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關門的聲音震耳欲聾。
符蘇葉與周公公同時回頭望著緊閉的門。
“這人也太不講道理了,不過就是說了幾句話而已,他就把我趕出來。”符蘇葉對著屋內念叨。
周公公渾身的冷汗都已經夠洗次澡的了。心想這蘇嬪娘娘的口無遮攔的性子是何時有的。
她方才說的那些話任做誰聽了都會不悅,更何況那人還是吳衡吳大人,這下她可有得苦頭吃了。
不料符蘇葉三步並作兩步,抬手拍在門上:“吳大人,我隻給你一個晚上思考的時間,希望我明日一早就能看到我想要的東西。”
“娘娘既然如此聰慧,何不去找皇上要。”
符蘇葉打著響指:“吳大人說的在理,不過我若是去找皇上,那我可就不止要東西這麼簡單,我怕我的嘴管不住會說些有的沒的,吳大人您可得想清楚了。”
她的話已經說的很明顯,吳衡要她去找皇上,那麼她就會在晏廣白麵前胡言亂語。就算這樣她不信吳衡還能讓她去找晏廣白。
“哎,看這吳大人還是想讓我去找皇上,既然如此,周公公咱們回去找皇上。”符蘇葉轉身就往後走,腳步聲故意加重幾分好讓吳衡聽見。
果然,吳衡意料之中的將門打開。
“這是娘娘要的東西。”
吳衡把手上的卷軸丟給她,卷軸不受控製的飛在空中。
符蘇葉慌亂的接過連帶打開一氣嗬成,勾唇一笑:“多謝吳大人。”
“娘娘不必謝我,現在您可以去找皇上了。”
符蘇葉疑惑的抬頭:“?”
“還請娘娘告訴皇上,臣身體抱恙,此次談判臣不便上場,有娘娘一人就夠了。”
符蘇葉合上卷軸,提裙離開,隻留下一背影:“吳大人既然被皇上留在這裡,那就好好的留在這裡,至於你說的身體抱恙,我會命太醫無時無刻留在你身邊,隨時為你調養身子。”
吳衡:“你……”
“那娘娘,奴才回去伺候皇上了。”周公公打算回去把剛才的事告訴晏廣白。
“你就彆回去了,跟我回久安宮。”
“啊,奴才去久安宮?娘娘您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符蘇葉舉起卷軸,用手拍了拍,以一副你懂得的樣子看著周公公。周公公立刻心神領會後點頭:“其實娘娘,這些事你大可以問這名單上麵的人。”
“你這不廢話,我要認識我還需要問你。”
“可不行,皇上若是找不到奴才會怪罪奴才的。”
符蘇葉摸了摸下巴,認為周公公說的不是沒道理,晏廣白那個性子找不到人定是會大發雷霆。
“這樣,你先跟我走,晚些時候我讓曉雨去告訴皇上把你借給我用幾日。”
周公公:“這……”
“彆這這那那的,趕緊的,時間可不等人。”符蘇葉直接拽著周公公往久安宮去。
後來符蘇葉與吳衡硬鋼的事傳入晏廣白的耳中。此時的吳衡也被晏廣白叫到大殿前。
吳衡跪在地上,從他倔強的背影看上去他似乎有些不服氣。
晏廣白頭也不抬的玩著手上的玉扳指:“你可知朕叫你來所謂何事。”
“不知。”
“是嗎,聽說你與蘇嬪娘娘似乎有些不愉快。”
吳衡:“並無此事,臣隻是在與娘娘探討,隻不是聲音大了些。”
晏廣白站起身來走到吳衡身前,伸出手,吳衡見後有些意外的望著晏廣白,他還是把手放上去站起來。
“這次是委屈你了,但此次談判她不得不出現,隻有她出現才有勝算。你知道的,若真是打起來,我們打不過青州的,等此事了解朕定會補償你。”
吳衡弓身傾聽,他沒想到皇上會親自給他解釋,一想到他之前對符蘇葉說的話,這實在是令他顏麵掃地。
“臣定不辱命。”
“好,這些時日還是要辛苦你些,有何事便來找朕,蘇嬪你且順著她的意便好。”
晏廣白都這樣說了,縱使先前心中有萬般不願現在都得吞噬下去。
“臣,遵旨。”
永安客棧。
今日的永安客棧著實冷清了些,往日在這個時候早就已經人滿為患。
店內的小二雖說是沒事做,但一個比一個站得直。
今日突然來了群人說要包下客棧,這一包還是一個月。起初的掌櫃以為是來個瘋子,如今的掌櫃已經在為方才說的話後悔。
沈雁禮站在三樓的廊道上,雙手撐在扶手上,俯視這空蕩蕩的客棧,嘴角勾勒起微笑:“果然安靜不少,本王還是喜歡這樣。”
他一進來就讓人把客棧裡的客人都趕走,想阻攔的掌櫃現在已經被綁在後院。
沈雁禮覺得這樣不好,他現在是來談判的又不是來打仗的,便把他放了並給了他一大箱金子。
“我不懂,您為何要指定一女子來談判。”說話的一身披鎧甲的少年將軍。
“華離,你難道不覺得她很眼熟嗎。”
華離搖頭:“不覺得,你見過的女子甚多,我實在記不住。”
沈雁禮扶著地手滑了一下,人險些從樓上掉下去,華離手快的拉住他。
“殿下。”
“什麼叫本王見過的女子甚多,那些不過就是一麵之緣。本王連話都未與她們說過,不過她不一樣。”
華離毫不猶豫的拆穿他:“殿下上次也是這麼說柳小姐的。”
沈雁禮的手已經握成拳頭,眼神銳利的盯著華離,他的拳頭告訴他,他若是再說下去,這拳頭可就落在他的臉上了。
“本王這樣說是因為她是柳大人家的千金,出於禮貌,你懂不懂。”
華離眉毛上揚,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樣子盯著沈雁禮。
“算了,跟你說也說不懂。”沈雁禮厭煩的擺手。
“懂,怎麼不懂,上次您還親自策劃一切將永安城皇上的妃子擄走,論膽子你得是這個。”華離豎起大拇指。
沈雁禮打掉他的手:“滾蛋,彆逼本王扇你。”
華離反而不怕,陰陽怪氣說道:“是是是,殿下是天之驕子,王爺是世間清風,王爺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理的,就算是殿下看上人家妃子也覺得理所應當。”
沈雁禮:“閒自己活得太久就拋個坑把自己埋了,免得在這礙本王的眼。”
從他們的聽話間可以聽出兩人關係還不錯。
“殿下,永安的肅王找您。”
手下的侍衛從樓下跑上來稟報,沈雁禮聽後目光掃向門外的馬車:“肅王,他找本王作甚,請進來。”
華離一眼瞧出此人來者不善:“你確定要見他,他可不是什麼善茬子。”
沈雁禮不以為然:“本王知道,不過見見也無妨。”
肅王帶著塵遮往樓上走,還未上梯子的時候沈雁禮的侍衛就攔住塵遮道:“見殿下不可佩戴利器。”
塵遮看向肅王,待到肅王點頭後塵遮才將佩戴的劍交給侍衛。
“此行是甩開那些眼線才過來的,凡事低調些。”肅王上樓的時候叮囑著塵遮。
塵遮:“是。”
沈雁禮見到肅王時,他爽朗的笑聲充斥在沈雁禮耳中:“早就聽聞安王年少成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待他說完這般恭維的話後,沈雁禮大抵是知曉肅王此次前來的目地何為。
沈雁禮:“肅王可是有事,不妨開門見山說出來。”
肅王掃了眼周遭密密麻麻的侍衛,抬手:“屋裡談。”
“請吧。”
華離和塵遮跟隨在兩人的身後一同進入屋子。
“讓本王猜猜,肅王該不會是來勸本王離開的吧。”
肅王低頭一笑,隨後抬起頭:“當然不是,本王前來是助安王一臂之力。”
沈雁禮定睛一看,他還沒來永安的時候就聽說過一些肅王和晏廣白的事。也是知道他們兩人相看兩厭,但也不至於拿這麼大的事來致對方於死地。
連他這個外人都知道,若是這次永安談判失敗,永安這位皇帝定是在龍椅上坐不安穩。還不排除更糟糕的情況,青州談判成功,城外的青州大軍會立馬攻進永安。
此局,永安不勝,永安必定大亂。
沈雁禮順水推舟:“肅王爺你要如何助本王。”
肅王:“本王可以讓此次前來談判的人,永遠不會出現在安王的眼中。”
沈雁禮摩挲手指的動作頓下來,微眯著眼觀察著肅王。
“肅王你可是不知談判失敗的後果是什麼。”
“這便是本王要與您詳談的第二件事。”
肅王勾手,塵遮從懷中拿出一張地圖鋪在桌上,其中有一處是被圈中,圈中的這個地方叫:淩江。
“淩江是塊風水寶地,安王殿下若是撤兵,本王將此地贈送於你。”
沈雁禮算是聽明白了,肅王就是想漁翁得利。永安失利,皇帝將會換人,肅王想坐上去,但為了十足的把握。肅王想要他撤兵不攻打永安,所以就拿淩江作為交換。
此等坐收,想得倒是挺美。
華離在一旁哼了聲:“肅王想得也太簡單了,青州大軍豈是能說退就退,想要我們退,且等十日之後再說。”
沈雁禮繼續摩挲著手指,慵懶道:“是啊,肅王想要當得瑰寶,何不自己動手,想拿本王墊腳啊。可惜,你來之前也不好好打聽打聽我沈雁禮是什麼樣的人。”
沈雁禮背對過去,聲音敞亮,依稀能聽出他對肅王的厭煩。
“華離,把他們趕出來。”
華離早就在等這句話,他出拳的速度極快,快到肉眼都不能看清的程度。拳頭朝著肅王的位置打了出去,塵遮見狀同樣以拳攔截下來。
碰的一聲,幾乎將周遭的灰塵都激起來幾分。
肅王站起來:“既然如此,王爺不願意那我們隻好離開。”
他收回嘴角的笑:“塵遮,我們走。”
沈雁禮問道:“怎樣,他身邊的侍衛武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