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再蹭飯,熟門熟路。
晚上進門的時候莫瑜甚至打招呼,“還沒下工啊?”
門口護衛,“來啦?還有一刻鐘。”
賈纓荷,“……”這才第二天。
賈青青教他,下次可以說,“Hey,bro!”
出門的時候客棧夥計問要不要續房,賈青青說不用,不續房明天一早就要搬出來了。
她淡定,司北途也淡定,莫鈺知道她自己有打算,賈纓荷一切都聽賈青青的,莫瑜傻到不知道擔心。
於是一行人混了晚飯還有心情逛街。
兆豐這座城市不大,很有些江南小城的精致,就連晚間熱鬨的集市也是精致秀氣,一行人踏上高高的拱橋。
賈青青指著遠處燈火讓他們看。
附近的小攤販說最近是兆豐一年一度的燈火節,往年要一個月後,今年是正逢商家喜事,便提前湊個吉祥。
“看來商家和賈家在流川一樣。”司北途道。
聲望高,百姓擁護,官府看重。
“還是不一樣的。”賈青青四下張望,近處幾條街道上人頭攢動,高處的招牌在燈籠映照下一清二楚,十家有□□家寫的“商”。
流川賈家的店鋪隻有一兩成。
“一方麵是因為賈家主要做江湖人生意,另一方麵是刻意為之,避免壟斷。”賈青青談起生意要正經許多,“在交通和信息不發達的這個時代,如果一個地方被一家完全壟斷,各家公平競爭失衡,那隨之而來被壟斷的就是百姓本身,嚴重的話會影響整座城市乃至周邊地區運行。”
她有些擔憂,“不知道商家掌權人和官府有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長久下來這對他們自己也沒有好處,或許商丞是覺得家門口都在自己掌控下更加安心吧。”
遠處還有路人在給外地人傳道,說沒有商家就沒有今日的兆豐城,當年兆豐城如何如何貧困,路是商家修的,橋是商家建的,就連燈火節,也是為了慶祝商丞原配夫人生辰。
賈纓荷把這句話聽進了耳朵裡,“娶新妻,連發妻冥誕也提前了啊。”
“沒有人會在乎人家夫妻家事。”賈青青轉身下橋,“百姓隻會記得路是誰修的,橋是建的,每日買的米麵糧油是誰家的鋪子,最多在每年燈火節的時候感慨幾句,回頭還能在燈火煙花下許願和戀人恩愛兩不疑。”
司北途落在最後,離開這座橋的時候他回過頭,就在他們剛才不遠的位置站著個少年,城外見過的商召書。
他手搭著的欄杆下麵是一塊方石,上麵深深刻著這座橋的名字——不疑。
城中到處有傳說,當年商丞困頓,留下家中發妻幼子去王城趕考,數年不歸,親朋好友都說這商丞拋妻棄子跑了,孟衣容不信。
幾年後商丞歸來,帶著他們一輩子都沒見過的家財。
當年他在王城得罪官員被人陷害沒能參加考試,一氣之下決定從商,在外麵種種奇遇自是未向外人提及,隻說經過數年周折,終於出人頭地,風光還鄉。
商丞歸來那日,回家必經之橋前一晚下大雨塌了,孟衣容得到消息抱著尚且年幼的商召書跑出來,於河對岸遙遙相望,他的結發妻子說,“平安歸來就好,我從未疑心過你,就知道你會回來。”
進入飄散食物香氣的街道,賈青青還是那個跳脫的賈青青,這裡吃的花樣雖然不如現代多,唯一的優勢就是原生態,但兩年下來也吃習慣了。
況且她賈青青是誰,好歹也是農學院高材生,加上賈家的財力,大江南北找點作物秧苗回來培育不還是手拿把掐的。
她來的當年賈府就吃上番茄醬了。
賈天下小小年紀已經領先同齡人千年,從小就吃薯條炸雞喝汽水。不過她研究的許多小吃都沒有傳播出賈家大宅,怕影響曆史。
正在想她那水靈弟弟,就聽見有小男孩脆生生,“姐姐!”
賈青青和莫鈺同時條件反射抬頭,街道對麵,錦衣華服的小少年眉飛色舞跑過來,一頭紮進賈青青懷裡哇哇大哭。
“姐!我想死你了!你不要我們了嗎?”
這邊哭得驚天動地,另一邊有人搖扇走來,“他說一定要找你,連家也沒回,碰巧我要來參加婚宴,順路帶他來了,”
來人二十出頭,見到他的第一眼隻能想到一個字——美。
不需要看氣質不需要看整體,單看臉足矣讓任何人驚豔,是可以拋開任何附加條件的美。
賈纓荷乖巧行禮,“表少爺。”
表少爺收起扇子,桃花眼笑起來更是晃人眼,“許久不見纓荷姑娘又漂亮啦。”
再看他那表妹還在手忙腳亂哄弟弟,他隻得自顧自去找司北途等人寒暄。
“我是青青表哥,楊秋水,幾位就是司大俠莫神醫和莫瑜少俠吧,經常聽青青提起,久仰大名。”
雙方都互有耳聞,卻是第一次見麵。
寒暄中,賈青青在異父異母親弟弟大哭的間隙迫不及待嚷嚷,“花花!快給我買個燒餅吃要牛肉餡的!”
楊秋水道了聲抱歉,問眾人吃不吃,轉身派人買燒餅去了。
莫瑜覺得這楊少爺人長得好看,聲音好聽,還叫他少俠,真是很好的人啊,還要給他也買燒餅。
正想和師兄分享喜悅,就見他師兄不知何時收了笑臉,順著他注視的方向看過去。
前方賈青青一手拖著弟弟,緊緊跟著楊秋水,隔一段距離聲音裡都能聽出興奮。
“這個給我買,那個也要,多買幾個!還有這個昨天我就看好了,啊,花花我窮到叮當響,再給我點錢吧,晚上我們這一群無家可歸,都跟著你了啊,糖葫蘆給魚魚買一個,天天啊?他早兩年就不吃糖葫蘆了。”
莫瑜,“……”難道我在你心裡還不如賈天下那個小屁孩成熟?
話說回來,這幾天賈小姐一個銅板也不肯要師兄的,在那個表哥麵前卻毫無顧忌,張嘴就是要錢要首飾要吃的。
許久後,莫鈺站在商家門前的時候,也終於明白了賈青青所謂“貴客”是什麼。
在商家管家的笑臉相迎下,他們隨楊秋水一起住進了商家客院。楊秋水身邊的小廝叫楊總,去客棧拿了他們的行囊過來,和莫瑜一樣是機靈的長相,但人家楊總是真的聰明又穩重,而自己弟弟看似機靈實則有點傻。
門外商家給配了護院,是老熟人。
莫瑜,“Hey,bro!”
護院,“……肉。”
這個院子很大,每個人都有房間,除了賈青青,她和賈纓荷永遠住一間,管家待客周到,又派人搬了一張床來。
簡單安頓之後賈青青讓楊總把街上買的吃食都拿出來,招呼眾人在院中的桌子上吃宵夜。
如今還是春天,夜裡說涼不算很涼,說熱也沒有,還是很舒服的。
賈青青甚至買了甜酒。
席間她還是最活躍那個,和賈纓荷一唱一和說相聲,逗自己弟弟逗莫鈺弟弟,沒事兒還要撩楊秋水幾句,說尋了匹緞子特彆適合他,讓他回頭去賈家拿了做衣裳,上麵都是大蝴蝶。
楊秋水用帕子仔細擦去賈天下臉蛋上的油漬,問她,“你真不回去了?”
“嗯。”
“姑姑回信來說身體無恙,但是她和姑父分身乏術,兵器生意要收攏收攏少做一點。”
那邊本就是大多由賈青青負責,如今她走了,不做了也是應該的。
賈青青不置可否,又去撩司北途,“門主怎麼都不說話?”
兩人又大眼瞪小眼,楊秋水從小混跡生意場上,最是會看臉色的,當即提議,“也很晚了,先回去歇著吧,明日再聚。”
幾個人一人搭一手把桌子收了,楊總手腳麻利,楊秋水大少爺就搖著扇子在一邊擺造型,賈青青卻自己上手,讓賈纓荷靠邊站好,說新穿的衣裳不要沾了油汙。
莫瑜一直就很好奇,賈家這對主仆和他見過的都不一樣,說是主仆,更像姐妹,甚至,母……母女?
各自回房之後就是沐浴,這個院子有兩個浴房,可以男女分開,賈青青歪在榻上看閒書話本懶懶的不想動,賈纓荷來催,“快點吧,彆磨蹭了,我去看看莫鈺好沒好。”
她走之後賈青青哀嚎一聲坐起來,去洗澡就要先摘袖箭。
出門之後司北途給的袖箭便一直戴在手臂上,這款很輕戴幾天便習慣了,隻是洗澡睡覺還是要摘下來的。平時不是賈纓荷給摘就是司北途給摘,今天她自己掰來摳去,又不順手,成功把自己卡得更緊了。
……
出門右轉去砸門,“門主!”
門很快便拉開,司北途神色匆忙出來,還未開口,賈青青抬起被卡到發紅的手臂,麵無表情,“救命。”
片刻後,桌上幾個燭台照得屋子通亮,司北途托著她手腕小心拆解,他真是服了,手無縛雞之力但是能把袖箭搞壞。
但是這話可不敢說。
賈青青另一隻手也閒不住,來回撥著燭芯,燭火在她手下歡快跳躍,司北途映在牆麵上的影子動來動去,好像在不停撞牆,有點鬼畜,好玩兒到她笑出聲來。
被燭火晃到看不清細節的司北途,“……”
“先彆動。”
無辜,“我沒動啊。”
“另一隻手。”
賈青青訕訕放下竹簽,乾脆撐著下巴看他頭頂,“你有白頭發了。”
“嗯。”
“我給你拔掉吧。”說完就伸手。
司北途連拒絕的機會都無,就見她手裡捏著一根白發舉到眼前,“喏,幫你燒掉,燒了就變黑色,這樣再長出來就是黑發。”
“誰說的?”
“我。”
……就不該問。
司北途畢竟是設計者,撥弄開被她掰變形的地方,原本解開的卡扣就露出來,賈青青這個姿勢坐久了著實難受,見勝利在望便心急去按。
司北途這種高手都沒來得及阻攔,一支極細的袖箭飛射出來,擦過他手背釘到身後的牆上,血霎時流了滿手。
賈青青,“!!!”
司北途一手捂住她嘴不讓她喊,用受傷的手兩下取下袖箭,“好了,回去吧。”
才發現血沾到她手腕和衣袖上一些。
“回去洗洗,這個我修好再給你。”
賈青青真是服了這些江湖人還能這麼淡定,她手忙腳亂在身上亂翻,什麼藥都沒帶,倒是有張帕子。
但他這傷口又大又深,血流了好多,賈青青怕碰了他更疼。
見他還是麵色如常,居然還在研究袖箭!似乎想看是哪裡的問題,就好像傷的不是自己的手。
真真是服了!
她又擔心又愧疚,扔下帕子給他小跑去開門,“給你自己捂一下,我去叫莫鈺。”
莫鈺運內力搓著半乾的頭發走在長廊裡,她耳力好,能聽出賈青青跑過來的腳步聲,剛要說賈纓荷在找她,就見轉角處賈青青滿臉焦急跑過來,袖口全是血,一見了她先喊,“門主手傷了,哎呀都怪我手欠,流好多血!”
莫鈺淡定走出兩步,又想起什麼一般回頭問她,“你沒事吧?”
“我沒事,快去看看他吧!”
莫鈺運輕功眨眼就沒了,長廊裡隻留下一句,“纓荷姑娘在找你,門主那邊你今晚不要過去。”
司北途受傷的事第二天一早大家就都知道了,楊秋水對這裡熟悉些,提議說不如去寺裡拜拜,這邊的千佛寺香火很旺,保平安求姻緣都很靈。
而且婚禮還在兩日後,閒著不如觀光。
賈青青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在她看來保平安去拜佛不見得比平時提高警惕有用,嗯……還有遠離自己這樣的大怨種。
愧疚難頂。
賈青青,“今日我請客,請你們拜佛。”
最後還是收拾收拾去千佛寺。
寺廟在兆豐郊外一座叫橋山的山上,不算特彆高,但一路上景致很有些玲瓏野趣。一行人一邊走一邊觀光,幾個大食盒裡拎著點心酒水,累了便就能坐地野餐。
賈青青一路上圍著司北途噓寒問暖,食盒自是不必他親自提,還要親手倒水拿點心,拿出賈家藥鋪秘製的鎮痛藥丸,請他務必服下。
他說不疼傷口已經大好,轉身到一旁她就跟著轉過來,司北途再轉身,賈青青繼續跟。
司北途,“……”望莫鈺求救,結果人家背著小簍挖藥材去了。
最後還是在賈青青監督下吃了藥。
“對嘛,這個藥很管用的,玉穀主親自研發,餓嗎?我給你拿點吃的?”
“……我隻傷了一隻手,而且不疼。”
“怎麼可能不疼,看著就痛死了好吧,而且你不是右撇子嗎?傷了右手不方便的。放心。”她蹲下來認真許諾,“是我傷的你,我會負責到底。”
她難得認真,原本還想勸說的司北途看著包裹嚴實的右手突然改了主意。
“我要吃燒餅。”
某人屁顛顛拿燒餅去了。
楊秋水優雅站在一邊搖扇子,“門主為何陪青青尋親?”
“她出銀子,雇傭無門一個月。”
“一月後如何?”
山頂鐘聲繚繞,司北途撚著衣袖裡帕子一角,“先看她傭金給不給結吧。”
楊秋水,“……”我才是出錢那個冤大頭。
“楊兄為何不坐?”
楊秋水挺直脊梁,優雅端莊,他是不會坐石頭的,衣擺會臟會皺,累死也不坐。
上山的路不用趕,走走停停,這一群裡會累的也就是賈青青和楊秋水。
那幾個純正的江湖人自不必說,就連賈纓荷和楊總都會些拳腳功夫,賈纓荷輕功也會一點,但是不能帶人。賈天下更是從小家裡就請了武師傅來教,這兩年司北途偶爾也會指點一二。
臨近晌午,終於看見寺廟出現在視野裡,賈青青看著那長長長長的台階。
伸手,“鈺鈺,抱!”
兩個廢物小姐少爺都是被人工抱上去的。
莫瑜放下楊秋水是真心替他們愁,“現在習武也來得及。”
賈青青擺擺手,口渴得一句話不想說,讓蓮蓮攙扶著先進去了。
她剛穿越來那會兒,賈一方請到莫鈺來給她養身體,那時賈天青的身體確實不好,而且不知為何傷了根基,今生習武無望。
這事隻有賈家夫婦賈青青本人和莫鈺知道。
當時她還有些失望,既然穿越到了武俠世界,誰不想也練得一身絕世武功,或者沒事掉掉懸崖,遇見個老頭兒給傳一身逆天內功什麼的。
後來她重操舊業在這邊搞起種植業,因為她現代家裡就是賣小玩具小擺件的,上大學那兩年她也幫家裡搞電商,換到完全不同的時代也能搞得如火如荼。
隻是怕蝴蝶效應,她十分注意分寸,儘量不會產生能留下的文字記載和太有現代特色的物品,一些農作物她就實在回憶不起首次出現記載的年代,便也隻能在賈家的田地裡種著玩,自己做點現代的菜色和小吃解解饞。
還有江湖人趨之若鶩的兵刃,其實大多出自司北途之手,隻有極少部分有賈青青“靈光一閃的小建議”。
千佛寺名不虛傳,加之商家喜事,香客來往不絕。
一行人排著隊在門口領香,聽旁邊的小和尚介紹佛像分布,前院求平安的,後院還有拜姻緣的,求子的,許多種。
賈青青先拉著司北途去求平安符,其餘人各自散開,有去上香的,還有去後院找地方喝茶的。
莫鈺就站在大殿外沒有進來,她說自己不信天地不拜神明,就站在外麵等。
賈青青拜下去的時候還在想,也是,莫鈺救人無數,每日打得最多就是神明的臉。
當真過了許久,莫鈺看著她手裡一大串平安符無言,小和尚方才說過,求平安符時最好心中默念著祝願平安之人的姓名。
這賈青青到底念了多少人。
所有的親人朋友都有,自己也被塞了一個。
這個她見過最荒唐的大小姐說,“知道你不信,就當保佑你的不是神明,是我。”
司北途在她後麵出來,江湖上威風孤傲的神秘高手此時表情有點僵硬,胸前掛著一個護心鏡大的……包?
再看看手裡的平安符,好像是一樣的花色。
賈青青得意,“怎麼樣,加錢定製款,最大的平安符,最真摯的祝願,送給你。”她激情開麥,“豬你平安,哦~豬你平安~”
司北途,莫鈺,“……”
因為實在收不進口袋裡,現在在外麵又不好解開衣裳塞進去,堂堂無門門主就這樣掛著盤子大的平安符招搖過市,一路跟著賈青青找到正在庭院大樹下品茶的楊秋水。
坐下喝茶發平安符,楊秋水和楊總都有。
“蓮蓮呢?”
“去求姻緣。”
幾人笑,“哦~”
“天天和魚魚呢,也跟去求姻緣?”
楊秋水,“他倆說去後山閒逛。”
賈青青一口茶水嗆到。
一群人給她拍,說你激動什麼。
司北途和楊秋水異口同聲:
“就算莫瑜找不到路還有賈天下呢!”
“就算天天找不到路還有莫瑜呢!”
倆人麵麵相覷。
“賈天下也不會找路?!”
“莫瑜也不會找路?!”
再次異口同聲,“那完了!”
莫鈺默默轉身,“我去找。”
這邊還沒開始亂套,那邊注定了要走丟的兩個人卻自己跑回來。
天天還是那甜甜的歡呼,“姐姐!我們差一點就走丟了,是這個姐姐送我們回來的。”
眾人這才看見,這兩個不省心的小傻子身後,站著一位姑娘,長相靈秀,眉眼間有些英氣。
姑娘掩嘴笑,“公子言重了,那裡據此處不過三個轉角。”
賈青青上去請人家一起喝茶,重重強調,“一個轉角足夠他倆走丟三個來回,何況三個轉角!”
“謝姑娘救命之恩,來,送您個平安符萬望不要嫌棄,您也是來求姻緣的嗎?怎麼稱呼?”
求姻緣大殿入口就在前方,門外清一水兒年輕姑娘家,個個含羞帶怯卻也掩不住少女希冀。
那姑娘眼中有些許落寞,她搖搖頭,沒有說自己姓名,也沒有接平安符,隻說人送到了便好,要告辭離去。
另一邊廊下又急匆匆跑過來個中年婦人,看見人在這裡大鬆了一口氣,“哎呦姑娘可莫要再嚇老奴了,這裡人多又雜,要是出了意外可怎麼好。”
眼看姑娘要跟人走了,賈青青上前兩步把平安符硬塞進她手裡。
姑娘錯愕,來這裡求平安符大多是想好了為誰所求,求多求少都是定好的,“為何……”
“正好我多求了一個,感謝您送我弟弟們回來。”賈青青鄭重行了一禮,“願姑娘平安順遂,一生康健。”
目送那主仆二人離開,求姻緣的賈纓荷也出來了,遠遠的看見她塞了什麼東西進袖口中。
在賈青青開口揶揄她之前,賈纓荷問,“那是商家的老嬤嬤吧,昨天我去要熱水的時候見過,你們遇見了商家的人?”
眾人一時皆是無言。
賈青青把兩個一樣的平安符遞給她。
“我們沒有遇見商家的人,回去吧。”
她走在最前,肩上扛著一大串平安符,晃晃悠悠,“下山要快些,不然趕不上商家的流水席,鈺鈺,還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