這麼昏暗的路,戚佳年一個人帶著周知宇還真有點害怕。
兩個人分彆牽起周知宇的左右手,朝著單元樓的方向走去。
中間,戚佳年的手機鈴聲接連不斷地響起,對方頗有一種你要是不接我就一直打的架勢。
覃正問她,“不接嗎?”
“我知道,肯定是鄭樂樂的媽媽。”周知宇大聲地說,“她天天都給老師打電話,在家裡也打,而且說話可難聽了。”
覃正停下腳步,看著戚佳年不斷傳出鈴聲的包包,語氣平和,“能告訴我是發生了什麼嗎?”
“其實也沒什麼。”戚佳年捂住包,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選擇和他說了鄭樂樂的事。
聽完事情經過,覃正了然,“學校確實有一定的責任,但她這種行為嚴重點來說已經構成了騷擾,你不必一直忍讓下去。”
“我知道。”戚佳年低下頭,“但我還是不想把事情鬨得太大。”
覃正讓她不用考慮太多,“一味的忍讓隻會換來對方的變本加厲,該強硬的時候就得強硬起來。”
“現在她隻是語言上不斷騷擾你,不排除她在惱羞成怒後做出一些報複性的行為,還是謹慎點好。”
戚佳年被他說的有些後背發涼,警惕性地看了看四周,“真的會這樣嗎?”
覃正摸摸她的頭,“不用太擔心,我還在這。”
他的話有十分高的可信度,這源自於他身上沉穩鎮定的氣質和強健的體格,他像一隻潛伏在黑夜裡的獵豹。
平時都在韜光養晦,不顯山露水,但其實一擊必發,不咬中獵物絕不鬆口。
“那我可就指望著你罩著我了。”戚佳年放鬆了下來,還有心思和他開玩笑,“那你是不是還要收保護費啊?”
覃正直視她的眼睛,目光中有探究也有玩味,他壓低聲音微微傾身,語氣中帶了一絲蠱惑,“那你要給嗎?”
耳邊傳來熱氣,戚佳年覺得有些發燙發癢,她彆過頭,借助夜色掩蓋發紅的臉頰,“我考慮看看。”
“嗯。”覃正直起身,語氣恢複正常,“那我等著。”
他的身影高大,像是能驅散所有的黑暗,挽起的襯衫袖子下是結實的小臂,寬闊的脊背不是由健身房的器材和蛋白粉堆砌,而是在日複一日執勤和訓練中鍛煉出來的。
戚佳年絲毫不懷疑他能給人足夠的安全感。
覃正有足夠的底氣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