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莉爾和羅恩瞪著斯內普。

斯內普才不會管多少人恨他，指揮著哈利和馬爾福上台。

偏偏這兩人都對彼此充滿了戰鬥欲，嗖嗖地，先後上去了。

斯內普走近馬爾福，低頭耳語傳授著。

哈利身邊卻隻有一個洛哈特，在那花裡胡哨把玩魔杖，還把魔杖掉在了地上。

“唉喲——我的魔杖有點兒興奮過度了。”

接著，洛哈特喊出“開始！”

馬爾福迅速舉起魔杖大吼：“烏龍出洞！”

一條長長的、充滿攻擊欲的黑蛇落到了兩人之間，哈利非常勇敢、沒有後退半步——或者是完全嚇得僵住了。

斯內普懶洋洋地抽出魔杖，預備收拾局麵。

洛哈特卻大喊著揮舞魔杖，於是一聲巨響、黑蛇升天一丈多高，最後摔回地板上。

狂怒不已的黑蛇徑直攻擊向赫奇帕奇的賈斯廷，謝莉爾緊抿著嘴將他推開，朝著黑蛇伸出已經續上魔力的手——

“德思禮！”斯內普吼得像個炮仗。

但哈利先衝了過來，從他的喉嚨和胸腔共振出一種嘶啞、可怕、毛骨悚然的聲音。

下一刻，失去攻擊欲的黑蛇嘭地一下化成了黑煙。

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謝莉爾和斯內普瞪著彼此——他惱怒她當眾使用了無杖魔法，她惱怒斯內普逼迫哈利暴露了蛇佬腔。

不過，幾乎沒人對前者有所察覺。大家都在盯著哈利——聽到他說出蛇佬腔所帶來的震撼與驚恐，正在迅速彌漫開來。身處目光的中心，哈利卻是無比迷茫。

羅恩拽著哈利的衣服，想把他拉走。赫敏也跟上去。

在禮堂裡的議論聲響起之前，謝莉爾先大聲開口了。

“怎麼了？哈利可以和蛇說話，這是他的天賦。有誰看不順眼或是嫉妒，”她對著斯萊特林那一撮人挑眉，“可以現在當麵說出來。彆背後嘀咕人，小心被扇！”

既然擔了個護犢子的虛名，那不如貫徹到底。是斯內普逼她的。

因為謝莉爾目無師長、囂張跋扈，她當場被斯內普懲罰了一周的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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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莉爾在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裡被大家追問得煩了，早早上樓躲回宿舍。

可室友們也好奇呀，而且她們才不怕她呢。她們把謝莉爾從床上拉起來，追問哈利怎麼是個蛇佬腔。

“是啊，哈利是會和蛇對話。但這有什麼，我聽說鄧布利多會好多魔法語言呢，還能和黑湖裡的人魚對話。”

三人卻很嚴肅，連平日裡慵懶悠閒的麗莎，此時都是正襟危坐。

帕德瑪說：“謝莉爾，你和波特之前一直在麻瓜世界生活，可能不清楚，好多黑巫師的標誌性能力就是蛇佬腔。”

“我在書裡看到過。那又怎麼了，哈利根本沒有黑魔法的稟賦。”

曼蒂搖頭，鄭重道：“如果是其他蛇佬腔，或許還不會引起太多聯想，但那可是哈利波特、戰勝了神秘人的救世主！”

麗莎接道：“要知道，世人將波特看做救世主的同時，還有一些人，尤其是黑巫師，懷疑他是否有特殊的能力，才能戰勝神秘人……而蛇佬腔會加重這種懷疑。”

“懷疑什麼？”

曼蒂著急道：“黑巫師們可能將他視為新的旗幟——”

謝莉爾實在忍不住了，噗地一聲笑出來：“能把哈利當成黑魔法旗幟？天呐，這種傻瓜能對誰構成威脅？”

“不少人都會這麼想！”

“那就是有不少的傻瓜。”

任憑她們怎麼說，謝莉爾就是一副不當回事的樣子。

不過，她也清楚，哈利知道蛇佬腔的淵源後，一定寢食難安。

半夜裡，等大家都睡了，謝莉爾溜了出來。

她坐著掃帚一路繞行飛到樂格蘭芬多的塔樓。

果然，哈利還沒睡——他躺在床上正瞪著窗外，看到謝麗爾的時候，更是驚得一下子坐了起來。

哈利跳下床，一溜煙跑到了窗前。謝莉爾隔著窗戶對他示意，讓他也出來。

很快，哈利裹上外套、騎著光輪2000和她在塔樓頂上彙合了。

“我還從沒有來到這上麵過。”哈利打量著周圍。

“這個角度看，更美了，是不是？”

雪花片片落下，謝莉爾眺望著下麵的黑湖與更遠處的禁林。

她抽出魔杖，從中竄起一束藍汪汪燃燒的火焰，讓她和哈利一下子暖了起來。

“謝莉爾，你知道什麼是蛇佬腔，對嗎？”

謝莉爾點點頭，說：“不然今晚也被大家科普到了。”

“拉文克勞也……？好吧。他們說，我可能有薩拉查·斯萊特林的血統。”

“可以排除伊萬斯這一脈了。”

“嗯，可我對我父親的家庭一無所知。”

哈利低下了頭。

“找個暑假，我們去你家鄉看看。”

哈利倏地抬起頭來看著她。

“戈德裡克山穀，很有名的半巫師集聚地，也是戈德裡克·格蘭芬多的出生地呢，”謝莉爾挑眉，“讓我們去看看，你究竟是霍格沃茨哪位創始人的血脈。”

哈利忍俊不禁，說：“我不在乎血脈，我……”

“你不想被當成斯萊特林。”

謝莉爾說穿了他的心事。

“分院儀式那天，分院帽本想把我分到斯萊特林的。”哈利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

“但你沒有。”

“我跟分院帽說，我想去格蘭芬多。我想，分院帽尊重了我的意見吧……”

“在我看來，你是個地地道道的格蘭芬多。不過話說回來，斯萊特林其實沒那麼糟糕——”

哈利皺起了鼻子。

“你看，梅林就是斯萊特林啊。曆史上，還有許多其他出自斯萊特林的偉大巫師。”

“那也不是現在的斯萊特林。”

“斯萊特林是需要新的領軍人物洗刷一下形象了，”謝莉爾不得不認同，湯姆老學長給這個學院造成的遺毒有點深，“有些人說你可能是新一代的魔頭啊，那麼，你覺得自己會對黑魔法感興趣嗎？”

“當然不會！但是……”

哈利不想被當做異類。

在十年的邊緣化、異類化的生活後，他很珍惜能被這個魔法世界所接納。

隻是，謝莉爾知道，他注定不會擁有完全平靜的生活。

不過，她願意為此而儘力。

“哈利，無論多少傻瓜懷疑你，反正我都不會懷疑你。你永遠可以相信，有我在一直相信你。”謝莉爾笑說，“說實在的，我擔心自己被黑魔法吸引，都不擔心你會誤入歧途。”

“為什麼，有什麼根據？”

謝莉爾挑眉：“親愛的，我恐怕你沒有這個稟賦。”

“今天勝了弗林特那個大猩猩，得意成這樣了哈？”哈利也挑眉看她。

謝莉爾隻是歪頭說：“你的身上沒有一點陰霾。”

“你也沒有啊。”

在你身邊的話，是的。

謝莉爾抬手揉了揉哈利的頭發。她的綠眼睛裡，沒有他的那份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