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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盧卡想殺我,但他先彆殺。
趁著盧卡魂歸天外,我念完詞拔腿就跑,結果就是在紅教堂門口撞到了走過來的格蕾絲。
我和不會說話看起來可可愛愛的格蕾絲小姐麵麵相覷。
“能給我5秒時間跑嗎?格蕾絲小姐。”我深情的望著格蕾絲,妄圖用真誠打敗她。
要知道,我剛剛看盧卡都沒有現在看格蕾絲這麼深情。
能不深情嗎,不深情那嗝屁的是我。
格蕾絲用實際行動告訴了我,不行,那鋒利的漁叉擦著我的腦袋上方飛過去,我迅速蹲下打滾跑進教堂。
動作帥氣一氣嗬成。
如果不是逃跑的話,我給這個帥氣的姿勢打8分。
格蕾絲很難對付,在我以為用加速把人甩開時,腳底突兀的出現深藍色的水淵,把我的褲腳都打濕了。
我轉進墓地,有點後悔剛剛給盧卡的戒指是【契約】,而不是【定情】。
定點博弈跟格蕾絲玩我是玩不過的,在長板區繞了大半天,身上的水汽已經被疊到了70。
漁叉被格蕾絲丟到我下一步想要轉點的牆上,她沒有開一階,我咬牙走直線進入高牆區。
在高牆博弈時,我時刻關注著水汽,在99時,一個飛輪衝進格蕾絲懷裡。
格蕾絲懷裡有種淡淡的屬於深海的味道,像曬乾的檸檬味海鹽,又像鹹濕的海風,冰冷的肌膚上有幾塊淺淺的魚鱗,我手放在上麵時,隻覺得濕冷。
格蕾絲:“。”
格蕾絲舉起手比了個二的手勢。
這是第二次了,這個新人,這樣的走位都能讓宿傘被遛5台機。
格蕾絲覺得同事可能是看在他黑發的模樣像同鄉才放水的。
我仰頭真誠的說,“其實我想抱抱你,你相信我嗎?格蕾絲小姐。”
格蕾絲秀眉一擰,小臂上的溫度灼熱,是活人的體溫,那也太燙了。
她推了我一把,表示不信,我扭頭就跑。
魚叉沒入肩胛,我向前一跌差點撲街,血液濺出,鐵銀色的魚叉抽回,尖端的三角形勾出幾塊碎屑,我隻回頭看了一眼,視覺效果的痛感大於感覺效果。
粉白色的碎肉濺在灰色的地上,點點鮮紅像是點綴,格蕾絲慢條斯理的用水汽擦過魚叉,翠色的馬尾無風自動,慘白的麵頰,上揚的唇,她在笑。
沉甸甸的肺部泛起辛辣的味道,腿不聽使喚的一直往前跑,求生的欲望大於一切,速度加快,我和格蕾絲拉開了身距。
麵前是小房和教堂的轉點選擇。
盧卡在小房,他的機還差30,帶遺產嗎?
我兩眼一閉,忽視眼前恍惚一瞬看到通往紅教堂路上大塊血肉,窗彈加速衝進了教堂。
教堂沒有機子,安德魯在墓地,特雷西在大推,我可以慷慨赴死了。
水聲漸近,紅光籠罩,我回頭,格蕾絲彎眸高舉魚叉。
這次還是右肩,魚叉尖頭完全沒入右肩,我顫抖著扭頭看,鮮血如注。
骨頭被鐵製品摩擦的聲音很微弱,從皮膚下一股一股在血液裡湧動。
“下次咱能換個地方砍嗎?格蕾絲小姐。”
我被格蕾絲環住腰,托起來,甩到椅子上,紫色的荊棘纏繞在胸口腹部,我微弱的發聲。
格蕾絲看了我一眼,像是安慰一樣又摸狗似的摸了摸我的頭。
29
被安德魯從椅子上扯下來的一瞬間,我單膝跪地把戒指一股腦套進安德魯的小指。
“我的小先生,我會把你的名字刻在心臟上,千千萬萬次。”
“它,完全屬於你。”
【定情】成立。
安德魯迷茫的看著我一氣嗬成的動作,淺棕色透著點粉的眼睛讓人容易想起風沙中磨損露出的岩壁,堅硬而柔軟。
白發垂下遮住他的一隻眼睛,蒼白的麵頰咻地染上粉紅。
我沒時間解釋,往相反的方向衝刺,技能使用的同時,增幅的好處顯而易見。
愛情的愚昧遮住了我的感官,疼痛仿若不知,奔向自由的步伐越發輕快。
格蕾絲包完水汽衝過來,眨眼身上就多了60的水汽。
水淵底下的生物蠢蠢欲動。
我翻窗進教堂,開始純度拉點。
窗彈板彈一起用,距離近了就飛輪,絕對不回頭,有板就下。
再次回到墓地長板繞了一圈,然後高牆點被水汽包了,被迫轉地毯。
【離開我身邊】
【離開我身邊】
【離開我身邊】
盧卡狂發信號。
我看到了他在紅地毯絕望的修機,現在場上就差兩台,特蕾西的娃娃在小門,她那台機剛開,安德魯回去補遺產,還差10。
“烏勒爾!!!”
在盧卡怨氣衝天的叫聲中,我被格蕾絲一個衝撞,一個騰飛,水淵下的生物狠狠的咬下我小腿肚一塊肉,我麵朝地撲倒在了盧卡的腳下。
“叫我也沒用了,快跑吧。”
我淡定的開始自愈。
盧卡罵罵咧咧的在附近兜圈,格蕾絲砍了他一刀,他放電後才灰溜溜跑了。
還是安德魯來二救,密碼機隻差20特蕾西和盧卡合修。
我一下椅子,格蕾絲的魚叉就穿過了我的左胸,啊呀,好像被捅破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我看著空蕩蕩的左胸口,大腦果斷屏蔽痛覺,我被格蕾絲丟到椅子上。
我問。
“格蕾絲小姐,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格蕾絲紅著眼睛追殺剩餘求生者,沒分給我半點眼神。
30
出了遊戲,原本是有個賽後的時間,監管者可以和求生一起聊聊天,當然,規矩會保證求生者的安全。
我回憶了一下自己花式撞監管,二遛倒囚徒遺產的操作,默默地退了賽後。
腳一踩在大廳的地上,我就感到腿軟,身體控製不住的前傾,我平靜的合上眼睛,沒事,今天撲該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沒感受到鼻子和地麵親密接觸,我眨眨眼睛,感覺到一股力量從身後拽住了我的領子,我懸在半空。
“怎麼,剛出來就要給我行大禮道歉嗎?沒關係,我接受你的道歉。”
盧卡拽拽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遊戲中的傷口或多或少都會折射到現實,可這次我大腦估計屏蔽了疼痛,可能它也怕我死掉吧,待會得去醫護室看看。
我有氣無力的說。
“好,盧卡先生,可以麻煩把我丟到那邊的沙發上嗎?”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向我尋求幫助,我當然會幫你啦。”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接連響起。
“欸,烏勒爾你怎麼啦?這局贏了你可是大功臣,需不需要幫忙?”
是特蕾西的聲音。
“這次我難得的爽修一整局,不用修機位遛鬼真的太舒服了。”
“有盧卡先生就夠了,有點賽後脫力,正常。”
我回頭看著特蕾西和安德魯,點點頭。
“對了,謝謝安德魯了,兩次救人都救的很好。”
安德魯小聲回應。
“謝謝。。你遛的也很帥。”
盧卡拽著我的後領子,和拖麻袋一樣,背在身後拖到了沙發上。
我側麵貼著柔軟的沙發,隻想安穩的躺著,不想說話。
“這是你的手持物?”
盧卡捏著一枚綠寶石戒指停在我眼前,我點頭。
“嗯,還沒有消失嗎?送你了。”
我悶悶的發聲,然後轉身望著大廳發呆。
一截灰色的褲管從我眼前經過,我看著他走遠,看清他的背影。
是伊索啊。
“不是,你,”盧卡語塞,“你的手持物技能發動條件都這麼,抽象嗎?”
我轉動眼珠,看到高大的受害者二號安德魯手上也還戴著那戒指。
“嗯……可能莊園主腦子抽風了吧,”我閉上眼,麵朝沙發,現在隻想鑽到地底下去。
我聽到布料摩挲的聲音,還有特蕾西貼心的話。
“烏勒爾看起來挺累,讓他休息一下吧。”
盧卡也沒再追問我這該死的問題,三人坐在沙發另一端,似乎在複盤。
聲音太遠聽不清。
一陣不緊不慢的,皮鞋踏地的聲音從我旁邊經過,我幻想著自己是一具屍體,安靜的一動不動。
“嗯?”
皮鞋的主人似乎停在了我身邊,一聲懶洋洋的鼻音似乎有些疑問。
頭皮一陣撕裂的痛,我的腦袋被那人提起來,下巴被那人用另一隻手托著,白色手套上被鮮紅的液體洇濕。
奧爾菲斯那張無可挑剔的俊臉出現在我的眼前,象牙白的皮膚讓人想到了地下躺著的鬼,銳利的眼神看起來想把我戳死。
我舉手揮揮算打招呼。
“好久不見,奧爾菲斯先生。”
“好久不見,烏勒爾,你知道你看起來像死人嗎?”奧爾菲斯提起我的領子,把我從沙發上拎起來。
紅色的沙發上,有一大塊是濕潤的痕跡,他絲毫不在意他那白西,直接抗起我。
“可能我本來就是死人吧。”我心平氣和的錘了一下奧爾菲斯的後背。
“還有把我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