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綠茶有什麼好同情的!(1 / 1)

大課一結束,我就迫不及待地要往家趕。

林蕭遠後麵還有課,可憐兮兮地拉著我袖子,問我:

真的不陪我吃完飯再回去嗎?

我本來想拿他給我做的芝士焗牛肉搪塞。

瞧見他那副神情,又忍不下心來。

於是便陪他去吃了午飯。

我們又去了上次的墨西哥餐廳。

因為時間還早,餐廳裡沒什麼人。

我們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入座,哪知菜剛剛上齊,就蹦出來一個不速之客。

那是一位身材矮小,說話略嗲的日本妹子,穿著一身JK製服,梳著兩個可愛的辮子,頭頂一個碩大的蝴蝶結。

她的普通話比鹿鹿說的還溜。

要不是自爆國籍,我都要誤以為是一國同胞了。

她是和兩個小姐妹一起來的,看見林蕭遠之後,卻扔下小姐妹,直直地走了過來。

她走到桌子前麵,大方地跟我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小田切麻友,是蕭遠的前女友。

我去……

小田切麻友,蕭遠前女友,單押了啊朋友!

我暗暗瞟了一眼對麵的林蕭遠,不輕不重地放下水杯,淡淡地說:

你好,我就不報姓名了,畢竟我現在跟林蕭遠還沒什麼關係。

小田切麻友聽我這麼說,尷尬地笑了一笑,爾後很自然地坐在了林蕭遠的身側。

我看見林蕭遠有一個想要阻攔的動作,但架不住小田切麻友動作太快。

以失敗告終。

大約是為了在我麵前避嫌,林蕭遠往窗邊挪了一大段距離,才對小田切麻友說:

麻友,這是許許,我喜歡的女孩。

小田切麻友聽到“喜歡”二字,明顯頓了一頓,但很快又恢複招牌式的笑容,輕聲問他:

我可以坐下來和你們一起吃飯嗎?我會付掉自己的那部分賬單。

林蕭遠深深咽了口水,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向我投來了求助的目光。

我輕笑一聲,大度地說:

當然可以啊!你和林蕭遠又不是什麼不認識的人!

小田切麻友稍稍一頓,笑著地對我說了聲謝謝,還客氣地鞠了個躬。

林蕭遠的臉色頓時就不太好看了,赤橙黃綠青藍紫來回的變幻,感覺都快憋出內傷了。

我適時又添一把火,裝作隨意地問小田切麻友:

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又是怎麼在一起的啊?和我說說唄!

林蕭遠聽到我這麼問,當即就要用菜堵住我的嘴,卻被我機敏地躲開了。

對麵的小田切麻友嬌羞一笑,然後就開始了一段冗長的敘述。

她和林蕭遠的故事大概是這樣的:

兩個人是半年前,在一個叫Ambiguous的酒吧外認識的。

小田切麻友當時喝得暈暈乎乎,蹲在路邊打車。

林蕭遠恰好遛彎路過,看見她穿的單薄,就脫了外套給她披上了。

然後小田切麻友就十分感動,跟著他回了家……

說到這裡,她戛然而止。

我疑惑地看著她:回了家?然後呢!

林蕭遠不合時宜地咳嗽了兩聲,低著頭瘋狂往我盤裡夾菜。

小田切麻友的臉上莫名就飛出了兩朵紅暈,壓低了聲音才回答我:

當晚我們就在一起了……

當晚?就在一起了!

我想我終於明白了其中的奧妙……

這不就是醉後一夜情的老套劇情嗎?

唯一不同的是,林蕭遠這廝當時是清醒的,而且還極有可能是故意為之!

我強行壓下心中奔騰的怒火,扭頭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可以啊朋友!

大半夜出門遛個彎都能撿回一個女朋友,怕不個柯南吧!

但是我很快又注意到一個細節。

我曾經聽靜文表姐提過Ambiguous。

那好像不是一個酒吧,是個夜店吧?

而且Ambiguous距離W街少說得有十多公裡,林蕭遠大半夜遛彎能溜到十公裡之外去?

這不是逗嗎!

我緩緩朝林蕭遠投去了質疑的目光。

他頃刻會意,喝了口水掩飾住尷尬,僵著聲音說:

我當時……其實也是從另外一個酒吧出來的……

哦,那這就解釋的通了。

夜店咖遇夜店咖,惺惺相惜嘛!

我暗暗吸了一口氣,不輕不重地放下叉子,拿起座位上的包說: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林蕭遠看見我生氣,當場就起了身,要追出來拉我,卻被小田切麻友巧妙地用腿攔住了。

她用一種近乎綠茶的語氣笑著對我說:

路上要小心哦!

我背著她翻了個白眼。

小心你個頭,你才要小心呢!你全家都要小心!

我氣衝衝地離開餐廳,朝著公交車站奔去。

沒過一會兒,林蕭遠就追了出來,拉住我解釋:

我以前確實經常去夜店,但認識你之後,我一次也沒有去過,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

他說著就要發誓。

我轉過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說句老實話,我早該想到逛夜店是渣男生涯中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

但真正得知這個消息,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果然,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我也不例外。

他見我的臉色沒有一絲的緩和,旋即便露出了委屈的表情,低著頭小聲說:

對不起,我錯了,但如果我早知道會遇見你,一定不會做那麼多錯事。

是嗎?

我再次看了他一眼。

他今天穿了一件純白色的毛絨外套,站在陽光之下,給人一種溫暖的錯覺。

我直直看著他,拚勁了全力,才阻止了他的五官影響我的三觀。

我越過他的肩膀,看了一眼不遠處頻頻看過來的小田切麻友,輕歎了一口氣問他:

看這情形,是你甩了她吧?

他緩慢地點了點頭,不敢抬頭看我。

我又歎了一口氣,接著說:

你自己惹下的爛攤子,自己去想辦法處理好,我不想下次再和你出去吃飯,還遇到這樣的事情。

他聽我這麼說,當即驚喜地抬起了頭:

你這麼說……是原諒我了嗎?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他拉著我的袖子不放,用撒嬌的語氣說:

好啦!不要生氣了,我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做!

切!

又想用美食糊弄我……

不過這一招對我來說,還真的怪好用的!

我當場就不覺得那麼生氣了,竟然還思考起了點什麼菜好。

……

不行!

我得有點誌氣。

這回我必須得好好給他長個教訓。

我想了好半天,終於想出一個高難度的菜——金陵寶塔肉。

我昂著下巴衝他一抬眼:

你不是南京人嗎?那你給我做個寶塔肉唄!

“寶塔肉”三個字一出,我明顯感覺他的嘴角抽搐了兩下。

於是我當即裝作不耐煩的樣子又說:

算了,不想做就算了!

說著就又要走。

他慌忙拉住我,連連解釋:

沒有沒有!我沒有不想做!我下了課就去超市買食材,明天上課之前,肯定把寶塔肉送到你手裡!

我彆過頭滿意一笑,轉過來卻故意甩開他的手,高冷地說:

哦,知道了,你可以跪安了!

他卻還是不肯走,堅持說要送我去公交車站。

我這才衝著不遠處的小田切麻友努了努嘴,示意有人還在等著。

他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口,最後依依不舍地放開我的袖子,壓低了聲音說:

那我先去收拾爛攤子,你到家了,記得給我發消息。

我淡淡“哦”了一聲,抬腿走了。

轉身的時候,餘光掃過小田切麻友的臉,她依舊燦爛的笑著,但笑裡的落寞一覽無餘。

不過抱歉,我實在無法做到同情。

一個綠茶有什麼好同情的!

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下午兩點了,換算成國內時間就是中午飯的時間。

我找肘子哥借了一個80級的冰心小號,登陸了黃鶴樓服務器。

肘子哥這個小號,等級和裝備都還挺正常,看著像是個普通的閒魚玩家。

唯獨這個名字,實在是太辣眼睛了。

十八厘米。

這一看就是某個猥瑣的摳腳大漢一邊看H片,一邊靈感迸發想出來的名字。

我估計拿這個號去甜心壯漢麵前裝妹子,她也不會相信,於是索性就給自己建立了一個“娘炮”的人設。

說不定還更能博得妹子的青睞!

黃鶴樓算是個半死服,白天在線的人兩隻手數的過來。

鹿鹿不多久前才來打探過消息,我此刻貿然找上門,怕是會引起懷疑。

於是我將號開去九黎,準備在地區蹲點甜心壯漢喊本。

哪知那妹子好像不是一個副本玩家,我一盒芝士焗牛肉都吃完了,也沒有等到她喊本的消息。

反倒是意外等來了凶巴巴喊本,說是67碎片隨便來。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

既然無法接近正主,從她的朋友下手也是一條出路啊!

於是我就點了申請入團。

凶巴巴很快接受了我的申請。

我一進團,驚得差點下巴都掉了下來。

十個冰心!

這是準備打到天荒地老嗎?

我剛要打字吐槽,就看見甜心壯漢在團裡說了話。

她說:沒有打手,我換龍巫吧!

緊接著她就退了團。

沒過一會兒,一個叫肌肉蘿莉的龍巫就加進了團。

甜心壯漢,肌肉蘿莉。

又見情侶名!

我剛想問這是她的新CP還是小號,就看見凶巴巴在團裡打字說:

甜甜,待會出去用你小號幫我打個劍域唄!

甜心壯漢很爽快地回複了一個“嗯”字。

行吧,省得我開口問了。

副本很快開了。

甜心壯漢看我騎著靈獸,便邀請我上了她的雙人坐騎。

我趁機說了聲謝謝,然後向她發送了好友申請。

她拒絕掉好友申請,密語我:我不經常上這個號。

好吧……

我回複了一個做鬼臉的表情,沒再繼續發言。

主要是我感覺這個妹子不是個太好搭話的人,萬一給她留下聒噪的第一印象,後麵就不好操作了。

趁著凶巴巴拉怪的功夫,我偷偷翻了肌肉蘿莉的英雄榜。

看上去應該是個拆鑽號,煉護十八孔全開了,裝評也是驚人的高。

我轉手又翻了甜心壯漢的英雄榜。

然後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甜心壯漢是個單十八,煉化十六,但是裝評卻奇低,剛剛湊夠十萬。

我稍微看了一下她的裝備,發現問題全出在硬件上。

還不說升級,她那個洗練實在是垃圾的沒眼看。

還有孩子也是硬傷,剛剛湊夠十三鑽不說,還全是紫色裝備。

我覺得吧,但凡是個正常人,在這兩個號之中,肯定會選擇給龍巫砸鑽。

因為洗裝備就是個無底洞啊!

就算是職業不契合,那也可以轉嘛,多大點事!

那麼問題來了,她看著也不像是腦子有問題的人,為什麼非要堅持玩那個冰心號呢?

我轉頭就將這個難題拋給了鹿鹿。

我舉得隻有她這種八卦掃描儀,才能破解如此深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