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姓名。”
“喬洛琳·諾蘭。”
“你是誰？”
“我是…喬洛琳？”
“我知道你是穿越的。”
“喬一一，我之前的名字是一一……”
——
李奧納多不在，農場多了一隻火雞。
她第一次見到活的火雞。
喬洛琳蹲在火雞麵前歎氣，李奧納多在哪裡呢？
新聞報道顯示，蝙蝠俠和羅賓曾經解決過一個走私動物集團，裡麵的所有動物都被送去動物園了。
——
“我可以出去嗎？我想要去動物園。”
“...可以。”
——
喬洛琳站在正在吃菜葉的陸龜前看了很久很久。
它現在叫路奇。
她養了那麼久，她照顧它，她做了這麼多事
她還記得清清楚楚。
可現在……
好吧，動物園都是專業人士，肯定會照顧的更好吧……
布魯斯同意了她的出門申請，但規定了她的門禁時間。
動物園這麼大，還有其他動物在等她。喬洛琳轉身從陸龜區離開。
接下來她要去看——考拉寶寶！
動物園新來了一隻考拉寶寶，等會有稱重活動。
—
“湯姆離開了，在往右走，傑瑞還沒有出現。tt，湯姆？幼稚，你們以為在拍貓和老鼠嗎？”
易容成老人的達米安壓低帽子遮住半張臉，與喬洛琳保持半米的距離跟隨喬洛琳向右走去。
“幸好你已經養了阿爾弗雷德，我可不想在莊園裡見到一隻傑瑞。”
“閉嘴，布…攪局者，我還是分得清現實與電影的差距！”
“為了避免羅賓搞來一隻鬆鼠，看來下次電影之夜我們不能帶惡魔崽子看海綿寶寶了，夜翼可是很期待呢。”
“tt，如果我要養一隻鬆鼠，紅羅賓，我肯定會訓練它咬斷你房間裡的所有電線。”
“安靜。按照動物園地圖，右邊的路線會經過小熊貓館、考拉館、餐廳，攪局者你離小熊貓館最近，你去那邊，紅羅賓去考拉館，遺孤去餐廳待命，羅賓繼續跟蹤湯姆貓，傑瑞隨時可能出現，所有人保持警惕，神諭完畢。”
——
喬洛琳舉著正在錄像的手機忍不住傻笑，考拉寶寶太可愛了！
這隻考拉寶寶還是叫斯芬克斯。
她曾經特地和達米安去動物園，就為了看這隻考拉寶寶，當時稱重活動還有15分鐘開始，他們已經在走去考拉館的路上，殺手鱷突然出現，等達米安解決殺手鱷，稱重活動已經開始，他們完美錯過。
現在她倒是看到了，如果達米安和提姆也在就好了……
——
“嘿，聽說你今天去動物園了，怎麼樣，玩得開心嗎，聽說那邊新來了一隻考拉寶寶！”
從布魯斯海文趕來莊園吃晚飯的迪克笑著衝喬洛琳眨眨眼，喬洛琳回給他一個微笑。
“還行吧，如果麥奇能回來就好了。”
“麥奇是？”迪克好奇地問。
“一隻蘇卡達陸龜，曾經是我的麥奇，達米安的李奧納多，現在是動物園的路奇。達米安應該知道它，他把它從走私動物集團手中救下來帶回莊園，阿弗是它最好的主人，我是第二好，達米安是第三名。”
達米安沒有理她，喬洛琳沒多失落，這在她的意料之中。
忍者神龜夢破滅，幸好蝙蝠牛還在。
大概是因為布魯斯今晚在，餐桌又回歸安靜。
喬洛琳叉起餐盤中的西藍花一邊咀嚼著一邊陷入回憶。
“你們為什麼總覺得我是克隆人呢？”
剛剛抽完血的喬洛琳向正在搖晃采血管的提姆提出她一直以來的疑問。
就算她有可疑之處，但也有很多說法啊…或許她是外星人、隱藏的超能力者又或許她是超厲害的魔法師，為什麼覺得她是被洗腦的克隆人呢？
“我看上去很像被洗腦的人嗎？”
“因為你說的那些事情不可能是真的。”
提姆將剛剛抽的一管血放進她看不懂的機器裡，這話太冷酷無情了，冷到像拿著綠色的詭異針劑紮進她的手臂，不知名液體流進她的心裡，讓她覺得發冷，冷得她渾身僵硬，如果那不是提姆，她都要懷疑她是在邪惡實驗室了！
機器亮起紅點，提姆轉過身，像老師為學生分析卷子上的錯題，耐心地開始為喬洛琳指出種種疑點。
“我怎麼會讓你知道我的安全屋地址，你怎麼能每次都精準無誤的找到我？如果拉斯成為我的死敵，他一定會派刺客監視我，拉斯不可能沒有發現你的存在。”
“布魯斯不可能不知道你的位置信息，定位器也不可能不起作用。”
“那個時候的傑森絕不會同意你去他的安全屋。”
“每個月都有海外賬戶給你打錢，你不覺得奇怪嗎？”
“那位馬龍的電話，我們查過，並沒有人在使用。”
她記得馬龍好像是布魯斯的一個身份，如果他不是布魯斯，那他是誰？
“這一切都是不合理的，抱歉，或許你覺得是真的，因為你忽視了那些地方，他們讓你覺得這是正常的。”
“但這不是真的，如果我們真的認識你，不可能這樣對你。”
“你明白嗎？”
“你的記憶裡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了，這不是真的，喬洛琳，那些是虛假的。你仔細想想，你有12歲之前的記憶嗎？那些是真的嗎？你還能回憶起任何細節嗎？”
“你沒有12歲之前的過去，因為所有被洗腦的克隆人都是如此，他們極速成長，灌輸的記憶不會太深，他們關於小時候的記憶都是模糊的，導致他們的記憶或許很真實但總會出錯。”
她當然記得！她怎麼會想不起來！！！
她在這裡沒有12歲前的過去，那是因為她是在12歲穿越過來的！
有記錄才奇怪呢！
要和提姆講嗎？提姆會相信她嗎？還是覺得她在說謊？覺得那是她又一個虛假的記憶。
直到提姆提醒她時間夠了，不用再按壓止血，喬洛琳這才從思考中醒來。
如果現在告訴提姆她是穿越者，更可疑吧？
喬洛琳將說出她是穿越者的想法與棉簽一起扔進寫著醫療廢物的黃色垃圾桶。
她是一個卷子上寫滿錯誤答案的學生，提姆是她的閱卷老師，一眼就看出來她的步驟全錯，於是她連個同情分都沒有，隻能對上麵的紅圈發呆歎氣。
提姆總是那麼聰明。
當年所有人都不相信他的時候，提姆證明了是其他人錯了，他是對的。
但，這次提姆錯了！
她的記憶絕無任何虛假虛構的場景，這都是她的真實經曆！
因為！她是穿越人士！
“我不可能給你安全屋的地址。”
“你明白嗎？”
她不明白啊！
提姆的話在她腦中回蕩。
躺在床上喬洛琳盯著天花板歎氣。
在之前她想過這個問題。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提姆給她，但她就在最初的時候想過一次，這題她當時沒解出來，所以後麵她沒再思考過。
提姆的話讓喬洛琳再次思考起這個問題。
大家為什麼這樣做呢？
提姆說，他們不可能這樣對待她。
可是，大家就是這麼做了啊！
她怎麼知道為什麼，問他們自己啊！
為什麼，為什麼！
乾嘛啊，他們是十萬個為什麼嗎，她又不是百科全書！
就是這樣那樣了嘛！大家太好了，對她太好了！
或者，大家覺得她做不了什麼不想管她，隨她去了。
或者，大家隻是在忍耐，忍耐一個討厭的、纏人的、話多的討厭鬼。
嘿，她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不知道，讓讓她吧。
或者…大家喜歡她呢？
喜歡她所以縱容她，喜歡她所以…放過了她？
喜歡她所以放心的給她地址、和她聊天、帶她吃披薩、看電影？
如果她討厭一個人，她才不會和對方一起吃飯聊天看電影！
或許大家喜歡她或許...大家演技很好。
真討厭，她又不是Google！她怎麼會知道答案！
喬洛琳煩躁地嘟囔。
提姆說的這麼真，她都快分不清哪個是真的了
等等，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到底有沒有馬龍？她是不是沒生活費了？！
意識到到這一可怕的事情後，喬洛琳急忙打開手機，每個月28號的銀行卡他人轉賬提醒短信，靜靜地躺在那裡，這種消息她通常懶得刪。
幸好還在！
喬洛琳放下心來，她才不在意這錢是誰給她的，有錢不好嗎？
這1500刀本來就是她的！在她去中心城後，阿弗每個月都會給她打一筆生活費，它們的金額一樣，打款時間也一樣。
喬洛琳快速往上翻，第一條短信日期是她離開哥譚到中心城的第一個月。
她換過手機，她在去中心城前特地換了一部新手機，舊手機當場就扔進莊園裡的焚化爐了，因為那裡有她和大家的聊天記錄，留著會有暴露身份的風險。
她沒有任何證據，她沒有存在過莊園、認識大家的任何證據。
她隻有她的記憶，可是大家都不信。
“提姆…”
回憶結束，喬洛琳咽下沒味道的西藍花嚴肅地看向提姆。
“嗯？”
“你從小關注蝙蝠俠，並在晚上偷跑出去拍羅賓與蝙蝠俠的照片。”
“我唯二兩次走在哥譚夜路上的時候，我遭遇了兩次綁架。在白天，我遇到過綁架、學校劫持、暴露狂、搶劫。”
“你當時比我還小，也沒接受過羅賓訓練，卻能晚上溜出去並毫發無傷活到現在。我現在合理的懷疑你故事的真實性。”
正在切牛排的提姆愣住，迪克和斯蒂芬妮發出一連串的爆笑，達米安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譏笑。
“嘿，你小子不會也是克隆人吧”斯蒂芬妮看好戲不嫌事大，笑著用手肘撞撞提姆“現在在我們麵前的是提姆2號，1號？很遺憾，他在跟蹤蝙蝠俠的路上報廢了，警告！警告！不要跟隨蝙蝠俠！不要跟隨蝙蝠俠！”
“……”
---
吃過晚飯，迪克找到喬洛琳告訴她，他們通過血液查出來她不是機器人或者克隆人。因為克隆人都會帶有一份極小的基因缺陷，她的DNA是正常的。
當然是正常的！她才不是克隆人呢！
喬洛琳在心裡大喊，終於脫掉克隆人的帽子，對此頗為不爽的喬洛琳忍不住想對迪克抱怨。
她到底哪裡像克隆人嘛！
他很抱歉，之前他們懷疑她是克隆人，可就像提姆說的，有太多可疑的地方，他們還不能完全信任喬洛琳，她很熟悉他們，但他們並不認識她。
望著迪克的藍眼睛，喬洛琳心底的吐槽漸漸收聲。
莊園裡的大家的眼睛大部分都是藍色的，不同的藍色，迪克的藍色是夏日清爽的天空，在一望無際的藍色天空裡，喬洛琳咽下心中翻滾的氣泡水，氣泡緩緩上升，啪地炸開，喬洛琳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沒關係，我們可以重新認識啊！”
“你好，我叫喬洛琳。”
“我曾經做過女仆，我會掃地拖地洗衣服刷鍋洗碗、清理血跡、處理廢棄製服和武器、會包紮傷口、消毒，縫針不行，但我會拆線！我還會做超好吃營養餐！阿弗忙不過來的時候，請來找我吧，我是超級厲害的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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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柴·馬龍是布魯斯為了去hei幫收集情報而創造的一個掩護身份。
這個名字的身份是一個hei幫成員。
他不可能讓這個身份與普通市民產生關係。
他從未在使用這個身份時見過記憶中那個12歲的女孩。
“你的姓名？”
“喬洛琳·諾蘭。”
“你是誰。”
“我是，喬洛琳？”
“我知道你是穿越者。”
“喬洛琳，我之前的名字是喬洛琳。”
——
無論過去多久，麵對嚴肅的板著臉的布魯斯，喬洛琳都會感到過度緊張，這種時候的布魯斯和她穿越前最怕的老師一樣。
老師單獨找她準沒好事！
布魯斯找她也準沒好事！
布魯斯大概是之前有彆的事，她隻在第一天見到布魯斯，後麵兩天都沒在莊園裡看到布魯斯，今天早上她睜眼後看到才六點還想繼續睡覺，可怎麼也睡不著，於是跑去農場看動物了，她看著火雞，火雞盯著她。喬洛琳開始思考達米安會給叫它什麼，火鳥？蝙蝠火雞？不，蝙蝠火雞也太奇怪了吧？
如果是她…她要叫它……
還沒想出來名字，阿弗找到她告訴她布魯斯要見她，現在她在會客室，隻有她和布魯斯。
布魯斯知道她是誰，她在穿越到這裡的第二天就告訴布魯斯她是穿越者，布魯斯獲得她的記憶後肯定知道她是從彆的世界穿越來的，喬洛琳很好奇布魯斯明明知道，為什麼其他人不知道，如果讓布魯斯告訴其他人，大家肯定會相信吧？
布魯斯沒說，是因為他在懷疑那段記憶嗎，他也認為那是假的，她隻是被灌輸了奇怪記憶嗎？
喬洛琳想問，可老師找她從來隻有她被老師批評，她點頭承諾以後會聽話不再犯錯，她哪敢反問老師啊，麵對老師已經夠可怕了，布魯斯現在的氣場比她老師還可怕！那些罪犯到底是怎樣才能在麵對這樣的布魯斯時還堅持做違法活動？果然他們都是瘋子。
“你來自哪個世界？”
“普通世界？我的世界沒有高科技原子槍沒有恐懼毒氣沒有笑氣，沒有魔法沒有超能力者沒有變形人也沒有外星人，起碼沒有確定的真的外星人！沒有小醜沒有豬臉沒有變異大鱷魚！這裡的超級罪犯們，我那邊一個都沒有！！！”
喬洛琳語速越來越快，聲音越發激動，這麼久以來終於有人能聽她的吐槽，對於這些她有太多想說的了！
“我那邊沒有阿卡姆！沒有為超能力者特地建造的監獄！我那邊有罪犯，但不像這裡，我們沒有超能力的罪犯！沒有沒有一個都沒有！我們隻有魔術師沒有魔法師！”
“我那邊真的超級超級安全，好吧，也不是那麼百分百的安全，隻是——”喬洛琳忍不住伸手比劃。“對比這裡，安全很多，你懂嗎？”
“我們是有持刀劫匪，但不是拿著原子動力槍帶機甲麵具有機械手臂身高3米的超級罪犯！”
“我們那裡沒有超能力者也不會有人變異，我們都是普通人，整個世界，幾十億人，全部都是普通人。”
“說實話最初我不敢出門都不能怪我，你能相信這裡的一切對一個12歲的小女孩帶來多大的衝擊嗎，我整個世界觀都被震塌了！特彆是這裡還是哥譚！你知道這裡的罪犯都做過什麼！太可怕了，那些犯罪！在那之前，我隻在電影裡看到那些事！我從沒想過它們會離我這麼近！
這個世界簡直像是把我過去看過的所有科幻電影、奇幻電影、驚悚懸疑恐怖片以及動作電影裡的設定都拿出來都合成一部！更可怕的是——這不是電影，這裡是現實！”
“我最初一直在懷疑我到底能不能在這裡活下去。”
“我敢說，你肯定也無法否認這個世界的危險之處，這裡有太多意外事故的可能性了，隻是走在路上就突然被綁架吊在硫酸池前，被抓去做人TI試驗，被綁上定時炸彈，這些都可都是這裡的常見劇情。”
她的世界和這裡比起來安全太多了。
她穿越前最大的煩惱是上學和她弟弟，不是害怕出門。
她在穿越的前半年害怕到不敢出門。
不是在每個大家出去巡邏的晚上擔驚受怕。
不是參加葬禮追悼會。
4年裡她在莊園裡經曆了那麼多，第5年她在中心城。
她看過的電影裡，如果想要跳躍時間，就會出現一句黑底白字“x年後”
她現在和它有點像。
在她來到莊園後，畫麵一黑，出現一句字幕“5年後”。
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否定了她的5年。
“我可以出去嗎？我想要去動物園。”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