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藤原夕顏,是個長生種(1 / 1)

藤原夕顏覺得當初答應她的舊友——這所風鈴高中的校長,女扮男裝來這個學校上學一定是她最正確的選擇。

對方以幫她改造心愛的M1000RR為交換,讓她進入風鈴,將那些很有可能會走偏的學生們拉回來。

“管理一個這麼大的不良高中壓力很大的,就算有梅宮這樣的學生幫忙,也還是會有些忙不過來呢。”

這位前某不良幫派總長的校長十指交疊,笑得一臉諂媚。

饒是作為長生種的藤原夕顏也有辦不到的事情。

比如,她喜歡改裝機車,而麵前這位請求她的校長,正是一位極其厲害的改裝車大師。

為了自己的機車,藤原夕顏最後還是答應了她這位舊友的請求。

反正也隻是換一個地方上學而已。

“夕顏醬也不用女扮男裝哦,我們學校雖然是男校,但是不限製學生是穿女裝還是男裝,而且我們風鈴的四天王之一的小椿,也是個喜歡穿女裝的男生哦。”

成功把藤原夕顏騙進風鈴高中後,校長露出了一副陰謀得逞般的笑容,還十分體貼讓藤原夕顏可以繼續穿女裝。

“所以你是讓我女扮男裝再扮女裝嗎?”

藤原夕顏麵無表情,手指在校長的辦公桌上輕敲,身後的殺氣好像化作了一條惡龍。

熟悉藤原夕顏的校長連忙擺手。

“不是,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藤原夕顏沒有聽從校長給出的歪點子。

在一個男校穿女裝實在是太引人注意了。

她的目標是在不引起任何一個同學的關注下成功地度過在風鈴的這三年,然後考入一個中規中矩的大學,進入一個中規中矩的企業,在度過中規中矩的十年後,她就換一個城市,繼續這樣的生活。

事實證明她的當初做的選擇是正確的。

她已經在這個學校平安度過了一個學期。

作為這個不良高中的學生總代表的梅宮一無論是戰鬥力還是領導力都不用多言,他手下的風鈴四天王更是儘心儘責,將手下的人管理得好好的。

藤原夕顏完全派不上用場。

所以自從她來了這個學校後,她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看書,看書,再看書。

而同學們雖然一開始對於她的行為感到有些驚訝,不過都還是表示理解。

每次在看見她在看書的時候,都十分體貼地儘量減小聲音。

藤原夕顏覺得,這個學校的學生們真的太好了!

根本就用不上她去看啊。

她現在隻需要每天好好學習,然後考上大學就可以了。

然而突然一陣喧嘩,打斷了藤原夕顏的思考,好像是他們班來新人了。

今天這個新人有些特殊,和她一樣都是外地人。

風鈴高中的人基本上都是本地的學生,大家將風鈴和其所在的小鎮視作自己的家,所以對於外地人有些警惕。

藤原夕顏當初剛來的時候也受到了他們的一段時間的提防。

不過在看見她連續一個月除了看書外什麼都不乾後就逐漸對她放下了戒備。

藤原夕顏將目光從書中移開,看向了那位新生。

黑白異色的頭發,一黃一黑的眼睛。

麵對誇獎時會覺得臉紅,還十分容易就被蘇枋隼飛那個小鬼給騙到。

看上去簡直就像是一隻奶牛貓。

聽說昨天還幫助鎮上的居民打退了小混混。

看來不用怎麼提防。

“西延同學,你的身體怎麼樣了?”正當藤原夕顏判定著這位新生的危險程度的時候,一位粉色頭發的人敲了敲藤原夕顏的桌子,笑著問道。

藤原西延,這是藤原夕顏在這所男校中給自己取的名字。

而這位粉色頭發,長相帥氣的同學名叫桐生三輝,聽說家裡還蠻有錢的。

而他所問的問題正是為什麼藤原夕顏這個本來該就讀二年級的學生現在卻要和這群新生們同一級的原因。

作為長生種,她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有幾個月身體不舒服。

倒不是什麼大病,隻是那幾個月有些不太能見得了陽光而已。

而剛好她就在半年前因為這個事情而休學了,複學後直接重新從一年級開始就讀,所以才會和這群新生們同一級。

“砰!”

就在那像是奶牛貓一般的新生說完他的願望是站在這個高中的頂點後,一個桌子突然從外麵飛進了教室。

在看清外麵的人是誰後,藤原夕顏不禁覺得有些頭疼。

是杉下啊。

有些難搞。

這個新生能搞得定嗎?

不會還要自己出手吧?

藤原夕顏放下了書,觀察著那邊的情況。

不過片刻,她就得出了一個事實。

這個新生還挺厲害的,不需要她的出手。

藤原夕顏又低下了頭,繼續看自己手中的書。

作為長生種,她的知識早就堪比圖書館了,考上一個大學也是十分輕鬆的事情,所以她現在手裡拿著的並不是課本,而是偽裝成課本的漫畫書。

廣播突然響了,是梅宮一在講話。

這家夥作為風鈴的總代表而言的確是個十分不錯的人,但是,平時實在是不正經,成為風鈴的頂點也隻不過是因為可以和大家一起快樂地吃燒烤。

這不,才講了沒幾句,梅宮一又扯到了其他方麵。

藤原夕顏對這些話沒有興趣,不過看那些學生們認真的樣子,她不得不承認,梅宮一是個極具個人魅力的家夥。

藤原夕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

她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雖然缺席開學第一天好像有些不太好,但是她對於這些實在是沒有興趣,還不如回趟六本木休息一段時間,等到下一次風鈴例會的時候再回來。

風鈴高中所在的城鎮距離六本木搭電車不過幾個站的距離。

在下了車站後,她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她在六本木的家。

在進入家門口的時候,一道聲音叫住了她。

“哎呀,是夕顏小姐,好久不見啊。”

聽聲音有些耳熟,藤原夕顏已經知道是誰了,她轉過頭,果不其然看見了一對兄弟。

其中一個有著紫色眼睛,黑黃色挑染長發,長相精致的人名叫灰穀蘭,是兄弟中的哥哥。

而另外一個同樣有著紫色眼睛,藍黃色挑染及肩發,戴著眼鏡的是弟弟,名叫灰穀龍膽。

藤原夕顏很害怕遇見這對兄弟。

因為一看見他們,她就忍不住犯了潮人恐懼症。

這對兄弟的衣著十分時尚,再加上他們的身材比例又極佳,每一套衣服穿出去幾乎都可以走秀場了。

這樣太過前衛的風格甚至隻要是站在他們的身邊,彆人就會忍不住看過來。

這很明顯是不符合藤原夕顏這位想要在彆人麵前不留下深刻印象的長生種的要求。

而且她的直覺告訴她,如果和這對兄弟做朋友的話,生活絕對不可能會如她所想的那樣平靜了。

不過很可惜,她和他們是鄰居,就算是在藤原夕顏刻意避開下,他們也抬頭不見低頭見。

六本木是日本的富人區,而藤原夕顏住的地方更是寸土寸金。

每一層都隻有兩戶,而藤原夕顏很不巧地就是這對灰穀兄弟唯一的鄰居。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名字和他們一樣都是由花命名的,所以這對灰穀兄弟中的哥哥好像有些過於熱情了。

“夕顏小姐最近都在忙什麼呢?好像最近兩周都沒有看見過你呢。”

灰穀蘭率先走了過來,語氣溫和,笑得十分具有迷惑性。

灰穀蘭和他的弟弟很早就知道他們家有個鄰居,常年都見不到人。

如果不是那時不時會出現在門口的快遞和外賣,他估計都要以為他的隔壁沒有住人了。

他和龍膽在五年前剛搬來這裡的時候,對方就好像已經在這裡住了。

在後麵的五年裡,他幾乎沒看見過這位鄰居。

直到他和龍膽從少年院回來,他們才算與這位鄰居第一次見麵。

當時這位鄰居穿著某國中的校服,背著書包,看上去應該是一位乖巧的好學生。

與他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不過出於和唯一的鄰居打好關係的想法,他還是帶著龍膽敲響了這位好學生小姐的家門。

她也邀請他們去了她家做客。

一進去,灰穀蘭就被一麵牆壁吸引了。

那裡掛了一整麵牆的鑰匙。

是車鑰匙,什麼車的都有。

機車,跑車和轎車。

每一把鑰匙上都掛著對應的車的照片。

灰穀蘭一眼掃過去,裡麵不少都是早就停產了幾十年的古董車。

除此之外,這位鄰居小姐的家和她的人看上去差彆並不大。

十分乾淨整潔的客廳。

不過沒有看見她的父母。

家裡也完全沒有長輩生活過的痕跡。

看來她是獨居。

“我叫藤原夕顏,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當時那位鄰居小姐麵無表情地告訴了他們,她的名字。

而他們也告訴了她,他們的名字。

因為和他們一樣都是以花的名字來命名的,所以灰穀蘭就記住了她的名字。

不過他們沒有在這裡待多久就被藤原夕顏以她要寫作業為由給請了出去。

那時的龍膽還對他哥哥單方麵地想要和鄰居打好關係感到無奈。

“對方一看就是個循規守矩的好學生,不會和我們成為朋友的啦,哥哥這樣會給彆人和我帶來困擾的。”

龍膽和他的哥哥不一樣,他沒有要和鄰居打好關係的念頭,而且他也看得出來,對方好像也並不想見他們。

想想也是,一個腦子裡隻有學習的國中生,怎麼可能會想和進過少年院的不良少年當朋友?

儘管沒有告訴過藤原夕顏他們的經曆或者身份,但是灰穀龍膽還是十分自信地認為在說出了他們的名字後,像藤原夕顏這個年紀的人,不可能不認識他們。

在那一天的短暫的交流後,灰穀蘭很快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睡覺和和美容護膚上,沒有再關注過這位鄰居了。

隻有偶爾搭乘同一個電梯的時候會相互打個招呼。

不過他的鄰居好像並不想和他們扯上關係,就算是碰麵了,也隻是冷冷地點個頭。

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他不僅兩周沒有見過她,甚至連一點生活的痕跡都沒有看見。

“上學去了。”

藤原夕顏說完這句話就走回了家中。

灰穀兄弟還站在原地,好像還在反應剛剛藤原夕顏話的意思。

過了幾秒,灰穀蘭才反應過來,露出了微笑。

“夕顏剛剛是在向我們解釋呢。”

灰穀龍膽沒有理會自己哥哥的話,他打開了他們家的門,站在門口,側過頭看向還站在藤原夕顏家門口的灰穀蘭。

“哥哥,還不回去嗎?就算你站在那,她也不會給你開門的。”

灰穀蘭打了個哈欠,手插在上衣的口袋裡,臉上還掛著笑,走回了自己家。

或許,這位鄰居小姐比他想象中的要有意思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