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開學前,他們和赫敏相約在對角巷見麵,一起采購新一年的教材用品。
謝莉爾對新一年黑魔法防禦課老師恨得咬牙切齒——全套的洛哈特冒險書籍係列,那很貴!
“那些書可不便宜,”喬治也這麼說,他為家裡擔心,“不知道爸爸媽媽到哪裡弄錢給我們買今年的學習用品……五套洛哈特的書!金妮還需要長袍和魔杖什麼的。”
謝莉爾堅定道:“如果會複製咒,我連二手的都不買,不能花一毛冤枉錢!”
“洛哈特的書沒有二手的,總是非常暢銷——”赫敏說道。
“什麼?!”謝莉爾簡直要跳起來了。
接著,他們便在麗痕書店見到了洛哈特本人。
洛哈特硬是當眾攬著哈利拍照,宣布自己即將成為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黑魔法防禦術課教師。
謝莉爾抱著手臂,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脫離了人群的包圍圈後,哈利把洛哈特送的全套書籍倒進金妮的新坩堝裡,預備自己另外再買。
馬爾福在這個時候湊過來搞事了。
“你一定很喜歡這樣吧,波特?著名的哈利波特,”馬爾福滿臉諷刺,“連進書店都不能不成為頭版新聞。”
“彆胡說,他不想那樣!”金妮說。
在馬爾福繼續耍賤前,謝莉爾對他抽出了魔杖,愉快道:“你好啊,馬爾福。”
馬爾福這才看到謝莉爾,警惕地盯著她手中的魔杖,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自己的長袍,一步步往後退。
“對著一個小姑娘後退,德拉科?”盧修斯馬爾福手搭在了德拉科的肩上,阻止了他的後退。
“她,她有病……”
看來,德拉科馬爾福沒說過也永遠不打算說自己被謝莉爾脫過褲子。最後他終於找到了一句總結:“她父母都是麻瓜。”
盧修斯馬爾福拖長“啊”了一聲,俯視著謝莉爾,眼中是深刻的輕蔑。盧修斯的高傲與譏笑比他兒子更為隱晦,卻也更深刻。
謝莉爾直接將魔杖對準他。
馬爾福立馬惱怒尖叫:“你怎麼敢,竟然把魔杖對著我爸爸——!”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在它被撅折之前,收起來。”
盧修斯馬爾福的語調平平不見起伏。顯然,盧修斯馬爾福除了被冒犯到,沒有感受到絲毫威脅。
謝莉爾看向他的左手前臂,冷笑了一下。
盧修斯馬爾福立馬神經質地一抖袖子,下意識後退一步遠離謝莉爾的視線,目光驚疑不定。
“對著一個小姑娘後退,馬爾福先生?”
謝莉爾訝然道,收起了手裡的魔杖。隻不過,謝莉爾的胸口與兩隻手上都蓄滿了魔力,屏氣做好了防禦與攻擊的兩手準備。
盧修斯馬爾福驚怒交加,但在他下一步動作前,羅恩和赫敏擠了過來,他們吃驚地看著對峙的雙方——哈利手裡隨謝莉爾抽出的魔杖還沒收回去,他仍警覺地盯著馬爾福父子。
下一刻,韋斯萊先生也帶著雙胞胎兄弟趕過來了。
見主角趕到,謝莉爾便往後退了,把舞台留給他們來發揮:
盧修斯馬爾福的毒舌與惡意對著韋斯萊先生肆意噴射,甚至侮辱了一旁赫敏的牙醫父母。韋斯萊衝上去,和盧修斯馬爾福打起來。後一步趕過來的韋斯萊夫人尖叫著試圖阻止……直到,海格上前將兩人分開了。
而盧修斯馬爾福帶著他的兒子離開後,謝莉爾確認了金妮的坩堝中多了個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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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對角巷一回到陋居,謝莉爾就想了個理由將金妮支出房間,心臟怦怦跳地找出了那個生產日期久遠的舊筆記本。
傍晚時分,韋斯萊先生去了魔法部,還沒回來;其它孩子們去了附近山頭玩魁地奇;珀西悶在屋裡給女友寫情書;韋斯萊夫人在廚房預備晚餐……
謝莉爾忍著惡心,將筆記本拎出屋。
謝莉爾來到雞窩後麵,挖了近半米深的坑,丟進去筆記本,不忘在上麵壓幾塊石頭。然後她將一切掩埋。
除非來一場大洪水。否則,開學前,湯姆學長你就一直在雞窩後邊待著吧。
做完這一切,謝莉爾狂甩雙手,筆記本上散發的惡臭黏糊魔力讓她幾欲作嘔。湯姆裡德爾的殘破靈魂簡直汙染了這片可愛的雞窩。
但這是她測算過的,自己被動感知範圍邊緣上,最隱蔽的一個角落。
接下來幾天裡,謝莉爾又沒安穩覺了。
雞窩後麵那玩意,像是個在她神經上來回拉扯的鋸子,沒有一刻消停。
何況,半夜裡,韋斯萊兄弟的房間經常劈裡啪啦地動靜不斷。
謝莉爾乾脆摸到他們房間,敲門讓他們放自己進去。
“回去睡覺。”弗雷德探出門縫,對她命令道。
“睡不著。你們在搞什麼呢,讓我瞅瞅?”
“沒什麼瞧的,”喬治的腦袋也從門縫處探了出來,“睡覺去。”
謝莉爾眯起了眼睛:“我們來打個賭,賭十個金加隆如何,不,二十個!”
差點關上的門又在她麵前打開了。
“說說看,賭什麼?”弗雷德道。
“明天日落前,我隨時能辨認出你們兩個誰是弗雷德,誰是喬治。你們贏了,二十個金加隆奉送。如果我輸了,你們在乾嘛,給我看看。”
“你要是能贏,不止帶你玩,二十個金加隆也照樣奉送!”
雙胞胎兄弟倆看上去可是自信滿滿。
真可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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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雙胞胎下樓來吃飯。
謝莉爾已經坐在了餐桌邊。
“早,前麵的弗雷德,早,後麵的喬治。”
雙胞胎並不慌張。
“這就開始了?娃娃,我才是喬治。”
“你知道我沒說錯,弗雷德。”
“可惜啊,第一次猜,就猜錯了。”
“你知道我沒說錯,喬治。”
謝莉爾對麵,哈利和羅恩的嘴裡塞著煎蛋和培根,不明所以地來回看著他們。
兩兄弟一起問:“你確定?”
“確定。”
兩兄弟同時嘖了一聲,兩個人看著彼此:
“完全一樣——”
“簡直是照鏡子——”
“所以究竟是哪裡被看出來了!?”兩人異口同聲道。
謝莉爾喝了口湯,悠然道:“喬治從來沒有叫過我‘娃娃’。”
韋斯萊雙胞胎扼腕歎息:“細節!細節決定成敗!”
“沒關係,我們的賭約是一天時間。”謝莉爾微笑道。
早飯之後,兄弟倆開始輪流蹦到她麵前,蹦了一上午。
謝莉爾每次都端詳一番,然後準確地說出他們的名字。
“有點毛骨悚然了……我們親愛的媽媽都會把我們認錯。”
“錯很多次,而且是在同一天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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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過後,謝莉爾去後院晾洗好的衣服。
忽然,雙胞胎之一從身後捂住了她的眼睛。
同時,對麵響起了聲音:“猜猜我是誰?”
“這可不公平。”謝莉爾抗議道。
謝莉爾身後的聲音說:“我倆嚴重懷疑,你發現了某個我們還沒發現的外貌小記號,所以才能認出來……賭約說的是辨認,不是非得瞧著辨認。”
謝莉爾對麵的聲音嗯了一聲,說:“試一次,不用看的,彆的任何方式都行。”
於是謝莉爾朝著對麵伸了手,摸過他的頭發、臉、耳朵和脖子……最後攬著他的脖子、將他一把拉近,無比地近。
“喂喂——”
被猛拉了一下,對麵發出抗議的聲音。
謝莉爾裝模作樣地貼著對麵嗅聞,最後肯定地說:“對麵是喬治。”
“放開我吧,還聞起來了。”
對麵的話算不上承認。但謝莉爾還是放開了對麵的喬治。
身後的弗雷德卻沒撤手。
“怎麼是這個答案啊,有失你的水準。看你堅持到這裡不容易,給你個機會吧再猜一次。”
“弗雷德!放手!”
弗雷德放下手,嘖了聲,還是不甘心:“難道你有狗鼻子?”
謝莉爾笑吟吟地說:“喬治臉皮更薄一點——剛才他耳朵熱了,頸脈也加快了。換成你的話,一定要晚半天才會升溫,還可能是因為純純憋笑憋得。”
這下弗雷德也樂了,算是認可。
“另外,如果我一直攬著弗雷德的脖子,他更可能是直接把我甩開。”
“你是看得透透的了,是吧?”喬治伸手掐在謝莉爾的後脖頸上,還咬牙切齒地晃了她兩下。
“聽下來都是因為你太紳士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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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下午,兩個雙胞胎還是依舊沒有任何突破。
晚飯前,謝莉爾到菜園子裡摘牛至,預備入味到晚餐的豆湯裡。
喬治逆著光朝她走來了。蹲在地上的謝莉爾一抬眼,便對他笑著說:“太陽落山前最後一次機會了,很高興是你來啊,喬治。”
“好得很,”喬治笑了,笑得可自然了,還在那裝呢,“喬治已經成我倆的那個弱點了?”
“不,因為我更喜歡和你待在一起——幫我把那邊的籃子遞一下。”
喬治拿起了籃子,卻沒有遞到她手裡。
“如果我真是喬治,我就會裝成弗雷德,但避免你會猜到,所以要裝成一個扮演喬治的弗雷德——”
“真不錯。所以還記得你到底要表現成誰?在你心裡,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
說著,謝莉爾將剛摘的一把牛至葉放進他手中的籃子裡。
“我也很好奇——”
喬治一把揚了籃子,牛至葉四散。
“喬治!”
“或者我是弗雷德?”
“喬治!”
謝莉爾氣得捶他肩膀。
捶第二下的時候,喬治拉住她的手腕。
“你到底是怎麼認出來的?告訴我吧。”
喬治一眨不眨地期待著。
謝莉爾歪頭,也盯著他瞧,終於出神地說:“在這種夕陽的光線下,你的睫毛是金色的哎。”
喬治放開手,起身去撿散落的牛至。
“你好本事啊,都快把我倆逼成精神分裂了。”
“好吧、好吧,我說。你倆……味道會有一點點不一樣。我體質比較特殊,所以能夠辨彆出來。”
喬治叉腰,一臉得意:“這太簡單了!我倆找泥地滾兩圈,一起炸個大糞彈——”
“打住打住!明明有個更簡單的方法不是嗎?隻要你倆咬死了我說得不對,說我就是認錯了,除了你倆,還有誰能認證?”
喬治嘖了一聲:“我倆還不至於這麼輸不起——”
“所以去泥潭裡打滾,贏得就特彆磊落了,是吧?”謝莉爾預備及時掐滅他倆作妖的小火苗,她可不想看到韋斯萊夫人發火,“那我也未必認不出來,所以你倆最好彆試泥巴和大糞彈。”
喬治笑了:“其實弗雷德都放棄讓了,是我非要來試最後一回,想要輸個明白。”
喬治撿好了散落的牛至葉,將籃子遞到謝莉爾手裡:“不得不說,你贏得很漂亮。”
謝莉爾從他手裡接過籃子。晚照給眼前的少年鍍了個邊,讓他看上去整個人毛茸茸的。
謝莉爾的心癢酥酥的——那一刻啊,她特彆想親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