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體籃球賽隻有決賽是在運動會當天進行，其餘的場次是從周一就開始的，每天都有比賽，一直到周四。周一程矢和趙銘文跟著班裡的同學去打了第一場，果然如趙銘文所說，他們班的水平還是比較不錯的，順利贏了第一場。第二場安排在周二的自習時間段。

程矢想著剛進行了一次的學習小組，還有一半時間都在聊天，這個第二場總不能直接暫停吧。程矢在群裡征求了一下意見，男女主一致認為，直接暫停。

童鳶在程矢旁邊甚至來了一句：“永久終止吧。”甚至已經將“我建議永久終止。”這七個字打在了聊天框裡。

程矢毫不猶豫“求你，刪除。”他現在真是認為，隻要這個話發出，男女主一定會同意的。那他的撮合男女主計劃，將會大失敗。太難了他。

童鳶刪除了那幾個字。程矢得寸進尺道：“要不，你和他們倆去？一起討論學習進度？”

童鳶立刻將刪除的幾個字重新打出，隨即發送。

瞬間，蘇希和齊牧宴發來了讚同的表情。

“求求各位，來學習吧。反正在班裡待著也是待著，出來還能聊天是不是，就算是逃課，也是可以的。”

最終的討論結果是，應該是在程矢的央求下，蘇希和齊牧宴還是去約好的活動室，童鳶跟程矢去操場上，歇著。

“我為什麼要跟你去操場。”童鳶放下手機，真實的表示疑惑。

“當啦啦隊。”程矢開始胡說八道，在童鳶殺人般的眼神過來前補充：“出去歇著，彆老一直寫卷子。阿姨都說讓你乾點兒彆的。”

等到了自習課前，程矢直接不說話盯著童鳶。

童鳶扔了筆：“跟你去，行了吧。”

到了操場的程矢就跟班裡的同學一起熱身，童鳶就坐在遠一點兒的地方看小說，是一本程矢推薦給他的科幻小說。題材設定是，人類可以穿梭時間。其實，程矢給他推薦了好幾本，還表示讓他最好按照順序來看。童鳶整體掃了一遍書單，大部分都是科幻和奇幻小說。主要設定包括時間空間的穿梭變換的時間旅行，人工智能的發展，高等文明等等。最離譜的是，最後麵還有一本青春戀愛小說。程矢真誠的推薦，還說要和他之後一起討論裡麵的設定。

童鳶想著反正也沒事乾，看小說可能要比看程矢打球更有趣。

今天的比賽已經是班級第二場了，這次班級賽的勝負是計算所有比賽的總積分，不管記分方式是否合理，都導致程矢打得相當激進。半場下來，趙銘文在程矢身上看不到半點疲憊：“大哥，咱就是說，拳擊能讓人的身體機能有這麼大的提升嗎？”趙銘文暑假還和程矢打球來著，當時程矢可不是這種打法。

“比賽不就是得贏嗎？”程矢跟趙銘文來到童鳶這邊喝水，童鳶中間還去給兩人買了一趟水。

“也是。”趙銘文點頭，從童鳶身邊拿了一瓶常溫水，“沒冰水嗎？”

兩人大口喝水，然後童鳶就把程矢的水瓶直接拿下來了：“運動後不能大量喝水。尤其冰水。”

後麵半句是對趙銘文說的。

程矢水瓶被拿走，迷茫的看向童鳶：“不至於吧。”

童鳶把瓶子又塞回程矢手裡，扯了扯嘴角：“你要是想賭一個概率，我現在去給你倆買個冰汽水怎麼樣。”

趙銘文跟個撥浪鼓一樣搖頭，然後就帶程矢去準備下半場。

程矢在這邊為了個人積分拚儘全力，卻不知道討論室裡正在劍拔弩張。

蘇希本來不明白為什麼齊牧宴後來又答應程矢要來單獨自習，但想著來這邊自習室安靜畫畫，還是過來了，找了班裡最靠近後窗戶的地方。而稍後來的齊牧宴一進門就將教室門反鎖。蘇希警鈴大作，但齊牧宴隻在前門附近的位置坐下，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蘇希將手裡的鉛筆換成了圓珠筆，安靜觀察齊牧宴究竟要乾什麼。

齊牧宴麵向前方，並沒有轉過身，隻是道：“不覺得咱們見麵的頻率有點高嗎，還都不是什麼正經場合。”

“但你都有不來的選擇，不是嗎？”蘇希緊盯齊牧宴的後背，對方仍舊沒有任何動作。

“這話同樣給你。”齊牧宴坐直身子，整個人繃緊，“那，究竟是誰，讓你必須來玩密室呢？”

蘇希瞬間回想起了周六在密室自己說過的話，稍有些懊惱的眉頭緊皺，但聲音依舊平靜：“想出來就出來玩了，我沒懂你的意思。”

“哦。”齊牧宴聲音拉長，“是不懂我的意思，還是不能懂我的意思。”

蘇希站起身，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你想說什麼？你認為我們的碰麵都是我刻意的？不如來講講我為什麼要刻意接近你？你能給我帶來什麼收益？”

“站住彆動。”齊牧宴輕敲桌麵，“我不能增加你的正麵收益，但可以減少你的負麵收益。這算不算目的？”齊牧宴並沒有直接提及係統以及懲罰，而是換了個說法，一個能有無限解釋的說法。

蘇希自然不會停下，將近兩個月的高強度鍛煉，已經讓身體機能遠超蘇希之前的程度。又是一個好機會看看實戰能力，手刀立刻衝著齊牧宴的後頸而去。對方稍微挪位，手刀劈到齊牧宴的肩膀。

齊牧宴是知道蘇希肯定會一些的，從和小混混打架那次，他就基本能判斷出蘇希的能力究竟到哪兒。但萬萬沒想到，兩個月時間，對方的力量能有這麼大的增長，除非她經曆了兩個月的高強度訓練。

蘇希是不希望對方說出一些關於係統的猜測，她不知道這種猜測被擺到明麵上，對這個世界的影響，或許這個世界會消失，自己會被投放到一個比以前更糟糕的世界。她有點喜歡這個世界了，即使不清楚運行規律，不清楚未來還有怎麼樣的任務，會有怎樣的結局。但她不用擔心自己的住所會被喪屍侵入，不用擔心自己是否在不經意間就感染，而後變成行屍走肉，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同伴”將她變成試驗品又或是犧牲品，不用擔心在睡夢中自己的全部物資被洗劫一空，重新開始。她想普通的生活。

蘇希這麼想著，再次發起攻擊，輕聲說道：“無論你的猜測是什麼，你都最好咽到肚子裡。”

齊牧宴的左手擋住拿著圓珠筆的蘇希的手臂，右手扶著旁邊的桌子，抬腿踢向對方的膝蓋：“隻是想談談。你這樣隻能證明我猜對了，你那怕演一些呢？”

然而蘇希仍舊穩穩站在原地，右手猛地用上了力。

齊牧宴心中暗罵自己大意的判斷，為了自己的健全隻得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不知你一個人陷入這種處境？”

蘇希這才鬆了力，齊牧宴雙手用力將人推開，沒等喘上一口氣，就看見蘇希已經抄起了前麵台子上不知道誰留下的一個木製教具三角尺，蘇希挑眉，帶著點兒陰陽怪氣：“哦？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是在詐我？”說著，尺子的銳角直指齊牧宴。

齊牧宴：“？”

“你這個人沒說過幾句實話吧，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蘇希的尺子晃了晃，全程麵向齊牧宴改變了自己的位置，來到了門邊，“門可是你自己鎖的。你的目的不光是試探吧。”

齊牧宴：“？”他真就是想試探啊。

齊牧宴雙手舉起：“不是，我的目的是想合作。”

“憑什麼？你能給我帶來什麼正麵收益嗎？”蘇希再一次發現，隻有武力壓製才是談判的真正資本。

齊牧宴手沒有放下，起身站立，和蘇希平視：“一個更高效完成任務，減少懲罰頻率的機會。”

齊牧宴見對方等他繼續說下去，決定提前將自己的猜測說出：“除了咱們，還有一個人經常出現。”

“程矢。”

“程矢。”兩人幾乎是同時說出了這兩個字。

齊牧宴見自己放出線索，主動權又回到自己的手中，往前走了一步：“運動會就要開始了，想約你去個地方，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你說說是哪？”蘇希的三角尺一段被齊牧宴握住。

“醫務室。”齊牧宴說完，便稍微用力，三角尺被輕易抽出。這下就可以完全確定，蘇希一定是同樣有係統的人，她這段時間也是被要求做任務的。

蘇希沒有答話，齊牧宴相當於是告訴她，他們二人在同一個處境。

齊牧宴繼續道：“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嘗試兩人是否能以這種形式完成任務的機會，“以防萬一，我會帶止疼藥過來。”

“不用了，你家能拿到的處方止痛藥，恐怕都是從蘇鵬飛那裡流出來的。”蘇希冷笑一聲。

齊牧宴想想，蘇希說的倒也對，便不再多說什麼：“既然如此，學習吧。”

蘇希：“？”

齊牧宴坐回到座位：“你不用期末考試嗎？”

蘇希沉默，而後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