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的小心願(1 / 1)

長平侯府,一個瞧著就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坐在桌前無端打了個噴嚏。

回想起今日在郊外縱馬的時候碰到的奇怪瓜地。

劉徹坐下以後見天色不早了,便朝衛青吩咐,“去讓人將朕今日帶來的瓜蒸了。”

“來一塊坐下,朕與你說說今日我與去病在城外的去世。”

衛青嘴角抽搐,對於他們這位陛下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無奈的吩咐底下的人去做事。

想起外甥今日晚間和陛下一起過來時帶的大瓜。

衛青避著陛下問起這瓜的來由,畢竟他可知曉今日著兩人出宮狩獵去了。

回來的時候帶回去一個沒見過的瓜,實在奇怪的很。

青年人劍眉飛揚,一雙如狼般的眼睛十分銳利,此刻那雙眼睛也滿是無奈,“舅舅,這瓜是在城郊外的一處田裡偷的。”

青年喚衛青為舅舅,那麼其人的身份自然明了。

“偷的?”衛青一驚,隨後對於他們這位陛下的下限有了新的認知。

這實在是不符合帝王的做派,隻是他們這位陛下與旁的皇帝好似不太一樣。

“好好地怎麼去偷瓜了?”

“我們縱馬路過一次田地,馬兒踩壞了人家的瓜,那瓜也有些奇怪,生的好大一個,還十分堅硬,陛下瞧著稀奇,非要帶回來幾個。”

這瓜從前並沒有見過,霍去病也不疑惑,畢竟這世上沒加過的東西多了去了,他又並非是東方朔什麼稀奇古怪的都認識。

農家人對於田裡頭的東西都極為看中,他勸過陛下,並沒有什麼用。

要是那戶人家發覺自己的東西丟了,怕是也要好一通咒罵

庖廚對著那大瓜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上頭人說要蒸,庖廚便隻能將瓜給切開。

清水上鍋,端到劉徹的跟前,劉徹招手示意衛青和霍去病也一起嘗嘗。

口感綿密有帶著些甜味,“確實不錯,朕從前竟未成見過。”

“不若明日一同再去看看?”

這般好東西他身為皇帝怎麼可以沒有?

衛青垂眸看著盤中的瓜,也覺著稀奇,去病抱回來的時候,那瓜的個頭著實驚人。

劉徹不複此前的隨意,“這瓜能叫人飽腹。”

味道雖然一般,但是能叫人飽腹就足夠驚奇,何況那驚人的產量,不需要稱,劉徹就能估摸著這東西的收成可比粟高的多。

此物也比那麥飯好下咽的多。

霍去病也發覺的其中的關鍵,君臣二人對視一眼,隻覺明日還要到哪出去瞧瞧。

“看來咱們今日發現了個有意思的東西,背後還有一個有意思的人。”

劉徹和衛青霍去病,二人聊了一會兒,便回宮去了,隻留下舅甥兩個麵麵相覷。

天色已然不早了,秋日裡頭天色本就暗的快些,在劉徹走後,與自家舅舅閒談幾句,霍去病也行禮告退。

長大之後,他就已然不住在舅舅的府邸,去年更是被陛下得封冠軍侯。

早就有了自己的府邸,不過這偌大的冠軍侯府隻有兩個主子,此刻夜幕降臨,早就在舅舅府上用過午膳的霍去病直接回了屋子。

臨睡前霍去病還枕著胳膊,想著有些奇怪的黃金瓜。

是的黃金瓜,劉徹已然給那瓜起了個新的名字,不過那瓜以前叫什麼往後都隻能叫黃金瓜了。

白日的那片地實在是與眾不同,彆家地裡早早就收割完了,空曠的平原實在極為適合跑馬。

想著想著某名打了個噴嚏。

可憐的陳杏,還不知道此時自己千辛萬苦種出來的瓜,不僅被人偷了些去,此刻還被人惦記上了。

瞧見自家女兒抱了個開裂的瓜,趙氏蹙眉,“這是怎麼了?可是路上摔著了,有沒有摔到哪?”

“要是有事,你可彆瞞著阿娘。”

“阿娘,要是真有什麼事情我還能瞞著你不成?”

“你就放寬心吧,彆擔心這麼多,女兒我的本事大著呢。”

“好好好,阿娘曉得了。”

一個黑瘦的小男孩聽到阿娘的連忙從灶房出來,圍著自家阿姐轉了好幾圈。

黑黢黢的小手抹上了杏娘的裙子,當下就留下了一雙手印。

“阿姐,你可回來了。”

陳杏看著衣服上那雙手印,臉一黑,很不得給這臭小子幾下。

本色的衣服本就難洗的很,一旦沾染上臟汙就輕易去不掉。

如今普通百姓有件衣服遮羞就該慶幸了,貴人是絲綢衣裳穿過一次就丟了,對百姓來說,衣裳布匹亦是錢財,哪裡有多餘的來換呢?

是以廣大黔首在哪些高高在上的氏族貴人眼裡頭就低賤如泥。

看一眼都覺得臟了眼睛。

而陳杏好巧不巧還有潔癖,她每日的乾淨清爽亦是不同。

理智告訴自己,小孩子不能打,要給他關懷愛護。

可是,看著小屁孩心虛的模樣,躲在阿娘身後,好似有人壯膽又大膽的探出頭來。

“陳石頭,你今日又到哪兒鬼混去了?”

“什麼鬼混,我今日可沒有闖禍,一直和大壯他們在村口玩兒呢。”

“你在最好是。”

“阿姐,阿姐,你背背的是南瓜嗎?”

看到自家阿姐背上背著的背簍,陳石滿眼放光,先前家裡摘了一個南瓜來吃,甜滋滋的,叫陳石這個臭小子吃過之後一直惦記著。

這年頭得來一一絲甜味可不容易。

趙氏在外頭收拾著南瓜,姐弟二人在廚房裡頭忙活著今日的晚膳。、

陳石坐在灶台前頭,半大的小子最是調皮的時候,卻也幫著姐姐撐起來這個家。

火焰的光亮照亮著姐弟兩人,陳杏一邊忙活一邊聽自家弟弟念叨著今日和小夥伴的趣事。

點燃灶台,也將那剩餘的南瓜瓤掏乾淨上鍋蒸了,放上三個雞蛋,簡簡單單便是的晚餐。

雞蛋對於這個時代的普通百姓來說,已經是一件極為奢侈的事情了。

養的禽畜都是攢著賣的,向來不舍得自己吃,賣來的錢用已交稅錢,一年到頭忙活下來也隻能保證不餓死罷了。

夜裡頭,阿娘睡下了,陳杏也進了自己房間,這才有空打開那個名叫333的位麵交換係統。

聯係人的那一框隻有阿花一個人,幾個紅點昭示著有未讀消息。

陳杏點開一開,入目是一張圖片看的陳杏呼吸一頓,圖片裡頭四周還盛夏的場景,大片大的綠色叫人眼睛極為舒適。

陳杏和阿花的季節相互錯開,她這裡是深秋,而阿花哪裡正是盛夏時節。

如此倒也能叫人相互幫襯。

綠意自然做不到讓陳杏這般高興,高興的綠意那頭的白色棉團子。

冬日難熬,還要給在邊境的阿爹寄去一件冬衣,邊境不比她們這處,更加寒冷難熬。

要是沒找到棉花,陳杏都打算用兔毛來縫合一件衣裳了。

兔子是春日的時候拖阿花抓到的特意給了杏年一對,待到這般時候,已經繁衍了不少了。

若是除開稅負,今年的陳家無疑可以過個好年。

阿花發來的消息,問這是不是她想要的棉花。

阿花和杏娘的語言並不通暢,還好交流時係統會自動把話語轉化為對方聽得動看得懂的方式。

“阿花,謝謝你,我需要這些棉花果實,如果可以的話,種子也幫我準備一些。”

阿花明顯也沒有睡,一個膚色健康的,高挑壯實的姑娘發來來電顯示。

“杏娘,明天我就安排人給你采集一些棉花,部落裡的鹽不太夠了,我用這些棉花換取一起鹽可以嗎?”

“可以的,我明日早上發給你。”

“謝謝你杏娘,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很高興。”

看著對麵那個充滿生機的小姑娘杏娘也露出一抹笑意來,阿花和自己差不多大,在初見阿花的時候阿花十分的瘦弱,還在不停的流淚,祈禱神明救救她的阿母。

冬日裡沒有吃的,阿花的阿母還不幸生病了,眼看就要熬不過去了,就是在這個時候開啟了位麵交換係統。

杏娘瞧著這阿花的阿母像是凍著了,於是采了一些草藥,熬好了還送了一些吃食過去,這才幫助她們母女二人度過了寒冬。

靠著位麵交換係統,開春以後阿花因為有火種,成為了部落的首領。

因著那些草藥在冬日裡頭救回來自己的阿母,加上相當於整個凍死都是靠杏娘接濟的,所以對於杏娘阿花極為信任感激。

知道杏娘這般沒什麼肉食,阿花總是會送一些過來。

再聊了幾句對方的近況,杏娘盤算著明日要做的事情,頭疼的想到人頭稅的事情,不由得皺起眉來。

這是西漢,要是連了個現代社會,尤其是自己前世生活的時代,那她可以靠買衛青和霍去病的照片發財了。

成為大漢唯一狗仔。

可惜的是,她既沒有見過衛青霍去病,也沒有連接到新的世界。

“杏娘又去地裡頭啊。”

“娘,你將家裡頭的柿子餅收拾一些出來,我明天日待到城裡頭去,看看有沒有收的。”

“哎,我曉得了。”

背上背簍,杏娘又到地裡頭去了,她倒是要瞧瞧啊,今日那個偷瓜的賊人還敢不敢來。

天氣越來越冷了,單薄的衣裳很難度過這個冬日,今日陳石跟著阿娘一起在家中曬南瓜乾,二丫家裡頭也有事情要忙活。

陳杏今日到田地裡頭來主要是收掉玉米,玉米種的不多,也種的跟晚些,不然陳杏非要多留出一些地來種玉米。

玉米那木板推車推回去了,陳杏洗乾淨了手就想處理一下棉花。

現在用棉線織布做一件密實的棉衣顯然是不可能,然而麻布空隙大,要是真的直接塞進去怕是送到邊境,沒穿幾日,棉花就全跑了。

隻是再回到地裡頭的時候,便瞧見自家裡頭站立幾個人。

瞧著這般,陳杏調頭就想走,奈何對麵的人已經看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