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1 / 1)

晏紹見符蘇葉說得如此肯定,心中還是顧慮起來。若真是被父皇知曉,他大抵是不會全身而退。

思考再三後。

“今日就放過你一次。”

說完便消失在二人視線,符蘇葉垂眸看著晏廣白歎氣:“人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你也不知道還手,你是木頭嗎。”

晏廣白早就習以為常,語氣平淡:“反正他們不會打死我,他們真敢打死我,也不至於讓我生不如死。”

他的話語中帶著無儘的無奈與破碎,他已經這麼渾渾噩噩過了許多年,未來不知還有什麼在等著他。

與其被他們折磨,還不如一頭撞死。

可他舍不得死,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隻要他還活著,就還有一線生機。

“那你也不能像從前那樣任由他們折磨你,想活下去,你就得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晏廣白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宮娥說的話有些詫異,這些話還是他頭次聽人對他說起。

他問道:“你是誰。”

符蘇葉清了清嗓子,單手叉腰,一手指著上天:“我就是上天派來拯救你的。”

她這姿勢還有說的話,讓人覺得她似乎是個瘋子。

晏廣白嘴角一抽。

他不傻,真假話他還是能聽明白的,畢竟他也不是五六歲的小孩。

“騙人。”

符蘇葉僵住,瞬間破防:“你配合一下我不行嗎。”

晏廣白表情略帶嫌棄,毫無感情的鼓掌:“哇,真棒。”

見他如此敷衍,符蘇葉也不裝下去了,她彎腰整理好晏廣白的頭發:“既然剛才我救了你,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何事?”

“就是你長大了以後遇見一個女孩子,你可不可以對她好一點。”

她在十歲的晏廣白麵前說著以後的事。

既然長大的晏廣白油鹽不進,那就從他小時候下手,現下正是當好的機會。

“誰?”

“我把她名字告訴你,她叫……”

話又沒說完,符蘇葉就憑空消失。

這次她回到熟悉的空間,屏幕中的太後正在小憩,絲毫不知符蘇葉已經回來了。

“係統。”

符蘇葉想想炸一下這個太後,對著她叫係統。

她即刻睜眼,下意識回答道:“宿主,可是有事。”

果然,她想的沒錯,係統偽裝成太後,在一步一步給自己提示。

‘太後’說漏嘴後,臉頰浮現出一絲桃紅。

符蘇葉發覺事情不對,她總感覺事情並不隻是救晏廣白那麼簡單,定是還有其他的事情。

“除了完成你給我的任務,我還有其他任務?”

“宿主,並沒有。”

“我不信。”

“宿主,天亮了,你該回去了。”‘太後’揮手將符蘇葉逐出空間。

符蘇葉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日,她睡到日上三竿,陽光透過窗欞稀稀疏疏地灑在梳妝台前。

曉雨聽到聲響後走了進來:“娘娘,您可算是醒了,皇上讓你醒了去漢陽宮找他。”

“找他乾什麼。”

“奴婢不知,奴婢先給你梳妝吧。”

符蘇葉點頭,坐在窗台前讓曉雨為她梳妝。

她回想起之前做的夢,覺得有些心慌,打算抬起手在心中上拍幾下。手剛抬起來,袖中掉出一塊東西,東西掉落在台前。

符蘇葉見後眼前一亮,雙手捧起來。這不是她之前掉了的玉嗎,怎麼會在這裡,她記得不是沒找到嗎。

“曉雨,這是你找回來的?”

曉雨低頭輕碰著鼻尖淺笑道:“這是皇上找到的,昨夜皇上親自給您送來的,在床前坐了許久才離開。”

符蘇葉將玉握在手心,這晏廣白何時開竅的,莫不是和她夢裡做的事相關。

那夢……

或許是真的?

可她夢裡也沒做什麼啊。

“皇上,你叫我來是有何事。”符蘇葉心情愉悅走進漢陽宮中。

進後發現屋內無一人。

“奇怪,叫我來人卻不在。”

“哎,皇上呢。”

“回娘娘,皇上在書房。”

符蘇葉來到書房,探出頭,喜笑顏開:“皇上,我來啦。”

書房內,除了晏廣白還有另外兩人。

兩個都是符蘇葉熟悉的人,一個是吳衡,另一個是寧知節。

“賢弟,你也在啊。”

“哎,大哥。”寧知節雙手作揖接下符蘇葉的話,話從口中說出才反應過來。

“臣,是來給娘娘請罪的。”

符蘇葉不懂:“請罪?你有何罪?不就是一起喝了個酒嗎。”

吳衡倒是站在一旁樂得清閒,全然忘記他想要出宮的事,打趣道:“寧大人做事還真是不拘一格,居然和娘娘拜上把子,在下實在是佩服。”

低著頭的寧知節斜著眼瞪了眼吳衡,這一瞪使吳衡笑是越發的止不住。

“臣經向皇上請罪,還請娘娘寬宏大度,饒恕臣的大不敬之罪。”

符蘇葉稍稍側身去看晏廣白的神色,今日的晏廣白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錯,眉眼中都帶著點溫和。

“沒事,都是我讓你喝的,你快起來。”

“多謝娘娘。”

寧知節站起來後走到吳衡身邊,雙手揣在袖中無視著吳衡的笑,吳衡手捂著嘴努力壓住嘴角。

倆個視線撞上那一刻,吳衡迅速側臉避開。

吳衡從前是不會再皇上麵前如此失禮,除非是忍不住。

符蘇葉走到書桌前單手撐在桌上,腳交叉站著,拾起腰間的荷包轉起來,吹著口哨,妥妥一個女流氓做派。

晏廣白頭也不抬道:“在吹朕就叫人把你舌頭割了。”

符蘇葉手撐滑了,腿也沒站穩,發出撲通的一聲,整個人跪在地上。

晏廣白察覺到後手上的動作停下來,想站起來去看她有沒有受傷。吳衡和寧知節兩人都伸出手想去把人扶起來。

他們二人見晏廣白已經有起身的動作,懸在空中的手也不知該放在何處。晏廣白餘光掃到他們二人,想要站起來的動作便收了回去,換了個姿勢坐著。

寧知節擔心問道:“娘娘,你沒事吧。”

符蘇葉舉起手:“沒事。”

聽到沒事後晏廣白暗自放下心來。

符蘇葉的手放在桌上,晏廣白止不住的用餘光去看她的手,遐想著她起來說的第一句是什麼。

是不是又是罵自己的話。

意料之外,符蘇葉站起來說的第一句是:“皇上瞧上去心情似乎不錯啊,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什麼。”

“沈雁禮撤兵了呀。”

吳衡寧知節二人異口同聲道:“什麼!安王撤兵了?”

符蘇葉回頭對著他們:“你們不知道嗎,我以為你們在這裡是知道了呢。”

她的手放在額上,暗爽道:“本宮出手,就知有沒有,吳大人,你終於可以出宮了。”

“嘿嘿嘿,娘娘果然聰慧,有膽有識,臣果然沒看錯娘娘,臣一看就知道娘娘是個能乾大事的人,臣自愧不如。”

吳衡徹底改變對符蘇葉的看法,對符蘇葉的態度也大轉變,如此狗腿就連寧知節都看不下去。

寧知節輕哧一聲:“切,見風使舵。”

“你懂個屁,你懂你還拉著娘娘在你府上喝酒。”

“這事都過去了,你怎還提及此事。”

“嘴長在我身上,我就提,再說了我一文官我不動嘴,難不成讓我動武。”

“巧了不是,我是武官,我可以動武。”

“哎喲喂,寧大人難不成會為一件區區小事打我不成,這要是傳出去,你還要不要做人,少軒這麼能乾怎麼就攤上你這個爹。”

“我兒能乾那是遺傳的我,不像你,我聽說你家閨女都相親好幾次了吧,可惜就是沒人看上。”

“那是我閨女舍不得我一個人留在府上,她就是不想嫁,她若是想嫁,我吳府的門檻都會被踏爛。”

兩人越吵越激烈,場麵一發不可收拾。

“你倆,住嘴,信不信皇上把你們舌頭割掉拿去涼拌喂狗。”符蘇葉手在桌上拍響,為虎作倀的喊道。

兩人停下來,他們險些忘了自己是在皇宮中。

晏廣白倒是看興起,若不是符蘇葉阻止,他還真能不打斷讓他們繼續吵下去。

符蘇葉:“皇上,你彆生氣,我已經替你罵過他們了。”

“你們兩個可以出宮去吧。”

“臣告退。”

二人走後晏廣白手指一動:“周回,把人帶進來。”

符蘇葉把視線放在門口,隻見周公公身後跟著兩名侍衛,侍衛架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走進來。

那人已經暈了過去,人是被拖進來的,血跡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周公公揮手讓宮娥趕緊將地上的東西處理掉。

宮娥麻利的將地上的血跡擦洗乾淨。

侍衛把人往地上一丟,那人就像是被斬斷的野草倒在地上,接著侍衛蹲下拿出一粒小藥丸塞在他的嘴裡。

這人才緩緩有著蘇醒的跡象。

符蘇葉忍不住驚歎道:“什麼藥,這麼屌。”

眾人的目光紛紛望向她,無一例外。她眼珠左看看右看看,她是說錯話了嗎,她說的沒錯啊,這藥確實屌啊。

地上的人醒來後捂著脖子瘋狂的咳嗽起來,咳得直不起腰。

在場的人都默默注視著他,待他咳完後,抬起頭猛然一笑。

周公公大喊:“不好,他要自儘,快拿東西塞住他嘴。”

侍衛拿出抹布用力的塞在他嘴裡,那人嘴裡塞滿抹布發出悶悶的笑。

他在衝著晏廣白笑。

符蘇葉:“他是誰。”

晏廣白走到此人的身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牧山,曾經是肅王的人。”

符蘇葉走近:“曾經是肅王的人,那現在呢,他是誰的人。”

晏廣白側頭:“以後他會是愛妃你的貼身侍衛。”

貼身侍衛?

符蘇葉仔細的湊過去看牧山,怎料牧山猛地湊近喉見發出滲人的聲音。符蘇葉被他嚇得倒退幾步,晏廣白伸手截住她。

她嗓音破掉。

“不是,皇上你到現在都還想著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