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再倒回去一點,蔣力是最先到達大門口這片主戰場的人。
他們幾個小夥伴約了朋友在這裡,打算一起去蒼餘城裡玩,原本也喊上楊若依,但是她神秘兮兮說要去找景煜,就一個人跑了。
宗星言知道姐姐也喜歡他,怕她傷心,還安慰了幾句,說景煜必定看不上楊若依那小瘋子。
宗星楚卻道,“我其實很羨慕楊姑娘。”
弟弟們都懵了,要說羨慕也該羨慕方白蕊吧,整個江湖年輕人的夢中情人誒。
缺心眼的少年不會懂,她也不願多言,說約的人怎麼還沒來,讓他們在這裡等,她自己進去催催,彆是走岔了。
今日門派內人不少,鎖山派的弟子們都來往匆忙,宗星楚不願給人添麻煩也不喜與人寒暄,便一個人低調走在樹叢假山中。
顯然同樣不想引人注意的還有其他人。
譬如景煜和楊若依。
她心中一跳,幾乎是下意識地屏住呼吸,躲進了樹後。
不遠處的梨花樹下,落英繽紛,紅衣熱烈的少女有些羞澀,眼神卻直白熱情滿懷期待,她從小包裹裡拿出一物遞到他麵前。
“我親手做的,你喜歡嗎?”
景煜看著麵前的東西啞然。
楊若依含羞帶怯,“這個拳套上麵每一根鐵刺都是我親手打的,你戴在手上,兩拳就能把對方打得親娘都認不出來!雖然你練劍比較多,但是這個當暗器也行的!”
景煜,“……”
拳頭大的,暗器?
“你不喜歡嗎?”楊若依耷拉著腦袋,好像垂頭喪氣的小狗。
宗星楚看向一直沒有出聲的男人,他喜歡。
景煜還是伸手將拳套接了過來,在楊若依的震驚狂喜中,他麵上十分冷淡,“以後不要再做這種東西,鎖山派各種兵刃都有。”
但楊若依絲毫不覺得受挫,反而歡天喜地一疊聲應著,是的是的,知道啦~那你要小心彆紮到自己,平時裝在袋子裡,袋子也是特製的哦,用了威武的黑色,還能背在肩上雲雲。
景煜低頭聽著,眼神偶爾飄向外麵小路上來往經過的人。
宴會的話事人不能消失太久,看得出景煜有些心不在焉,楊若依識趣告辭。
臨走還是欲言又止問,“你和方白蕊,你喜歡她是嗎?”
偷聽的宗星楚不禁也緊張起來。
景煜把收到的禮物提在手中,外麵有人在喊,“誰看到大師兄了?掌門叫少爺們去試劍,怎麼三個少爺都不見了?”
梨花樹下景煜大步離開了,隻餘楊若依捂著紅潤的臉蛋蹦蹦跳跳。
宗星楚沒有再看,抓緊去了幾個朋友住的院落,果不其然撲了個空,又折返回門口,她腳步一緩。
人群前方,一身白衣手拿銀白色長劍,方白蕊。
幾個好友圍上來七嘴八舌抱怨她好慢,被喊的人都來了去喊人的反倒不見了,宗星言激動到扭曲,在她耳邊小聲,“姐!幸虧你來得晚,讓我們碰巧遇見方姑娘,之舟邀請她一起下山,她同意了!感恩~”
鬨哄中,楊若依急匆匆過來,“誰看見景煜了?”
她和景煜的名字放到一起,大家都是一晃神,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尤穆應聲,“沒看見,什麼事?”
“我找到他兩個弟弟了,在賈青青那裡呢,景掌門不是叫他們兄弟去試劍嘛。”楊若依作勢就要走。
“你又知道了人家要試劍?”
說話的是一個小門派出來的姑娘,平時都跟在方白蕊身後。
尤穆他們隻想到賈青青拐了人家弟弟不知道又要作什麼妖,聽到這話也反應上來了,作為江湖大眾情人之一的景煜,暗地裡愛慕者也不少的,雖然他和方白蕊是大家默認的金童玉女,但不代表能眼睜睜看著彆人撿漏。
楊若依這話好像和景煜很熟似的,掌門叫試劍的事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隻有她知道?
楊若依平時被他們冷嘲熱諷,這一句話火氣就被撩起來了,“我不知道誰知道,鎖山派弟子來喊人的時候我就跟他在一起啊!他還收了我的禮物!”
氣歸氣,但是她著急找景煜,心說回頭再來揍你,揍得你滿地找頭。
挑了這一群人中最順眼的宗星楚交待,“看到景煜記得告訴他一聲,景煦和景熙都在賈青青那裡玩。”
“你就吹吧!”又有人冷哼,他最欣賞方姑娘的,這個楊若依也就欺負她善良心軟,當即仗義執言,“一定又是你纏著景少俠,收你的禮半夜睡覺都要做噩夢吧,手會不會爛掉,當著方姑娘的話還一口一個景煜景煜,不知羞恥!”
楊若依“騰”一下就炸了,衝過去就給了那人一拳。
誰也沒想到她說揍就揍,動作又快,金虎堂拳腳功夫是出名的,這一拳下去說話那小年輕臉都歪了,不可置信從口中吐出一口血來,抽出劍就朝楊若依刺去,半路卻被另一柄劍擋住了。
“宗星楚你什麼意思?”
宗星楚原本最靠近楊若依,也知道她脾氣,要說阻攔其實也是來得及的,但是她沒有,因為,“出言不遜,挨一拳不虧。”
她一一看過眾人,“大家在鎖山派做客,鬨大了丟的都是自家臉麵。”
被阻攔的人還想出劍,被宗星楚兩招搶了兵刃丟在地上,“方姑娘堂堂赤情山莊二小姐,武功比你好又比你有錢又勢。”她冷聲問,“你憑什麼覺得,她需要你出頭?”
被問的人臉色一陣清白,可兵刃都被人奪了,他根本打不過。
圍觀的年輕人們也是被這一句問得啞口無言,太狠了啊,有幾人紛紛向宗星言投去同情目光:兄弟你姐這麼狠?
此時無人再敢出聲,方白蕊上前親自扶起地上的人,雪白的衣袖染了塵,她還是冷淡平靜的,“多謝你的好意,但我與楊姑娘無關,與景煜更是,希望大家不要誤會。要下山便快些吧,我們隻是客人,景家的事自不必我們插手。”
楊若依不管這些,她揍了人出了氣還急著去找人,而且她現在才想罵自己死腦筋,一直找景煜有什麼用,直接把他那兩個弟弟帶出來呀!
宗星楚卻是眸光一沉,方白蕊此言看似包容寬和,實則在暗指楊若依多管閒事。
果然,那幾人雖然嘴上不再說,看楊若依的眼神依然是得意又瞧不起的。
被揍的人還在被朋友按著塗藥,離開的楊若依似乎並沒有走遠,還能聽見她歡快的聲音,“景大哥!你弟弟們在賈青青那邊!”
手上還提著個口袋的景煜,“……”
隻見他兩步繞出回廊,而他身後跟著的,鎖山派掌門,赤情山莊掌門,瓊祿閣掌門,段雲瑾,還有這個山的掌門,那個派的長老,十幾個長輩呼啦啦走出來,小輩們齊刷刷低頭彎腰行禮問好。
赤情山莊的掌門是最先看見閨女的,因為她正給一個臉上掛了彩的年輕人撒藥粉,連袖口上都染了血。
“蕊兒,這是怎麼回事?”
方白蕊低著頭一時不知如何開口,長輩們都看著,被打的年輕人他爹也趕快去看自己兒子,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也在等方白蕊回答。
宗星楚不動聲色把要說話的楊若依推到身後,出來道,“是我們幾個切磋,沒控製好分寸,讓前輩們擔心了。”
景煜趕快叫人請大夫,派人扶受傷的年輕人進去,景泰和也親自出麵安撫老友。
被打之人的朋友卻好似再也忍不住了,指著楊若依喊,“是她打的!”
此言一出,這事徹底鬨開了,正好長輩們都在,一個個問當時的情況,正是因為金虎堂長輩沒來,景家才更不能叫人家一個來祝壽的晚輩在這裡平白受了冤屈。
蔣力正聽著,躍躍欲試也想出來仗義執言,就感覺肩膀被人拍了拍,然後就被人拎走了。
“司……”
“噓!”在司北途身後出來的卻是賈青青,“跟我說說怎麼回事?”
她選蔣力來也是有原因的,小夥子不會拐彎也不會潤色,找他複述現場約等於無畫麵版監控。
片刻後賈青青看著前方也已經分辯到差不多的人群,眯眼,“哦~走,我們也去!”
他們今日紛爭總結起來就是小輩爭風吃醋,做長輩的當眾插手孩子們的感情事太掉價了,景泰和主動打圓場,打算允諾被打的世侄些好處,這事就算了。
方白蕊眼神始終落在景煜手中的東西上。
“這就是楊姑娘送的嗎?”
這一句聲音不大,在江湖人耳裡聽來可是太清晰了,景煜也是這時才發現,事情一件接一件,他東西還都沒能放下。
“嗯……”
方白蕊眼裡一瞬間湧上失望,赤情山莊掌門看他的眼神也銳利起來。
景泰和臉色也沉了下來,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鎖山派和赤情山莊的關係,當即問景煜,“不是說誤拿了要還給楊姑娘?快些還了,然後去把你弟弟喊回來。”
賈青青就站在人群外圍抱臂看著,所有人都在等,沒有人在意這東西是如何在景煜手上的,隻看他要是否要還。
不還,得罪赤情山莊。
還了,可能會得罪金虎堂。
赤情山莊和金虎堂。
隻有楊若依呆站在那裡,看著景煜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那個她親手縫製的小袋子再次遞在麵前,他說,“物歸原主,楊姑娘,東西莫要再亂放了。”
輕飄飄一句話,比往常每一次旁人的冷嘲熱諷都要刺耳,比她打人的那一拳還要痛。
被打的人冷哼一聲,心中痛快,果然留下來沒走是對的。
東西她沒有接,景煜彎腰想要直接放在她麵前,一隻手卻橫插進來,一把把東西接過了過去。
賈青青一手搭在楊若依肩膀上,看向周圍德高望重的前輩們,“前輩們好呀~最近經常見麵呢。”
“景煜,看著我的眼睛。”
賈青青的眼睛又大又圓,眸光清澈,偶爾耍人的時候寫滿小機靈,可她今日看自己的目光沒有咄咄逼人,甚至是溫和包容的,那一瞬間突然覺得這雙眼睛有幾分熟悉。她問,“東西是她硬給的?”
景煜知道,她的包容其實是,我知道你冷漠自私,知道你實則就是個貪圖名利的卑鄙小人,我就靜靜看著你裝,裝好點,看高興了還會給你鼓掌叫好。
賈青青冷笑一聲,揚聲道,“看你們來回糾結太累了,擇日不如撞日,景少俠也老大不小了,婚事就訂下嘛,景家雙喜臨門,多好呀!”
“還是說你還想再選選,金虎堂和赤情山莊都是競選者嗎?可彆算我啊。”她靠近司北途身邊,“我眼光要再高一點。”
幾塊糕點骨碌碌滾到中央,賈青青捧著臉一喜,“哎呀,綠茶桃花酥,綠茶果然是會互相吸引的,看呀,綠茶還這麼多桃花呢!”
賈青青說過很多次這個詞,景煜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知道是在罵他,他突然覺得很累,但路一旦開始走了就不會再停下。
他轉身乾脆利落走到方掌門麵前,跪下恭敬道,“今日之事是我疏忽才造成的誤會,為了防止以後同樣的事情發生。”江湖上最受人矚目的青年才俊即使下跪也是風度翩翩儀表堂堂,他深吸一口氣,“鎖山派景煜,求娶方姑娘。”
人群都是一震,景泰和暗中牙都咬碎,景煜若是徹底和方白蕊一條心了,日後赤情山莊豈不是隻認景煜一人了。
另一邊方掌門今日原本十分不悅,但景家的小輩今日乾脆利落如此一跪,倒叫他刮目相看了。
“此事要看蕊兒自己的意思。”此話便是他不會阻攔。
景煜謝過,到好似在出神地方白蕊麵前,他彎下腰,低下頭,雙手奉上家傳玉佩,“方姑娘可願替我保管?”
在眾人的屏息期待中,最後方白蕊還是接過了玉佩。
賈青青看著她在一片恭喜聲中略顯茫然的眼神,搖頭笑了笑,撿起地糕點沒有沾灰,她節約食物,拍拍就吃。
方白蕊最想要的都得到了,受人追捧,眾人愛憐,還有景煜的低頭。
為什麼還要不開心呢?
一場鬨劇下來天色見暗,天空也下起小雨,下山遊玩的行程沒了,試劍的也不用再試,眾人分撥散去,景方兩家聯姻也夠這群老頭回去討論個半宿。
賈青青還在吃點心,頭頂是司北途撐的傘,保鏢是免費的,服務是高端的。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針對景煜嗎?”她晃了晃手裡的黑色袋子。
“真正的針對才剛剛開始。”
後麵一群少年嚷嚷,說楊若依不見了,宗星言說他姐也不見了。
賈青青把最後一口餅塞進嘴裡,原地起跳把自己掛司北途脖子上,“這裝模作樣的傘就收了吧,你不是能內力隔雨嗎?賽博雨傘搞起來!”
說完對呆若木雞的幾個人擺擺手,“交給我,你們都回去吧,安心。”
他們離開了,有人卻沒能回過神,幾個少年都臉紅,蔣力磕磕巴巴問,“他們倆是……什麼關係啊?”
賈纓荷楊秋水異口同聲,“貼身護衛與大小姐的關係!”
宗星言臉紅紅,“是挺貼身的。”
此時下山的路上,賈青青和司北途順利看到了哭成一團的楊若依,她身後宗星楚撐著傘。
她真是服了,“撐傘有什麼用,還不是倆人都濕透了,內力不是能擋雨嗎?”
宗星楚疑惑,看了看他倆乾爽的造型。
打架容易,但精準控製內功護體到能擋住雨又不至於誤傷花草和他人,這就是高手,更何況司北途還要護著一個絲毫不會武功的賈青青。
高手中的高手!
賈青青,“她那是什麼眼神?”
司北途,“大概是崇拜。”
驕傲,“不用太崇拜我。”她下去蹲在楊若依麵前,傷心哭泣的人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悲傷不已。
“其實我看到了。”宗星楚突然道,“楊姑娘送景煜拳套的時候,是他主動接過來的,抱歉,我剛才沒有當眾澄清。”
賈青青倒是覺得根本沒有必要,“澄清這個沒有意義,大家心裡都清楚,就是景煜自己接的又怎麼樣,無人在意,我猜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宗星楚點頭,一場鬨劇,她現在是徹底看清這個江湖上都是什麼人了。
也看清了景煜。
曾經她也覺得景煜一表人才武功高強,為人也親切,也是真心仰慕過的。
但她還記得下午的梨花樹下,楊若依低著頭送上拳套的時候,景煜低頭看著她的頭頂,分明是歡喜的,那時候他笑了。
直到他歸還禮物的那一刻,宗星楚才終於明白,景煜隻是貪戀那份心無旁騖地追逐,又舍不下名利地位。他想要一份毫無保留不留退路的愛,卻沒有想過自己配不配。
“那你呢?”賈青青又問地上蹲著那個。
楊若依把臉埋起來,“太丟人了!”
“那你恨不恨景煜?”
一提起這個名字眼淚又流下來,上次賈青青就提醒過她了,是她自己蠢,送上門去給人家踐踏。
她搖頭,爬起來就走,“不知道,我就知道好丟人,乾脆彆活了!我現在就回家。”
賈青青卻喊住她,“自戕之人要十世落入畜牲道,你知道嗎?”
楊若依一抖,她當然不會真的不活了,隻是一時氣話。
“我知道一個神仙特彆靈驗,這樣,我教你如何拜,你留下來看看結果,壽宴結束後再回家如何?”
接下來的一刻鐘內,司北途和宗星楚就眼睜睜看著,楊若依在她的指揮下做了些古古怪怪的動作,她嘴裡還念念有詞,一番折騰終於結束,連雨都停了。
最後她一拍手,“好啦!若是明日靈驗,你記得要遵守諾言,回家之後一年不能參加大型聚會,否則全家滅亡,記住了嗎?”
“什麼時候的諾言!你怎麼提前不說!”
賈青青攤手,“我說了啊,你沒聽到吧。”
她在前麵跑了,楊若依反應上來拚命追,“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全家滅亡!”
“哎呀你不要出門不就好了,一年嘛,很快的。”
宗星楚在後麵跟著,忍了又忍還是問司北途,“賈小姐拜的是什麼?真的靈驗?”
神仙是什麼他不知道,什麼諾言他也不清楚,但那個舞倒是看過,賈青青教賈天下跳過。
叫兔子舞,鍛煉身體的……
咳嗯,多鍛煉鍛煉也沒壞處。
總比真被賈青青騙了去拜個邪神強。
他沉穩揮袖,十分世外高人,“許願靠的是緣分,機緣到了自然便會知道。是否靈驗,明日便知。”
宗星楚心中歎服,不愧是高手。
前麵兩人還在打鬨,楊若依已經快被賈青青氣爆炸了,後麵兩人又是沉默走路,良久宗星楚突然問,“所以楊姑娘許了什麼願?”
!!!
她根本就沒許願!所以明天要靈驗什麼?
半天跟這兒忙活什麼呢。
明天遛神仙白跑一趟?
回到院子的時候大家都不在院子裡,不過賈青青一路走進來就見窗戶後麵探出數個大腦袋,不多時聽見莫瑜壓低聲音嗷一聲,“平安平安!回來了,你們彆都擠我這兒行嗎!”
這是擔心她們出來看一眼,又擔心見了楊若依惹她傷心啊。
賈青青拍拍楊若依肩膀,讓她看屋裡,這樣粗糲又真誠的感情和那種精雕細琢卻虛假的關心,少女,人生的路,選擇還有很多呀。
彆人的事忙完,賈青青要了熱水迅速沐浴更衣,晚飯還沒吃,叫人在自己房間擺了一桌,然後去喊人來開會。
執清小和尚也被楊秋水盛情邀請上來了,修行嘛,在哪兒不是修。
環顧飯桌,賈青青攤手,“我那麼大個蓮蓮呢?”
楊秋水怨念,“我的財神爺也不見了。”
蘇錦。
不用問,慕靈自然也是不在的。
問起什麼時候不在的,回來大家都在沐浴,之後好像就沒見過了。
蔣力他們起身,“我們去看看。”
司北途卻是心無旁騖分碗筷,“回來了。”
他說回來了,那必然是回來了,果不其然又過了片刻,其他人才聽見有腳步聲。
失蹤的三人是一起回來的,一進門,蘇錦就找楊秋水要了塊帕子拚命擦眼睛,慕靈捧著一條蟲子皺眉深思,賈纓荷一坐下就先倒了杯茶喝,蹲一邊開始乾嘔。
賈青青目光狐疑,在三人之間轉來轉去。
“你們乾什麼去了?”
賈纓荷擦擦嘴,“青青~我跟你說,我們看見……嘔~”
青青,“……”
他們又去看蘇錦,他把眼睛都擦紅了,“看到臟東西了啊!!”
這倒是給了賈青青提示,她試探問,“你們也看到三夫人和陸霍偷情了?”
幾個還不知道的一臉震驚,包括蘇錦:你在說什麼?
看來不是,賈青青耐心告罄,“到底看見什麼了,快說!”
隻有慕靈從蠱蟲盒子上抬起頭來,麵對躲開自己幾丈遠的嶽母,她好像很是疑惑,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男同誌們,“你們誰能給我弄一碗男精出來?”
!!!
方之舟一口茶水嗆住,楊秋水第一時間捂住天天耳朵,執清轉過身去念佛。
你又在說什麼!
不要用碗來做量詞!!
桌麵上搭上一隻慘白的手,賈纓荷奄奄一息,她必須振作起來,不然越說越亂。
她忍著惡心坐起來道,“方才我們三個出去。”
楊秋水一直都很困惑,“為何是你們三個出去?”
蘇錦,“……我約賈姑娘散步。”
慕靈警惕,“他拐我夫人。”
賈青青敲桌子,“蓮蓮繼續說,誰也不許打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