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還需自身硬,自己強才是硬道理。隻要她把魔力覆蓋全身的這個本事提高起來,不就從源頭上,克服了魔力高敏感知嗎?或者,之後想辦法偷師斯內普、學會如何做魔藥!謝莉爾下定決心,從現在起,要對魔藥和草藥這兩門課打好基礎。於是她又更新了學習計劃表,增加了這兩門課的比重。
可惜,魔力覆蓋訓練進步緩慢——謝莉爾每天都要訓練四五個小時,然而魔力遍布全身的效果時長,不過是從兩個呼吸延長到了五個呼吸。她隻能希望,以後也是這個倍數的學習速度,可彆是一秒秒的加法。
在能喝到藥的日子到來前,謝莉爾一天比一天瀕臨崩潰。
喝藥前一天的魔咒課上,她施展修複咒,卻將麵前的桌子四分五裂炸開來。
雖然費利維教授一揮魔杖,桌子就恢複了原狀。但接下來的課堂時間,謝莉爾一直沒敢再揮動魔杖。
下課鈴響起,哈利走來似乎想安慰她兩句。但謝莉爾沒看到,已經拎起書包衝出了教室。
謝莉爾找了空教室,關上門揮動魔杖,擊碎了一個舊課桌。然後收起魔杖,直接用指尖的魔力指向它,一下子就恢複原形了,不過,上麵傷痕累累、保留了所有破碎的痕跡。
謝莉爾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呆呆地看著桌子。
過了一會兒,她還是老老實實地拿出魔杖,一遍遍練習起來。
到了去找斯內普喝藥的前一晚,拉文克勞的學生們都上去睡覺了,唯有謝莉爾仍在落地窗前,瞪著外麵,眼看著下麵的海格小屋都熄了燈。
一個瘋狂的念頭從謝莉爾的腦海中浮現,她像抓住稻草一樣抓住了它。
城堡大門落鎖了,她也不打算違背對費利維教授的誓言,隻是拎著一把飛天掃帚飛跑,來到了天文台。然後,謝莉爾從上麵一躍而下——一陣心驚的猛烈下墜過後,謝莉爾顛簸著飛了起來,接著,越飛越順……她調轉掃帚把,直奔禁林。
寒風猛烈地刮著謝莉爾的雙頰,她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慢慢落了回去。
一如她所想:咬牙縱身一躍,沒摔斷腿,也就會飛了——反正以她現在的懸浮咒水平,有八成的信心不至於摔斷脖子。
但她的水平也不過是不會掉下去的程度。
謝莉爾來到禁林上空,盤旋了半天,才能小心翼翼地將掃帚逐漸下調到自己可以感知林中魔法生物的高度。她白天裡溜進來禁林兩次。禁林裡幾乎都是魔法生物,她能很輕易躲開魔力相關的潛在危險。
可原來,禁林裡晚上才更熱鬨啊,有這麼多夜行魔法生物呢。
謝莉爾從上空感知著禁林中的魔力分布,魔力發深、不詳的區域,她就直接遠遠地繞過去。最後,在謝莉爾凍僵之前,她在一個籠罩著乾淨魔力的區域降落下來,這附近都沒什麼危險生物。
謝莉爾很幸運地摸到了個散發著淡淡金霧般魔力的洞穴,裡麵很寬敞,背風很溫暖。謝莉爾猜測。這大概是什麼會白魔法的動物預備冬眠的地方。她在心裡道了聲謝,進去後倒頭就睡。
謝莉爾相信,如果有任何魔法生物靠近,自己都能提前醒來、及時跑掉。如果來的是沒有魔法的猛獸,那麼隻要第一口沒咬死她,倒黴的就會是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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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莉爾沒睡多久,就被吵醒了——兩個未成年巫師在靠近。
謝莉爾打算溜走,但認出了他們的聲音。
“看,那邊是不是洞穴?”
“洞口不小,可能是危險的猛獸。”
“那就更有趣了,一定得看看——”
謝莉爾正好從裡麵鑽出來,雙方大眼瞪小眼,韋斯萊雙胞胎看上去吃驚極了。
弗雷德率先開口:“拉文克勞的瘋娃娃?!”
喬治連忙咳嗽。
“我嗎?為什麼是娃娃?”
謝莉爾見過人們小聲議論自己,不算意外。
弗雷德聳肩:“金發碧眼、頭發打卷,不是很像個洋娃娃嗎?”
謝莉爾捏著嗓子模仿出一聲受寵若驚的歎息,然後翻了個白眼。
韋斯萊兄弟倆都笑了。
“還是叫我謝莉爾吧。”
喬治說:“真有你的,謝莉爾,我倆一年級的時候,可沒敢走過這麼遠。”
“附近有獨角獸,一起找找啊?”
謝莉爾臉上的笑意瞬間褪去了——她不知道附近有獨角獸,這可是奇洛隨時可能來給他家主子獵殺的白魔法生物。
謝莉爾一手一個把他們往外拉:“獨角獸有什麼好看的,走了走了。”
“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喬治問她。
“我夢遊了,你們倆出現,我才發現我在哪——”謝莉爾支支吾吾地信口胡說道。
雙胞胎顯然不信。
“你覺得我們是笨蛋嗎?”弗雷德挑眉道。
“還以為上次一起趕走那幾個斯萊特林後,我們就是朋友了呢,謝莉爾。”喬治控訴道。
朋友,同伴……天知道,謝莉爾多麼需要。
謝莉爾嘴唇顫抖,忽然一把抱住喬治開始哭。
韋斯萊兄弟倆嚇壞了。
喬治整個僵住:“嘿,沒事的……”
弗雷德也拍拍她的後背:“真的,娃娃,一開始可能比較難。”
謝莉爾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忽然推開喬治。
韋斯萊兄弟懵懵地對視,而謝莉爾抬起的手已經對著不遠處的灌木叢——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痕,但神色完全不同了。
從灌木樹叢的陰影後走出一個毛色棕紅的雄性馬人,他神情憂鬱。
韋斯萊兄弟倆發出驚歎:“哇哦!”“酷!”
謝莉爾垂下手臂,柔聲道:“我們是霍格沃茨的學生,很抱歉打攪到您,我們正要回去。”
韋斯萊兄弟立馬發出抗議:
“我們來了這麼多次——”
“還是第一次見到馬人——”
“你們不該出現在這裡,近期尤其不該。”
當這個馬人開口的時候,更多憂鬱從它身上流溢出來。他說到一半,就抬頭望著星空。
“是啊,火星開始明亮了。”謝莉爾心裡鬆了口氣,對方看上去還算好說話。
馬人低頭看向謝莉爾,目光中有了一絲驚奇。謝莉爾朝他露出大師般的微笑。
馬人從灌木後抬起手,他手裡攥著個飛天掃帚。
“安靜地回學校吧,以後彆再進獨角獸預備好的產房了。”
估計他說得是自己睡過的那個洞……謝莉爾紅著臉諾諾答應、接過飛天掃帚,扯著韋斯萊雙胞胎的袖子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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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城堡的路上,韋斯萊雙胞胎一左一右夾著她:
“你怎麼找到獨角獸產房的?”
“還敢說你是夢遊嗎,騎著飛天掃帚夢遊來的?”
“難道你才是真正的惡作劇天才?”
“專門來霍格沃茨挑戰我倆的地位?”
無論他們說什麼,謝莉爾都不回答,隻嚴肅道:“你們不要再來禁林了,裡麵是很危險的!”
尤其是這個學年。奇洛在城堡裡不會有大動作,但如果在禁林裡他和伏地魔捕獵獨角獸的時候撞上,那任何事都無法保證。
想到這裡,謝莉爾心如鐵石。
“喬治,你說咱們爸媽是不是忘了他們還有個金發的孩子?”
“是啊,不然怎麼會有人自以為我們的姐姐一樣,對我們這麼拿腔拿調?”
“你們最好答應,否則我報告給你們的院長,請她給你們的父母寫信。”
“你不會的!”
雙胞胎驚悚地瞪著她,好像她忽然變成了一個從嘴裡往外噴射毒液的鬼娃娃。
“你們可以向哈利了解一下,我到底是不是說到做到。”謝莉爾平靜道。
“我們可以對你做一樣的事。”弗雷德威脅道。
“我不認為能有同樣的效果,”謝莉爾說道,“我父母厭惡關於魔法的一切,他們收到落款‘霍格沃茨’的信件,隻會看也不看地燒掉。”
弗雷德和喬治麵麵相覷。
喬治問:“如果你真覺得禁林危險,為什麼還來?”
謝莉爾:“以後不會了,這也是我第一次半夜來——”
“啊哈!”弗雷德敏銳道,“那白天來過很多次了吧!”
謝莉爾搖頭。喬治又問:“你剛才說‘火星明亮’,又是什麼意思?”
“這就是說,禁林裡最近會發生流血事件……”
神棍言論對於韋斯萊兄弟明顯沒有說服力。
“好吧是我偷聽到的,在我躲進那個洞穴的時候。”
這話也是假的。但謝莉爾的目光是無比真摯與嚴肅的。
“相信我,我沒有在和你們玩笑。算我求你們了,向我承諾你們會遠離禁林。”謝莉爾使出終極武器——含淚凝視。
韋斯萊兄弟終於點頭答應了,但看上去,更像是怕她會再哭著撲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