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覺得安國公府有點毛病,都說了,這位姑娘是情緒激動所致的昏迷,還大晚上哐哐敲門,差點把門給敲爛了。
“大夫,小女怎麼樣?”安國公回府的時候聽到江晏和醒來的消息時,懸著的心落了下去,結果,剛坐下喝了一杯茶,就聽到丫鬟說江晏和又暈過去。
嚇的他蹭地跑了出去。
江夫人更是被嚇的差點癱軟在地上,哭著走到秋爽居。
“江姑娘除了臉上的紅腫,並無內傷。大多是情緒激動導致暈厥。不出意外,明早就能醒了。”
“謝謝大夫。今日夜色已黑,還請留宿寒舍,明……早再走也不遲。”安國公拱手垂謝。
忠叔撇了他一眼,這不就是變相讓他留下來等江晏和醒來嘛。
“那就多謝國公爺了!”忠叔看著國公爺腰間掛著的那把匕首,默默低了頭,人在屋簷下,該低頭時就低頭,“我且去看看姑娘的藥煎得如何了。”
半夏和茯苓兩個人都傻了,左右不過是看了梅玉琮的信而已,怎麼還能暈過去呢。
秋爽居鬨騰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江晏和終於醒了。
“兒啊,你可嚇死為娘了。”江夫人守了一夜,麵上有些憔悴,眼睛也紅紅的,一看就沒少哭。
江晏和還想哭呢。
“阿娘,彆哭,我醒了。昨兒就是累到了,沒事兒。”
江夫人拿帕子給江晏擦了擦臉,自責道:“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早點和謝家撇清關係,就不會有今日這事兒發生。”
江晏和拉著江夫人的手寬慰:“娘,謝家是你的娘家。哪裡能真的撇清關係。是謝家那群吸血鬼不肯放過你。”
“前幾年,謝家銀票緊張,你外祖母又過世,我也實在是於心不忍便拿出自己的嫁妝去幫一下,畢竟是同胞兄弟,到底有血緣關係在。”
江晏和冷笑:“結果呢,人家謝府如今攀上了德妃這根高枝,看不上落寞的國公府了。你看謝嘉儀這個嘚瑟勁。”
江夫人說道:“你父親昨日給你去討公道了,但是嘉儀不在府裡,說是被送進宮裡了。想必定有太醫給她醫治。”
江晏和擰著眉頭沉思,這是德妃怕謝嘉儀死了吧。
江夫人畢竟守了一夜,人也累了。江晏和便讓她好好休息去了。
忠叔等江夫人離開後,便過來給江晏和把脈。
“姑娘身子比平常人弱些,當注重保養。”
“不保養會死嗎?”
“比常人容易死。”
“哦!”
忠叔又說道:“我會開張方子給你,你按照方子調理,一般時候,死不了。”
江晏和有禮貌地說了聲多謝。
“不用謝我”反正我也是被你爹抓來的。這句話忠叔沒敢說,他可是聽燕府的人說了,這位江二姑娘可是敢在燕時頭上拔毛的。
等人一走,江晏和迫不及待要下床。
半夏剛好端著藥進來,驚恐問道:“姑娘去哪兒呀?”
“如意樓!”江晏和得問問清楚,什麼叫壽命減半。上輩子也就活到了十八,這輩子不會隻活到十七吧?
“梅公子說了,他最近不在京城。去東海那邊尋找藥材去了。”
“丫的!”江晏和咬牙切齒。
“姑娘,信上說了什麼呀?”半夏看她發怒的樣子心下有些害怕,姑娘從來不會發這麼大的脾氣的。
“哎哎哎,姑娘,你去哪裡呀?”
江晏和越想越氣披了件披風,從廚房找了一根擀麵杖直接衝直接衝到江彧的院子裡。
“不知江二姑娘如何了?可醒了?”紀霖放下手中的茶盞緩緩問道。
江彧給他續了一杯,說道:“剛我母親派人來說,已經醒過來了。隻是身體還虛弱著。”
“你這二妹不是一直養在金陵嗎?怎得突然回來了?京城的水土倒是沒有金陵的養人呐。”紀霖的話音剛落,坐在一旁的燕時臉色黑了。
江彧默不作聲地將燕時的變臉看在眼裡,溫和說道:“待嫁。”
紀霖驚訝問道:“怎麼?阿晏已經定親了?”
“你能好好喝個茶,東問西問,問什麼問?”燕時煩了,這個紀霖怎麼老是這麼八卦囉嗦。
江彧笑了笑,解釋道:“祖父去世前定的婚事。兩人也算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誰跟他青梅竹馬,誰跟他兩小無猜!”燕時哼哼道。
“咦,你否認做什麼?又不是和你定的親事?”紀霖笑問道。
“我二妹容貌端麗溫順可愛,怎麼,配不上?”
“你確定她溫順?確定她可愛?”燕時餘光捕捉到那個拿著擀麵杖氣衝衝走過來的女人,嗤道。
紀霖剛想糾正他這個不正確的想法,就看見了江晏和衝過來,手中的棒子沒打向彆人,二十直接對著誇她溫順可愛的二哥哥——江彧腦袋上揮去。
江彧哪裡想到江晏和來這一招,急忙側身躲開,茶桌被劈成了兩半!
祖父什麼時候教她武功了?!
這力道,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
“阿晏!”
“閉嘴,狗閹人!”說著江晏和又一腳衝他踹去!
一招又一招的,毫不停歇。
江彧察覺到江晏和不似開玩笑,而是下定決心要打死他,這才開始反擊。
江晏和從未在彆人麵前展示過自己的功夫,而這次出手,屬實驚呆了紀霖和燕時。
尤其是要時,這妮子身手了得!
紀霖也是大開眼界,這些姑娘中,隻有秦指揮使府上的若梧姑娘身手不錯,他頗為欣賞。
沒成想,江二姑娘武功更是出色,不遜於江彧!
江彧顧及她剛醒,便一直以躲為上計。江晏和步步緊逼。
兩人在院子裡來回出手。
“阿晏,我是二哥…”江彧好容易控製住江晏和的雙手,高聲提醒她。
江晏和冷聲說道:“我管你是不是我二哥,你跟哪那個狗閹人長的一模一樣,不找你找誰?”
“閹人?誰是閹人?我又沒斷子孫!”
“閉嘴!打死你!”江晏和不能承受這一世短命的結果,心裡實在是又委屈又憤怒,隻能找江彧出氣。
她不知道江彧為何和蕭裕長得一模一樣,也不知道為何這輩子從來後劇情走向變了又變。
她隻覺得她無辜。
“砰”一聲,一棒子落在了燕時的背上。
江彧和紀霖都愣住了。
燕時哀嚎一聲,隻覺得這一棒子要把他劈成兩半!
江晏和哪裡知道江彧使壞往燕時那個方向躲。她手比腦子快,直接打了過去。
“你這個煞星,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燕時吼的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去掐死她。
江晏和本來還有點愧疚的,但是被他一吼還覺得委屈了,頓時紅了眼眶,指著江彧和燕時,還有紀霖罵道:“欺負死我算了!凶什麼凶!憑什麼死的人是我?你們混蛋!”
吼完,直接把棍子扔給了燕時,自己氣衝衝地跑了。結果,還沒跑出院子,江晏和就暈倒了。
又暈倒了。
這下,江彧和紀霖包括燕時也覺得事情不對勁了。
江彧簡直魂魄都要怕地升天了,跑過去抱起她回秋爽居。
紀霖也是緊張地跟了過去。
隻剩下燕時呆在原地,麵色發沉,手裡死死攥著擀麵杖,嘎嘎作漲,最後吐出一股濁氣,憤恨地吩咐隨雲:“去把忠叔再去請來。”
好氣啊,明明受傷的是他,還不能發脾氣!真是造孽!
接連暈了兩次,忠叔也無語了。
現在一句簡單的情緒激動不能應付過去了。
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國公府的幾位貴人給應付過去。
江夫人看著自己的二兒子,不由得問了一句:“你怎麼惹到阿晏了?她打你做什麼?”
江彧還一頭霧水呢,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幾年她一直在金陵,我都沒怎麼見她。昨日才是見的第一麵呀。我怎麼會惹到她呢?”
“算了,你少來煩你妹妹。對了,燕時如何?傷的重不重?”
“還活著,人沒死呢。”江彧淡定回道。
江夫人瞪了他一眼:“怎麼說話呢。”
怎麼說話?說的人話。
江晏和一連在家休養到了除夕,才被老夫人降低了個人危險係數,放她自由。
大年初一,百官朝賀。
家裡就剩了幾個小輩。
江瀠想打葉子牌,就叫了江晏和和江彧,再加上在家宅書房裡的江祁耀,湊了四個人。
江彧都點後怕,不是很想去。
江瀠執拗地拖著他去了汀芳閣。
走到門口,恰巧遇到了剛到的江晏和。
江晏和瞪了他一眼,江彧腿抖了抖。
四人中,江彧和江晏和關係詭異。
江祁耀是個話悶子,蹦不出三句話。
隻剩下江瀠在活躍氣氛。
不過,四人共同話題少的可憐。
隻能從江祁耀入手。
江祁耀過完年就要成親,於是乎,江瀠開始八卦。
“大哥哥,林姐姐會打牌嗎?”
“應該會吧”江祁耀聽說了二弟和二妹妹的事情,用出了洪荒之力再讓自己多說點。
“你過年有送林姐姐禮物嗎?”
“嗯?昨日母親讓我送去了一幅頭麵。”
“哥哥,你開竅了。”江瀠肯定道。
“但是她不要,我又給拿回來了。”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