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門是原書沒寫啊!(1 / 1)

再次睜開眼,是半個時辰後了。

地點沒變,還是剛剛的藥鋪,隻是原先躺著病人的床,現在躺著巫鶴自己。

“呀,你終於又醒了!”

李青梅像是時刻盯著他一般,立馬就和蘇醒他打招呼。

下一刻她又像是想到什麼,匆忙衝出屋子,將原先的藥童帶進來:“快,小五哥,治病要緊!你需要什麼藥材自己說,我讓他給抓好,立馬煎了喝。”

巫鶴摸摸發漲發酸的頭,又搭上自己的脈象,診斷一番,終是顫顫巍巍地將藥方念完了。藥童記性也不錯,哐哐哐哐抓了七貼藥,又在掌櫃的示意下隻收了一半銀兩,就去風風火火去煎藥了。

“小五哥,你這醫術哪裡學的?彆處來的大夫都誇你妙手回春,他都治不了剛剛那人的病,說什麼是奇毒,惹上了什麼江湖人,束手無策,你竟然能救回來。”

李青梅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大夫繪聲繪色的表情給演繹一遍:

“他都想找你學師,我說你都病成這樣了,哪有資格收徒啊。誰家的厲害大夫能把自己搞成三級殘廢啊。之後他就看看病床上你的,又看看那中毒恢複的人,搖頭探腦地離開了。那個模樣可逗了,哈哈哈哈”

“是啊,咳咳咳——”

巫鶴也沒有料到,解個五絕散而已,他都脫力了,他怎麼會這麼虛弱了呢?

“小五哥,不過你這手藝,確實以後可以開一個醫館,可以的話,等我攢夠錢了,有多餘的我就資助你,算是一個投資吧。”

“老板娘,你攢錢要做什麼嗎?”巫鶴微微側過頭,就看見李青梅眼閃著光,似乎是在憧憬著什麼。

“當然是買好吃好喝的,還有就是投資一個新的店,賺更多錢,最終的目標是想要攢錢過我的小日子。”

李青梅又摸一把巫鶴頭上的毛巾,拿下來撈一把擰乾,又重新捂好。

“如今不就是這樣的小日子嗎?”

如果老板娘需要更多的錢,他到可以想辦法提供,也算是補償這段時間的救命之恩。

但這裡也有五絕散出現,怕是過不了安穩日子,馬上就要迎來一番腥風血雨。

“現在這裡小日子過不久,馬上門派大戰就會波及到這邊了。馬哥他們都和我嘮了,不出半個月,就可能打起來。哎……”

李青梅歎氣哀愁,目前還是前置劇情都這麼動蕩了,之後女主和BOSS鬥起來,她這小炮灰那還有活路啊。

直接就是,作者的九個字【一城的百姓都被殺了】的那個可憐的“百姓”之一啊。

她要隨時存小錢錢跑路,固定靶子好打,她成為移動靶總能好過一點的了吧。

“不虧是老板娘,你的消息真及時,那樣我也就放心了。”

巫鶴欣慰道,可一邊說著,眼皮就耷拉下來:“之後啊——”

“之後呢?”

等了約莫三五分鐘,都不見巫鶴繼續往下說,李青梅再一看,他已經闔上眼且傳出勻稱的呼吸聲。

“啊!!!你給我喝完藥再睡啊!!!”

“好——”

“你彆睡,我給你嘮嗑,你聽著呀。就是啊,其實啊,我啊……”一時間李青梅還真的想不到什麼話頭來,不過好在下一瞬,藥童就把湯藥端了上來。

“藥來了,喝藥!”

李青梅搖晃著昏昏欲睡的巫鶴,還好他還沒完全睡過去,還有反應,給他攙起來呼涼後灌了下去。

巫鶴終於又再次沒了聲息,沉沉睡去。

天明初曉,雞鳴犬吠。

轉眼已是正月初五,這日對李青梅是個大日子。

送窮神!迎財神!

她要大掃除,把黴運通通掃出去!再把財運滾滾掃進來。

在廚房祭拜完灶王爺,又在櫃台將財神爺關羽供奉了一遍。又吩咐阿名和小丁多買點祭品回來,順帶把佛祖觀音道教先天也一起拜一拜。

說起來彆人還有飛天意麵神教,她這裡會不會有穿書神教。

反正都是拜,那就一起拜上,省下來一套祭品。

忙碌到中午時分,落起雨滴,淅淅瀝瀝織成雨幕。

李青梅正想要收了外麵的小桌,就一鬥帽蓑衣身影大步而來。

“老板娘,今天也這麼忙碌呀。”

馬從雲銜著稻草稈子,大冬天穿著短褂坎肩,露出胸膛和手臂,一身腱子肉看著就力量感十足,大刀上殘存著的血跡,這小雨一時間衝刷不掉。

“馬大哥,今日要點什麼酒?”

李青梅將椅子拿進屋,馬從雲也很配合地把桌子提溜進屋。

“楊梅燒酒一壇再加兩碟鹵牛肉,這是新出的什麼麵?”

馬從雲盯了許久,雖然他五大三粗,但是一般的字也難不倒他,這奇異的文字太還真的不認識。

“這個啊,挺不錯的。來一份?”

放上這個主食時,李青梅知道肯定有不少冤大頭,會因為不認識而新奇,從而點這個,沒想到第一個顧客就是馬哥。

“那就來一份,多加點辣子。”

“好嘞!馬哥!”

李青梅便去廚房鼓搗,這兩日廚子也放假過年了,好在客戶也少,就由她親自代班。端著做好的食物回到大堂,就聽見馬哥爽朗的笑聲響徹一片。

“小五哥,沒想到你對江湖之事也如此了解,哈哈哈哈。”

馬從雲拍著巫鶴的肩膀,誇讚道:“我之前看你弱不禁風,一個月暈過去三四回,都以為你是誰家的病秧子,沒想到你深藏不露,竟然可以解五絕散之毒,那可是楊玄氏族的獨門秘方。你究竟是如何破解的?你是哪位神醫的傳人?不妨說說?”

“哈哈哈,略懂。略懂。如今五絕散重新現世,怕是三十五年前的楊家血難又要重來一回。”

巫鶴含糊了過去,舉杯邀飲,“馬大哥,喝!”

“據說那場慘案啊,也就剩下一個女娃幸存。活著的話來報仇都不知道找誰。”

“那王大夫又是怎麼回事呢?”

李青梅給馬從雲端上食物,也拿杯給自己滿上,開啟日常嘮嗑模式。

“說起來,王大夫好像也沒做什麼,就是去了趟市集,回來就那樣了,也剛巧被你們趕上了。也不知道這一套下來,小五哥會不會麻煩被找上門。”馬從雲懶得用筷子,直接手提溜著牛肉就吃,滿口流油。

“我隻是順便救人,罪不至死吧。”

巫鶴笑著,正要喝酒被李青梅拿走酒杯,“你不能喝這個酒,你這破身體喝這個保險。”

李青梅一口飲下,又從櫃台處提了一瓶酒滿上,這才放回巫鶴麵前,“這個酒,才能治療治療你的疑難雜症。”

“這是?”

巫鶴遲疑半晌,在鼻間尖嗅了嗅,一股淡淡的青梅的甘甜味湧入,驚喜道:“老板娘這不是你不出售的壓箱底的青梅酒,怎麼舍得給我喝?”

“壓箱底是因為快賣完了,要等明年開春的青梅,這玩意暫時不好大棚種。”這可是李青梅的保命酒,她當然要珍藏起來,要不是看小五哥現在這麼慘,她都不舍得。

“這青梅酒我不稀罕,還是這楊梅酒得勁!”馬從雲又把楊梅連著核一起咽了去,李青梅見此眉頭擰緊,但也懶得多說什麼了。

這家夥不聽勸,早晚有他受的。

巫鶴看出了李青梅的憂愁,決定從根本治療一下馬從雲:“馬哥,既然你覺得我是厲害的神醫的傳人,讓我把脈一觀?”

“噢?我這身子壯實的很,不過把把也行。”馬從雲抹了抹滿是油漬的右手,攤到巫鶴麵前。

巫鶴把上脈搏,三指按壓,閉目感受,但是原本自然攤平的眉頭慢慢地就擰了起來,“馬大哥,你多久沒有好好出恭了?”

“嘶——你這都把出來了?”悠閒吃肉的馬從雲頓時一驚,“差不多三天?”

“不止。”巫鶴搖頭,“而且你脈浮大而虛,細弱而遲沉,是腎虛的表現。”巫鶴又捏了一把下巴,捋了一把不存在的胡須又道:“馬哥,你至少七八日未能好好出恭,而近日腎虛是……”

“晃當”一聲,酒杯落地,馬從雲握住巫鶴的雙手,哀求道,“小五哥彆說了彆說了,你趕緊開一帖藥給我治治吧,我都不好意思去醫館。”

“好,那我就不說了。這就給你開藥方。”巫鶴想要去櫃台拿紙筆的那刻,李青梅提前給他拿了過來,還給她比了一個大拇指,眼中滿是讚賞。

寫完藥方,正要遞給馬從雲之際,巫鶴又收回來,道:“馬哥,還有一事要叮囑,你若是不聽,我這藥方給你了也沒用。”

馬從雲希冀地看著巫鶴手裡的藥方,他要緊的是腎虛,其他隨意,連忙點頭:“可以可以,都聽小五神醫的,要多少銀子都行!”

“不需要銀子。”

巫鶴擺擺手,拿起一枚楊梅,隨即吃起來,雖然吃的時候沒有說半句話,但光看那辣紅的眼睛和耳朵,就知道這對他來說夠嗆。

看著喉結滾動,巫鶴總算是咽了下去,又將那楊梅核放在桌上,道:“這梅核與我的藥方相克,你若是繼續吃,未來一個月都沒辦法出恭,以及……”

“謹遵醫囑。”終於,在馬從雲點頭入撥浪鼓的招式下,巫鶴這才把藥方交到他手裡。

而下一刻,馬從雲又要吃楊梅下咽時,在巫鶴的眼神殺,就老老實實地嚼吧嚼吧,吐了出來,李青梅再次佩服巫鶴來。

沒想到小五哥,訓馬哥有一套,果然醫生保命是最大。

又幾杯暢飲後,馬從雲提醒道:“不過小五哥啊,那要是真的楊玄門後人,你可得悠著點,你這輪椅怕是要做不久了。”

“無事無事,毒藥倒是不怕。”巫鶴坦然自然,隻是看向李青梅時,有多了幾分擔憂:“就怕半夜來人給我砍了,馬哥,你願意當護衛不?”

“確實,小五哥體弱,就這小身板,不及馬哥你一板刀。”李青梅悠悠晃著酒杯,這楊玄門一時間涉及了她的知識盲區,原書裡麵沒有寫過,她暫時沒有招架的法子。

“我也想留下當護衛,不過我近日接了一個大單子,給了好大一筆銀兩,要出去兩月。”馬從雲又思索一陣,“說是什麼簫府大單,護鏢的怕搞不過來,就請了好些外人幫忙護送。”

“哎呀,那也隻能和馬哥你暫時告彆了。”

巫鶴拍拍馬從雲肩膀,“隻要對方找上我,比找彆人,那我也能招架一下。”

“冤有頭,債有主,肯定隻找你。怎麼還擔心老板娘的安危,我們老板娘可厲害著呢!”馬從雲得意道,“是吧,老板娘,就這楊玄門而已。哈哈哈哈。”

“哈哈哈,是啊,區區楊玄門而已。”

李青梅陪笑著,實在是找她麻煩的話,為了保命,她也隻能是犧牲小五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