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chapter2 洞……(1 / 1)

chapter2 洞房!

等到整整二十箱聘禮送到沈府,沈寧弈才有了要成婚的實感。

他隨手打開了一個箱子,雖麵上不顯,但內心早已尖叫“我去,這麼多!黃金好閃!珍珠好大!這是翡翠吧!好漂亮!夜明珠!是小說裡才能見到的超大顆夜明珠!”

他正準備命人將這些箱子抬進庫房,就見府門外又來了十輛車,每輛車上都堆得滿滿的。

“公子,這是我家將軍送來的嫁妝。”領隊的小廝對沈寧弈說道。

沈寧弈不解:“嫁妝?將軍這是何意?”饒他是男子也明白,嫁妝該是女子娘家出的。

“將軍說了,沈公子身為男子,不必遵從嫁娶習俗,沈府也無需為這件事勞心費神,這些嫁妝就當是替他賠罪了。”

賠罪?沈寧弈輕笑了一聲,正當那小廝被沈寧弈勾起的嘴角看的發愣時,沈寧弈道:“那就替我謝謝將軍了。”

反正待會兒也要帶去將軍府,一出一進,誰也不吃虧。

喜宴整整設了三十桌,除去藺舒望軍營裡的弟兄,不少達官顯貴也來湊湊熱鬨,想在這個朝堂新貴麵前好好替自己美言幾句。

隨藺舒望一起回京的將士們都算得上是他的親信,鬨起來自然要比彆人更瘋。宴席還未過半,藺舒望已經稍有醉意了 。

為了讓弟兄們放開玩兒,藺舒望幾乎誰敬的酒都喝。“行了行了,藺大將軍等會兒還有正事要乾呢,我陪你們喝!”董奇說話間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所幸早在宴席前藺舒望就交代過董奇,他今晚還要和沈公子好好聊聊日後怎麼相處,定然不能醉酒。

“咱們藺大將軍要去看夫人咯,咱們好好玩,今夜這將軍府的酒喝不完不許回去!!”看著董奇在替他擋酒,藺舒望笑了笑,轉身離開了宴席。

會客廳離內室有一段距離,越往後走便越是安靜,偶爾還能聽見幾聲蟬鳴。

藺舒望毫無醉意,步伐穩健,不過一會兒就到了內室。他站在門外,看著紙窗上搖曳的燭影,竟生出了一絲怯意。

他推開門,便見床上坐著一人,雖未蓋喜帕,但那人規規矩矩的穿著喜服,就這樣靜靜坐在床邊。

聽見開門聲,沈寧弈抬頭看了過來,長睫微顫,眼裡映著燭火。

藺舒望的眼神突然凝固,仿佛不會呼吸一般,整個人怔在原地,連心跳也變得小心翼翼。

好吵!這些蟬晚上不睡覺的嗎?

不怪藺舒望發愣,身著喜服的沈寧弈比平時更有衝擊力。紅色袍子映得沈寧弈的臉愈發的白,淺淺上妝的嘴唇也紅彤彤的,任誰看都會被沈寧弈這副模樣吸引。

“將軍”,沈寧弈看見藺舒望進門來,起身道。

“沈公子,抱歉久等了。”

“你…沒喝醉吧?”沈寧弈試探地問道。

“喝醉了不會真的要洞房吧!我隻是個大學生而已!”沈寧弈在內心吼道。

隻這一句,藺舒望假裝出來的淡定潰不成軍。他又想起了在船舫上的事。

“沈公子彆說了,今夜真的沒喝多少。”藺舒望立刻垂下了眼瞼,嘴角扯出一絲尷尬的笑,耳尖卻悄悄地紅了起來。

沈寧弈看著藺舒望紅紅的耳尖,竟生出了一種不一樣的情緒,在外的大將軍威風凜凜,沒想到私底下竟然這麼容易害羞。

書上對藺舒望的描寫也隻寥寥幾筆,軍營長大,一戰成名,年紀輕輕就成了一代戰神。放在任何一本書裡都該是個主角,可是很不幸,他生在了奪權宮鬥文中,最終的結局也隻是為主角的封神之路增加一點色彩罷了。

“書房就在隔壁,我已經命人打掃過了。從今夜起我就睡在書房,有事過來找我就行。”藺舒望說到。

沈寧弈不由鬆了口氣,藺舒望短短幾句話就緩解了兩人眼下的尷尬局麵。

藺舒望的話明顯讓沈寧弈輕鬆了許多:“勞煩將軍了”。

藺舒望又說“成婚之後沈公子也不必拘於內宅,閒暇時候多出去轉轉。軍營現在駐紮在北郊,有事就派人到那裡找我。對了,寧副將讓我代他問寧尚書安。”

寧副將是沈寧弈的舅舅—寧靈均,從小就進入軍營摸爬滾打,憑著一身真本領爬到了副將的地位。

是夜。

明明該是洞房花燭夜,兩位新人卻分房而眠。一個人呆在房裡讓沈寧弈自在了不少,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可就在隔壁,藺舒望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滿腦子都是沈寧弈身著喜服的樣子。軍營裡的兄弟們各個都五大三粗,他還從未見過如此貌美的男子。

藺舒望確信自己是不好男風的,他把今天的心動歸結為夏日的燥熱。

他又開始思考皇帝這次賜婚的真正目的,他並不認為皇帝是真的關心他的人生大事,畢竟他在邊關數十年,也沒有收到一次關心慰問的詔書。

他想到了自己早已戰死的雙親。

說來也怪,一般軍隊裡是不許女子參與的,行軍打仗是要辛苦很多。但藺舒望從記事起便一直跟著母親待在軍營裡,直到九歲,他的父母離開人世。

他的父親是一代戰神,是鄰邊各國聽之聞風喪膽的戰神—藺言年。他率軍十五載,從未有過敗績,也為燕國帶來了數十年的安定。

先帝在位時,對藺家極為看重,也讓朝堂上重文輕武的局麵好了許多。

可新帝登基後,藺言年明顯感覺到了朝堂對自己的打壓。這個年輕的新帝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但對藺言年來說,既身為將軍,那保護好國家就是他的使命,他會為了家國安定放棄一切。

在最講求門當戶對的官家,藺舒望的母親秦晚霜卻是一位江湖女子。他的父親提起母親總是一臉溫和。

秦晚霜是孤兒,從小就在人堆裡摸爬滾打,這也讓她早早學會洞察人心,憑著恰到好處的示弱讓她的生活好過許多。長大後她便四處遊曆,沒錢就去打雜。一路上她學會了做飯,學會了認字,也學會了治病。

要說與藺言年的相遇,得追回到她在藥鋪打雜的時光。那時的秦晚霜已經成熟了許多,清麗絕俗的臉已經褪去了稚嫩。

可就因為她的美貌和孤苦的身世,她遭到了許多騷擾。一天,她正從山上采藥回來,就遇到了一群混混,正當秦晚霜想著怎麼逃脫的時候,藺言年出現了,他站在了秦晚霜的身前。

那群混混正在興頭上,被這麼一打攪頓時發了火,不可避免的發生了衝突,藺言年也不小心被割傷了手,被秦晚霜帶去醫館包紮。

兩人一來一回也就認識了,為了保護自己,秦晚霜開始向藺言年請教武功,藺言年也對秦晚霜毫無保留,因為他發現秦晚霜天賦極高。

兩人就這樣暗生情愫,定下了終身。

等藺言年在軍隊一路高升,在一次勝仗之後,他向先帝提出了想帶秦晚霜去軍營的想法。那時的先帝總是依著藺言年,對他幾乎有一種盲目的縱容。

有了聖旨,秦晚霜算是在軍營裡安頓下來了,後來她就和藺言年一起上陣殺敵,直到有了藺舒望。

藺舒望還記得父親在告訴他這些事的時候眼神裡蘊含的愛意,他是非常愛母親的,這一生就愛了這麼一個人。

這次打了勝仗皇帝就給他賜了婚,下次呢?難道還要給他賜婚?他可不喜歡後宅裡有這麼多人。

第二日,藺舒望起了個大早,怕吵醒沈寧弈,便早早去了軍營。

等沈寧弈醒來時,小廚房已經做好了午飯。

“夫人,可以用膳了。”來人是將軍府的管家孫叔。“夫人彆見怪。將軍才回來不久,將軍府之前一直空著,隻有老奴和幾個做飯婆子。剩下的都是些臨時找的丫鬟和家丁。”

“叫我公子就可以”沈寧弈聽見“夫人”兩個字就頭疼。

“規矩不可費,沈公子既已嫁入將軍府,那就是我們的夫人了。”孫叔笑眯眯的看著沈寧弈,一副懂得都懂的表情。

“算了算了,隨你。”看著滿滿一桌的豐盛飯菜,沈寧弈夾了一塊芋頭正要往嘴裡送“這會兒什麼時辰了?”

“午時一刻。”

“什麼?”原本該在筷子上的芋頭骨碌碌滾到了一邊。沈寧弈在心裡換算著時間,這已經是大中午了,早八人的心都要碎了。但想起自己已經穿書的事實,他又鬆了口氣,“幸好我穿書了。不對!我真的穿書了!不知道現實世界的我怎麼樣了,考試都已經過了吧!又要掛科了!”

吃完飯,沈寧弈蔫了吧唧的躺在床上。

“人生地不熟,我就是顆小白菜呀沒人愛!”沈寧弈嘴裡念叨著。“夫人晚飯想吃小白菜嗎?我現在就讓孫叔去買。”旁邊的丫鬟翠翠說到。

沈寧弈猛地坐起,冷靜問到:“你是誰?你什麼時候來的?”“奴婢叫翠翠,從午飯後一直都在這裡啊,夫人你怎麼了?”翠翠看著坐在床邊的沈寧弈不解到。

隻見沈寧弈右手扶著額頭,手肘抵在床柱上,做出扶額苦笑的表情“翠翠你也真是的。”說完還搖了搖頭。

“啊 ?”翠翠心上的疑惑又深了幾分“不是都說沈公子麵如桃李卻心冷異常嗎?怎麼會說出這種話?”看著翠翠臉上的疑惑,沈寧弈就知道自己可能ooc了,他趕緊沉著開口“你先下去吧、我有點累了。”

“拒人於千裡之外才是“我”,耶斯!拿捏住了!”沈寧弈看到翠翠關上門後心裡悄悄比了個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