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幫幫我。”
周舟的眼神濕潤,看樣子快碎掉了。
江凜禾笑著踮起腳,替他脫去最後一件上衣,然後男人真的變成□□,站在她麵前了。
“褲子要不要脫?”
江凜禾抬眼看他,明明眼中沒有一絲情欲,但空氣中儘是黏膩的曖昧氣息,仿佛好多彩色的小蝴蝶飛來飛去。
周舟不敢與她對視,飄忽地東張西望,手不知道該怎麼放。
“不知道。”
他一緊張就隻會說這三個字。
“不知道?”
江凜禾反問,有些想笑。
“那我走了?”
江凜禾轉身往外走,周舟用他僅剩的一隻完好的手拉住她,摸到的是一條纖細的手臂,“不要嘛。”
“那你要怎麼樣呢?不要我幫忙還不讓我走?留下來看你洗澡?”
話出口,周舟的臉蛋比他陽台上的花還漂亮,又紅又豔,被撩得徹底找不著北。
“彆逗我了。”
周舟光著上身,胸口往上皮膚泛著粉紅,特彆此刻男人站在衛生間這種旖旎令人多想的地方,真是引誘著人“犯罪”。
江凜禾伸出兩根手指,朝他褲腰邊撥了一下,笑著問他:“要我幫忙嗎?”
周舟覺得她眼裡即將噴出火焰,燃燒自己,最終化為一灘軟爛打水,他連忙搖頭。
“算了算了,我自己努力吧,再見!”
順勢他想推她出去。
“嘖,沒勁,你是膽小鬼。”
周舟還真不吃激將法這一招,“對對對,我是膽小鬼,你彆再逗我啦!”
江凜禾哈哈笑了兩聲,難得笑得開懷,以往她永遠都是含蓄隱忍的模樣,周舟也覺得稀罕。
後來,江凜禾坐在床上,耳邊聽著流淌的水聲,安心看書。
……
正在洗澡的周舟站在花傘下,他不能完全放鬆,還要時刻注意著纏滿繃帶的右手,內心也完全冷靜不下來。
現在是冬天嗎?為什麼他如此的熱,還是說屋內暖氣開得太高了。
這個澡他洗了很久,洗到全身幾乎褪了層皮,紅通通的,才關了水。
一塊麵積不小的浴巾任他折騰,擦去身上大部分水珠。
接著他又單手穿上內褲、睡褲,才算鬆口氣。
好了,不會走光了。
做了好久的心理工作,周舟在衛生間裡麵敲門:“姐姐~help me!”
江凜禾都困了,懶洋洋的,語氣溫和:“又怎麼了?”
“啪嗒。”
門被打開,幾秒後周舟赤裸著上身出現在江凜禾的眼前。
他手上拎著一件薄薄的衣服,“你隻要幫我套在頭上就好了,剩下的我自己來。”
“行吧,我幫你穿。”
她揉了下發酸的眼睛,等睜眼時,他早已來到自己身側,甚至有兩顆水珠滴在了她的臉上,冷得她心口發顫。
“嗯?怎麼愣住了。”
“沒有。”
江凜禾用手推開他幾步,趁機摸了下他的腹部的肌肉線條,很流暢,跟想象中的一樣。
“離我遠點,水滴到我了。”
“是嗎?那應該是我沒擦乾淨。”
周舟又拿起那塊浴巾,遮在胸前胡亂擦了兩下,頭發都被他擦亂了,濕漉漉地垂在額前,很像一隻落水的小狗。
他還晃晃腦袋,“現在好了。”
“嗯。”
江凜禾跪在床上,剛好與他視線齊平,甚至頭頂高出幾公分,捏著睡衣往麵前人頭上一套,沒彆的多餘動作了。
“剩下的自己穿去吧。”
“好。”
周舟哼哧哼哧,穿得很吃力,不過最終還是完成了後麵兩個動作。
“睡覺嘍。”
他走到床的另一邊,掀開被子躺進去,隻露出腦袋。
“關燈吧。”
遙控器在江凜禾手上,她摁了某個按鈕,瞬間房間陷入黑暗,同樣人也開始昏昏欲睡,進入夢鄉……
-
數不清的聚燈光前,江凜禾坐在主位,一身黑西裝,誇張的耳墜,還有紅豔的唇色,神情絲毫不怵,微笑起來一絲不苟,甚至全身散發出的清冷矜傲感,惹得眾人退避三分。
“江總,今日聽說江氏私自經營代孕產業,請問事情是否屬實?”
有個女記者舉著話筒喊出來,吸引人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期待江凜禾會怎麼回答。
“你都是聽說的了,還在乎是否屬實?”
江凜禾沒有正麵解釋,她又沒有做錯任何事,為何要上趕著為這些隻知道流量熱度的人送新聞。
“江總,請問您今天開發布會的目的是什麼?”
“江總,您參與代孕事業了嗎?”
“江總,江氏的藥品是否正規?”
“……”
隨著她的緘默,更多過分、無厘頭的問題接踵而至,快要吞沒台上剩下幾位副總,他們的腦袋都快低至桌子底下,不斷使眼色讓江凜禾快速澄清,而她依舊不緊不慢地喝水,仿若那些人問的不是她一樣。
“問完了嗎?”
江凜禾拿著話筒,眯起眼睛,“今日我召開記者發布會的原因是想實名舉報我司員工非法實施人類輔助生殖技術行為,林潤、平達、化商等xx同樣參與……”
“目前各種監管部門已依法進行調查……”
如果前麵半句話沒能引起波瀾,那等她曝出後麵那些圈內有名的企業後,掀起一陣軒然大波,不止相機哢嚓哢嚓的聲音,各種悲憤交織的竊竊私語。
有人問:“江總,您的話屬實嗎?”
江凜禾微微一笑:“過段日子你不就知道了。”
還有記者想要問更多問題,江凜禾沒空陪他們說沒用的事情,又簡單發言幾句,離開鏡頭,剩下的流程全部交給助理。
等在場人反應過來時,她已經乘電梯上樓了。
發布會就在江氏總部舉行,此刻門口被堵得水泄不通,頭條熱門也全是今天發生的事情。
江凜禾公然舉報同行的行為必然是在為自己樹敵,同樣也是立威,她是有手段的人,更是商人,自然不會做不利於公司的事,就算有,那也是弊端最小化的結果。
“喂?”
江凜禾拿著手機放在耳邊,心情還不錯。
“你吃早飯了嗎?”
“不用過來看我,下班了我立刻回家,乖。”
“好的,掛了。”
是周舟打來的電話,語氣中表達了對自己的擔心,還說需不需要他現在過來保護她,他可以叫幾個朋友助威的。
江凜禾笑笑,通常會懷疑為什麼會喜歡上這個傻瓜,可也是這個傻瓜帶給她無限的樂趣。
她將一切歸於天意。
自己略強硬的性格必然不可能跟同樣有野心的男人在一起,那樣每天的生活和商戰沒兩樣,還是周舟好,天真無邪,時而傻時而一點可愛的小精明。
就是太喜歡聽彆人誇讚的話,而且很容易翹尾巴。
-
麓閣。
周舟待在二樓自己房間,桌上一大堆零食和水果,暖風呼呼朝他身上吹,熱得他脫去外套毛衣隻剩一件短袖。
他逛著購物軟件,心想快要過年,為了迎接新的一年,他應該送江凜禾一份禮物。
畢竟吃她的用她的那麼多個月,再不表示點就真成吃軟飯的了。
蘇憶竹告訴他,愛是相互的,他不能一味成為索取的人。
於是他問竹竹姐,平時會送禮物給他哥嗎?送點什麼?
她說:“我隻會畫畫,每個季節不包括生日都送他一幅畫,禮輕情意重嘛。”
“就沒彆的了?”
“沒,他才不計較這麼多,我一幅畫貴得要死,白送他還是他賺了。”
周舟覺得竹竹姐的方法不適用自己,他隻會種花,可種花本來就是他該做的事情,算什麼禮物,況且年年送一樣的禮物,江凜禾也不會高興吧。
他煩悶了一上午,中途打了個電話給江凜禾,意圖打探一下她的喜好,可話沒出口,又憋在心裡。
禮物應該充滿神秘,快樂來源於意外、驚喜的瞬間。
離過年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有時間,但不多。
由於周舟的手還沒完全好,再加上出了那檔事,家裡人禁止他出門,簡直比殺了他還難。
他是成年人了,還是男人,有什麼可危險的,於是乎,他準備悄悄從彆墅翻出去,再悄悄回來。
外出看看有沒有適合送人的禮物。
吃過午飯,周舟就麵不改色地說自己很困要午睡,陳媽有點疑惑,建議道:“你稍微歇歇再睡,吃飽了睡覺會吐的。”
“懂的懂的,我去打把遊戲。”
陳媽招招手,“去吧去吧,順便看一眼你姐醒了沒?”
“好的!”
他路過蘇憶竹的房間,沒聽見裡麵有動靜,自然以為對方還在睡覺,沒繼續管她,而去實施原有的計劃。
如果想偷偷走出彆墅,從正門離開肯定不行,陳媽可是火眼金睛,但彆墅不可能隻有一個門,他動了三樓閣樓的歪腦筋。
他房間上麵就是閣樓,裡麵堆著小時候的玩具,彆墅後門也是直接通著閣樓的。
周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奔三樓,輕手輕腳握住樓梯口的門把手,在黑暗中,彎腰向下走,並且吃了一嘴的灰。
“這是多久沒打掃了,嗆死我了。”
家裡人都認為閣樓屬於周舟的私人空間,非必要當然不會替他打掃。
隨即,他一路順暢下到一樓,開門,從後花園溜出來,前後不超過五分鐘,動作一氣嗬成,不像首次做過這事。
想當年他高中不想待家裡學習,就是這麼偷著出門玩,再掐著點回來。
離開小區大門好長一段路,他才掏出手機準備打車。
而另一邊的公司,江凜禾收到風英發來的信息。
【他出門了】
【沒從正門出來,看樣子是悄悄走的】
江凜禾勾起嘴角,周舟想做什麼她當然一清二楚。
拿起手機,她問周舟:【在乾嘛呢】
zz:【嘻嘻你彆告訴彆人,我出來玩了】
jlh:【祝你玩得開心】
有風英在,她放心。