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稱,ooc預警,不算好人係列,去莊園前。
1
說句實在話,我不覺得自己是個什麼聰明的人,從遙遠的21世紀突然回到20世紀的倫敦,兩袖清風的我為了在倫敦這個該死的霧都城市活下去,我用光了我的腦容量最後隻想出來一個方法——裝扮成男人。
沒有身份證明,沒有錢,沒有住的地方,我算是成了個徹徹底底的三無人員了。
唯一有點好處的就是,我的英語勉強合格,寫出來的東西勉強能看。
如果早知道有莫名其妙的穿越,我一定不在我的高中英語課堂上睡覺。
在心裡悲涼的想著大不了就死吧,抱著這樣的決心,我剪掉自己的長發,擼起袖子在港口邊乾了半年的體力活,嬌生慣養的後遺症就是,每當我搬完貨物,我的手臂一抬起來就疼的不行。
我蝸居在廉價的居所裡,用買來的紙筆寫下了人生中第一本小說——《伊始夢魘》。
內容我不加以贅述,反正這本書救了我的命,我終於不用去乾那些苦力活了,甚至還補辦了身份證明和租了一套不錯的公寓。
但這不是我從地獄東區搬來西區後碰見魔鬼的理由,我沉默的站在威爾路的街道上,看著一位身著深綠色燕尾禮服,穿黑色流蘇皮質長靴,手拿紳士杖,戴著高禮帽的傳統英倫紳士從一輛黑色轎車上下來,進了附近一所公寓。
哦,那也是我同威爾太太租下的公寓。
那位紳士,真真像我之前玩的某四字遊戲的一位角色,還是極其可怕的,恐怖分子,手動微笑。
我開始懷疑人生,如果我的曆史沒有學錯的話,開膛手傑克理應隻活在19世紀末……哦,現在才20世紀初,活著也不奇怪了。
我仔細斟酌了一下是自己的小命要緊還是提前付給威爾太太那半年的房租要緊,我摸了摸自己的乾癟的錢包,認命的走進了公寓。
公寓一共有三層,一樓是威爾太太的住所,三樓是我包下來的幾個房間,二樓則被提前預定了,想來就是剛剛那進門的先生。
我找到威爾太太,她在一樓的廚房準備今天的午餐。
“是你啊,住的怎麼樣?還習慣嗎?烏勒爾先生。”威爾太太熱情的和我打招呼。
“當然,太太的手藝讓我都不願意離開了,剛剛進門的那個先生,就是二樓的住戶嗎?”我詢問道。
“是啊,傑克先生可是首屈一指的藝術家——想來他和你也會有很多話題的。”威爾太太捏了一撮香菜碎丟進土豆濃湯裡,“小說家不是要取材於生活嗎?烏勒爾先生的作品,我也在看呢。”
傑克先生。我強顏歡笑的和威爾太太多聊了幾句,邁著沉重的步伐上樓,經過二樓時,我看到傑克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用炭筆在麵前的畫板上勾畫什麼,明明是一個溫馨的畫麵,在他轉頭和我對上眼神的那一個瞬間,一切變了。
那雙灰綠的眸隻是輕掃我一眼,我感覺像是被什麼怪物給盯上,極度的恐懼下一撮電流自腳底蔓延至全身,我定在原地無法動彈。
“久仰大名,烏勒爾先生。”傑克走過來向我伸出了手。
我反應過來,保持正常語調,回握住他的手。“初次見麵,我是烏勒爾,傑克先生,很高興見到你,剛剛是在作畫嗎?”
我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但你要知道,傑克那身高逼近1米9,我還得仰頭才能和他對視,這個場麵彆提多尷尬了。
“是的,來到新的環境後,人總會喜歡保持舊習更好的去適應環境,”傑克看著我,禮貌的後撤一步保持社交距離,卷曲的發遮過他的鬢角,“烏勒爾先生呢?我聽房東太太說,你也是不久搬過來的住戶,不知道與你同住一所公寓,有沒有幸提前一觀你的新作?”
“有機會一定,傑克先生。我還得回去收拾東西,失陪了。”
丟下告彆詞,我微微服身逃也似的加快腳步回到三樓,回到臥室後,我才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老天爺,我快死掉了,天知道剛剛我在傑克身上聞到的類似鐵鏽味的味道是什麼!!
我拿起擱置在床頭櫃的讀書會邀請函,如果都有傑克的存在,那這個邀請人奧爾菲斯……
我蒼涼的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剛吸一口便被嗆得直掉眼淚。
煙頭掉落在地上,被皮鞋根狠狠碾去火星。
2
最後還是應邀前來了,我搭乘編輯的車,來到讀書會舉辦地點,奧爾菲斯的豪華大彆野內。
不想來也不行,我和奧爾菲斯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同類型作者,編輯千叮嚀萬囑咐我要討討前輩的經,好好學著點,彆總是用一些死來死去的字眼。
但是奧爾菲斯寫的不都是死來死去的嗎。。
為了不喧賓奪主我特地選的是暗色的一套西裝禮服,加上一副金絲邊框眼鏡,一進門和奧爾菲斯握手寒暄後,我就安靜的坐在客廳的角落,吃著桌上擺放精致的點心。
甜的發膩的味道在唇舌間炸開,我麵不改色的繼續吃著,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我明明就是踩點到的,怎麼,過了這麼久,隻有我一個人在這偌大的客廳裡和個吃不飽的飯桶一樣啃啃啃點心。
“奧爾菲斯先生?”我拍拍手上沾上的點心碎,喊了幾聲奧爾菲斯。
“烏勒爾你還是這麼遲鈍。”奧爾菲斯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
回頭,他捧著書坐在單人沙發上。
我奇怪的眯了眯眼睛,如果我沒記錯,這是我和他第一次的正式會麵吧?
“其他作者,都沒有來嗎?”我選擇忽略他過分親近的口吻。
“因為,我隻邀請了你,烏勒爾。”奧爾菲斯合上書,把那本書擱在單人沙發上,我眼尖的看到,那是我的最近的一部作品,這和被當眾處刑有什麼區彆。
“那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奧爾菲斯先生。”我抬頭看著他,奧爾菲斯坐到我的旁邊,推來了一封過分熟悉的,讓人印象深刻的信封。
信封開口處的蠟印脫落,看上去已經被人拆過了。
我疑惑的看向他。
“你的信,不知道怎麼寄到我這裡來了,私自翻閱是我的無禮之處,但看過後,不過我才能確定,你也是被邀請者。”奧爾菲斯的聲音低沉好聽,說出來的話也一如此,漂亮但廢話。
你媽媽的,你就是莊園主,什麼被邀請者。
我半耷拉眼皮,拿過信封拆開一看。
【To尊敬的烏勒爾先生】
【時空中迷失的旅客,隻有在時間的儘頭才可以搭乘返鄉的列車,沉浸於赤色藝術的新世界遊戲,雛鳥會眷戀的留在他鄉。我誠邀您參與本次莊園遊戲,當惡魔的呢喃跨越過13層地獄,您將會收獲明媚的新生。】
【請於5月21號前往歐利蒂斯莊園,在遊戲開始之前,沒有我的邀請,請不要離開莊園,不許在遵守規則的前提下,你會獲得你想要的一切,我親愛的小先生。】
【您可親的歐利蒂斯莊園主——德羅斯男爵】
我兩眼一閉,一睜,全然忘記奧爾菲斯一直在觀察著我,我心裡隻有數個mmp飛過,如果不同意,我一回家好孩子傑克是不是就要給我來一套開膛破肚豪華死亡三件套?
而且,小先生。。這個詞多少嘲諷了吧?
我定定的看著奧爾菲斯。”歐利蒂斯莊園不是廢棄很久了嗎?冒昧問問,奧爾菲斯,你的姓氏是什麼?“
“很抱歉,即使是這樣的私人場合,違背和出版商的合同也是不道德的行為。”奧爾菲斯臉上掛著微笑,有理有據的拒絕了我的問話。“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或許我們可以同行。”
他篤定的口吻,讓人頗為厭煩。
麵對奧爾菲斯真摯的邀請,我咬住舌尖,端詳著奧爾菲斯俊朗的麵容,深邃的眼窩中嵌著的那雙墨色瞳仁裡,不含帶任何笑意,冰冷的無機質感好像我在他麵前不過是一串充斥著理性的實驗數據。
真是自大的家夥,我按壓著拇指關節,聽到它發出哢的一聲脆響。
我注視著他,笑了。
我牽起奧爾菲斯的手,奧爾菲斯挑眉看著我的動作。我湊近他,迅速的在他兩頰上落下吻,完成貼麵禮。
當然貼麵禮不需要吻,隻是純粹惡心他。
“當然,能與你同行是我的榮幸,奧爾菲斯先生。”
奧爾菲斯麵上的錯愕一閃而過,他知道這些禮儀的用處,但麵前少年的行為,過於大膽。
這和他調查到的,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的烏勒爾,不一樣。
奧爾菲斯沒有說話,他盯著麵前中短發少年,少年的五官柔和,黑發棕瞳,典型的東方人麵貌,偏生了一雙含情眸,平添女性化的柔美秀氣。
少年指捏卡片,塞進他上衣前胸口袋。
“這是我的住址,你打算出發了,可以讓門房到這裡給我報信。”
奧爾菲斯眉頭微蹙,仍保持著主人家的風度和我握手道。
“我知道了,到時見,烏勒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